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異變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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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月顏沒有漏看二人眼中一閃而逝的笑意,唇角的笑意深了一些,而後便也牽著慕容紫,點頭應了一聲,跟著二人走了。
夜青、夜影還有燕飛和燕天也立即跟上。
慕容紫自然跟著抬步了,對於上官月顏這般讓秦媚和秦筱作陪,她雖然覺得巫族的小姐都不招人喜歡,但也沒有說什麽,反而一雙美眸晶亮的看著上官月顏,眸色中滿是好奇。對於這個女人,她雖不能說十分了解,但也了解了四五分的。她此時這般純然天真的模樣,顯然是演戲,那麽,也就是說,這兩個巫族小姐恐怕就是昨夜鳳瀟意有所指的人了。
是以,她一邊跟著前麵的秦媚和秦筱走,一邊偏頭靠近上官月顏,以隻有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輕聲問道:“喂,你現在打的什麽主意?”
上官月顏轉眸看了她一眼,對她看出自己在演戲沒有半點意外,眉梢微微一挑,鳳眸中頓時閃過一絲狡黠,低聲吐口一句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慕容紫聞言,美眸動了動,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這話便是說她故意支開赫連禦宸並讓這兩個女人作陪,為的就是要看看這兩個女人要對她做什麽了。她眼中瞬間露出了興奮之色來,又低聲道:“看來我今日找你一起,倒是真的做對了。不然在這巫族,還真是無聊的叫人渾身難受!”
上官月顏嘴角抽了一下,暗道這個女人倒是拿她來打發無聊的時間了啊!不過,她認識的慕容紫,看上去到真是個閑不住的個性。她無語了一下,而後又輕聲囑咐了一句:“你玩歸玩,但等會兒若真的發生了什麽事,你可要保護好你自己。”
她可不想因為自己,讓慕容紫遭遇不測。雖說這個女人刁蠻任性了一點,但她這般直爽的個性,她也真的喜歡的緊。
慕容紫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柳葉般的眉梢一挑,臉上的神色瞬間高傲起來:“你就放心吧!我慕容紫雖然脾氣不好,但武功可是一流的,單憑這兩個女人,隨便她們耍什麽伎倆,都傷不到本小姐。”
上官月顏看著她,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不再說什麽了。對於慕容紫的武功,她不太了解,但她昨夜既然能逃開秦妍的巫術威脅,那麽想來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二人不再私下交談,跟著前麵的秦媚和秦筱往小徑中走去。
巫族的百花園,自然到處都是珍奇的花品,種類繁多,加之現在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所經之地倒真是一片繁花似錦的美麗景象。整個花園都經過精心的布局,亭台樓閣,雕梁畫棟,花團錦簇,假山碧塘,處處景致美不勝收,讓上官月顏和慕容紫看了,都忍不住讚歎。
而此時的百花園中,自然到處都是賞花之人,不過也和慕容紫說的一樣,全都是女子在遊走賞花,幾乎沒有看到有男子陪同。當然,像夜青和夜影這樣貼身跟隨的護衛還是有的,但也是極少。
今日的人們,在見識了上官月顏那一手堪稱絕技的暗器技藝,和幾個大人物都對她相護後,看到上官月顏和慕容紫一起逛園子時,沒有一個人不是停下行禮打招呼的。有些人膽子大,還會出言和二人搭個話閑聊兩句,和二人討個交情搞好關係,以便以後在神武大地上諸事都能順利一些。
上官月顏本就是一副純然的模樣,對這些人的搭話也都笑著應下了。慕容紫雖然不屑這種事,但這個時候也沒有說什麽刻薄的話,隻是拿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態,應對了所有前來套交情的人。
秦媚和秦筱倒也盡責,一路上不斷地介紹著百花園裏各種珍奇的花品,時不時地也出言和上官月顏聊上兩句,看上去很是熱情。
直到走入小徑深處,大約過了兩刻鍾後,慕容紫突然開口問道:“對了,我聽說秦妍死了,這是怎麽回事?是你的男人氣不過,最後還是將她殺了?”
這話問的突然,也問的直白,也沒有在意秦媚和秦筱在場,就這般猜測是赫連禦宸動的手了。
上官月顏嘴角微微一抽,轉眸很是無語地看了慕容紫一眼。雖說這件事不管是哪一方動的手,巫族族長也不好多追究什麽,但是就這麽當著秦媚和秦筱的麵猜測是赫連禦宸做的,也不太好吧!而且還出口又是一句你的男人……她無語搖頭說道:“不是他!這件事我早先就問過了!”
沒錯,這件事如果是赫連禦宸做的,她之前問他的時候,以他的個性,定然不會瞞著,相反會很是狂傲地承認就是他幹的。但是他沒有說,那麽便一定不是他了。
慕容紫頓時疑惑地皺眉:“不是你的男人,那是你皇兄還是玉景風?”
上官月顏再次搖頭,對於這件事,她是真的不知道是誰幹的,因為值得懷疑的人太多了。
慕容紫見她一臉不知,便也沒有問了,隻是轉頭看向前方秦媚和秦筱的背影,挑眉說了一句:“也是,這事兒你都不知道是誰做的,說明你男人也不知道。早先我也問過黎單,他說表麵上希望秦妍死的也就我們幾個,但巫族當中也不乏想置秦妍於死地的人,尤其現在是聖女大選時期,想殺她的人就更多了。而昨夜秦妍得罪了那麽多人,那麽要弄死她,昨夜便是一個絕佳的時機。”
這話,便是話裏帶話,說給秦媚和秦筱聽的了。
上官月顏聞言,對她的話不可置否。若不是冷穆寒他們動的手,那麽這事九成都是巫族中人自己幹的。而昨夜,也的確是最佳動手時機,秦妍被廢,又有幾個大人物都想讓她死,那麽巫族的人看中這個時間殺了她,被懷疑的機率就會小很多了。
前麵的秦媚和秦筱聽了這話,自然也聽出了慕容紫話裏的意思,二人眸子都動了動,隨後秦筱轉過頭來,看著上官月顏和慕容紫,臉上的神色突然有些暗淡淒哀:“說起這件事,筱筱也不好多言什麽,五姐姐昨日的所做的事情,讓父親大怒,我們這些做姐妹的,也不好為她求情。今日一早得知此事,我們也隻能痛心一下,不敢妄加猜測!”
秦媚此時也輕歎了一聲,點頭接下秦筱的話,語聲中也多了一絲哀痛:“本來,五妹妹就是這次聖女大選中最有優勢的人,卻不料她那般執著於少宮主,從而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如今更是不知被誰刺殺了。而到現在,父親仍舊沒有說後事的問題,這件事,也不知道父親會不會追究。哎!五妹妹真的是被情所困,誤了一生。”
二人一改剛才的笑意豔豔的模樣,無比痛心地開口。
上官月顏看了二人一眼,心中暗自好笑,這兩個女人怕就是巫族中最希望秦妍死的。如今倒是演起悲情傷心的戲碼來了,看來她們真當她是個愚昧無知的人呢!
慕容紫卻是當即就嗤笑了聲,眉梢一挑,嘲諷地笑道:“好一個被情所困誤了一生,秦妍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咎由自取的。別說現在秦妍不是被赫連禦宸殺了,若是昨日上官月顏沒有說話,秦妍早就被魚鱗刮了,死相不知道比現在淒慘多少倍。你們痛心也沒有用!這件事,若是我們幾方的人動的手,你們的父親就算要追究,也沒有穩得住的理由。若不是我們這些人所為,那麽便是便宜了你們巫族的某些人了!”
此言一出,上官月顏淡淡地挑了挑眉,再次對慕容紫的話不可置否。不過有一點她自然不認同,那就是秦媚和秦筱絕對不會為秦妍痛心的。相反,那占便宜之人倒很可能是這兩個女人!
這一點,慕容紫自然不知道。
秦筱和秦媚聞言,兩張精致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但對於慕容紫的話,也不出言反駁什麽。隻是暗暗對視了一眼,兩雙美眸中都閃過一絲陰暗之色來。接著秦媚淡笑著道了一句:“六公主所言甚是!五妹妹如今這麽走了,或許對她而言是種解脫也說不定!”
秦筱抿了抿唇,也說道:“五姐姐對於自己的能力最是自傲了,變成了廢人的她,恐怕是生不如死。如今這樣,說不定她倒是開心的!”
“嗬嗬!我理解兩位小姐的心情,不過,對秦妍小姐的死,我並不表示惋惜!”上官月顏此時淡笑著開口,一邊走著,她鳳眸看向身邊那些簇簇繁花,隻見繁花美豔,爭相怒放,她挑眉笑道:“雖然我不知道秦妍小姐被誰殺了,但既然死了,連巫族族長都不追究,那麽此時我們便不要談她了。兩位小姐傷心,而我也不想聽到關於秦妍的話題。”
這話便是讓二人不要再演戲了,她不愛看,也不愛聽,而且更是覺得無趣。
當然,這隻是她自己內心的意思,而慕容紫和秦媚、秦筱聽了,則是以為她對秦妍的所作所為依然心懷不滿,所以不想聽到秦妍的事情。是以慕容紫挑了挑眉,順了她的意,不再說此事。秦筱和秦媚自然也不再開口了。
四人雖然說著話,但是腳步卻沒有停,不再提秦妍的事,秦媚二人便將話題轉移到了上官月顏感興趣的聖花上,當走到一個岔路口時,秦妍和秦筱都轉了道,往那條的岔路而去,秦筱此時又露出了一副純真的模樣,一邊走,一邊指著道路的盡頭說道:“少夫人,六公主,這條路的盡頭,便是我們巫族聖花的生長之地了。”
上官月顏笑著點頭,一雙鳳眸四下打量這條岔路,發現周圍的花雖然多,但和剛才的那條路相比,卻是有很多假山坐落的,大約每隔十來米,便會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假山。想起赫連禦宸早先說這聖宮內有很多機關暗道,她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暗道看來這條道上,便是這百花園中機關暗道最多的地方了。
也不知道那聖花生長的地方真的在這條路的盡頭,還是二人刻意要帶她來這種地方的。
慕容紫自然也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懂,一雙美眸也仔細地看了看道路兩旁,而後她眉頭皺了皺,偏頭又對上官月顏低聲道了一句:“這地方不簡單,小心些!”
上官月顏轉眸看了慕容紫一眼,見她眉頭微皺,顯然也看出了這條路有貓膩,她唇角勾了勾,對她的好感更是深了一些。甚至覺得,這慕容紫如此直爽可愛,若是能和南宮淩在一起的話,倒也是一件好事了。這般想著,她眸中閃爍一絲笑意,而後點了點頭,也對她低聲道了一句:“這裏怕是有很多機關暗道,你也小心些,以防她們出其不意!”
“嗯!”這一次,慕容紫倒是沒有早先那般高傲了,見上官月顏一臉和暖的笑意,她也勾了勾唇,又說了一句:“你這個女人,相處起來倒也不賴,除開太史睿,咱們以後當朋友如何?”
上官月顏聞言一笑,眉梢一挑,笑道:“你如果不會想著置我哥哥於死地,我便交你這個朋友!”
對於慕容紫和南宮淩之間的事,她是真的有點看不透的。不過,隻要不是非得你死我活,那麽交她這個朋友也沒什麽。反正她也覺得慕容紫的性子雖刁蠻,但是卻絕對的直爽可愛,而她又這般幾次三番地為她說話,做朋友自然不在話下了。
慕容紫立即便點頭了,笑著開口:“你放心,我和太史睿雖然有仇,但是也不至於搞的你死我活,我隻要他受點罪,出口氣就行了!我慕容紫也不能白被人欺負不是?”
“欺負?”上官月顏頓時好奇,鳳眸看著慕容紫,笑問道:“我哥如何欺負你了?”
這件事,說實話她是真的好奇了很久了,南宮淩那裏她不好問什麽,但是慕容紫本就是個直爽的,說不定會透露一點,滿足一下她的好奇心。
可是,她心中是這麽想的,慕容紫的反應卻和她所想不一樣。隻見她突然臉紅了一下,而後臉色突然就不好了,語聲也染上了一絲怒意:“反正他就是欺負我了,這件事,我實在忍不了,一定要找他算賬!”
一句話說完,她還很是惱怒地哼了一聲。
上官月顏見此,眸光在她微紅的小臉上頓了頓,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更是好奇的很了。這般模樣,到底是幾個意思嗎?難不成南宮淩占了她便宜嗎?
她心中跟貓抓一樣的,很想知道其中緣由,可是見慕容紫紅著一張滿是惱怒的臉,卻是沒辦法再問了。
前麵的秦媚和秦筱沒注意二人的談話,依然頭前帶路,如之前一樣,一邊走,一邊介紹周邊的花品景致。
上官月顏和慕容紫不再私下裏說話,便也和之前一般隨便著應付二人。一路上,二人也仔細地留意著四周,偶爾遇見路過的人打招呼,也都各自回應了。就這麽又走了大約一刻鍾,當四人來到一座頗有藝術氣息的假山前時,異變突生了。
一陣陰風突然從假山中橫掃而出,與此同時,一個矯健的黑影從山洞中閃身出來,隨後冰冷的劍光便朝著最前方的秦媚和秦筱而來。
事出突然,秦媚和秦筱似乎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當即便愣了一下,而後臉色齊齊一變,大呼了一聲‘少夫人小心!’後,似乎來不及避開那陣強勁的陰風,話音未落,二人便被那陣陰風掃向了一旁的花壇中。
上官月顏自然也當即便感覺到了異樣,鳳眸頓時一眯,暗道了一句終於來了,見秦筱和秦媚就這麽被那陣陰風掀飛了,她唇角冷冷一勾,腳步立即往旁邊邁去,躲避那人淩厲的劍鋒。與此同時,也立即一揮手,無數細針便朝著那人飛射而去。
慕容紫臉色也沉了,同樣一邊躲閃那人的劍,一邊飛快地取下腰間的鞭子,朝著那人回去。
夜青和燕飛四人的反應自然也不慢,在那人現身的同時,四人臉色便都冷沉了下來,暗道這條小道上果然有埋伏,都立即拔劍向前,閃身到了上官月顏身前。而比四人更快的,是一直暗中跟隨的鬼影,幾乎那陣陰風出現時,他便從暗處現身,一身漆黑的黑霧散去,露出一張和鬼手有幾分相似的俊臉來,年輕的臉上滿是冷沉的殺氣,手中長劍也同時抽了出來,護在了上官月顏身邊。
而另一側,鬼影出現時,另一道黑影也現身了,那人穿著和鬼影一樣的暗衛首領服飾,同樣生著一張年輕俊美的臉,麵色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現身後便落在上官月顏的另一側,雙手短劍在握,正是赫連禦宸派在上官月顏身邊暗中保護的落塵。
幾人幾乎都在瞬間便做出了反應,而緊接著幾人之後,流星四人和一大群暗衛也同時現身,時間相差不過一眨眼,將上官月顏護得密不透風。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群人,怕是有四五百人之多,把整個小道堵得水泄不通,周圍花壇中的珍奇花品,都被踩踏成泥。
上官月顏絲毫不意外突然就出現了無數暗衛,甚至此時都沒有去看身邊的鬼影,也沒有去在意另外一個她完全就沒有發現過的存在,隻一雙眼看著那黑衣人,臉上一抹笑煞是冰冷。
慕容紫自然也被團團包圍起來了,對於這些暗衛的出現,她也沒有表露出任何驚訝來,因為她早就見識過了,上官月顏身邊本就有很多玄天宮的暗衛的。隻不過這一次比上一次還多了一些人而已。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準備對那人出手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都以為來人是衝著上官月顏的,可是那人的劍光卻在秦媚和秦筱被掀飛之後突然就轉了道,躲開了上官月顏的飛針,也避開了慕容紫的鞭子,一個閃身,便揮劍朝著秦媚和秦筱而去。
見此情況,上官月顏頓時愣住了,慕容紫也是一愣,鬼影幾人皆露出了意外之色,其他暗衛們也都是如此,所有人沒有想到那人的目標居然不是上官月顏,而是秦媚和秦筱。
而被掀飛到花壇的秦媚和秦筱二人,倒也沒有受什麽傷,甚至還很是矯健地一個空翻後,便落腳到了花壇中。見那人的冷劍刺來,二人臉色大變,秦媚當即抽出自己腰間的一把軟劍,秦筱則是揮袖間,一條黑色的鎖鏈便從袖中而出,三人瞬間打了起來。
上官月顏和慕容紫站在一旁,看著那三個瞬間打起來的人,嘴角都齊齊抽了抽。怎麽回事?這人居然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秦媚和秦筱的?那人和她們有仇嗎?
鬼影幾人也站在一旁,對目前的情況有些無語。他們小心翼翼的防範著周圍的一切,可沒想到這突然出現的人,居然是刺殺秦媚和秦筱的,這也太出乎意料了。不過雖然那人不是針對上官月顏,但幾人仍舊守在她身邊,寸步也不離開。
上官月顏看了看三人,目光落在那個黑衣人身上,見那人身姿纖細,一頭長發用一條黑布束於頭頂,身上一套夜行衣,麵上也一張軟皮麵具遮掩著,渾身上下,除了那拿著冰冷的長劍手外,隻能隱約看到一雙眼睛。那人的麵具很奇特,隻有眼部一條很窄的縫,是以雖然隱約能看到眼睛,但也隻能看見眸色漆黑,仿佛一口隨時會噴出黑氣的深井,裏麵透著濃濃的憤怒和恨意,一點也不像作假。而那人的周身,更是彌漫著一股無法言語的森寒殺氣,好像真的與秦媚和秦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每揮出一劍,那周身的氣息便更加濃鬱一些。
不過,雖然此人看上去像個男子,但是她卻敢斷定,此人一定是個女子。因為她揮劍的動作雖然淩厲,看上去也無比的狠厲,就好似一個比較纖瘦的男子,但是她的手卻出賣了她。那隻拿著劍的手,細長如青蔥,長長的指甲上,有一些很微小的蔻丹痕跡,顯然是沒有去處幹淨,那隻手看上去很是漂亮,絕對不可能是男人的手。
看著那人,上官月顏的鳳眸再次眯了眯,暗暗猜測著這人的身份,是女子,又是這般仇視秦媚和秦筱,在她的認知中,也就是那巫族四夫人的兩個女兒了。此人難道是二人中的一人嗎?
可這個想法才剛剛一出,她暗自搖頭否定了。
昨夜夜宴,她雖然沒有多加留意巫族的那些小姐夫人,但是四夫人的席位,她還是稍微留意了一下的,當時席位上坐著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那二人在她入殿的時候,也的確露出了不善的眼神,可是,二人的眼睛卻不若此人這般幽深漆黑,而是有點棕褐色的。
那麽,不是那二人,難道是那二人派來的刺客嗎?
上官月顏疑惑地看著那人,沒有任何要出手幫忙秦媚和秦筱的打算,隻是一臉的深思。
而上官月顏在打量那人的時候,鬼影四人同樣也打量著那人,並且也判斷出那人是女子。隻不過除了這點以外,四人也沒看出其他來,是以四人也都暗暗皺眉深思著。隻不過幾人臉上的神色卻不是疑惑,而是懷疑。
上官月顏的目光集中在那人身上,自然便也沒有注意到幾人臉上幾不可見的懷疑之色。
三人開打,兵器相撞,秦媚和秦妍周身都湧動出了漆黑的巫力,聯手對付那個黑衣人。但那黑衣人武功奇高,內力更是驚人,在二人聯手的巫術攻擊下,隻見那人幾個銀閃閃的劍氣,便將二人的巫術擊破了。內力和巫力在半空相撞,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音,周邊的鮮花全部被摧殘,飛沙走石,殘花漫天,好不激烈。
如此大的聲響,自然驚動了不少人,很多賞花的人都朝著這邊看來,當看到這個場麵後,小姐夫人們都臉色驚變,尖叫的尖叫,奔逃的奔逃,更是有人立即大喊著朝中央湖亭奔去:“不好了!有刺客,有刺客!”
一時間,這條小道熱鬧而又混亂!
上官月顏完全沒有理會那些路人,隻看著那打在一起的三人,眉頭輕輕地皺著。
慕容紫也沒有搭理那些人,和上官月顏一樣,滿臉疑惑地看著那邊打的熱火朝天,明明半分鍾都沒有,但是卻毀了一大片花園的三人。
而此時,那邊的秦媚突然怒吼出聲,原本嬌美的聲線,此時滿是憤怒的冰冷:“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對我二人出手?”
此言一出,那人頓時冷笑了一聲,而那聲線卻不是女人的聲線,而是如老人一般的蒼老沙啞,和她那年輕的身姿一點也不相符,顯然是變了聲。不過她也隻是冷笑了一聲,並沒有回答秦媚的話。
而一聲冷笑之後,她手上的劍招突然變得淩厲,並且在出手的同時,另一手又是一道強勁的掌風揮出,朝著秦媚二人襲去。
秦媚二人再次臉色驚變,立即閃身躲避,而這一躲,便是朝著上官月顏所在的方向而去。
那黑衣人似乎是鐵了心要殺了二人,一掌沒有得逞,緊接著又是無比淩厲的一掌揮來。秦媚和秦筱本就往上官月顏的方向閃避著,見那人掌風又來,立即又閃身躲避,同時口中不知道在念什麽,兩團漆黑的巫力也朝著那人反擊襲而去。
二人武功也相當厲害,雖然聯手都沒有占上風,但到底還是閃避了過去。隻不過二人這一閃,那人的第二道掌風便朝著上官月顏襲來了。上官月顏立即拉著慕容紫後退了幾步,同時落塵和鬼影齊齊也揮出一掌,隻見兩道黑色氣勁橫空而出,猶如兩道流光,與那無形的掌風相撞,‘轟’的一聲,前方不遠的地麵都被損毀了,碎石四濺,砸落一地。
上官月顏和慕容紫退到了身後不遠的一大片牡丹花中,避開所有的碎石和內力相撞形成的風浪,鬼影和落塵攔截了那道勁風後,也沒有對那人出手,見二人退後,便也跟著退遠了一些,依舊死守在上官月顏身邊。
而那邊的黑衣人似乎也不在乎鬼影和落塵的出手,見秦媚和秦筱躲開了自己的攻擊,並視圖用巫力來反擊自己,一聲冷哼再次從那軟皮麵具下逸出,似乎在嘲笑二人的不自量力,隨後一個輕鬆的閃身便躲開了二人那漆黑而詭異的巫力,劍光閃爍,淩厲的招式再次襲向秦媚和秦妍二人,招招都對準二人的致命點。
上官月顏鳳眸微眯地看著那三人,想著剛才秦媚二人的躲避,以及那人的一掌到底是刻意還是無意?畢竟秦媚二人想要對付她的心思不假,而這個地方也是二人帶她來的,雖然這個黑衣人看上去不像是演戲,但是,卻也不排除三人演戲的可能。她身邊有很多暗衛,這點怕是全天下的人都能想到,那麽要對她下手便絕對不容易了。而三人若是演戲分散她和暗衛們的注意力,之後再找時機出其不意地對她出手,便有成功的可能了。
而且若真的成功了,那黑衣人又逃掉的話,那麽秦媚和秦筱便能說這一切都是那人的錯,是那人對她出手的,她們也是受害者,以此來逃脫罪責,讓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這黑衣人身上。
不過,這個可能是有,但是可能性卻不是很大。
因為以她識人和演戲的經驗來看,那人眼中的仇恨真的不假,身上的殺氣也絕對真實,對這一點她能百分之九十九保證。那麽也就是說,三人演戲的可能性隻有那百分之一了。
但即便隻有百分之一,她卻依然謹慎,因為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哪怕是百分之一,若是不留心,那便可能成為致命的危機。這話,是老大曾經告訴她的……
“這人好像真的要殺了那兩個女人啊!也不知道是誰!”慕容紫此時突然開口,一雙美眸看著那個黑衣人,臉上滿是疑惑:“我以前看過不少劍譜,也聽說過不少厲害的劍法,但是卻沒有見過如此詭異刁鑽的,招招直戳死穴,不管劍出哪方,最後都是要命的招式,如此陰狠難測的劍法,我當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若是秦媚和秦筱與她近身拚搏的話,定然不會是她的對手!”
此言一出,上官月顏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她自然也看出了那人劍法詭異,不過,在她看來,那人的手法卻還不算純熟,估計這劍法還沒有達到最高深的程度。而秦媚和秦筱本就是專攻巫術,武器雖然也會用,但比起那人來,卻還是差了一大截,是以在那人的劍招下,二人隻能躲閃保命,爭取拉開距離,不與那人近身接觸。
然而,她正這麽想著,腦中突然閃過一絲什麽,眉頭當即狠狠一皺,鳳眸再次落到那黑衣人身上。這一次,她觀察的不是那人的身姿體態,而是看著那人手上的劍,和那另一隻什麽都沒有拿,但是卻時不時地揮出一道淩厲掌風的手,隻是一眼,她鳳眸便是冰寒的一眯。隨即又看了看那不斷逃竄,並且也不斷出口怒罵的秦媚和秦筱,見二人身上已經有被刺傷或者打傷的痕跡,可是卻都正好避過了致命點,看上去傷得不輕,可是卻也不是非常嚴重,她眼中的神色更是冰冷了。
不是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也不是那百分之一的可能,而是出現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那人武功奇高,劍法和內力都在聯手的秦媚二人身上,要殺了二人,按理說隻要逼近二人便有很大成功的可能。可那人卻沒有這麽做,即便她招招都滿含殺氣,掌掌都很淩厲,但是卻沒有真的要了二人的命,隻是讓那二人不斷掛彩受傷,且還很好地控製了二人受傷輕重程度。
為什麽會是如此?
因為不是演戲,但也是演戲,隻不過是秦媚二人在演戲,而那人沒有演戲!
那人是真的要殺了二人的,所以周身的殺氣才會如此真實,並且也毫不留情地在二人身上留下不輕不重的傷痕,這麽做的目的,恐怕是不讓秦媚和秦筱發覺她內心真正的殺意。那麽,若真是如此的話,三人是何關係?自然是聯手的關係了!聯手的目的是什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這一點,她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確定!
而讓她能肯定這個想法的,除了那人沒有立即殺了秦媚和秦筱外,還有就是她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便是三人如此大的動靜,卻不見有任何巫族的暗衛出來幫忙!這百花園無數貴客,巫族豈能不派人暗中守衛?別說今日這樣的宴會,應該加強守衛安排,就是平日裏,這裏也不可能沒有暗衛或者侍衛把守的。
可是如今除了秦媚和秦妍外,一個巫族的人都沒有出現!
早先她被那人刺殺秦媚和秦筱的事給占據了心神,居然連這點都沒有看出來。若不是慕容紫說那人劍法了得,她還真被三人給糊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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