第九十八章 許你偷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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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般想著,上官月顏點了點頭,撤回手,不再去搶雪青泉了。

    赫連禦宸見她聽話,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起身親自切下一塊鹿肉,遞到她手邊:“再吃一些,今夜我們連夜趕路,大約明日下午便會到渤海。前往巫族,行船大約要七八日,爺給你準備不會一醉十日的酒,到時候隨你喝,爺不攔你,嗯?”

    上官月顏聞言有些無語,一邊接過鹿肉,一邊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你真把我當酒鬼了啊?”

    她不過是覺得雪青泉好喝,所以想多喝兩杯,但也不是真的為了喝醉才喝的。上次和玉景風喝酒,也是倆個人喝了一壺,便適可而止了。她不是貪杯之人,今日也隻是因為是雪青泉,是古代的酒中聖品,她才吵著喝的。

    聽聽他說的話,給她準備不會醉十日的酒,那就是由著她喝醉了,是真把她當酒鬼看待了。這個男人真是……

    南宮淩卻大笑著點頭:“小顏兒,你剛才的模樣,可不就像個搶酒喝的酒鬼嗎?你還說自己不是?”

    “本來就不是!我隻是覺得雪青泉好喝,兩杯哪裏過癮?隻不過才剛剛嚐到味道,所以才想再喝兩杯的!”上官月顏立即反駁。

    赫連禦宸此時低笑了聲,看著上官月顏,眸光閃閃,語聲中帶著十足的笑意:“你不是最好,若你真的是個日日喝醉的酒鬼,爺就要傷腦筋了!”

    上官月顏很想說‘我就算日日喝醉,也用不著你傷腦筋!’,但是想想,這話說出去,定然得不到他什麽好話,便撇了撇嘴,哼了一聲,不再多說了。

    上官月顏不再喝酒,那壇雪青泉基本是南宮淩一個人喝,赫連禦宸稍微喝了幾杯,就陪著上官月顏隻吃肉不喝酒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一壇酒喝完,一頭鹿也吃完了,三人便不再停留,赫連禦宸一聲令下,休息了兩個時辰的隊伍再次走了起來。

    上官月顏又回到了之前坐的馬車中,本來,她是想騎馬的,因為已經睡了一日,晚上定然睡不著,而騎馬也要有意思一些,可赫連禦宸卻說了一句:你可知道你昏迷了幾日,身子很虛?而此時又喝了一些酒,若是再吹夜風,你覺得明日你會如何?

    此言一出,上官月顏頓時放棄了,她也知道的,這幾日下來,身子是有些虛,如今喝了酒,又吹夜風的話,明日說不定會頭疼腦熱。

    打消了騎馬的念頭,她便又要往燕飛二人的馬車去,想著她下午睡過了,但兩個男人晚上還要睡的,她在那馬車中的話,有點不好。可是,赫連禦宸又是一句:你那兩個屬下身上有傷,那馬車也比不上這輛寬敞,你若是去了,她們要如何休息?

    上官月顏徹底沒話了,於是,她又回到了這輛馬車上,可是,南宮淩不知為何沒有跟進來,隻有她和赫連禦宸兩個人進了馬車。

    上官月顏坐回原來的位置,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南宮淩進來,她鳳眸看了眼落下的簾幕,轉頭問坐到她旁邊的赫連禦宸:“哥哥為什麽不進來?”

    赫連禦宸靠在軟枕上,側著身,一頭如雪長發滑下,勾出一絲魔魅的惑人感來。他唇角淡淡地揚著,狹長的魅眸看著上官月顏,懶洋洋地道了一句:“淩喝的太多,爺讓他騎馬清醒清醒!”

    上官月顏無語,看南宮淩的酒量,就是再喝上一壇,怕是也不會醉,哪裏需要吹夜風醒酒?明明就是這個妖孽特意將他支開了的。她不滿地哼了一聲,身子往前一傾,就要挑開車簾喊南宮淩進來,沒什麽事幹嘛搞二人世界,她一點都不習慣。再說,因為她的存在,就讓南宮淩騎馬得不到休息,那還不如她出去,讓南宮淩進來呢!

    可她剛剛動身,赫連禦宸魅眸一閃,又懶懶地開口,語聲有些無奈:“顏兒,你知道爺不喜人近身的。就算是淩,你何時見他與爺過於靠近?”

    上官月顏動作一頓,她好像真的沒有見過南宮淩和他很靠近,就算處理事務的時候,二人也是麵對麵坐著,從不觸碰對方的。她鳳眸瞪了赫連禦宸一眼,惱了一句:“真是個嬌氣的毛病!”

    他又不像是有潔癖的人,卻偏偏不喜人靠近,這不是嬌氣的毛病是什麽?

    可這話一出,赫連禦宸頓時好心情地笑了,笑聲魅人,笑顏更是如綻放的曼陀羅般惑人至極:“爺這個嬌氣的毛病,隻願為了顏兒改,別人都不行!”

    這話的意思,便是隻有她能靠近,別人誰都不行了。

    如此宛如調情的話語,讓上官月顏頓時小臉一紅,鳳眸瞪著那張笑顏如花,簡直可以閃瞎人眼的俊臉,想也沒想就反駁了一句:“幹嘛隻為了我?哥哥是你的師弟,還有夜離他們都是你的貼身護衛,你就不能也為了他們改改?”

    這種嬌氣的毛病,她以前還真沒見過,如果是潔癖的話,到還說的過去,可他明顯不是,也不知道這毛病是怎麽養成的?

    然而,赫連禦宸聽了這話,臉上的笑意更是豔絕了,笑聲也更加愉悅,一雙狹長的魅眸看著上官月顏,目光灼灼,而後無比邪肆地笑道:“爺又不和他們同床共枕,為何要為了他們改變?”

    此言一出,別說上官月顏了,外麵但凡聽到這話的人,臉上都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尤其是南宮淩,嘴角更是狠狠一抽,十分不滿地對馬車瞪了一眼。聽聽師兄都在說些什麽?這話的意思,不是說他要和小顏兒同床共枕,所以才隻讓她近身嗎?

    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調戲!

    可惜他現在不能進去,不然定要好好說說他這個越來越不要臉的師兄!

    上官月顏自然也聽出了這話的意思,一張小臉頓時爆紅,燙的幾乎要冒煙了,鳳眸瞪著赫連禦宸,羞憤地道:“你說話就不能好聽一些?誰要和你同床共枕了?”

    她就不明白了,他不說話氣她會死嗎?

    赫連禦宸卻再次一笑,看著上官月顏那豔紅的小臉,紅撲撲的臉頰,讓容貌清豔的她更是多了幾分嫵媚動人,他心下當即一跳,突然起身,往上官月顏靠近了一些。

    上官月顏見他靠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身子反射性地往後退了一點,防備地看著他:“做什麽?”

    現在他若是敢親她的話,她絕對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可正當她這麽想著,赫連禦宸低低一笑,魅眸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漆黑的鳳眸,而後以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語聲,輕聲道:“好!爺說的好聽一些!顏兒,爺喜歡你!”

    輕輕的聲音,卻仿若重重的響鼓,狠狠地落進上官月顏的心中,讓她一下子就愣住了。這般直言說喜歡她,今日是第一次。上次他說喜歡,並不是這麽直接的,而今日卻是這般看著她,清清楚楚地道出這幾個字……

    雖然心中早就知道他喜歡自己,但是此時看著這雙眼睛,聽著這般輕柔的話語,她仍然抑製不住被這幾個字牽動,內心有什麽東西在躁動著,讓她不知如何是好。是以,回過神後,隻能保持板著臉的模樣,伸手一把推開這個讓她心緒再次紊亂的男人,故作惱恨地道:“你這話也叫好聽?你確定不是故意氣我嗎?”

    赫連禦宸被推開,也不覺得惱,定定地看著上官月顏羞紅的臉,魅眸微閃,又輕聲道:“爺就是喜歡你!”

    “你還說?!”上官月顏哪裏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說過喜歡,而且還是麵對一個在自己心中有些分量的男人,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覺,此時更是覺得很吃不消,羞惱地威脅道:“你再說,我就下去了!”

    然而,她的威脅對麵前的男人卻沒有半點兒用處,赫連禦宸眉梢微微一挑,唇邊又逸出一聲愉悅的低笑:“顏兒,你覺得沒爺的準許,你能下去嗎?”

    上官月顏聞言,頓時失聲,很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因為他說的一點兒也不錯,隻要他不讓她下去,她便絕對下去不了。這個腹黑的男人……

    本來是要威脅他的,如今卻好似被反過來威脅了,而自己又說不過他,上官月顏索性不再開口,隻瞪著他不說話。

    赫連禦宸見此,心知不能太招惹了這個小女人,若是觸到了她的底線,到時候隻會是自己受罪。便也不再說些討罵的話,而是將身子躺低了一些,魅眸看向上官月顏,語聲一變,突然微微一歎,有些幽幽地說道:“這幾日,你昏迷著,爺日夜不能好眠,深怕你有什麽事。昨日你好不容易醒來,爺又是批了大半夜的折子,到如今都還不曾閉過眼,你就不能心疼心疼爺,好好呆在爺身邊,讓爺睡個好覺?”

    話落,他又語帶幽怨地道:“爺知道你心疼淩不得休息,但是,等爺睡著以後,淩自己會進來,你不用擔心!”

    此言一出,上官月顏頓秀眉微皺,眸光不由自主地落到赫連禦宸的魅眸上,他眼中的確還有些許血絲,而眼下也有青影,顯然是真的沒有休息好。其實,她知道他和南宮淩這幾日都寸步不離地照顧著自己,早先燕飛也說過,那幾日他們都沒有怎麽休息。而昨夜他的確批了半夜的折子,今日一早又去了書房,可見昨日也沒怎麽睡……

    這般想著,本來心中還有些許火氣,突然就熄滅了,看著那雙滿是幽怨的眼睛,特別是說到她心疼南宮淩的時候,眼中更是閃過一絲落寞之色,她心中當即有些不是滋味,紅唇抿了抿,有些懊惱地開口:“那你睡就是啊!我又沒說真的要走!”

    他剛剛不是自己都說了,他不讓她走,她便走不了嗎?那她如何走?

    赫連禦宸魅眸頓時一閃,伸出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繼續幽幽地看著上官月顏,輕聲道:“你過來這邊,離的太遠,爺心裏不安,睡不著!”

    上官月顏很想忿他一句‘你要求還真多!’,但看了看他眼下的青影,又想了想自己這幾日昏迷,他都一直守在身邊,再看了看他所指的位置,雖然離他近了一些,但也不是真的太近。心中暗暗思量了一翻,最後,還是慢慢移了過去,聲線不冷不熱地道:“現在行了吧!”

    赫連禦宸這才又低笑了聲,點了點頭,伸手將一旁的軟枕拿過來放到她身後,等她靠的舒服了,又拉住她的一隻手,閉上眼睛,懶懶地道:“顏兒,等爺睡著了,你若是覺得爺的睡臉太美,讓你心動不已,爺準許你偷親爺,幾次都關係!”

    這無疑又是一句找抽的話,上官月顏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跳,垂頭瞪著已然閉上眼準備睡去的男人,咬牙切齒地道:“你想太多了,我不是花癡,不會偷襲你的!你就放心的睡吧!”

    她會因為他的睡顏太美,想親他?哈!簡直是開國際玩笑,他自我意識未免太過盛了!

    “嗬嗬!爺倒是挺希望被你偷襲的!”赫連禦宸再次低笑了一聲,眉間的印記灼灼閃耀,心情可見很好。

    “別做夢了!”上官月顏毫不猶豫地打破他的希望,為了防止他還會說出什麽招人恨的話,她惡聲惡氣地又道:“快點睡,不準再說話!”

    這個男人,真的是三句話不離找抽!

    赫連禦宸這次倒是真的沒有開口了,隻是愉悅地笑了笑,又往上官月顏坐的地方靠近了一點,便真的睡了。

    上官月顏見他不再開口,這才收回了視線,鳳眸在馬車中掃了一眼,然後在近處的暗格中拿了一本書,隨意地翻看起來。

    不一會兒,耳邊便傳來赫連禦宸且輕且勻的呼吸聲,上官月顏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睡顏恬靜,一張俊臉上沒有邪肆的笑,也沒了慵慵懶懶的感覺,一頭白發散落在腦後,看上去沒有一點兒的平日的魔魅之氣,純淨的仿若不染世俗的仙子,一點兒邪惡的瑕疵都找不到。而那眉間的印記,也仿佛進入了沉睡中,淡淡的金紅色很是柔和,和這張柔和的俊顏合在一起,真的美豔不可方物。

    看著這張睡臉,上官月顏暗自撇了撇嘴,心道,都已經不知第幾次覺得他這張臉太過妖孽了,而此時這般的他,更是美的叫身為女人的她都有些嫉妒了!她看了片刻,輕輕地哼了一聲,再次吐出那幾個字:“勾人的妖孽!”

    話落,她伸手將錦被扯過來,蓋在他身邊,之後便不再看他,專心地看自己手上的書了。

    而她卻不知,在她視線離開的時候,赫連禦宸唇角微動,勾起了一抹無比柔和的笑。

    不久後,南宮淩也正如赫連禦宸所言,自己進了馬車,見赫連禦宸睡著,二人也沒怎麽交談,之後南宮淩靠在馬車的另一邊睡了,上官月顏則繼續看自己的書。

    一直到了半夜,上官月顏才感受到困意來襲,這才放下書,看了看兩個熟睡的男人,便稍微拉開了一些與赫連禦宸的距離,躺下身睡了。

    不過,在她睡熟之後,赫連禦宸卻睜開了眼睛,魅眸看著熟睡的人兒,然後又輕輕地往她身邊靠去,單手輕輕一攬,摟著她,繼續睡去了。

    一夜匆匆而過,隊伍浩浩蕩蕩的進入南齊渭城,穿城而過,又出了渭城,一路上馬車再沒有停過,也沒有任何人攔截。

    而上官月顏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午時,此時,赫連禦宸和南宮淩早已經起了,而玄天宮的隊伍也已經出了渭城。

    不久後,隊伍便來到了博海。

    上官月顏老早就挑開了車窗簾幕,遠遠眺望,一片湛藍的海洋,一望無際,平靜的海麵,在燦爛的陽光下閃著耀眼的金光。海岸邊,來來往往行人無數,大批航船停泊,大大小小不計其數,有漁船,也有商船,還有好幾艘大船,其中有兩艘最大的船,是暗紅色的。而這幾艘大船上,都各有旗幟,很顯然並不是一般的航船。

    看到那些被風吹展的大旗,上官月顏一雙漆黑的鳳眸中露出欣喜之色,轉頭看向正坐在案幾旁喝茶的赫連禦宸和南宮淩,問道:“那就是玄天宮和四國的船嗎?”

    赫連禦宸聞言,魅眸往車外看了一眼,而後緩緩地搖了搖頭,懶懶地回答了一句:“是,也不是!”

    上官月顏頓時皺眉:“什麽是也不是?”他就不能直接說嗎?幹嘛繞圈子?

    赫連禦宸見她露出不滿之色,勾唇低笑了聲,也不再逗她,笑著開口:“有兩艘船是爺的,而其他掛著旗幟的,並不是四國的船,而是巫族派來迎接四國貴賓的船。你難道沒有看見那幾艘船上都有巫族的圖騰嗎?”

    圖騰?

    上官月顏立即轉頭,再次向那些掛著旗幟的大船看去,自然,略過了那兩艘暗紅色的船,因為她一看就知道那是玄天宮的,那船上的旗幟也和玄天宮的一樣,簡直一目了然。是以,她的目光直接落到了其他掛著旗幟的大船上,那些旗幟上,都有各自的國旗,倒也好認,也因為這些旗幟,所以才認為和玄天宮的船一樣,是屬於四國的。

    不過,如今仔細一看,那掛了旗幟的幾艘大船的船身上,還真有巫族的黑雲圖騰,隻不過那些船隻都並排著,所以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到。

    “還真是巫族的船,看來這巫族為了這次聖女大選,真是煞費心思呢!”上官月顏看罷,客觀地評價了一句。在古代,這樣的大船並不多見,而巫族為了聖女大選便出動了近十艘大船,這和現代出動上百輛高級跑車迎客差不多,絕對少見。

    南宮淩聽了上官月顏的話,卻頓時嗤笑了聲,說道:“巫族能不重視嗎?本就是二十年一度的聖女大選,這已經是大事一件,而今年的這次大選,據說有上百名女子參賽,可見到時一定是盛況空前。再加上巫族族長又打著聯姻的心思,雖說他特地派了三位長老前去請師兄,但其他各國的青年才俊也不少,還有各地的大家貴族更是何其多,巫族的女兒無數,光是參加大選的就上百人了,他自然會做一些讓四國和貴族都高興的事!那個老家夥,精得很呢!”

    上官月顏嘴角微微一抽,這麽聽來,這巫族的族主當真是個精明的,雖然是請了赫連禦宸,但也還打著其他四國和貴族的主意,果然是手握大權之人,和赫連禦宸、冷穆寒一樣,老謀深算啊!

    稍稍感慨了一下,上官月顏又回頭看了二人一眼,挑眉問道:“那四國就沒有船?玄天宮有,他們不應該沒有吧!”

    “自然是有的!”南宮淩點頭,然後又道:“不過,四國的船隻一般不輕易出來,而且除了南齊的船隻外,其他三國的船都不會停在這個這裏,畢竟這裏還算是南齊國土。”

    “原來如此!”上官月顏臉上露出恍然之色,想想也對,這裏是南齊的國土,其他三國的船,如何會光明正大地停在這裏?自然是藏的嚴實了!

    而赫連禦宸此時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懶懶地道了一句:“巫族派船來接,但四國必然也會開出自己的船隻來,不然,巫族不放人,那便是誰也離不開這片汪洋大海了。”

    “師兄此言甚是!”南宮淩聞言點頭,手裏搖著玉扇,澄澈的眸子裏精芒爆閃,灑意地笑道:“若是冷穆寒等人都傻傻的隻登巫族的船,而不給自己準備一條隨時能離開巫族的後路的話,那咱們就趁機踏破四國,來個一統也是不錯的!哈哈!”

    上官月顏聽著二人的話,隻覺得二人不愧是身處高位,一直為大事籌謀的人,赫連禦宸就不說了,本就是個陰謀家,連南宮淩都能說出這話,可見他也不是真正的灑意隻圖玩樂的,天玨的世子爺,身上多少都有點霸氣和野心的,不然也說不出踏破四國的話來。

    不過,他們這話說的倒是很有理,若是冷穆寒他們真的那麽傻,而他們又有一統聖天的心,那麽真不愧是最好的時機,就算不能一統,但要占領一片疆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尤其是這次國君親自前往巫族的國家,一旦國君被困,軍心便會亂了,那麽,何愁不能攻占幾座城池?

    是以,她中肯地點了點頭,評價了一句:“萬一真是那樣,冷穆寒等人肯定會氣得吐血!”

    此言一出,南宮淩當即哈哈大笑:“怕不止吐血,而是會直接氣死的。雖然那些人都不可能那麽傻,但是想想也有趣的很,哈哈!”

    南宮淩笑得歡,赫連禦宸對他此言也不可置否,唇角為微微一勾,沒再說什麽,又繼續喝他的茶了。

    上官月顏也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不過,她對這種事情沒什麽興趣,便也不再多說什麽,再次轉頭看向車外。

    此時隊伍已經來到了海岸邊,岸上的人們見到玄天宮的隊伍靠近,都立即讓開了道路,隊伍直接往玄天宮的兩艘大船靠近,很快便到達了近前。

    馬車停下,上官月顏立即撩開了車簾,跳了下去。

    而她剛剛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便跑進了她的視線中。

    上官月顏目光鎖定那人,隻見那人身高和她差不多,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衣裳,很年輕,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長的也很清秀,而此時那人正拿了什麽東西往旁邊的一艘大船而去。

    看到這個人,上官月顏當即一愣,隨後眼中出現一絲驚喜,那人,不是玉景風身邊的書童嗎?

    認出了青靈,她鳳眸又立即往那艘大船上看去,龐大的船隻,上麵掛著西嶽的旗幟,而青靈正是往那船而去,那麽,也就是說,玉景風就在那船上了?

    這個想法一出,上官月顏頓時笑了,之前玉景風就說,他們路線相同,說不定在去龍華之前還會遇上,而他們那時也笑說著,看下一次是什麽時候偶遇,沒想到,這過了才十幾天,便又遇上了,到底是世界太小,還是他們太有緣?

    不過,她記得他說過不會去巫族的,如今怎麽會上了巫族的船?這是改變主意了?

    正這麽想著,赫連禦宸和南宮淩也下了馬車,見她一個人望著西嶽的船笑,二人的目光也都往那邊看去,也頓時便認出青靈,南宮淩淡笑著說了一句:“事情還是變成這樣了,玉景風成了代表西嶽的使臣。”

    上官月顏一聽這話,當即覺得不對,眉頭微皺,轉頭看向南宮淩,不解地問道:“哥哥,你此話何意?景風為什麽會變成西嶽的使臣?”

    她是知道的,早先玉景風說不會去巫族,那麽西嶽那邊定然會另派他人前來,可是現在他卻說玉景風成了西嶽的使臣,玉景風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也不是會隨便就會改變決定的人,這麽說,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然而,她這話一出,兩個男人在聽到她稱玉景風為景風的時候,眸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赫連禦宸魅眸閃了閃,而南宮淩則是皺了皺眉。緊接著,赫連禦宸便開口了,他唇角微勾地看著上官月顏,聲線慵懶而邪肆:“顏兒,你倒是和玉景風混得很熟了,爺聽說他還成了你的知己,並且給了你他所有暗樁都通用的令牌,而你也給了他東西做為交換?”

    “是啊!景風現在是我的朋友!”上官月顏光明正大地點頭承認,她和玉景風之間的關係,最清明不過了,她沒什麽不可以說的。一句話說完,她唇角一勾,非常歡喜的道:“景風是個非常雅氣的男子,性格好,脾氣好,做什麽都溫潤文雅的,我很喜歡。而且我們已經偶然遇上好幾次了,這不就是緣份嗎?既然如此,成為朋友也是理所當然!”

    “喜歡?緣份?”赫連禦宸聞言,頓時哼笑了聲,而後魅眸微眯,邪肆地看著上官月顏,淡笑道:“這麽說來,爺和你的緣分倒是不及他,爺沒有和你偶遇,你也沒說喜歡爺!”

    這個小女人,他費盡心思,到現在也沒得到她的喜歡二字。她倒好,不僅對淩說過喜歡,如今還在他麵前說和玉景風有緣,還說喜歡玉景風?這個小女人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而他這話中明顯帶著酸味,是個人都聽得出來。

    夜離幾人都齊齊無語,試問,以前他們誰會想到,爺也會有為別人吃醋的一天?而且那人到現在還沒有喜歡上爺!如今這般真實地表現在他們眼前,真的算是天下一大奇事了!

    不過,南宮淩聽到這話,倒是沒有多少反應,因為他此時的臉色雖然不像赫連禦宸那般邪肆而笑,但是那雙澄澈的眸子卻忽閃忽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上官月顏自然也聽出他話中之意,小臉上燦爛的笑頓時消失於無,而後鳳眸看向赫連禦宸,眉頭一皺,有些惱怒地開口:“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和景風能一樣嗎?你和我之間還用得著偶遇?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一天到晚都掌握著我的行蹤,就算和你偶遇,我都不相信!孽緣已經如此之深,你還想要什麽樣的緣份?!”

    她和玉景風是朋友,這個喜歡怎麽能和他說的喜歡相比?也不知道他陰陽怪氣地計較個什麽勁兒!

    而她此言一出,夜離等親衛們聞言,額上都齊齊滑下了一滴巨汗,燕飛和燕天也嘴角暗暗一抽,親衛加暗衛上千號人此時心中的想法如出一轍,那就是,少夫人(主子)真是膽子不小啊!居然就這麽當著爺(少宮主)的麵罵爺(少宮主)是混蛋,還說和爺(少宮主)之間是孽緣,這天下,敢如此說爺(少宮主)的人,如此嫌棄爺(少宮主)的人,除了她,絕對絕對沒有第二人了。

    然而,被罵成混蛋且還被嫌棄是孽緣的少宮主大人,聽了這話,不但沒有惱怒,反而心中還甚是高興,眸光豔豔地看著上官月顏,問道:“此話當真?爺和玉景風真不一樣?”

    上官月顏無語地瞪了他一眼,這個妖孽,根本就是明知故問,他和玉景風哪裏一樣了?根本一點都不一樣,玉景風才不會如他這般氣人!她氣惱地哼了一聲,而後,轉身就走,丟下一句:“我懶得理你!”

    話落,人便朝著西嶽大船的方向走去。

    “高興了?如今就你是特別的!”南宮淩轉頭瞪了赫連禦宸一眼,有些酸溜溜地道了一句。

    “嗬嗬!”赫連禦宸聞言一笑,狹長的魅眸從上官月顏的背影轉回,也看了南宮淩一眼,魅眸微閃,聲線慵懶地道:“你不也算特別的?她對你,可比對爺好得多了!她不心疼爺,卻是心疼你,還不知足?”

    一句話說完,他又低笑了聲,而後跟著上官月顏走去。

    南宮淩本來還有點不是滋味,但聽了赫連禦宸的話後,澄澈的眸子閃爍了片刻,須臾,薄唇也勾起一抹灑意地笑,自言自語地道了一句:“也是,師兄是特別的,我自然也是,玉景風算什麽?小顏兒還是我的小顏兒!隻有我才是她的哥哥!”

    說完,他哈哈一笑,白玉扇啪地打開,見上官月顏和赫連禦宸已經走遠,一個閃身也跟了上去:“小顏兒,等等我!”

    話沒說完,人已經消失了!

    夜離和燕飛幾人立即跟上,對這三個人之間糾纏不清的關係,感到相當的無語。而一直隱在暗處的追雲和逐月,對自家主子這般好像戀妹狂的模樣,也感到無語至極,他們的主子,在遇見上官小姐後,簡直完全變了啊!

    這件事,若是讓王爺和夫人,以及萱郡主、太子爺還有皇上知道了,怕是都忍不住要看來看看上官小姐是何許人也了!

    西嶽的大船距離玄天宮的船停靠的位置大約兩百米,是巫族大船最靠邊上的兩艘,緊挨著港口碼頭人最多的地方。上官月顏筆直地往那個地方而去,既然在這裏遇見了,她自然要去打個招呼的,順便也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看看他是否安好。

    可是,剛走了沒幾步,又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入了她的視線中。

    那是一個身穿灰色衣袍的老者,看上去大約有七八十歲了,頭上沒有多少頭發,不過卻相當精神,他手上杵著一根很奇怪的木頭,木頭上還掛著一個酒葫蘆,背上還背了一個麻布背袋,看上去有點像是在江湖混跡了多年的老前輩,精神矍鑠。他好似剛剛從渭城而來,此時剛踏進港口碼頭,正往人群集中的地方而去,那邊有專門搭載人前往龍華的商船,其中自然也有前往巫族的船隻。

    看到這個人,上官月顏當即停下了腳步,一雙漆黑的鳳眸看著那個老者,目光落在那老人的頭頂上,然後,下一秒,她腳步一邁,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往那老者而去,並且大聲喊道:“老頭,你給我站住,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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