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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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封聽到人聲,一驚,急轉過身看去,卻被嚇得雙眼睜如銅鈴般。

    隻見一個沒有鼻子的黑色人形怪物朝柳封激射而來,這不正是那個血墨魔人的傀儡,柳封匆忙出拳相迎,嘭的一聲巨響,柳封不堪忍受巨力,倒飛出去,一連退後幾米,才止住樂這股巨大的衝擊力,與那傀儡相擊的拳頭傳來陣陣劇痛。柳封深吸了一口氣,咽了咽口水,暗道:“這怪物好大的力量,體如金剛,一個照麵便落了下風。若是自己一個人對敵,怕是要亡命而逃。”

    柳封見那怪未繼續追擊,站頂了身體,看著那站在傀儡後麵的長發男子,那男子臉色蒼白,額頭的頭發也灰白,雙手似無血肉般的纖細,那那男子正拿著一把紙扇輕搖著,一臉笑意地看著柳封,道:“閣下是何人?打了許久的算盤,怎麽這一見麵像吃了死蒼蠅一樣的臉色難看?嗯?”

    柳封不言語,他敵不過對方,自然不會誇口喊叫。

    那男子紙扇輕搖,道:“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那裏人,這附近,出了五毒門有實力與我們嗜血門對抗,還有何勢力敢做這等事。對吧,五毒門的弟子。”

    柳封還是沉著臉,不說話,已經不是第一個人將自己認定為五毒門的弟子了,既然他這樣認為,也由五毒門背鍋。

    那搖扇男子見柳封一直沉默不語,也不惱怒,哈哈笑道:“你不說話也無妨,一個準備下地獄的人確實沒什麽話可說。”那男子說完,紙扇一指柳封,命傀儡道:“出擊吧!絞殺那廝。”

    那傀儡得到命令,縱身一躍,跳躍而起,朝柳封襲來,柳封不敢力敵,閃到一旁,舉劍揮砍,那怪也不躲,任憑柳封砍了幾劍,皆是發出一陣乒乒乓乓的鐵器擊打聲,而那傀儡毫無發現,連皮膚上都沒有一點痕跡,柳封知那傀儡堅硬無比,尋常兵器無法傷到他,也就後退,不再揮砍。那怪卻不饒,徑上前來,那模樣,像是橫衝直撞的無敵怪魔。柳封不敢正麵對敵,卻施展步法,巧妙地躲閃著那傀儡的各種功擊,他在等後麵的五毒門女弟子。

    那遠處觀戰的“血墨”男子,在發現柳封施展的步法後,臉色變得陰沉,他冷眼道:“《小細雲步法》?這個不是血唐師弟買的步法嗎?為何會出現在他身上,難道他殺害了血唐師弟?”那“血墨”正思慮間,又見柳封使出一套華麗的劍法,將自己的傀儡逼得隻等抵擋,他就已經確定,這個家夥肯定已經殺害了自己的師弟血唐,因為這些步法劍訣都是師弟買的,自己也曾見過其施展,當下那血墨便憤怒起來,他帶著怒氣道:“哼,竟敢殺害我較熟悉的師弟,該死,不可饒恕!”她說完,一拍腰間的帶子,一個紅色的血幡出現在手上,他猛一揮舞血幡,頓時天地的陰氣都凝聚過來,陰風呼嘯,鬼氣凜然,鬼嚎之聲多響。

    血墨搖了一陣血幡,見四方引起凝聚而來後,停下動作,將血幡直插在地麵,喝到:“陰風盛,鬼神至!”話音剛落,地麵便冒出一個個麵目猙獰的頭顱,有的隻有半個頭顱,有得甚至頭都沒有,有的腸子都露出來,有的下半身都全無。這些鬼怪遍布這百米之地。

    柳封雖正在竭力戰鬥,但也注意到了這些異變,心驚不已,手上動作一慢,便被那傀儡一拳擊中手臂,柳封慘叫一聲,倒飛出去,將長劍插在大地上,捂著受傷得左臂喘息。

    但敵人可不會給他休息的機會,那血墨見時機差不多了,雙手放開血幡,雙手手心向天,叫道:“以吾之名,皆鬼神之力剿滅強敵!”說完,那些鬼怪紛紛爬起,成百上千的鬼怪一齊朝柳封湧去,這場麵讓柳封心驚,而那傀儡又吵自己飛躍而來,柳封無奈,隻好右手持劍對敵,心裏默念道“那幾個五毒門的弟子為何還沒有到?”但敵怪已至,短兵相接。

    鬼怪傀儡將柳封圍了一圈又一圈,乒乒乓乓的響聲在中心猛烈地傳來,顯示著戰鬥的激烈。柳封持著長劍,舞著劍法,使著步法,在鬼怪一**的進攻中艱難抵抗,若是說隻有那傀儡一怪,柳封尚可力敵,但也不得勝,如今再加上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鬼神大軍,柳封知道自己毫無希望,隻能奮力逃命,至於斬殺血墨這個妖人,還是算了吧,這等實力,縱使柳封再來戰個幾次,也是一樣的下場,連命都要丟在這裏。

    場內的戰鬥越來越激烈了,左突右擋,不時劍影起,掀飛幾隻鬼怪,後麵的鬼神又撲將上來,張著血嘴咬來,又是一套絢麗的劍法,長劍光芒四射,如風火輪般擊飛一眾鬼靈,頭頂六色元花齊放光,抵擋著彌漫的鬼氣。柳封是各班技巧全用上了,場中刀光劍影,鬼哭狼嚎,小細雲步縱再精妙,如此情景下,柳封也不時負傷,身上血流不斷,血之溝壑遍布與身軀。

    這樣戰了許久,柳封漸漸力竭,不敵鬼神,被那傀儡抓住時機衝上前來一撞,柳封像折斷翅膀的鳥兒,無力地落在地上,被群鬼包圍。柳封無力地站起來,手持長劍的雙手有些疲軟,雖然體內還有一些靈力,但柳封知道靠這點兒靈力已經無力回天了,等待自己的,隻有死亡。看著這緩慢行來的諸鬼大軍和強悍的傀儡,柳封打算持長劍做最後的拚搏,自己已經無活路,隻是苦了夢兒,答應過她要安全回去的,隻是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可能了。想及她為自己落淚的場景,柳封便心裏一陣難受,柳封攥著長劍的手都有些力氣了,但死,也需盡力殺敵,他看向那包圍圈外的血墨,他想拚著最後一些靈力,截殺他去。

    正在群鬼圍上來,柳封做著打算時,那男子忽揮手,讓那些鬼邪停下來,自己慢慢走來,道:“這樣死去,就太便宜你了,我現在明確告訴你,你的屍體會被煉製成我的鬼使,怎麽樣?是不是很美妙?哈哈哈。”

    柳封不與他說話,隻是左右看去,既然他讓那些鬼將停下來,自己也有個恢複的時間,尋找到防守薄弱的地方,就可以嚐試突圍出去。

    那血墨錯估柳封的意思,以為他是在等五毒門的援兵,便笑道:“你還不死心嗎?還想等你的師姐師妹嗎?嗬嗬,真是讓你久等了,她們不會出現了,他們恐怕已經死在你前麵了!”

    柳封一驚,道:“你在這裏,又怎麽敢說她們已經死去,難道你還會分身術不成?”

    血墨回道:“我自然沒有分身術,但是你們以為我們嗜血門隻有一個弟子在這裏?真是天真。”

    柳封一滯,暗道,也是自己遺漏了這一點,對付就是一個人嗎?

    那血墨接著道:“你那幾個同門早已被我師弟血龍截住,現在,你準備上路陪她們吧!畢竟黃泉路上也有個伴了。”這血墨說完,後退了幾米,手舉起一揮,鬼將大軍齊喊叫上前來。而柳封早已在他舉手時就已經凝聚起恢複了一些的剩餘靈力,那鬼將剛動,柳封便一脫剛才頹廢的氣息,像一頭凶猛的猛虎般,舉著的長劍發出最為耀眼的白光,朝東邊那鬼將相對較少的包圍衝去,柳封先是使出一招“煉液境劍訣”,是當初在大柰鎮消鬼災時絞殺了他那血唐師弟時得到的劍訣,柳封自己也吃個這個虧。

    一柄靈元所形的虛幻長劍憑空出現,將東邊的鬼神殺出一個大窟窿,隨即柳封舞著“小初劍法”,長劍如龍,將想填補上來的鬼神殺個精光,柳封趁此機會,奪路而逃。那血墨在場生異變的時候,便已經知曉了,但他來不及阻擋,隻能抽出一根法杖,凝聚他的魔力,一道紫色的光球在魔杖上出現,並迅速擊中正在逃竄的柳封。柳封悶哼一聲,不顧傷勢,使出小細雲步法,拚命逃竄而去。那血墨也無法阻擋,速度不是他的強項,隻能放過這個小子一馬,遂收回法杖,拔起招魂幡,收了厲鬼,將那個傀儡也收入腰間的帶子,才朝落霞城方向走去,他師弟血龍正在那邊戰鬥呢。

    柳封僥幸逃脫,但身上的傷勢實在過於嚴重,使他連慘叫都不想發出,全身都似挖骨般的劇痛,剩餘的靈元滋潤著傷勢也隻能減輕點痛苦,他急望落霞城方向逃去,此刻的他最重要的便是療傷了。

    而柳封跑了一會,見前方有激烈的打鬥之聲,知道是那幾個五毒門女弟子在與那血墨師弟血龍交手,她匆忙跑去,一看場中情景,那百米的樹林都被這場戰鬥摧毀,此時場中正十分的膠著,那傀儡被兩個女弟子牽扯,那招魂幡所出厲鬼,又被兩個女弟子擋住,而那張詩姑娘正獨自與那血龍搏鬥,一時分不出勝負,柳封見他們在相持,暗道好機會,這血龍必然對身後沒有太大的防備,且讓我陰他一下,好報被血墨打個半死之仇。

    柳封咳嗽兩聲,一口濃血被咳了出來,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自己再得不到治療,定會死去。遂偷偷摸到血龍身後,凝聚僅剩的靈元,一柄巨大的虛幻長劍出現,嗖地朝那血龍刺去,那血龍不防,被偷襲成功,長劍將他擊飛向前,吐血不止,而那張詩姑娘抓住機會,手中的利劍刺向血龍,血龍隻能發出一聲震天的慘叫,無力的垂下頭顱,氣絕身亡。那血龍召喚而來的鬼神沒有招魂幡的加持,紛紛被陽光曬著,變做飛灰消散,而那傀儡亦是失去主人的聯係,變作一個不會動的人形硬鐵。

    張詩將血龍斬殺,抬頭看見柳封那身受重傷的樣子,急忙上前慰問,柳封一把扯掉血龍的帶子,放進自己的腰間,遂大聲道:“不要咳咳再逗留,快離開這裏咳咳咳後麵有強敵。”

    那幾個女子聞言,心驚之餘,也準備離去了,畢竟她們戰了如此久,早已身體疲憊,靈力不多了。

    張詩也不遲疑,立刻喊道離去,一行人匆忙逃離了現場。

    那血墨聞到一聲慘叫,聲音分明是自己的師弟血龍,她暗道不好,急匆匆趕來,卻發現戰鬥已經停止,自己分師弟正躺在地上沒有了聲息,脖子上有一道巨大的口子,正在流血。而那招魂幡已經被砍成兩段,隻餘下那傀儡無處處置。

    那血墨看著這一幕,不禁憤怒異常,他朝天怒吼,手上的青筋暴起,怒道:“我若不複仇,天理難容!”一陣狂吼,才收拾了師弟的屍體,收起了那個傀儡,眼神凶狠地看著落霞城方向,他無法現在去尋仇,他要回宗門處理事情,明天,明天,就是他們的祭日。然後轉身離去。

    場中隻有破敗的樹木,雜亂的草兒,和滴了鮮血的大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