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23-應候王,沒想到你挑撥離間的手段比我可要高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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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一幕,肖洛凡頓時有一種踩進了別人圈套的感覺。然而他的臉上卻難得保持著應有的鎮定,在最初的震驚過後他重新看回月夕顏,挑眉道:“夕顏公主,這些並不能說明什麽。”

    “哦?”月夕顏含笑看著他攖。

    “紀方寧的確與我一道是齊宣的使臣,但他是他,我是我,他做了什麽肮髒齷齪的勾當那是他自己的問題,但跟我沒有關係
    在他麵前的是一片巨大的空地,占地看起來幾乎平鋪了整個西邊的位置。而在這片空地的正中央似乎放了什麽東西,在那明晃晃的月色下一點兒不受幹擾,正從內向外散發著陣陣粉色的光芒。

    就在他闖入的那一瞬間,粉光突然變得耀眼起來,那種似乎快要衝破天際的架勢讓古流軒看著完全呆住,是以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緊隨而來的紀方寧正張牙舞爪地撲向自己。

    “噗嗤”一聲,雙手沒入血肉,在古流軒毫無意識的情況下,紀方寧將兩隻手捅進了他的身體裏。

    古流軒噴出一口鮮血,卻在強烈的求生**下猛地揮手砍掉了紀方寧一隻胳膊。趁著對方哀嚎之際他勉力從那魔爪下掙出,他步履蹣跚地向著那粉色光芒走去,不知怎地,渾身上下竟莫名湧出一股熱量來。

    一步,兩步,散步……

    古流軒隻覺得這輩子都沒有走過那麽長的一段路,明明近在咫尺的東西卻好像隔了千萬裏遠,也不知這樣走到了多久,待到快要接近的時候他卻因體力不支猛地跪倒在地,他伸出手想要觸碰那道粉光,可卻一步都動不了。

    雙目死死瞪著,古流軒忽然看到自己的血液慢慢懸空而起,它們逐漸匯聚成股然後盡數飛向那道粉光,由此在血液的衝擊下,那被禁錮的粉色光芒突然變得耀眼起來,天色突變,地麵晃動,隨之而來的是從地麵噴射而出的萬丈粉光!

    那光芒就像是一隻巨龍很快充斥在了天地之間,將他整個人圍繞其中,卻很快吸走了他渾身的力量。他的耳邊此刻傳來紀方寧撕心裂肺的嚎叫,古流軒十分艱難地側頭望過去,就見紀方寧正趴在那紅光中,披頭散發皮膚潰爛,就像是在受刑一樣。

    他呆住了,他害怕了,他不知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瘋了一樣地扯著嗓子開始呐喊,他喊救命,他喊救救我,他喊我不想死,可是根本沒有人回應!

    於是在這雙重刺激下,紀方寧跟古流軒的哀嚎就像是一首地獄門邊的樂歌,充滿了無盡的淒慘跟驚懼,給這普通的夜晚添上了一抹異色。

    “可以了。”這時,不知誰開口說道。

    隨著這一聲落下,那粉光就像是收到命令般再度一閃,然後以很快的速度重新凝聚回到了正中央的位置。

    痛苦停止了,哀嚎沒有了,古流軒用最後的力氣抬起眼睛,就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群向著他們走來,而為首的那張臉,他到死都不會忘。

    是月夕顏,是他的妹妹,是害他淪為今日下場的罪人!

    月夕顏居高臨下看著躺在那空地上的兩個人,唇角微微揚起,眼中流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欣喜。而這時就見肖洛凡從後麵走了上來,麵露驚色道:“夕顏公主,剛才那個……是什麽?”

    月夕顏沒有回答,隻慢慢走上前去,然後站在了空地的最中央。

    適才還翻滾噴湧的粉光此刻在月夕顏的觸摸下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一樣,流露出讓人歡喜的色彩。然而見證了剛才那一幕的眾人卻隻覺得可怕,尤其是看到此情此景,擔心月夕顏會不會直接發動攻擊。

    “洛王爺,門口上寫的那麽大‘禁地’兩個字,你看不懂嗎?”

    “本王當然知道這是禁地,本王問的是你這禁地裏的東西是什麽!”

    月夕顏聳了聳肩:“我若說我也不知道呢?”

    “不可能!”肖洛凡急道。

    “這沒什麽不可能的,洛王爺。”卻是冷俊軒接過了話,淡淡道,“禁地這種東西之所以存在,不就是因為有無數具屍體證明過的嗎?那麽眼下,也是一樣。”

    “所以皓月皇宮無人知道它到底是什麽來頭,但卻給它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皓月深淵。”月夕顏笑著說道。

    深淵,深不見底,永無出頭之日。

    其實早前這裏是用來處罰一些窮凶極惡之人的,但之後月雲升覺得太過殘忍,便將其廢棄然後派人看守了起來。月夕顏會發現這裏也是機緣巧合下的一次誤打誤撞,而叫眾人感到震驚的,是那些看似凶狠不受控製的光芒卻會在月夕顏的觸摸下變得溫順,就好像她身上有另一種力量,會叫這粉光感到害怕。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月夕顏一個月裏總會有一兩次來到這裏,想要摸清楚這粉光到底什麽來頭。

    可她沒想到來曆沒有摸出,反倒用它來布了一次局。

    是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出自她手,為的就是讓紀方寧付出慘痛的代價!

    “大哥!”就在眾人都陷入震驚中的時候,稍晚些趕到的紀若魚則在衝進來後一眼看到了麵目全非的紀方寧,於是不顧肖洛凡還在場,她猛地撲上前去便開始哀嚎。

    月夕顏皺了皺眉,她一向不喜歡女人哭成這個樣子。

    “洛王爺,你的屬下先是無端闖進了皓月禁地,眼下你的王妃又來幹擾我們辦事,此事豈非太過放肆了?”少頃,月夕顏揚聲問道。

    這質問來的莫名其妙,肖洛凡臉色一沉:“夕顏公主這話是何意?”

    “意思就是問你,紀方寧跟古流軒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應墨隱很合事宜地出聲,冷笑道。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肖洛凡看了看應墨隱,後又看了看月夕顏。總覺得這兩人的眼睛裏似乎藏了什麽東西,他頓了頓,冷聲道:“這是他們個人所為,與我何關?”

    “那洛王爺這話是不準備管了?”月夕顏再一次問道。

    肖洛凡心裏越來越沒底,他是見識過月夕顏厲害的,於是知道在這個問題後等著自己的絕對沒有好事。然而月夕顏卻沒有給他更多的機會去思考,她露出一個很幹淨的笑容,然後雙手合十,“啪啪”拍了兩聲。

    隨著這兩道聲音落下,他們後方很快傳來一陣腳步聲,所有人都紛紛轉過頭去,就見是莫笑帶著宮中侍衛走了過來,而他們的手裏抬著的,是好幾具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的屍體。

    那些,是紀方寧親手殺掉的,紀家暗衛們的屍體。

    月夕顏的話壓根不像是在開玩笑,肖洛凡知道,她做得出來。

    可他肖洛凡是齊宣國正兒八經的主子,又怎麽會允許自己為這種廢物送命,於是在稍一沉吟後,他冷哼一聲道:“夕顏公主,有兩件事本王希望你能明白。”

    “願聞其詳。”

    “第一,本王此次雖隻是以使臣的身份前來,但真正代表的卻是宣帝。本王若在這裏出了事,那就是你們跟宣帝過不去,相應的若不小心引起兩國戰亂,吃虧的會是誰還不一定吧?”

    月夕顏笑了笑,沒有說話。

    “第二,紀方寧跟景清藍不是小孩了,他們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本王雖然比他們身份高一點,但實際卻不是他們的主子,所以此事應該誰來承擔怎麽承擔,望公主還能三思而後行。”

    短短兩句話,肖洛凡既是抬出了宣帝又是將自己置身事外,月夕顏不免覺得自己似乎小瞧了麵前這個人,她斂眸一笑,道:“我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一直沒有做什麽,不然洛王爺覺得你還能好好站在這兒嗎?”

    強者對決,就是看韌性。顯然月夕顏的韌性要比肖洛凡好上太多,是以在這番話後,肖洛凡眼一眯,直截了當道:“夕顏公主想要什麽?”

    這樣的交易太過直白,可月夕顏卻很喜歡。

    她轉身望了眼冷俊軒,後者心領神會揮手示意一眾侍衛等先退了下去。待到現場隻剩下他們幾個人的時候月夕顏才重新看向肖洛凡,平靜道:“我聽聞齊宣國這幾年似乎加強了兵力,看起來好像準備大幹一場。洛王爺也知道我的處境,不知是否可以將周邊城池作為籌碼,以此來見證咱們兩國間的友好呢?”

    “你先別忙著拒絕,要知道你們此番前來可全都是想跟皓月聯姻的,若是有這協議在先,之後王爺再娶得一位公主回去,那到時咱們就是親上加親了,如此好事想必你一定不會拒絕的哦?”

    肖洛凡猛地攥起拳頭,咬牙切齒道:“可若是本王娶不到公主呢?”

    “娶不到公主,但兩國情誼還在,皓月一向置身事外習慣了,王爺應當不會希望我們從中橫插一腳吧?”

    月夕顏的話說得大膽,尤其是此刻還有其他國家的人在。肖洛凡這時也顧不得站在對麵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了,他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狠,一步步將他們引入局中再逼到絕境,最後竟是獅子大開口要此等好處!

    然而對此,他卻隻能答應。

    他不想死,那麽就隻能拿城池來換,而周邊那些城池不管是哪一座都關係到日後進攻皓月的關鍵,他若是答應,就等於是自動給了皓月一張護身符,起碼在近幾年內,他們是不能進攻皓月的了。

    如此一來若是四國開戰,皓月便可獨善其身看著他們私鬥,最後或許能坐收漁翁之利也說不定。

    肖洛凡想到這兒,深吸口氣隻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認識月夕顏了。

    畢竟以前的她,從來不會為這種江山社稷而操心,但此刻的她卻如此盡心盡力,完全做到了一個長公主該做的事情。

    深吸口氣又緩緩歎出,肖洛凡一瞬不瞬盯著月夕顏,那目光中的冷厲幾乎快要將月夕顏碎屍萬段了一樣。

    “好,如公主所願,本王答應你的要求。”

    “王爺如此深明大義,日後定當會有好報的哦!”

    月夕顏笑說著,卻見肖洛凡忿忿轉身,拂袖而去。

    看著他快速離開的背影,紀若魚滿臉掙紮不知該不該跟上去。她看了看肖洛凡又低頭望了眼紀方寧,再一次陷入了掙紮中。因為她心裏很清楚,眼下如果真的走了,她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看見紀方寧了,而紀方寧一向是她在宮裏的支柱,如果紀方寧不在了……

    “洛王妃,更深露重,你還是早些回去伺候洛王爺休息吧。”這時,月夕顏突然提醒道。

    紀若魚在聽到月夕顏的聲音時明顯被嚇了一跳,她猛地往後一縮,滿目驚恐看了過來。對她眸底潛藏的那一抹恨意覺得很詫異,月夕顏唇角微揚,複又道:“怎麽,洛王妃還有什麽問題嗎?”

    “我、我想知道,你們要如何處置我大哥?”

    “王妃的大哥?”月夕顏故弄玄虛道,“這裏恐怕沒這個人吧,王妃剛才不是在洛王爺麵前表了態嗎?”

    “你!”

    “別著急,女人呢不能總是發火,很快就會老的。”月夕顏伸出一根手指衝著紀若魚晃了晃,這才將視線慢慢落在了紀方寧身上。

    血衣成片,肉身腐爛,這就是皓月深淵的力量,不過也僅僅隻是三分之一而已。她不由咂舌麵露惋惜,見紀若魚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月夕顏頷首一笑:“不過王妃若是問這個人的下場,那我倒可以跟你說說。”

    “他派人劫持了皓月宮中的人已經是有罪,事後抵死不認,罪加一等。

    他沒想著收斂反倒在皓月宮中四下行凶作亂,最後還跑到禁地來,更是難逃一死。對了,王妃恐怕還不知道吧,他之所以會變成這瘋瘋癲癲的樣子完全是因為誤食了一樣東西,而那樣東西眼下正在皓月皇宮的寶藏庫裏呢!”

    月夕顏說的一本正經,讓一旁的應墨隱看著,都不由斂眸苦笑搖了搖頭。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唯一沒有變的就是這一本正經說胡話的能力了。

    紀方寧的確派人探過寶藏庫,但因皓月守備森嚴,所以並沒有成功。月夕顏在知道此事後故意將消息壓了下來,就是為了讓紀方寧鬆懈,最後再在關鍵時刻倒打對方一耙。

    而紀方寧會變成這瘋瘋癲癲的模樣完全是月夕顏一手布置好的,那一日她邀對方前來飲茶,看似將軟骨散下在了第一杯,實際卻是給第二杯做埋伏。

    那第二杯茶的杯沿上抹上了會令人失去神智的藥,常人飲下並不會很快發作,但紀方寧因為有傷在身,所以才加速了藥效發作。

    而將他引到西邊皓月深淵裏麵處置,則是月夕顏給他的最後一份大禮。

    三個局,三份大禮,三個結果,促成了最後的結局。而這一切,都是出自月夕顏一人之手。

    應墨隱此刻的心情其實與之前的肖洛凡是一致的,他們都是曾在她生命裏扮演過重要角色的人,所以很清楚她的能力到底有多強。

    然而從以往來看月夕顏做的最多的是抵抗,她從不主動出擊,隻會在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反擊,但今非昔比,以前那個靜看別人的女子也讓自己置身在了這洪流之中,且還利用逆境成功扳回了一局。

    對她這樣的改變,應墨隱是欣慰的,卻也是擔憂的。

    他擔心他們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他擔心總有一天自己會再一次失去她。

    就在應墨隱沉思不語的時候,冷俊軒站在一旁將他的神色觀察了個通透,在觸到應墨隱此刻的猶豫時他默默歎了口氣,隻因眼下沒有人比他更理解應墨隱此刻的心情。

    他們都是一樣,一樣為月夕顏所擔憂,隻是彼此的出發點不同罷了。

    當然,月夕顏這時並不知道他們二人的想法,她一雙鳳目鎖在紀若魚身上,看著對方瞬間煞白的臉,心情忽然變得愉悅起來。

    真是奇怪,她一向都是個純良無害的人哎,怎麽會在欺負這小姑娘的時候覺得特別的爽呢?

    “洛王妃,你說這麽多條罪狀列在這兒,我們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他?”

    “你、你們要做什麽!他已經這個樣子了,難道還不夠嗎!”終於忍耐不住,紀若魚質問道。

    月夕顏麵露難色,故意撇著嘴搖頭:“不夠哎。少說也要淩遲吧,雖然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沒一塊兒好肉了,但是不礙事的。皓月的淩遲一向跟其他國家不同,我們就喜歡先在人身上澆那些腐蝕肉身的藥,伴著那‘滋啦滋啦’的聲響然後一刀一刀將他的肉割下來,最後留一個骨架……”

    “啊!”

    月夕顏聲音很低,那種故弄玄虛的態度很好地給紀若魚塑造出了一張活靈活現的畫麵。紀若魚腿上一軟跌坐在地,瘋了似的抱著頭大喊大叫。月夕顏直起身子冷冷看著她,任由她就這樣叫了好一會兒,然後徹底昏了過去。

    “蠢貨。”冷笑一聲,月夕顏示意下人們將她抬回去。

    “看來在夕顏公主眼裏,我們這些人就全都是蠢貨了?”這時,卻聽身旁多出一道調笑,卻明顯強壓怒氣。

    月夕顏他們這才注意到景清藍自打剛才就一直沒走,站在那裏看到了她嚇唬紀若魚的全程。對此月夕顏一點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她聳了聳肩,很是正經道:“景大公子此話差矣。”

    “哦?”

    “真正的蠢貨在這亂世中活不了的,所以剩下的那些多少都是有本事的人。”

    “嗬,但是再有本事也抵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

    “這是自然,所以人呢,要認清自己的能力,千萬不要做越界的事兒。

    ”月夕顏說著,忽然一笑,“景大公子還留在這兒,應該是有問題想要問我吧?”

    景清藍真是討厭極了她這什麽都能看出來的本事,他眉頭緊鎖,冷道:“三個字,為什麽?”

    “不為什麽。”月夕顏用四個字簡單回答了他。

    應墨隱看著景清藍眸底利光大盛,他二話不說走上前去擋在了景清藍跟月夕顏之間,冷眼回望了過去。

    見狀,景清藍麵上露出一抹嘲笑:“應候王這輩子看來是真的準備醉死在美人窩裏了。”

    “本王醉死在自己的美人窩也總比有人醉死在別人的美人窩要好。”

    “你!”

    “景清藍,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但很可惜你失策了。至於為什麽失策,本王覺得你不應該問我們,而是應該問問你的好搭檔。”

    景清藍心中一驚,故作高深道:“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聽不懂也無妨,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本王隻是想跟你說這世上總是沒有永恒的朋友,尤其是中間還隔著一個女人。那個人是什麽性子你我都很清楚,他現在眼裏存在的隻有權力跟地位,你我都是他的絆腳石,所以若是能輕而易舉地除掉我們,他的勝算將會比肖洛凡大上百倍。”

    景清藍並非沒有想過這種可能,但因為一直有葉繁花從中斡旋,導致他很難將範禦熙與“卑鄙小人”四個字聯係在一起。他是討厭範禦熙沒錯,但是與那討厭同行的,卻是深藏於心的幾分欣賞。

    應墨隱似乎看出了景清藍的猶豫,他垂目壓下眸底異色,平複半刻後道:“本王知道是他推薦了古流軒給你,讓你利用他來牽製紀方寧,由此達到一箭雙雕的效果。但是你忘了,古流軒的身份並不簡單,早在他背叛我們的時候就投靠了那個人,對方的手段你見識過,如果被他知道,你們景家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

    ”

    心中一緊,景清藍不由懊惱自己怎麽會忘了這麽重要的一點!

    然而此刻應墨隱將話都說的太過明白,景清藍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投向他身後的月夕顏,頓時眉頭緊鎖,語氣不善道:“應候王應該知道此刻在這裏跟我說這些話,意味著什麽吧?”

    “當然。”

    “你就沒想過我會拒絕?”

    “你心裏當然是拒絕的,但實際你沒得選。是他把你推到了本王這邊,你為了自保,就隻能做出選擇。景清藍啊,女人永遠是這世上最難辦的軟肋,他已經很好地利用那軟肋攻擊了你,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帶著你的心上人離開?”

    “這不關你的事。”

    “好,本王不管,但接下來要怎麽做你應該清楚吧?”

    景清藍無言以對,此時此刻,他突然有些恨自己為什麽感情用事。

    他從不是傻子,他很清楚這一切的發生時為什麽。他隻是將一顆心全都壓在了葉繁花身上,卻沒想到她聯手範禦熙利用這個軟肋,將他逼上了另一條路。

    她是真的不在乎啊,一點點都不在乎……

    景清藍緩緩歎氣,露出一個相當失落的笑容。他搖著頭後退一步,接著雙手抱拳,很是恭敬地衝著月夕顏道:“那麽日後,便有勞夕顏公主多多關照了。”

    在說完這話後景清藍不願逗留,轉身就離開了這裏。月夕顏看著對方落寞的背影突然覺得很是可憐,然而很快她就看向應墨隱,似笑非笑地道:“應候王,沒想到你挑撥離間的手段比我可要高明多了。”(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