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酒仙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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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石路麵,萬草叢生,沿著太乙大河,往下遊走去,古老的樹林灌木,許多的鳥語花香,許誌和南宮思雨行走著。

    一路無話,許誌不想說話,而南宮思雨不喜說話,一路皆是鳥兒嘰嘰喳喳。

    行走了半天,南宮思雨終於開口道:“我來攜你一起飛過去吧!”

    許誌停止了腳步,雙眼望著前方淡然一笑,道:“我們這樣步行如同散步般,豈不更好?”

    南宮思雨微微一笑,不再說話,這可能是她這一生為數不多的笑吧,她很珍惜和許誌在一起的日子,即使無話可說她依然感到很是舒服,沒有往常修煉和在宗門裏的那種壓抑。

    夕陽即將剛落下,二人已經走到雜役處不遠處,許誌開口向南宮思雨道:“思雨師妹,就送到這裏吧,請回吧。”

    南宮思雨有些失落,停下腳步,望著前方不遠的雜役處,“許師兄保重,師妹來日再來看望。”

    說完,南宮思雨深深看了一眼許誌,轉身化作長虹而去。

    許誌望著那夕陽下的一抹虹光,發出一聲歎息,“昔日你我可以在別人眼裏是郎才女貌,如今的我已不是昔日的我,廢人一個,希望今後你不要再來看望與我。”

    眼看夕陽就要落下,許誌轉身向雜役處走去。

    一棵巨大的千年老鬆樹旁,矗立著兩扇青灰色的木門,那木門上方鑲嵌著一塊黑色的牌匾,牌匾上寫著三個白色的大字---雜役處。

    顧名思義,雜役處就是宗門的勞力之處,什麽費事費時的雜務都要再此,可在這裏,雜役也分三六九等,比如,采礦的要比幹雜物的身份高,種植藥草的要比采礦的高,等等一切錯綜複雜。

    許誌走進雜役處,剛走沒幾步,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循著香氣,許誌沒走多久便走到香氣的源頭,那是一小片藥田,每一棵藥苗都有半米之高,藥苗下半部是綠色,上半部是白色,很漂亮。

    許誌大喜,“這是清風草?”許誌摘下一小棵清風草,聞了聞,清香之氣撲鼻,“這清風草可助傷勢恢複,正好恢複我的傷勢,我要想辦法弄些再說。”許誌欲要摘取。

    “呆,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偷盜。”

    許誌嚇了一跳,轉身一看,竟是個光頭小孩,許誌不禁有些好笑,“小光頭,我是內門弟子,你敢攔我?”許誌心想,幸好這身衣服沒換,拿這來嚇嚇這小毛孩,也好助我多拿些清風草。

    “內門弟子又如何?天王老子都不行。”那光頭小孩絲毫不去理會許誌是何身份,大聲叫道。

    許誌見沒有嚇到這個小光頭,便笑道:“小朋友,這片藥田可是你所種?”

    小光頭搖搖頭:“不是我種。”

    “那既然不是你種的,為什麽我不能來摘?”許誌笑道。

    那小孩撓了撓頭,似乎認真思考了片刻,又似乎想到了什麽,便道:“這藥是我爺爺種的,旁人是摘不得的。”

    “快走開,不然我要動武了。”那小孩不知從哪棵雜草中拿出一把木劍,握在手中,企圖驅趕許誌。

    許誌笑道:“你這小娃,嗬嗬...我走,我走還不行嗎?”許誌欲將離去,並不想與這小娃糾纏。

    這時,從一旁的灌木叢中走出一名駝背老人,那老者頭發花白,拄著一支黑木拐杖,走的很急,大聲喊道:“大人留步,大人留步。”

    許誌轉過頭來望向老者,隻見老者一柱一拐的走近許誌,並道:“大人留步啊,小孫兒不懂事,還望大人不要見怪,這小片藥田正是老朽所種,大人想要盡管摘去,莫要客氣。”

    許誌細細觀看老者,消瘦而憔悴,勃頸上有很深的皺紋,手的每一根指頭都像伸不直一般,裏外都是繭皮,身體幹瘦像魚鷹,好似大風就能將他吹走。

    “老先生,晚輩並非內門中人,不要叫我大人,我是這裏的雜役,前來報到的。”

    那老者滄桑的眼神微微一凝,幹咳兩聲,向許誌道:“那閣下為何穿此衣袍?”

    許誌微微歎息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我本是內門弟子,如今修為盡廢被貶為雜役,實屬無奈。”

    老者柱了柱拐杖,道:“原來如此。”隨即老者幹咳兩聲,又道:“咳咳...敢問小生之前是何修為?”

    許誌謙虛道:“小生不才,之前修為乃築基中期,隻可惜現在修為全無,而我這年紀雖說不大,但想再次凝氣,實則難上加難。”

    老者的眼神閃出一絲光芒,思索片刻後道:“此次你貶為雜役可有去處?”

    “並無去處,晚輩稍後就去領事處報到。”許誌如實道。

    老者幹咳道:“咳咳...不忙不忙,你可願來我這藥園子幫忙?”

    聞聽此話許誌眼神一凝,驚訝道:“老先生可是藥園之主?”許誌知道雜役處掌管藥園的要比普通雜役身份福利高上許多,如能進入藥園,日後定能幫助自己早日凝氣。

    “嗬嗬,正是老朽藥墨。”

    許誌大喜道:“原來是藥墨老先生,晚輩願意來您的藥園服役,隻是這領事處不知...”

    老者打斷許誌的話語:“不礙事,不礙事,老朽的麵子他們還是會給我的,不知小生你叫什麽名字?”

    “晚輩許誌,拜見藥墨老先生。”許誌內心有些許高興,能在藥園做事,使自己日後的腳步加快了些,從此有了些許盼頭。

    老者拄著拐杖向一旁走了幾步,悠悠道:“許誌,許誌...好,小誌啊,從此你便是我藥園的一名藥童了,與小豆子一起打理藥園,有什麽不懂的就問小豆子吧。”老者指著一旁的光頭小孩道。

    “啊?這小光頭?”許誌有些好笑。

    那小孩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嘻道:“叫我小豆子,哈哈...”

    藥墨柱了柱拐杖嗬嗬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枚青色石頭令牌,道:“小誌,你將你的黑袍脫下,拿著這枚令牌,到領事處拿你的衣服和物事,就說你到我藥園做事,並把黑袍交給領事處。”

    “是,墨老。”許誌躬身拜謝。

    這時,小豆子突然走到許誌身旁嘻道:“你認識路嗎?”

    許誌笑道:“呃,不清楚。”

    “那你叫我老大,我帶你去。”小豆子扔了手中的木劍,拍了拍雙手向許誌道。

    “......”許誌無語。

    藥墨笑道:“帶你許哥哥去吧,嗬嗬...”

    “是,爺爺。快走吧許哥哥,天快黑了...”小豆子向許誌快速揮了揮自己那雙小手,向東麵一蹦一跳走去。

    許誌笑著跟著小豆子,小豆子的古靈精怪使許誌內心釋懷不少,但內心深處依然想著如何快速的重新凝氣提高修為,手中攥著令牌跟著小豆子向東麵走去。

    有這枚墨老給的令牌,領事處沒有像為難他人一般為難自己,事情辦的很是順利,許誌在領了衣物後並在小豆子的帶領下趁著天還未黑簡單的了解了雜役處的地形地貌。

    雜役處內占四坐山丘,與內宗共處一大山,千年古樹數不勝數,萬木灌叢雜草更是多如牛毛,一條小長河蜿蜒在內,通往雜役處外,與太乙大河相通。

    許誌與小豆子拿著衣物快速走著,“快,快,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得趕緊回去,趕緊回去。”小豆子急道。

    許誌笑道:“你那麽急幹嘛?莫不是要回去吃奶?哈哈...”

    隻見小豆子滿臉通紅,不再說話,隻是快速的向藥園跑著。

    許誌一路小跑,不知這小豆子是怎麽了,疑惑不解,“為甚要這麽快趕回去呢?”

    少時,許誌和小豆子來到一所砌有磚牆的園外,此地正是藥園,門麵很小,門麵上方沒有牌匾,隻畫著一棵白色藥草。

    小豆子滿臉通紅,“彭”的一下撞開了藥園門,許誌緊跟其上,隻見小豆子迅速的鑽入一片密密麻麻的土黃藥草之中不見蹤影,那密麻的土黃色藥草有一米多高,藥草的枝幹也異常堅硬。

    許誌見小豆子鑽進那藥草堆裏不見蹤影便大喊道:“小豆子,小豆子,你在哪?”

    此時,藥墨正好從一旁小屋中走來,笑道:“哈哈...小誌,莫要喊了,莫要喊了。”

    許誌轉過身來,“墨老,小豆子去哪了?”

    藥墨右手拄著拐杖,左手捋了捋胡須笑道:“這小豆子本是這黃仙草裏少數成精的仙草,天黑必要回那須根之處,不足為怪,哈哈...”

    “啊?小豆子是這裏的仙草?”許誌大驚。

    “不錯,明日早上你就可以見到小豆子了,那邊是你的住處,去吧,收拾好細軟,明日早上與小豆子一起打理藥田。”藥墨指著不遠處的幾間青石房屋處道。

    “是,墨老。”許誌彎身拜別。

    向前望去,正時夜幕降臨,許誌前方黑壓壓的一片望不到盡頭,盡是藥草,有大有小,有粗有細,各種氣息彌漫,被黑夜壓了下去。

    這些明日再看,許誌沒時間來觀察這些,便早早回到房屋,點開燭燈,隻見一石床,一桌,幾個櫃子,石床上鋪有棉被,許誌盤坐於石床上,想早些開始修煉,吐納真氣,開始聚氣。

    “聚。”許誌感覺體內原本的真氣此刻隻能感受有一絲的存在,但這一絲如果能聚起便能突破聚氣一層,“聚。”

    許誌連續試了好幾次都未曾成功,體內的傷勢似乎變得更加嚴重,想起自己大仇未報,許誌心情就會變得更急燥。

    許誌此時真想一醉方休,一醉解此憂愁,“酒?對,我竟然忘了那道人給的葫蘆。”許誌從包袱裏拿出原先放進包袱裏的青色葫蘆。

    “這葫蘆是平常的葫蘆啊?”許誌未曾明白這葫蘆的秘密,但想起那道人稱這葫蘆是酒仙葫,其內有無窮無盡的美酒。

    許誌將葫蘆的蓋子打開,聞到濃濃的酒香之氣,在櫃中尋得一碗,將葫蘆裏的酒倒入碗中,喝了一口,“好酒,的確是好酒。”

    隻是一口,許誌便感覺自己身體無比輕鬆,腦中清明無比,許誌又喝了一口,“啊?”許誌大驚,感覺體內的靈氣仿佛在緩緩地遊走,像極了以往修為盡在的時候。

    “天地三界十方萬靈,何,何,何為真宰?何,何為真宰?”一個醉酒的聲音傳到許誌的耳中。

    許誌驚道:“是誰?是誰在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