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心機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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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禦宸走出房間,正巧玉景風也走到了隔壁房間門口,二人在走道上相遇,都頓下了腳步。
此時除了守衛的親衛們和夜離四人在走道上外,沒有其他人在場。
二人都站在南宮淩的房間門口,赫連禦宸臉上當即露出一抹邪肆的笑來,狹長的魅眸微微一眯,慵懶的聲線傳音了一句:“三皇子真是手段高明!”
這話便是在說姻緣結了!
玉景風自然聽懂了他的話,對於赫連禦宸如此肯定的語氣,他沒有絲毫意外。既然已經心照不宣,他便也不掩藏了,唇角也勾起淡淡的笑,立即便傳音了回去,語聲也是如常的溫潤溫雅,但是隻說了一句:“景風一生隻尋一人!”
一生隻尋一人,別的事情他全都不在乎,不管是什麽手段,他都隻是為了她而已!
赫連禦宸聞言,當然也聽明白了他話中之意,那雙狹長的魅眸再次一眯,唇角的笑意卻是更加的邪肆了,他看了眼玉景風,而後淡笑了一聲,便再次抬步,和玉景風擦肩而過,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一句傳音再次傳入玉景風的耳中:“三皇子一生隻尋一人,但本少主卻隻為一人而活!”
他隻為他的顏兒活,所以,他寧死也不會放開她!
玉景風聞言卻隻是一笑,沒有再說什麽,也抬步離開了原地,往自己的房間而去。心中想著,隻為她而活嗎?他又何嚐不是隻為了她而活著?!
短短的會麵,二人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臉上的神色也看不出暗潮洶湧,針鋒相對,但是夜離四人和眾親衛們卻是各自驚駭地咽了咽口水,因為雖然他們什麽都沒有聽見,也沒有看到二人狂風暴雨的一麵,但他們心中卻清楚的很,這二人是較量上了。而且還是絕對針鋒相對的較量!
赫連禦宸從夜離幾人麵前經過,大步跨進了房間,在進入房間的那一瞬,他臉上邪肆的神色收斂了起來,走進內室,一眼便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兒,見她眉頭皺著,似乎正煩惱著什麽,他魅眸閃了閃,一邊走向她,一邊幽幽地說道:“怎麽?和你的知己談了這麽久,居然還不開心?”
上官月顏正在想著玉景風的事,沒發現有人進來,聽到這明顯帶著酸氣的聲音,她這才抬頭往門口一看,便見到那一身暗紅色錦袍,容貌絕豔,一頭白發招搖的男人回來了,而且那張俊臉上神色有點淡,且還帶著一點不滿之色,顯然那醋壇子還是翻倒了。
她嘴角微微一抽,有些無語地開口:“我和景風談了多久?不就一小會兒嗎?”
有很久嗎?明明就隻有兩刻鍾左右!這個男人剛才那麽爽爽氣氣地答應讓她和玉景風單獨談話,現在又來給她冒酸味,他這是秋後算賬的節奏?
赫連禦宸來到她身邊,伸手便拉上了她的右手,輕輕一提,上官月顏便自然地站起了身來,赫連禦宸才輕哼著開口:“你是覺得時間還不夠長,所以才坐在這裏不開心嗎?”
對她而言,這隻是一小會兒,可他等在隔壁房間,真的覺得這一小會兒過的非常漫長。別說是兩刻鍾了,他就是兩秒鍾,也不想讓他們呆在一起。
而他此言一出,上官月顏自然再次無語了,她哪裏是覺得時間不夠長,所以坐在那兒不開心?她分明是在想事情好嗎?這個男人,真的是醋意一發後,便什麽都能給她胡謅。她鳳眸白了他一眼,無語道:“若是我覺得時間不夠長,我會讓景風走了?而且我哪有不開心,我隻是有些事想不明白,所以便坐那兒思考一下罷了。你腦子裏的想法能不能合理一些?”
她若是覺得聊得不夠,會讓景風走嗎?這個男人真是會給她胡說!
而她說著的時候,見他眼下青影明顯,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便拉著他往床榻走去。說到底,她會這麽快讓景風離開,還不是想著讓他們這幾個男人好好休息?若不然的話,半個小時根本不夠招呼千裏而來的好友。
赫連禦宸被他拉著往床榻走,眸光落在她披著他外袍的背影上,見自己的袍子寬大,將她的身子都包在了裏麵,他薄唇勾了勾,臉上的神色當即便柔和了下來,語聲中的酸氣也沒有了,柔聲問:“顏兒有何事想不明白?”
上官月顏本來對玉景風的事情就傷腦筋,此時聽他一問,她眉頭皺了皺,在床榻前停下腳步,才轉身看著他,問道:“景風尋人的事,你知道吧!”
她這話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卻是相當肯定。玄天宮的情報網比鳳瀟的金玉堂更大,鳳瀟都知道的事,他不可能不知。而他既然知道此事,怕是也知道玉景風可能把她當作了要尋的人,那她便也沒什麽不好問的了。
經過剛才玉景風那異常的舉動後,她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赫連禦宸停下腳步後,便坐到了床榻上,開始解自己的衣裳,聽上官月顏煩惱的是這件事,他心中沒有半絲驚訝,狹長的魅眸微微閃爍了一下,便點頭了,懶懶地挑眉:“爺自然知道!不僅知道,爺還知道他以為你是他要找的人!”
上官月顏本來就想著他定然知道,此時聽他這般說出來,她心中暗道了一句果然,然後立即便問:“那我到底是不是?”
既然他都知道,那應該也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玉景風要找的人吧!
然而赫連禦宸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抬眸看了麵前眉頭微皺的小女人一眼,淡淡地哼了一聲,反問道:“顏兒希望他找的人是你嗎?”
“當然不希望了!”上官月顏想也沒想便回答了,她如何會希望玉景風要找的人就是她?正因為不希望是,所以她才這般小心翼翼地試探景風,不然的話,她大可打開天窗說亮話,也不至於這般好像在對景風演戲似得,難受極了!
赫連禦宸聽了上官月顏的回答,如此快直的回答,顯然是她真心的想法了。他一邊解著自己的衣裳,一邊唇角勾了勾。
而上官月顏見他還不回答自己的話,眉頭再次一皺,再度開口問:“我到底是不是啊?”
她現在都要被這個問題糾結死了,他居然還給她賣關子不說?
赫連禦宸知道她心中急,但他如何能說是?所以他魅眸微微一閃,將脫下的外袍往床頭一放,伸手拉了她坐到床上,之後一邊幫她脫下披在身上的衣袍,一邊狀似好笑地開口:“你當玉景風是何人?他淡泊的很,很少在意什麽,你隻是他的朋友,受傷了他能千裏之外趕來,那若你是他八年來心心念念找的人,你說說,他如此在意的人就在眼前,他能不說?”
此言一出,上官月顏頓時一愣,心中開始思量。他這話好像也對,玉景風在意的人和事真的是極少,她是他的朋友,她受了一點小傷,他都能千裏路程連夜而來,若自己真的是他要找的人,她就站在他麵前,他如何能不對她說?
換位思考一下,若是她苦苦尋找了八年的人就站在自己麵前,而且又是好友,她定然會立即相認的,根本沒必要等不是嗎?
而她正想著,赫連禦宸已經將她身上的外衣脫下,柔聲說道:“別想了,這又不關我們的事,你煩心什麽?休息一會兒,嗯?”
上官月顏被他這麽一說,心中著實踏實了很多,想著既然這個妖孽都這麽說了,那麽應該真的是她想多了。若自己真的是玉景風找的人,他沒道理不說的。或許上次看了她的手後,他那些反應不是因為確認了她是他要找的人,而是因為確認了不是他要找的人,所以失望的表現。而他今日的舉動,也是她多想了,那隻是對重視的朋友的關心而已。
這般想著,上官月顏的心頓時輕鬆了,見自己的衣裳都被脫了,她其實一點也不累,但是這個男人都給她脫了,若是自己不陪他一起的話,他怕是不會睡。是以,她點了點頭,然後上了床榻。
赫連禦宸見她拋開了玉景風尋人的事,唇角當即勾起,也上了床,掀開錦被,先扶了她睡下,然後自己才睡到了她身邊,側著身,看著身邊的人兒,他魅眸微微一閃,問了一句:“身子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因為左肩不方便,上官月顏便沒有睡在他的胳膊上,而是平躺著,聽他問自己有沒有不舒服,她自然以為他是擔心自己的傷口,還有剛剛退熱的身子,搖了搖頭:“除了傷口有些隱隱作痛外,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不過那疼也不是很厲害,我忍得住!”
入骨的傷,才過了三日,加之早上傷口又裂開了,自然會疼。至於其他的,真沒有,燒也退完了。
赫連禦宸聞言,魅眸再次一閃,然後輕喚了一聲:“顏兒!”
“嗯?”上官月顏應了一聲,轉頭看向他。
赫連禦宸卻馬上將腦袋往前一伸,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然後唇角勾起一抹有些邪肆的柔笑,又問:“現在呢?可有不舒服?”
上官月顏無語地嘴角一抽,以為他的意思是親了一下後,傷口是不是就不疼了,她頓時便朝他翻了個白眼:“你以為這是靈丹妙藥?親一下就不疼了?”
若真的那麽靈,那她會撲過去親他的,虧他也想得出來!這個妖孽真是……
“還疼?看來是爺的藥下得不猛,那就再來一次!”赫連禦宸突然起身,一句話說完後,立即便俯下了身子,薄唇落到上官月顏的唇瓣上。
上官月顏無語地看著他,心中有些好笑,但也沒有避開,閉上眼隨他了。剛才他給時間讓她和玉景風說話,他心中定然不舒服的,這個男人難得大方一次,她也不能小氣。
這一次,赫連禦宸吻得很溫柔,也很纏綿,甚至還將手伸進了上官月顏的衣服裏,溫熱的手指觸碰她細嫩的肌膚,上官月顏很快便渾身發燙,有些吃不消地喘息起來。這一刻,她好像真的吃了止疼藥了,一點也感覺不到肩膀上的疼痛,隻能感覺他給她帶來的火熱和酥軟的感覺。就這麽過了好一會兒,赫連禦宸才抬起頭,狹長的魅眸看著上官月顏酡紅的小臉,見她嬌媚嬌軟,在他懷裏喘息,和以前一樣,他魅眸再次閃了閃,而後柔魅地笑問:“這次如何?”
上官月顏睜開眼,鳳眸氤氳著迷蒙的水霧,眼波盈盈,微微喘息的唇瓣也紅豔非常,她看著麵前的這張絕豔的俊臉,隻覺得他這話問的很讓人害羞,可身子卻真的不疼了。她紅著臉嗔了他一眼,沒開口說話。
讓她說被他親的傷口都不疼了,她才沒那臉皮呢!
然而她這般神色迷醉,又羞惱地不說話,卻是已經告訴了赫連禦宸她並沒有不適。他心下頓時鬆了口氣,然後低笑了一聲,便再次低下了頭。
上官月顏正微喘著,都還沒有平複下來,他又親上來了。偏頭就想躲開他,但是赫連禦宸卻順著她躲開的動作,將薄唇落到了她頸脖上,而那隻本來就還沒有從她裏衣中拿出來的手再次動了起來。上官月顏倒吸了一口氣,嘴角也無語地抽了抽,暗道這個男人還真是沒完了,可她的無語並沒有維持很長時間,很快便被他的觸碰給占去了所有心神。
沒有解開她的衣服,也不敢壓上她,赫連禦宸就這麽半抬著身子,親吻著身邊的人兒,又過了片刻,直到她已經有些細微的嬌喘聲傳出,他才克製地停了下來,躺回自己的枕頭上,伸在她衣服裏的手滑到她的腰間,就這樣將她輕輕摟進自己的懷裏,側臉靠著她的腦袋,狹長的魅眸中有些深暗的火焰,呼吸也有些紊亂了。
上官月顏乖順地窩在他的懷中,鳳眸閉著,豔紅的唇瓣微張,一直不斷地輕輕喘息。一張小臉紅彤彤的,眉宇間蕩漾著一絲誘人的春意,看上去美豔的叫人窒息。
赫連禦宸垂眸看著她,唇角勾出一道無比柔和的弧度,見她那張小臉雖然美的叫人移不開眼,可是卻比以前削瘦了一些。他魅眸中閃過一絲心疼,柔聲開口:“這幾日下來,人都瘦了一圈,以後可得多吃一些,給爺養回來!”
上官月顏聞言,鳳眸睜開,眸中自然有著絲絲情動的水光,誘人的很。她看著麵前滿麵溫柔的男人,想著那日受傷便失血不少,後來連續幾日高熱,吃的是淡粥,喝的是苦藥,自然會瘦一些了,不過她倒是沒有多少感覺就是了。但為了不讓這個男人擔心,她還是乖順地點了點頭,聲線很是嬌軟地‘嗯’了一聲。
赫連禦宸見她如此,唇角的笑意當即便深了深,腦袋輕輕動了一下,便在她熱燙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上官月顏也勾了勾唇,身子不能側過去靠著他,便將腦袋往他臉頰上蹭了一下,靠著他近了一些。這個動作,自然讓赫連禦宸喜歡,那俊臉上本就柔和的笑意更是柔和了,薄唇中也逸出了愉悅的低笑來。隻覺得身邊的人兒平日裏的言行便像一隻小野貓,而每當在他懷裏的時候,也如一隻小貓般,不同的是,在他懷裏她退去了野性,隻是一隻安心依靠著他的小貓咪。真的是叫他極愛!
上官月顏聽見他的笑聲,也沒覺得惱,閉上鳳眸,正想讓他趕緊睡覺,可此時腦中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她又立即睜開眼,抬眸看向赫連禦宸,開口問道:“對了,洛凝萱是怎麽回事?你知道的吧,她的身體並不是單純的體質虛弱!”
剛剛因為他說自己瘦了,讓她想起自己失血不少,而想到血,她現在突然便想起了洛凝萱來。那個女子身子嬌弱,看上去弱不經風,太史鳳說她從小身子便虛,長大後更是時常這般血氣虧空,虛弱的連走路都要人攙扶……可是她剛才給她把脈,卻是看出了一些不對來,她的體質雖然虛,但卻不是先天的!
而那時候,他對她邪肆地笑了一下,南宮淩那時看著洛凝萱的神色也是鄙夷之色,且南宮淩之前還說過恨不得掐死洛凝萱的話,這便讓她覺得,他們二人是知道一些什麽的了。不然的話,他為何那時會對她邪肆一笑?南宮淩又為何會露出那樣的神色來?
這絕對不是巧合!
赫連禦宸聞言,頓時輕笑出聲,然後又在她耳朵上輕輕咬了一下,誇讚道:“爺的顏兒就是聰明!”
這話雖是誇讚,但也是承認他真的知道洛凝萱有問題了!
上官月顏身子頓時一顫,隨即便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隻是這一眼嬌媚得很,完全沒有任何威懾力,反倒是讓某個男人看得心猿意馬,那本來老實地摟在上官月顏腰上的手,也不安分地動了起來。
上官月顏自然感覺到了他的動作,立即伸手抓住他那不安分的手,小臉板了下來,惱道:“你不安分些,我就不睡了!”
她和他說正事呢!這個男人居然還這麽不正經!
赫連禦宸當即不動了,見懷裏的小女人真的有些發惱,他這才淡淡地哼了一聲,開口道了一句:“管那個女人做什麽?她身子如何是她自己的事,是虛了疼了還是要死了,和爺都沒有一點關係!而且她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此言一出,上官月顏頓時皺眉,自作自受?這麽說來,她那身子是她自己搞成那樣的?她鳳眸看著他,不解地問:“為什麽?她幹嘛要那樣搞壞自己的身子?”
一個好好的人,幹嘛要那樣自傷?
“還能為什麽?自然是為了製造她體質虛弱的假象,讓幹娘和所有的人都覺得她嬌弱可憐,從而讓人心疼她了!”赫連禦宸嗤笑了一聲,吐口一句鄙夷的話來。
“讓人心疼她?”上官月顏聞言一愣,實在不太理解洛凝萱的做法。何必拿自己的身子來開玩笑?她那個身子,氣血空虛,心血不足,這點沒有假,可她要將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也是會很痛苦的,她幹嘛要這麽做?要人疼愛,也不是隻有身子差才行吧!在她看來身子差,那根本就是給身邊的人添麻煩,就算得了別人的疼愛,心裏也會絕對過意不去吧?!
她是可以理解,或許洛凝萱因為自己是收養的郡主,並不是太史鳳親生的,所以比別人會看臉色,也比較敏感一些,希望得到更多的關愛,可是,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得到別人的關愛和擔心,那也太不值了吧!
想到這裏,她眉頭緊緊一皺,抬眸看向身邊一臉鄙夷之色的男人,問道:“既然你早知道此事,為何不告訴幹娘?”
告訴她後,她便能阻止洛凝萱的這種行為了,雖然洛凝萱所用的方法叫人有些毛骨悚然,但是要阻止她還是能行的。而且太史鳳也不用那麽擔心了。她看得出,太史鳳是真的很擔心洛凝萱,從小給用藥給她養著,那麽也就是說為了洛凝萱的身子,她擔心了很多年了,那他既然知道,幹嘛不說?
“不是不說,是不能說!”赫連禦宸卻是搖了搖頭,臉上的鄙夷之色褪去,垂眸看向懷裏的人兒,那神色頓時便柔得如溫水一般暖人。
上官月顏不解地皺眉:“為何不能說?”
這種事自然要早說的啊!如此欺騙下去,事實總有揭露的一日,到那時,太史鳳豈不是會非常傷心嗎?她剛才給洛凝萱診脈,雖然診出來了,但是卻不敢冒然開口,因為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她便先壓下來了沒說。不然的話,她那時就說了!
赫連禦宸看著她疑惑的小臉,魅眸微微閃了閃,然後才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你也看得出來,幹娘真的很喜歡洛凝萱,自從收養了洛凝萱後,一旦洛凝萱有事,幹娘必定會第一時間守在她身邊,甚至連她最喜愛的毒術也能放下。看著幹娘如此疼愛洛凝萱,我們如何能說的出口?若是說了,幹娘定然萬分失望和痛心,甚至可能無法接受,所以我們便都沒有說破此事!”
聽了他的話,上官月顏臉上露出了然之色來,確實,雖然今日她是第一次見太史鳳和洛凝萱相處,但不得不說,太史鳳的確是很關心洛凝萱的,從洛凝萱今日進房間太史鳳馬上就迎了上去的這一點就能看出了。
還有就是她遇刺那日,太史鳳為了洛凝萱還和南宮淩發怒了,南宮淩是她的親兒子,這便更體現出她對洛凝萱的在意。而太史鳳的性子又有些怪,若是將這件事告訴她,恐怕真的會萬分傷心失望,而且很可能接受不,畢竟洛凝萱是她從小疼寵到大的女兒,連讓她嫁得稍微遠些都不願,她對洛凝萱的喜愛就可想而知了。
理解了他們不能說出來的原因,上官月顏便也不糾結此事了,他們都替太史鳳考慮著,她自然也不能去多嘴。便又問了一句:“那幹爹也知道此事?”
她隻發現了他和南宮淩知道此事,對於南宮靖宇知不知道,她並不清楚。
赫連禦宸點了點頭:“自然知道!而且師尊也知道,如今就隻有幹娘不知道!”
隻有太史鳳一人不知?大家都瞞著她一個人?
上官月顏嘴角微微一抽,雖然她理解他們都是怕太史鳳傷心而不說,可這件事遲早會暴露,到時候怎麽辦?想到這裏,她眉頭微微皺起,突然有些擔心太史鳳了。這個幹娘,以前沒見她的時候她真的避之惟恐不及,但現在,她真的挺喜歡她。可是如今是連她也不能對她說這件事了,幹爹他們都不說,哪裏輪得到她去說?
赫連禦宸見她皺眉,小臉上露出擔憂之色,他俊臉上當即勾起一抹暖融的笑來,柔聲說道:“你別擔心幹娘了!現在不說對幹娘才是最好,等時機到了,爺自然會告訴幹娘的!相信她到時並不會太傷心!”
“時機?”一聽到這兩個字,上官月顏臉上頓時露出好奇,抬眸看著他,問道:“什麽時機?”
能讓太史鳳不被會太傷心的時機,那是什麽時候?
“這個嘛,爺不說,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時間不會太長!”赫連禦宸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給她具體的答案,一雙狹長的魅眸看著她,臉上滿是溫軟之色。
上官月顏無語,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給她賣關子。不過,她倒也無所謂什麽時候知道,隻要那個時機真的不會讓太史鳳太傷心,那就行了。而這個男人既然這麽說了,她還是很相信的。是以她便也不追問,而是又問了另一個問題:“那哥哥呢?他是因為這件事不喜歡洛凝萱的嗎?”
南宮淩對洛凝萱的厭惡,已經到了讓他想掐死的地步了,難道也是因為洛凝萱此舉?畢竟太史鳳一直關愛身子不好的洛凝萱,很可能會疏忽了他這個親兒子。
可赫連禦宸卻是搖了搖頭,狹長的魅眸都眯了一下,俊臉上露出一抹嘲諷之色:“淩一開始便不喜洛凝萱,不認洛凝萱這個妹妹,加之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便讓他更是不喜了。這件事隻是其中一件小事而已!”
“小事?洛凝萱這樣的做法是小事?”上官月顏頓時有些驚訝了,要知道洛凝萱現在做的這件事可不是什麽小事啊!她一驚之後,立即便追問:“那以前還發生過什麽大事嗎?比這件事更嚴重?”
這件事都能被他說成小事,那她真的很好奇以前到底還發生過什麽事?!
赫連禦宸見她滿臉好奇,低笑了一聲,突然便落唇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好笑地道:“你倒是對此事興趣頗濃!”
這個小人兒,平時可是很少這般對什麽事情好奇的!
上官月顏正好奇著,突然被他親了一下,眉頭當即便一皺,伸手便捏了他的摟著自己的胳膊一下,惱道:“快點說!”
這件事是關係到太史鳳和南宮淩,她自然想了解的清楚一些了。換了外人,她才沒興趣!
赫連禦宸見她又如小野貓般撓人了,再次低笑出聲來,那魔魅般悅耳的聲線煞是好聽。也不逗她了,立即便笑著開口:“其實在外人看來,那也不是什麽大事,但對淩來說,卻是比要命的事更嚴重。洛凝萱毀了他最心愛的兩件東西。”
“東西?”上官月顏聞言一愣,居然是毀了兩件東西嗎?她還以為洛凝萱做了比搞壞自己身子更嚴重的事呢!
赫連禦宸點頭,眸光柔柔地看著她,因為她抓著他的手拿開了,他那手便情不自禁地動了起來,不過卻不敢大動,隻是手指輕輕地在她的肌膚上撫摸著,一邊說道:“淩小時候有三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一件是他如今一直隨身帶著的玉扇,另外一件是一幅畫,還有就是他淩雪院中的一片花圃,這三樣東西他看得比命都重,因為那是他非常重視的人給他的。可是這三件東西,有兩件都被洛凝萱毀了,所以他真的恨極了她!”
“洛凝萱是故意的?”上官月顏沒有管那隻在她腰間不規矩的手,立即便又問了一句,對於南宮淩居然能將這三樣東西看得比命重要而覺得有些驚訝,不過那玉扇倒是真的一直隨身帶著,除了他以世子身份出現外,其他時候他都一直很寶貝地拿在手裏。她不禁有些好奇是誰給了他那三樣東西讓他如此珍惜。不過,和這件事比起來,她更好奇的還是洛凝萱是不是故意做出這種事的,便還是挑了最好奇的問了。
若不是故意,那倒也不能太過責怪,畢竟是兒時的事。但若是故意為之的話,那就真的有些過分了。而且若是故意,當時的洛凝萱還是個孩子,那她真的要感歎一下她內心陰暗了。
而就在她這麽想著的時候,赫連禦宸點頭了,語聲突然多了一絲嘲諷:“自然是故意的!若不是故意,淩也不會如此恨她了!”
此言一出,上官月顏頓時嘴角一抽,暗道還真是故意的!雖然在診出她身子不對時,她便知道自己以前被洛凝萱柔弱的外表騙了,因為她是翼王府的郡主,是赫連禦宸幹娘的養女,且她又真的是體質虛弱不是裝的,所以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人品,以為她就是一個溫婉嫻靜的大家閨秀。但是如此心裏陰暗,小時候便開始耍心機,這個女人的心機到底有多深啊?
讓這樣的人留在翼王府真的沒問題嗎?
想到這裏,她再次抬眸看向身邊的男人,問道:“這件事幹娘也不知?”
這話雖然是問句,但她心中卻也有些肯定。因為就算太史鳳再喜歡洛凝萱,她故意毀了南宮淩最愛的東西,太史鳳不可能什麽都不說。而前兩日,太史鳳卻還問南宮淩為何不喜洛凝萱,還問難道是因為小時候的那點事,可見她就算知道,也並不知道真正的事實。
果然,正如她所想,赫連禦宸立即便點頭:“那個時候洛凝萱才被帶進翼王府不久,幹娘正喜歡的緊,日日圍著她團團轉,淩喜歡的畫像和花圃先後被毀,洛凝萱都哭著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淩雖然生氣,但也忍下了。幹爹也沒說,所以直至今日,幹娘都以為洛凝萱當時是無意的,也不明白淩為何如此憎恨洛凝萱。”
上官月顏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來,隻覺得對洛凝萱的認知已經完全被顛覆了。一開始她診出她身子不對勁時,她還想著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她如此,或許有什麽隱情,所以也沒對洛凝萱有厭惡的感覺。但是現在,她真的是不喜洛凝萱了,最首先的一點,那就是她傷害了南宮淩,她早先不知道南宮淩不喜她的原因,便也沒有什麽感覺,但現在知道了,她本就是個護短之人,她當然是站在南宮淩那邊的。
再者這樣心機深沉的女子,而且心理還很陰暗,她本身也不會喜歡,是以更是有些厭惡了。
“這樣的人,怕是不能讓她呆在幹娘身邊!”上官月顏頓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雖然這是太史鳳的家務事,並不是她能插手過問的。但是一想到太史鳳為了這麽一個心機女而擔憂傷神,她便有些不忍。
和太史鳳接觸了幾次,她不止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雖然她的母親和太史鳳的性子完全不一樣,但是在太史鳳溫柔的時候,卻和母親真的很像,而且她還將太史家的傳家寶給了她……不管是因為哪一點,她也不想見太史鳳一直被一個心機女騙著。
赫連禦宸自然看出了她的擔憂,唇角當即便勾出一道暖柔的弧度,一邊點頭,一邊柔聲說道:“自然是不能讓她一直呆在幹娘身邊了!本來我們是打算等她年紀到了,便將她嫁到遠處,讓她少和幹娘見麵,這樣一來,就算不揭開她的真麵目,也沒有多大關係,幹娘也不至於傷心。但後來爺想到了更好的方法,所以不久之後便能讓她離開幹娘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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