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暗器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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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們正這麽想著,上官月顏還沒有開口,赫連禦宸便懶懶地哼了一聲,狹長的魅眸看向高位,邪肆地笑道:“族長,你這個提議倒是不錯!不過,本少主的少夫人就是這般好欺負的?你們想怎麽賭就怎麽賭?一會兒耍卑鄙伎倆要和顏兒賭少夫人之位,一會兒又逼著顏兒賭命,這會兒不賭命了,又改賭其他的!嗬嗬!族長是以為本少主沒脾氣嗎?”
這話說的沒有半絲冷氣,也不見半絲怒意,那張絕豔的俊臉上,一抹邪笑還相當的好看。可是,這話語落到眾人的耳裏,卻好似驚雷般的炸響,也如墜入冰窟一般的寒冷。而且,在他話語說完之後,突然‘哐當’一聲,不見他有任何動作,他麵前的擺著飯菜的案桌卻瞬間化成了粉末,盤子碟子全都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眾人驚得心跳都差點停了,不少女子都嚇得驚叫了出來。
上官月顏也沒有料到他這般動作,也嚇了一跳。不過,那案桌雖然在是她麵前粉碎的,但是破碎的碗碟卻沒有丁點碰到她身上,全都被一陣勁風掃了出去。
而此時,對麵的冷穆寒也冷笑了一聲,看著巫族族主,語聲無比冷沉開口:“朕今日也長見識了,族長的女兒,真是好的很,令人不敢恭維!”
這話,便是明擺著對秦妍的不滿了,也是讚同了赫連禦宸的說法,他東耀的公主,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人們心中再次一凝,不過此時他們到也看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二人如今都沒有同意更換賭注,那麽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擔心上官月顏會輸了。上官月顏有多大的本事他們是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們能確定,就算上官月顏沒什麽本事,但是這場比試的結果恐怕已經定下了,那就是秦妍不論輸贏,最後定然是輸的那個。
那麽既然如此,二人自然不願意更換賭注了。上官月顏就是二人的心頭肉,這個秦妍三番兩次找麻煩,甚至還直言要上官月顏的命……赫連禦宸本就是心狠手辣的,如何能放過她?而冷穆寒也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反而和赫連禦宸差不多,他又怎麽可能放過秦妍?
想通了這一點後,眾人心中都齊齊唏噓,想著這個秦妍,真的是傻到家了,自己往槍口上撞,死了也怨不得誰了。
而且二人這話,怕是連巫族族長也說不出話來。
“嗬嗬!本公主和東耀皇一樣,也覺得這個秦小姐真的是個人物呢!”慕容紫也笑著道了一句,話語中是明顯的嘲諷之意。
而她話音一落,一直沒有開過口的黎單也低笑著吐口幾個字,不過不是對秦妍和巫族族長說的,而是對慕容說的:“今日你倒是看得透!”
“那是當然,這種沒事找事的人,本公主可是最討厭的!”慕容紫挑眉又接了一句。
這一次黎單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淡笑了一聲,對她的話不可置否了!
二人的話,顯然也都是站在上官月顏這邊的。
鳳瀟此時也哼笑了一聲,一雙桃花眸掃了一眼臉色難看的秦妍,而後又往一眾夫人小姐的席位看了看,目光在秦媚和秦筱,以及另外兩個女子身上頓了頓,語帶嘲諷地笑道:“據本堂主所知,族長可不止五小姐一個好女兒,另外還有幾個也聰慧的很,上官小姐可一定要好好認識一下幾位小姐才是。”
眾人心下微驚,沒想到這幾個人居然都開口了,尤其是鳳瀟。這個時候,人們才想起來,剛才赫連禦宸親吻上官月顏的時候,有幾個人是站起來了的。除了那些被驚到的女子外,就隻有三個男子,那便是冷穆寒,玉景風,還有就是鳳瀟。
這冷穆寒站起來是正常的,玉景風和鳳瀟是怎麽回事?他們剛才都被赫連禦宸親上官月顏一事給驚得忘記了,如今想起來,難不成二人和上官月顏都關係匪淺嗎?不然為何如此?而且,鳳瀟對上官月顏的稱呼,不是九公主,也不是少夫人,而是上官小姐,這……
不知內情的人們,心中又多了幾個疑惑。
而鳳瀟突然說出的這句話,顯然是意有所指了,眾人的目光也往那些夫人小姐們看去,目露探究之色。
那仍舊站著的秦媚幾人,本來聽了赫連禦宸和冷穆寒的話,還竊喜著秦妍今日真的完了,怕是活不成了。可此時聽到鳳瀟的話,卻齊齊心中一驚,一個轉眸,便全都對上鳳瀟的眼神。對於鳳瀟此人,她們自然知道一些,金玉堂的堂主,專門收集各種情報,他的情報網,比他們巫族都還強,這樣的人,心中的秘密不知道有多少。而此時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來,顯然是知道了什麽,幾人臉色都頓時一白。
玉景風倒是沒有說什麽,隻是看著上官月顏,一雙淡雅的眸子不斷地閃爍著。似乎沒有聽到幾人說什麽賭注一般,專注地看著上官月顏,此時的臉色更是蒼白了一些。
南宮淩也沒有開口說什麽,反正該說的都被那幾人說完了。
巫族族長聽了幾人的話,正如人們所想,早先臉上的淡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沉鬱。而那雙陰冷的眸子,轉向了下方不遠的秦妍,不見之前的慈愛,此時顯露出明顯的冷怒來。
而秦妍,早先一直覺得,隻要讓上官月顏接下自己的挑戰,那麽她定然會贏,以命賭命,當著全天下人的麵,到時候上官月顏輸了命,赫連禦宸和冷穆寒也無話可說。可是,此時他的態度卻是讓她心神一凝,突然驚覺過來,想起關於赫連禦宸的傳言中還有這麽一條,那便是他從不遵守什麽規矩,一些隻按照他的喜好而行,也從不在意天下人的看法和言論。是以,上官月顏和他都還沒有大婚,他卻已經對外宣布自己已經有了少夫人。
這樣的他,會遵守規矩,不插手她和上官月顏的賭約嗎?
根本不可能!
現在想來,早先她說和上官月顏賭少夫人之位的時候,赫連禦宸怕是就已經在心中嘲笑她的天真了,在他麵前,他不希望發生的事情便不會讓它發生,那麽她和上官月顏賭或者不賭,結局都是一樣的。
突然想通這一點,本來還對父親提出更換賭注很是不滿的她,也半絲反對的話也說不出來了,而且也根本用不著她反對,赫連禦宸和冷穆寒已經反對了父親的提議,那麽這個賭注依然是她的命。此時再接受到父親冷怒的視線,她心下一沉,臉色也唰地沉了。
“嗬嗬!該認識的總會認識!多謝鳳瀟堂主提醒!”上官月顏此時淡笑著接下了鳳瀟的話,但也隻是隨意地接了一句,之後鳳眸看向高坐主位的巫族族長,又淡笑著出聲:“巫族族長這個提議確實不錯,可是,也正如我皇兄和禦宸所言,我上官月顏雖然隻是東耀冷宮中的公主,和禦宸也沒有大婚,但是卻也不是任誰都能欺淩之輩。今日這賭是秦小姐提出的,賭注也是她在隨意更換,似乎太不把我上官月顏放在眼裏了!人都有脾氣,禦宸有,皇兄有,我自然也是有的!”
此言一出,人們賭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來,想著這意思,便還是要賭命了啊!
可就在眾人這般想著的時候,上官月顏卻是話音一轉,又緊接著說道:“不過,看在巫族族長開口,且也正如族長所言,以命賭命怕是有傷和氣,那麽我今日便退一步,不賭命可以,但要賭上秦小姐十七年的修為。而我的賭注,也從族長所言的一年,變成十年。當然,這場賭局本就對我不公,所以幻仙錦依然要加在秦小姐的賭注當中!這個提議,不知道族長和秦小姐願不願意?!”
這巫族族長的心思,以為她上官月顏看不出來嗎?秦妍第一次提出賭少夫人之位的時候,他不覺得有傷和氣,如今賭命了,便說有傷和氣了。其實還不是全為了他巫族考慮,知道赫連禦宸和冷穆寒都不會讓她出事,所以此時才說要更換賭注,為的不就是怕赫連禦宸和冷穆寒出手幹預,到時候他引以為傲的女兒便沒有了。
而他即便是打著保住秦妍的算盤,卻也仍舊在給她下套,將她的賭注改成在巫族做客一年。隻要她輸了,便能將她留在巫族一年。照現在的情景看來,留住她,便也等於留住了赫連禦宸。那麽,他巫族的這些女兒們豈不是有了更多和赫連禦宸見麵的機會?雖然赫連禦宸已經立下了誓言,可是誰也不知道這當中會產生什麽變數。
再說,一年的時間,她也可能發生很多意外不是嗎?
真的是一隻老狐狸啊!
不過,她上官月顏也不是那麽好算計的,他想用一條幻仙錦代替秦妍的命,想的未免太簡單了,秦妍想殺她的心已經表露的如此明顯,那她如何能放任這個危險留在身邊?既然是她自己找上門的,那麽便也怪不得她了。為了大局著想,她可以不要秦妍的命,但是秦妍身上的危害,她當然要給她消除幹淨了,那麽廢了她一身修為,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人們聽了上官月顏的話,倒也都覺得有理,畢竟這件事本就是秦妍挑起的,如今很顯然,若是賭命,秦妍最後定然隻有死。而如今換成了她的一身修為,不管比試的結果如何,她至少都能保命。而上官月顏的賭注也不差,十年,對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女而言,也是非常珍貴的!
上官月顏開口,赫連禦宸自然沒有意見,第一個便點頭:“既然顏兒這麽說了,爺便也退一步!”
冷穆寒看了上官月顏一眼,沒出聲,顯然也是支持了。
鳳瀟笑看了上官月顏一眼,眉梢一條,妖嬈地笑道:“這個提議倒是不錯,畢竟還是要刺激一些的賭局才有意思,秦小姐的一身修為和幻仙錦,上官小姐的十年青春年華,倒也算得上是價值相當!”
巫族族長聞言,那雙陰冷的眸子往上官月顏看了一眼,但是卻沒有答話,之後他目光又落到秦妍身上,沉聲道:“秦妍,這件事由你而起,你便自己拿主意吧!”
人們的目光都轉向秦妍。
秦妍的臉色依然很沉,不過頭腦卻比剛才清醒了不知道多少,一雙冷眸看了赫連禦宸和冷穆寒一眼,才冷然一笑,對上官月顏說道:“隻要九公主保證這場比試不止是對你公平,對我同樣公平,那麽我秦妍便沒有意見!”
這話的意思,便是說要上官月顏保證這場比試不能讓赫連禦宸等人插手了!
人們的目光再次一轉,看向上官月顏和赫連禦宸幾人。
巫族族長此時麵色突然好了一些,看向秦妍的目光也不再那麽冷沉。
冷穆寒幾人眸光都微微一動,不過,在這件事上,他們自然是沒有權利開口的。既然不是賭命,那麽他們倒也沒有太多的擔心,畢竟她有本事,他們是知道的,所以便靜觀其變了。
赫連禦宸和南宮淩是最了解上官月顏的,也是對她最有信心的,是以自然也都沒有吭聲。再說這種賭局,就算要插手,也是暗地裏來的,哪有人會明說自己會出手幫忙的?
上官月顏淡淡一笑,她既然敢賭,那麽自然會是公平較量了,不然這個賭局有什麽意思?就算赫連禦宸他們想幫忙,她也不會給他們出手的機會,因為這個秦妍,她會自己搞定的。她立即便點頭了,承諾道:“你放心,若是對你有一點不公,那麽這場比賽便算我輸!在場所有人作證!”
此言一出,人們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這話一說出來,不就等於暗中出手相幫的機會都沒有了嗎?這個上官月顏難道不知道秦妍的本事?她到底是太天真,還是太傻啊!隨便答一句就好了,幹嘛要這樣說?這樣豈不是輸定了?
冷穆寒幾人眸色也再次變了變,不過在聽了她這番話後,卻是沒來由地又對她多了幾分信心來。
赫連禦宸則是根本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他雖然沒有見識過她全部的本事,但對她卻是百分之一百的相信。
南宮淩也是如此!
“好!”秦妍點頭,唇邊露出一道冷笑來,而後對上官月顏開口:“本小姐剛才說過,比賽項目由你來定,說吧!你想比什麽?”
上官月顏挑眉一笑,卻是搖了搖頭:“我說過這場比賽要公平,那麽自然不會自己定比賽項目。不如這樣,我們也不要什麽三局兩勝浪費時間了,直接一局定勝負,就挑一樣你我都擅長的比,如何?”
都擅長的?人們都皺了皺眉,這個條件倒是公平的很,可是秦妍可以說沒有不擅長的東西,上官月顏擅長什麽?
秦妍也眉頭皺了皺,問道:“你擅長什麽?”
上官月顏唇角微勾,也笑問道:“秦小姐你擅長什麽?”
秦妍當即高傲地冷笑了一聲:“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針織女紅,刀槍劍戟,沒有本小姐不擅長的!你直接說你想比什麽就行!”
上官月顏笑著點了下頭,一雙鳳眸此時突然閃過一抹晶亮的光澤來,語聲清泠地開口:“琴棋書畫,針織女紅都沒多大意思,詩詞歌賦是文人墨客玩的,這些我們便不比了。你我都是懂武的人,不如就比最簡單最刺激的,暗器,你看如何?”
暗器?
眾人心下再次驚訝了,最然如今已經知道上官月顏是天山老人的弟子,很可能也會一些武功,可是和秦妍這樣的人比暗器,上官月顏有勝算嗎?
冷穆寒等人,包括赫連禦宸和南宮淩,都沒有見識過上官月顏玩暗器,聽她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也是暗暗驚訝了一下,想著她在暗器方麵難道很精通嗎?不然如何會提出比試這個?
秦妍也有些驚訝了,畢竟在她看來,這個九公主纏綿病榻十多年,而傳言又說她喜歡讀書,她本來還以為她會選詩詞歌賦之類的項目,沒想到她居然選擇暗器。當然,隨便她選什麽,她都不懼。不過,上官月顏所說的刺激,她卻不懂,而如今的比試也關係到她的巫術修為,便謹慎地問了一句:“如何刺激地比試暗器?你難道是想找人或者其他活物當靶嗎?”
人們聞言頓時驚悚,也都不解地看著上官月顏。通常比試暗器,無非就是比個準確度罷了。而上官月顏剛剛卻說刺激,那麽定然不是隨便射幾個飛鏢就完事的,難不成真的要找人當靶嗎?那豈不還是要見血?
赫連禦宸幾人也好奇地看著上官月顏,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如何比?
上官月顏低笑了一聲,鳳眸晶亮,卻是沒有詳細地解釋,隻是說道:“如何刺激,端看你我二人如何展示技藝了,我們各自準備自己的標靶,時間為半個時辰。至於順序,到時候抽簽決定。”
此言一出,人們頓時愣了,這麽說來,如何比試,還要到比賽的時候才能知道了?這不是讓人好奇嗎?
不過,有一點到時不能否認,那就是這樣的比試有種神秘的色彩,倒是很有意思,讓人忍不住期待起來。
秦妍聽了上官月顏的話,倒也沒有再問什麽,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九公主,我秦妍一定會贏的!”
上官月顏挑眉看了她一眼,也淡笑著回了一句:“輸贏不是靠嘴說,而是靠實力,到底誰勝誰負,我們賽場上見真章!”
“好!你等著!”秦妍冷哼了聲,丟下一句話後,便離開了席位,往大殿外走去。
上官月顏見她離開,也不再說什麽,轉身坐回自己的位置,而後對身邊的一個侍婢開口吩咐了一句:“你到外麵去,把我的兩個護衛叫進來!”
“是!”侍女立即應聲去了!
很快的,燕飛和燕天便入了殿。
對於燕飛和燕天的身份,大殿內的人知道的不多,是以並沒有掀起什麽波瀾來。
二人直接來到上官月顏麵前,上官月顏對二人招了招手,二人立即會意,附耳過去。上官月顏對二人小聲地說了幾句,隨著她的話音入耳,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上,從本來的無甚表情,變成滿臉疑惑,之後又變成驚訝,最後待上官月顏說完以後更是變成了不敢置信,讓一眾一直關注著上官月顏的人們好奇的都恨不得跑過去問問她到底想如何比了。
而上官月顏話說完了之後,便對二人揮了揮手,笑著說道:“不用擔心,就照我說的去做!動作快點,讓夜青他們也幫忙,半個時辰之內給我準備好!”
二人對視了一眼,立即應了一聲,帶著滿麵的不敢置信快速地離去了。
二人離去,上官月顏年便不再說什麽,也沒有對赫連禦宸說自己要如何比試,隻是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口氣便喝下了一杯,臉上還掛著一抹淡淡的笑。
赫連禦宸早先毀掉的案桌早就被收拾掉了,此時麵前擺上了一桌新的,見她這般,他眸光在她淡笑的唇角停頓了一瞬,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但是也沒問什麽,見她喝掉了一杯,又倒上了一杯,顯然是還想喝了,他伸手便將她剛剛倒滿的酒杯拿了過來,而後自己喝了。
上官月顏轉眸,不滿地看著他:“你做什麽?”
赫連禦宸勾唇一笑:“顏兒的酒好喝一些!”
“還不都是一樣嗎?把杯子還給我!”上官月顏白了他一眼,便要去拿自己的杯子。
赫連禦宸卻不給她,將自己的酒杯和她的酒杯一起放的遠遠的,而後把一杯茶端到她麵前,柔聲哄道:“你等會兒不是還要比試嗎?今晚我們不喝酒了,明日再喝!嗯?”
上官月顏拿不到酒杯,隻能作罷了,有些氣悶地看了赫連禦宸一眼,但到底因為之前在眾人麵前演了一大場戲,她也不好和赫連禦宸爭吵什麽,便端了他遞過來的茶水,淺淺地喝了一口。
赫連禦宸見她這般,魅眸中一絲擔憂一閃而逝,隨後便又夾了一些剛送上來的熱菜喂到她嘴邊,輕聲道:“再吃一些,這是剛送上來的!”
上官月顏往他麵前的案桌看了一眼,果然都是熱騰騰的新菜,她鳳眸微動,張嘴吃下他送來的,而後又道:“每一樣都讓我嚐嚐。”
赫連禦宸聞言,當即低笑出聲:“好,都讓你先吃!”
話落,便真的每一樣都夾給她吃了,上官月顏一一品嚐完了之後,確認菜品沒有任何問題,才對赫連禦宸道了:“你幹嘛都給我吃?你自己也吃啊!不過,我可不會再挑魚刺了!今日都給你挑了兩條魚了,我眼睛酸!”
“嗬嗬!那便換爺給你挑!顏兒你喂爺吃菜!”赫連禦宸笑著應了一聲,夾了幾樣她喜歡的菜放到她麵前的碟子裏,而後又夾了塊魚放到自己的碟子裏,真的開始挑起了魚刺來。
上官月顏嘴角微微一抽,其實她已經很飽了,剛才他喂她吃的,比他自己吃的還要多,現在才過了一小會兒,哪裏吃得下?但見他這般有興致,都已經開始挑魚刺了,而且周圍還有這麽多人看著,便隻能拿起筷子,慢慢地吃了起來,不過大多數的菜,都被喂到他的嘴裏。
中途停頓了一會兒的宴席,此時又繼續了起來,不少人的桌上都換了熱菜,雖然說因為二人的比試,和早先赫連禦宸幾人對巫族族長的一番言辭,此時的氣氛有些壓抑,但能進入這個地方的人,到底都是見過世麵,很懂得察言觀色的人精,是以,不管是真笑還是假笑,或者是皮笑肉不笑,總之人們再次推杯換盞了起來,看上去相當熱鬧。
巫族的族長此時也收了臉上的冷沉之色,時不時地招呼賓客一句。
當然,大多數人們的目光,還是在上官月顏和赫連禦宸的身上,見二人又開始相互喂食,且赫連禦宸還為上官月顏挑起了魚刺,都不由想起了他早先那個生生世世都隻要上官月顏一人的誓言,心中唏噓不已,暗道能得赫連禦宸如此對待的,恐怕真的隻有上官月顏一人了。
冷穆寒幾人更是時刻注意著二人的舉動了,不過,雖然二人此時看上去和剛才差不多,隻不過互換了一下而已,但是幾人卻覺出了一些不對,這種感覺和剛才一樣,讓幾人不由地又皺起了眉頭來。
大約多了兩刻鍾,離開大殿的秦妍便返回來了,進入大殿後,她往上官月顏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冷笑來。
上官月顏自然不搭理她,倒是人們見她這般,便開始猜測她到底準備如何比試,一時間人們的話題全都又被比試給占據了。
又過了一刻鍾,一道白光和一道紅光竄入殿中,眨眼便躥到上官月顏麵前,正是一直等在外麵的雪球和麟龍。
人們都驚了一下,待看清二獸之後,很多第一次見的人,都驚了一大跳。有幾個見多識廣的人見到雪球和麟龍,當即便認出雪球是狐王純血脈,麟龍更是珍奇的上古神獸血脈,將這個消息一說,整個大殿便嘩然了,看著二獸的眼神,都幾乎能放出光來。
上官月顏沒理會眾人的反應,見二獸進來,不但雪球躥到了她身上,這次連麟龍都蹲在了她的身邊,她轉眸看了赫連禦宸一眼,赫連禦宸對她挑眉一笑,有些邪肆地道:“麟龍和爺一樣,也很喜歡顏兒的!”
聞言,上官月顏無語地嘴角一抽,不過,倒也沒有說什麽,伸手摸了摸麟龍的腦袋,而後唇角一勾,問道:“你們進來了,可是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二獸本就很有靈性,自然聽得懂,都齊齊地點了下頭,雪球還嗷嗚了一聲:是的主人,你要的東西狐爺都準備好了,所以狐爺就進來看熱鬧了。這紅毛怪是自己跟進來的,一點都不要臉。
上官月顏隻是知道二獸很有靈性,聽得懂人話,但是她可聽不懂獸語,是以,她隻看懂了二獸點頭,至於雪球說了什麽,自然半絲都沒有聽懂。
見二獸點頭,她放下雪球,拿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兩隻筷子,站起身,往大殿中央走去。
而她一起身,麟龍火紅的尾巴就往雪球腦袋上抽了一下,頓時惹來雪球的呲牙,但二獸到底是有靈性的,沒有在這個大殿上大吵大鬧,隻是互相看不順眼地一瞪,便乖乖坐等好戲上場了。
現在什麽事情,都沒有看主人(女主人)出手收拾別人來的重要。
眾人對二獸讚歎了片刻,見上官月顏起身,便知道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原本嘈雜的大殿立即就安靜了下來。
秦妍見上官月顏出席,便也知道她那邊準備好了,冷笑了一聲,也起身往大殿中央走去。
二人來到大殿中央,上官月顏將手上的筷子拿給秦妍看了一眼,淡淡說道:“這筷子一長一短,我們各自抽一支,短的先來,長的後來。”
秦妍點頭,眸光冰寒地看著上官月顏,冷聲笑道:“誰先誰後,你今日都輸定了!”
上官月顏淡淡一笑,沒吭聲,隻是將筷子握住,在暗中交換了幾下位置,之後將齊頭的那邊露出來,再次遞道秦妍麵前:“你先選,剩下的就是我的!”
秦妍冷哼了聲,二話不說便隨意地抽了一支,短的那隻落入她的手中。
上官月顏見她拿了短的,便沒有再說什麽,退到了大殿一旁,站著等她開始。
秦妍丟了筷子,轉頭看向主位上的巫族族長,巫族族長立即便沉聲開口:“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輸贏結果,由大殿眾人一起評斷!”
此言一出,人們自然沒有意見,赫連禦宸幾人也都沒有吭聲,上官月顏也沒說什麽,反正這比試大家都能看到,一起評斷倒也算是公平。
秦妍見眾人都無意義,這才對著外麵高喊了一聲:“把東西都搬進來!”
隨著她話音落下,人們的目光都往大殿門口看去,一個個都麵露好奇之色。
上官月顏也轉眸看向大殿門口,見秦妍話音剛落,大殿外麵便有幾個壯漢抬著一個大東西進來了,但是卻並沒有抬到大殿中央,而是隻抬進了門口,便放在了地上。那東西蒙著一層黑布,看不到裏麵的構造,不過就輪廓上看,很像是一個被固定在架子上的圓盤,不過那圓盤前似乎還掛著什麽東西,讓平整的黑布凸出了一大塊。
看著這個大東西,上官月顏鳳眸微閃,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把黑布打開!”秦妍再次高聲喊了一句。
一個大漢立即將那神秘的黑布打開了。
頓時,人們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個近兩米的大木架,木架上正是一個大圓盤,而那圓盤上還綁著一人,從穿著上看,是一個巫族的暗衛,顯然那人就是剛才在黑布下凸出的那塊了。人們看著那綁在木架上的人,頓時瞪大了眼,背脊都一陣涼寒,不用問,也知道秦妍要如何比試了。
原來不是上官月顏用人做靶,而是她用啊!
上官月顏看到那圓盤上的人,沒有任何意外,隻是淡淡地立在一旁,等著秦妍開始。
黑布落下,秦妍也不浪費時間說什麽了,直接用行動來告訴人們她的比試方法。隻見她走到了大殿的最底部,將她與那圓盤的距離拉到最遠,而後從懷裏掏出一條黑色的麵巾,三兩下便將眼睛蒙住了。
眾人見此,心下更是大驚了,這大殿門口和高階的距離怕是超過了一百米,她不僅要在最遠的距離動手,還要蒙麵?這……
可人們都還沒有驚完,秦妍蒙好了眼,便又再次開口了,冷笑著吐口一個字:“轉!”
這個字一出,人們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不是吧!不僅在最遠的地方動手,蒙著麵動手,還要讓圓盤轉起來?這未免真的太刺激了吧!用這種方式比試暗器,即便是武功高深的人,也未必能讓那人毫發無傷的吧!秦妍真的做得到?
人們無比的驚恐,但也很好奇秦妍是否能做到,都睜大了眼睛看著秦妍和那個圓盤,並且也豎起了耳朵,等著聽那圓盤上的人慘叫。
冷穆寒幾人在看到秦妍如此比試後,都看了看上官月顏的神色,見她臉色淡淡地立著,仍然覺得此時的她有些奇怪,可也仍然無法看出哪裏不對,幾人目光都微微一動,便也看向秦妍了。赫連禦宸則是眸光注視的上官月顏,眉頭有些許輕皺,眸中浮現出絲絲擔憂和疑惑,沒有關注秦妍。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整個大殿寂靜無聲,隻有那圓盤轉動的聲響,雖然很輕,卻也十分刺耳。
圓盤轉動,那被綁在圓盤上的黑衣男子的身形也如同變成了光影一般,讓人分不清他的四肢腦袋究竟在何處。而就在圓盤轉動的速度達到最快,一般人已經完全看不清那木盤上的人時,遠處的秦妍手上突然多出了數把漆黑的飛刀,隻見她雙手同時一揮,鋒利的暗器破空而出,以讓人心顫的速度朝著旋轉的圓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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