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212-應侯王,可否請你把奚燁先放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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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若!”

    應墨隱當時便驚住了,他一把將流若拉住,再扶著他緩緩坐下。.此刻周圍像是突然就亂了起來,有人喊著“護駕”,有人喊著“宣太醫”,但他所有的注意力卻都集中在流若身上,隻怕下一刻這個好友也會離自己而去。

    索性流若靠回椅背後隻是很虛弱地衝他擺了擺手,接著指向自己貼身的錦囊。應墨隱心領神會急忙將那錦囊打開,後又在流若的指示下從裏麵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塞進了流若口中償。

    隨著他的舉動,周圍原本嘈雜的環境慢慢平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當流若長出口氣臉上也恢複常態的時候,他們才又紛紛坐了回去,卻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攖。

    “沒事了。”流若長鬆口氣,衝著應墨隱笑了笑道。

    應墨隱一顆心終於放下,目光卻是越過流若直接移到了那個酒盞上。不需多想也知道是有人在酒裏麵下了藥,可這杯酒本該是他的,若不是他給了流若,而流若又頗通醫術的話……

    真到那個時候,隻怕就沒這麽好運氣能逃過一劫了。

    “紫雲陛下,不知……這是什麽意思?”當即轉過頭望向上首,應墨隱平靜道。

    月雲升此刻也是跟他一樣的表情,明顯是心有餘悸。他重重坐回位置上揉了揉心口,這才皺著眉道:“應侯王放心,既然事情是在我們紫雲出的,那朕自當會給你一個解釋。”

    “既然陛下如此深明大義,那本王也就直說了。適才大家都看到三皇子是喝了這杯酒才出現異樣的,雖然沒什麽大礙,但很明顯是這裏出了問題。所有的酒都是從一個酒壺裏麵倒出來的,陛下若真想查,不妨先看看其他酒盞裏是否有毒,若是沒有,那隻能說明此事是衝著本王來的了。

    ”

    月雲升聞言倒也不囉嗦什麽,揮手便讓剛剛才趕到的太醫去一一查驗。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就見那太醫表情越發沉重,到最後隻嚴肅道:“陛下,其他杯子裏麵均無毒。”

    “很好,紫雲陛下也聽到了,是有人想要故意毒害本王呢!”應墨隱笑說著,目光巡視一圈周圍,“從倒酒到上酒再到喝下,這期間碰過這杯酒的人應該不多。”

    月雲升哪裏不明白應墨隱的意思,大手一揮便讓許公公將剛才碰過這酒的一眾人等帶下去拷問。現場眾人依舊是各懷心思,看著應墨隱跟月雲升的目光也各有不同。這一次等待的時間明顯比之前還要長很多,直到半個時辰過去才見許公公重新回到宴會場中,衝著月雲升便道:“陛下,已經查過了,並不是他們動的手腳。”

    因這一句,事情莫名變得有些離奇。若不是那些伺候的宮人們動手的話,也就隻有應墨隱自己碰過那杯酒了。難不成是他跟流若自導自演了一出戲,目的是想借此變故來要求月雲升答應什麽條件?

    “不……還有、還有一個人……”

    正在眾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流若突然低聲說道。

    應墨隱全身一震,下意識側目望過去,就見流若的視線正越過自己,望向那最靠近月帝的幾個位置。

    除了宮人們跟應墨隱自己外,最有可能碰到這杯酒的……

    “竟然是你!”應墨隱眉頭一擰,當即大怒。

    盡管已經沉默了五年之久,但他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渾身上下那種獨屬於軍營裏的殺伐之氣永遠都不會消失。隨著他這一道飽含著怒氣跟陰冷的聲音,當即當即就聽那頭傳來小矮子嚇壞了的聲音:“我……我……我哪知道你會把酒給他啊……”

    若隻是玩笑也就罷了,但人命關天,這種事也是可以隨便做的嗎?

    完全無視在場還有月雲升等人在,應墨隱拉開凳子就走了過去,每走一步,周身的殺氣就多了一分。

    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不管站在對麵的隻是一個四歲的孩子了,在他看來,像是這種沒有規矩又沒有禮貌又喜歡亂來的家夥,長大了也是禍害,還不如早早斬了免得他再去禍害別人!

    應墨隱一言不發地走上前去,一把就將奚燁提了起來。而這一次沒有人阻攔,甚至就連一向寵愛奚燁的冷俊軒都隻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他們心裏清楚得很,就算是孩子,做錯了就該罰就該罵,而不是一味的因為他年紀小就處處偏袒,孩子需要教需要引導,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長大以後會成為一個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

    奚燁被應墨隱提在手裏終於怕了,他其實壓根就沒有惡意。然而麵對應墨隱冷冽的氣勢時他除了嚇得發抖就是一個勁兒得哭,到最後連氣兒都喘不勻了,隻能緊緊握著應墨隱的手說“我知道錯了”。

    莫名的,應墨隱心裏忽然就有點不忍,尤其是看著這家夥哭起來的樣子怎麽那麽像是……

    “應侯王,有功當賞有罪當罰,這不是你一向的行事態度嗎?這孩子年紀這麽小就喜歡胡來,依我看還真得好好教教才對呢!”就在應墨隱頗有些搖擺不定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李繼突然揚聲說道。

    他的語氣很是挑釁,完全不像是建議而隻是諷刺。應墨隱被他一激當即心又沉了下來,望著奚燁淚汪汪的樣子,眉頭緊鎖。

    “俗話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索性三皇子沒事,本王今日就放你一馬,但該有的規矩不能忘,你既然不懂,那本王就好好教教你!”

    應墨隱說著,空著的那隻手緩緩抬起,不假思索就衝著奚燁臉上揮了過去。

    “住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隨著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應墨隱的動作堪堪停住,整個人都愣在那兒,像是著了魔一樣。

    而此刻整個大殿內亦是鴉雀無聲,並非因這一刻突然的出聲被嚇住,而是這個聲音在很多人聽起來……太過熟悉。

    所有人的目光都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在他們的目光所及之處,就見一個身著紅衣的人站在那兒,麵容冷峻,卻周身靚麗。

    是她,卻又不是她。

    眉山遠黛,鳳目清冷,發髻高盤,紅裙如火。.她就站在那兒,以一副陌生的形象看著眾人,她的模樣比之五年前要成熟太多,舉手投足間彰顯的貴氣更是叫眾人驚歎。然而更令他們震驚的是她此刻的眼神,那種完完全全像看著陌生一樣的視線隻叫很多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那個人,是月夕顏,是讓他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女子。

    “顏夕啊……顏夕……”第一個喊出聲的是肖洛凡,他瘋了一樣地踢開桌子就往上衝,卻被莫笑伸手攔住,壓根不給他近月夕顏身的機會。

    肖洛凡瘋了一樣的摔打怒罵,而莫笑卻完全無動於衷,隻避開那些發瘋的舉動,淡淡道:“洛王爺,你醉了。”

    “本王沒醉,沒有!”肖洛凡口中怒吼,完全不顧自己此刻有多失態。

    然而不管肖洛凡鬧得有多厲害,月夕顏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她一雙鳳目隻與應墨隱此刻怔忪的視線交纏在一起,那種陌生又熟悉,還帶著絲絲涼意的感覺在二人之間流淌,很快蔓延至周圍。

    月夕顏就這樣看了很久很久,突然卻笑了。

    “應侯王,可否請你把奚燁先放下來呢?”

    這一聲應侯王叫的,隻讓應墨隱肝腸寸斷。

    這一幕他想了多久,五年,無數個夜晚,無數個不眠之夜,他都曾幻想過月夕顏有朝一日能出現在自己麵前,衝著他一笑,衝著他飛奔而來,衝著他說:“阿墨,我回來了。”

    五年後,他的願望成了真,她還活著,他見到了她,可是她卻隻笑著叫他“應侯王”。

    應侯王……應侯王……他是天下人的應侯王,可卻是她一個人的阿墨啊……

    天知道應墨隱這一刻有多恨,他多麽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都不要發生,他寧肯相信她死了她再也回不來了,也不願意看到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卻完完全全不認識他了!

    “顏夕……”他低喃出聲,卻隻見月夕顏眸中閃過一絲不解。

    “我似乎忘了自我介紹。”少頃,她再度一笑,以一種高貴且典雅的姿態麵向眾人,不卑不亢道,“我是紫雲國的長公主夕顏,見過各位。”

    聽到月夕顏的自我介紹,很多人這才回過神來,卻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公主。其中最為震撼的莫過於應墨隱本人,他當真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其實早就見過她了,可羞愧的是他竟然沒有認出她來。

    五年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竟讓她變成了這幅模樣?

    與應墨隱抱有同樣的心情的,莫過於範禦熙。隻是比起肖洛凡的激動跟應墨隱的驚慌,他卻依舊是那副隱忍不語的樣子。但殊不知他此刻的眼神早已出賣了內心,尤其是看到奚燁忙不迭地跑向月夕顏並將她一把抱住的時候,他心下一沉,莫名覺得荒唐。

    然而月夕顏並不知此刻在場眾人的種種想法,她隻秀眉輕蹙,看著衝向自己的奚燁,突然伸手禁止對方再靠近一步。

    “跪下。”她冷冷出聲,讓奚燁當即愣住。

    “唔,夕顏……”

    “我說跪下,聽不懂嗎?”月夕顏卻是不管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隻冷冷說道。

    奚燁跟著莫胤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在麵對月夕顏的時候卻隻能乖乖聽話。他順從地跪在了地上,很是規矩地把兩隻手放在膝蓋上,腦袋低垂,怯生生道:“夕顏,我錯了。”

    “錯哪兒了?”

    “我不該……不該隨便給人家下毒……”

    “錯!你不該的是讓別人左右你的情緒,不該的是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動怒,最最不該的是放毒出來害人害己!”

    月夕顏的三個不該讓在場眾人愣住,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應墨隱還是頭一次見她這麽生氣,這時候他也忘了自己剛才就是如此,不由上前一步道:“青……夕顏公主,他不過就是個孩子,你……”

    “應侯王,多謝你不跟他計較,但你不是也說過,孩子就要好好教育,如果沒教育好,放出去隻能是禍害一方。”

    這話說得應墨隱莫名臉紅,他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複又道:“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他是個孩子,本來我們不應該太過苛刻。但是諸位不知,奚燁這孩子因為在娘胎裏受了些影響,所以他……天生帶毒。”

    “在正常狀態下,他是無害的,但如果情緒波動太過厲害的話,毒素就會從五髒六腑慢慢滲出浮上皮膚表層,從而導致被他接觸過的東西也會帶上毒。這也就是你的酒會帶上毒的原因,不過我想三皇子應該也發現了,這個毒的毒性並不是很大,所以隻用一味解毒丸就可以解。”

    流若原本還沉浸在發現月夕顏的震驚中,此刻被她點到名先是一愣,隨即有些無措地站起身,盡管身體還有些不適,但仍舊道:“是因為他剛才的情緒波動並不是很大,所以才導致毒性並不大嗎?”

    月夕顏點頭,眼底很快掠過一絲哀涼。應墨隱站在她對麵敏銳的發現了這一絲不同,他下意識就低頭看著那跪在地上的孩子……流若說這個孩子的眉眼很像自己,而月夕顏又對他如此了解,難道……

    心中一驚,還沒等應墨隱想明白,就聽月夕顏道:“不過奚燁他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很明顯剛才是故意為之的。我讓他跪著,一是為了認清自己的錯誤,二則是給諸位賠禮道歉。

    ”

    說完,月夕顏重新看回孩子,她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但奚燁卻很是乖巧地跪轉過身子麵向眾人,他俯首做了個大禮後,才低聲道:“陛下、諸位貴客,是奚燁太過放肆惹了亂子,在此給諸位道歉了。”

    奚燁畢竟是個孩子,再加上又有月夕顏出場,眾人的意識早已被她的死而複生所吸引,眼下倒是沒有人再去跟奚燁計較了。於是在一陣幹笑聲中,眾人隻是和氣地笑著說什麽無妨無妨,不過就是孩子貪玩這種話,然後才紛紛落座,但全都表情各異。

    “夕顏公主,他是個孩子沒錯,我們也可以說他無辜,但是所謂子不教父之過,他父親一個成年人,總是可以為此承擔責任的吧?”

    很多時候,人都應該學會審時度勢,不能口無遮攔。

    但更多的時候,許多人都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而這時他們的臉上就會寫著一個字,一個很大的字……蠢。

    於是此時此刻發聲的紀方寧在眾人看來,臉上除了“蠢”外,應當還有另一個“貨”字。蠢貨蠢貨,他以為自己聰明絕頂,隻有他發現了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向月夕顏發起攻擊,但實際不過是自掘墳墓,畢竟槍打出頭鳥,在場隨便拎一個人出來智商都比他高,又怎麽會沒想過這一點?

    月夕顏聞言秀眉輕挑,顯然是有些意外。她見過很多蠢人,但像這麽蠢還能活著的……當真是頭一個。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奚燁已經率先抬了頭。沒有了剛才戰戰兢兢的委屈樣,他隻緊緊抿著嘴,一臉恨恨瞪著紀方寧。

    明明對方隻是個四歲的孩子,紀方寧卻被他瞪得有些不自在,他輕咳一聲見月夕顏仍舊不回答,不由重複道:“夕顏公主,難不成你就打算讓這事兒這麽過了?”

    還當真是蠢得無可救藥啊……

    月夕顏這樣想著,淡淡道:“這位紀公子,那不知你覺得此事應該如此解決?”

    “在下以為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

    “奚燁自幼被我們收養,所以既沒有母親也沒有父親。但他是我一手帶大的,所以照紀公子所說,該負責的是我對嗎?”

    月夕顏這話完全正中紀方寧下懷,他冷聲一笑,道:“既然公主這麽爽快應下,那責任確實該由你承擔。”

    說著,他眼中冷光一閃:“索性今日他隻是戲弄應侯王,若日後一時興起再對紫雲陛下做些什麽,豈非謀逆造反?依我看,隻有罰得重些才能讓他長記性,不如就請夕顏公主剁掉一隻手,以儆效尤吧?”

    紀方寧說得坦然,仿若自己就是那運籌帷幄高高在上的皇帝一般。月夕顏聞言沒有回答隻垂首一笑,她順手就從侍衛腰側拔出刀,然後提著刀衝紀方寧走了過去。

    “你……你要做什麽?”完全沒料到月夕顏的舉動,紀方寧瞬時往後縮到。

    “紀公子不是說要剁掉我的手嗎,我估計這宮裏可沒人敢做這種事,所以就由你來吧。”月夕顏說的十分輕巧,“咚”一聲將刀戳進了紀方寧麵前的桌子上。她白皙的玉手就這樣平鋪在桌麵五指張開,她笑著,眼神卻無比冰冷。

    “請吧,紀大公子。”

    紀方寧這會兒真是騎虎難下,他死死瞪著月夕顏,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他想自己真是太久沒見她了,竟然忘了她其實是個不要臉的賤人,他深吸口氣平複心情,按在輪椅兩側的手卻慢慢伸了出去,觸上那刀柄。

    月夕顏一瞬不瞬盯著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再說話。直到紀方寧的手馬上就要挨上那刀柄的時候,一聲“住手”響起打破了這方僵局,話卻是由四個人同時說出口的……應墨隱、範禦熙、肖洛凡跟冷俊軒。

    隻見那四人齊齊站起身來,臉色難看,目光陰森。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隻要紀方寧敢再碰那柄刀一下,他們四人會毫不猶豫地上前將他撕得粉碎,而且還是混合開工的。

    如此果真就見紀方寧被驚得停住了手,隻因那四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太過叫人感覺恐怖。而月雲升此時也在上首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末了,他隻是搖了搖頭,心道在麵對危急時刻的反應上麵,果然還是月夕顏更勝一籌。

    “夕顏,你僭越了。”良久,月雲升終於出聲,再度將局麵把控在自己手中。

    他的這一聲提醒在讓月夕顏回頭的時候也順便警醒了眾人,果然就見他們齊齊俯身行禮,道:“是我等失態,還望陛下恕罪。”

    月夕顏倒是沒有跟他們一起行禮,她隻將手收回,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果然她的意圖隻有身為皇帝的月雲升才能看得明白,早年齊宣進犯紫雲失敗了以後,兩國曾經簽訂了條約,但凡是齊宣國的貴族,隻要敢傷紫雲國的人,就會被施以十倍的懲罰。

    也就是說,如果紀方寧真的敢動她,就算隻是在她胳膊上開了條口子,也會在下一刻被月雲升派人在他身上割出十道來。

    月夕顏從來不做沒把握之事,尤其是這種以身犯險的事。然而關鍵時刻還是被那幾人給打擾了,她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回道:“父皇所言甚是,是女兒僭越了。”

    月雲升雖然剛才說了那樣的話,但實際上一點怪罪月夕顏的意思都沒有。他吩咐她跟身後的另外兩位公主先落座,後又道了句“無事”,讓應墨隱等人也回到座位。

    在簡單介紹了三位公主的身份以後他才看向已然石化的紀方寧,月雲升眼中掠過一絲厭惡,這才道:“紀公子,你有時間操心朕的家事,還不如好好照顧自己的傷腿,好好一個年輕人若是就這樣瘸了,還真是叫人可惜啊。”

    被當眾嘲諷,紀方寧簡直抬不起頭來。然而因為他剛才的舉動實在太過愚蠢,導致在場眾人沒有一個願意再正眼看他。於是在這等低氣壓的幹擾下宴會重新開始,歌舞升平中,冷俊軒拉了拉月夕顏的袖子,示意她靠過來。

    “你今日為何沒有戴麵紗?”冷俊軒皺眉道。

    “這麽隆重的場合我若是再戴那個,又要被人找麻煩了吧?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些人見到我的眼神怎麽會那樣,難道他們以前認識我?”

    月夕顏說的天真,側過頭想了想又道:“顏夕……顏夕是誰?”

    冷俊軒心中一緊,急忙道:“沒有誰,你不要亂想。”他說著,遞過去一杯千日醉。

    月夕顏仰頭飲下,少頃一張臉就變得紅撲撲的。她全程都沒有再看其他人一眼,隻跟冷俊軒在那兒頭挨著頭說著悄悄話。殊不知就是這樣的情景看在其他三個人眼裏早已令他們怒火中燒,恨不能組團上前把冷俊軒單獨約出來練練。(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