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轟鳴，風雨呼嘯，一夜，如此。

    而雲墨清未知，她的三泫聖雨，已讓永清河水位高漲，無數生命，一夜間，永久消逝。

    新日的初陽格外透紅，像是被衝刷一般。光輝再次射入“洛軒閣”的窗欞。床上的少女，麵頰透紅，沉沉入夢。身旁，桌上睡著一紅衣女子，頭倚右臂，似也正夢中沉迷。“洛軒閣”安然無恙。若不是有雲墨清這個三界最強者的存在，隻怕，早已摧毀。

    浴雪城中，卻熱鬧非凡。

    “喂，你聽說沒，昨夜的雨啊，是因為聖女用三味真火火燒‘洛軒閣’，老天看不下去才降了大雨熄火。”一位路人神秘兮兮地對身旁的人說。

    “誒，還聽說啊，聖女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妒忌她的容顏才又燒了她的住處。”

    “就是，說起來這廢物也真慘，死了都無法安心。”

    “唉，還聖女呢！我看哪，這雲墨然頂多是個冒牌貨！”

    “這種人根本不配成為聖女，完全是賤！”

    ……

    雜言四起，城中人都不禁憐憫起了雲墨清，罵起了雲墨然。

    茶樓裏，一位纖纖少女盯著身旁人異樣的目光，怒氣湧上心頭。握著茶杯的手逐漸捏緊。“嘭！”直至應聲而碎。為什麽，人都死了，還能讓她如此無法抬頭。那個廢物，她堂堂聖女到底欠她什麽！

    “客官，這……”聞聲而來的掌櫃麵露難色地結賬。

    “滾！別煩我！”不等他說完，雲墨然便大吼。

    “可是，這可是玄玉茶杯，加上之前的茶錢，一共是……”掌櫃還是顫顫巍巍算著賬。

    一聲劍出鞘的銳利，冰涼已從脖頸處傳來。

    “你可知道，我是誰？浴雪聖女，雲墨然！你惹得起嗎！若不再滾……”纖纖少女已再也沒有往日的那份美絕的臉，此刻的臉上，已被扭曲地變了形。

    “小人知錯，小人知錯。小人冒犯聖女，望聖女開恩，小人立刻離去。”未待少女說完，掌櫃已趴在地下不住磕頭求饒。

    “滾！”

    一聲喝令，掌櫃立刻跑開無影。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卻不敢明目張膽地談論。浴雪聖女，地位、實力遠非想象。

    雲墨然隻覺臉龐一熱，一個瞬移術，飛快地離開了茶樓。

    角落裏，一個麵具下的人捧著茶杯，勾起輕蔑的笑。聖女？

    不知何時，櫻靈醒來。床上已不見了雲墨清的影子。急切的跨出門，卻看見櫻樹下站立著那熟悉的背影。涼風習習，白衣扇動，靜靜地，凝望遠方。

    “尊主。”

    櫻靈輕輕叫了一聲。

    “……”沒有應答。很久，很久。

    ——

    “櫻靈，你說，為什麽……”

    很輕，很輕，連她自己也聽不見。

    “尊主，是命運。”櫻靈知道，尊主狠不下心。即使他們再怎麽對她，尊主也會猶豫。

    “命嗎？命運……”她望著無盡的遠方，眼中卻盡是惆悵，“那件事辦得如何？”

    “浴雪城，人人皆知。”櫻靈淡淡言道。

    “這便行了。”姐姐，若在以前，你能告訴清兒，清兒對不對嗎？

    “去浴雪樓。”

    “是。”

    紅白交錯，兩抹身影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