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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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曲也是突然對古琴興奮起來,整日也不撒手的,都快把慕容阜的生日禮物這件事情給忘了。
快到夕陽下山之時,席曲也被蒲苓“趕”了回去,蒲苓希望自己這個小妹妹能多和慕容阜相處,希望他們能開花結果。
席曲不情不願的,不過臨走前還軟泡硬磨地借去古琴,她想回去繼續玩。
外麵的世界還是在下著小雪,很冷,席曲不由得加快了回去的腳步。席曲很不習慣這種下雪天,若沒有暖爐,或是燒炭感覺就會死人。席曲雙手抱著古箏,一把衝進了書房,瞬間感覺世界都變得美好了。
席曲曾聽身旁北方的朋友說過,北方的人來到南方凍成了狗,現在自己是深有體會。在這裏,隻要不出室內,身體都是暖和的,想是在春天的感覺,但是在南方多冷都沒有幾戶人家會用上暖氣。
如果不是偶爾在外麵走一下,這裏的冬天絕對比從前過的冬天舒服啊。
夕陽與白雪混為一體,也不知是誰遮蓋了誰。
席曲一進門,便弄出了極大的聲響。她雙手小心翼翼地抱著那個借來的古琴,直接用身體撞開了門。
慕容阜眉頭一皺,抬起頭,隻見門旁邊的人雙手抱著一把古琴,身上,古琴上飄落了些白雪。席曲沒有手去打傘,杏兒早被自己遣走,也不想其他人麻煩,送自己回來,便從蒲苓住處小跑了一路。今日的席曲裏麵隻是素衣裝扮,未施粉黛,一麵粉色的輕紗遮麵,卻沒有遮住她的靈動。一件粉白色的鬥篷將頭發以至全身蓋住,鬥篷濕了些,席曲也不介意,把帽子放下,忽閃著那雙貓眼睛,無辜單純的眼神饒是讓慕容阜愣了一下神。若沒有這幅麵紗,可能走開早就按耐不住了。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你看,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蒲苓姐姐處借來的古琴,可漂亮啦,慕容阜,你等一下有空教我彈古琴吧。”
席曲一臉幸福的看著他。他心頭一暖,回以一笑。也許幸福就是這種感覺,沒有過多的事情,日常瑣事便以足夠感受。
此時房中似乎隻是一對普通的少年少女,沒有其他情感外的關係,兩人相視,兩人相知。
“你先去把衣服換套幹的,以後雪天一定要打傘。”慕容阜走過去,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像在逗小貓一樣。
席曲也聽話地回去自己的房間換衣服,席曲剛剛臉都紅了一大半。
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氣息,他的味道一直停留在鼻尖處。他靠得很近,他比自己高了一個頭,抬頭,卻看到他很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頭發,順手地將自己的頭發撥到耳後,手指無意地碰到了自己的耳朵。那一瞬間她很害怕與他眼神對視,怕不留神就會被吸進去。
席曲很沒骨氣地紅了耳朵。席曲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麽少女心滿滿的,從前也沒有試過這種感覺,心跳得很快。
席曲換完衣服後,也不願那麽快去書房,坐在自己房間的書桌旁,畫起了素描。席曲進府後,找到了製作鉛筆的原料,自己弄了幾支筆,方便自己平時寫寫畫畫的。
席曲從心地將剛剛抬頭那一刻看到的他畫了下來。席曲發現,他不僅僅適合動態的,他也很適合生存在畫裏。席曲畫中的他,更多了一絲溫柔,少了一點暴戾。席曲總是抱怨他性格寡淡,冷冰冰的,但是她不知,他對別人更冷。
席曲看著這幅素描發呆,勸自己冷靜下來。不過似乎心跳得卻越來越快。席曲好像有些惱羞成怒的,把畫像隨便一放,就出房間了。
多年後,慕容阜無意發現了這張素描畫,畫上被加上了幾個字。
抬頭有星空,亦有信仰。
後來的後來,他成為了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信仰。
古樹下的涼亭處
慕容阜在彈著自己的琴,而席曲拿回來的古琴被慕容阜派人送回去了。
席曲進去時,慕容阜沒有停下。席曲坐他身旁靜靜地聽著。
一首曲子,不同的人彈聽眾會有著不同的感受,席曲深信,藝術能將一個人最微妙的想法毫無掩飾地表達出來。這首曲子她不知道叫什麽,但是她曾經聽過蒲苓和蒲青彈奏過。
蒲苓彈奏時她的感情不時地增添一絲遺憾和哀傷,讓人不禁地回想起哀傷的事情,且無奈的心情占為主導。
自己聽見蒲青彈的時候,是在大婚之前,曲中帶有幸福期待之感,卻也含有一些青澀,對未來未知的無措感。便是從那時起,席曲就知道這段婚姻並不美好,摻有太多雜質。
而此時慕容阜彈奏時,多了些男子有的雄渾壯闊感,沒有特別多的兒女思愁。
一曲終,慕容阜對上席曲的眼睛。
“說說看,你今天學了些什麽,陶冶了什麽情操,悟出什麽來了,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可能遁入空門。”
席曲呆了,沒有想到他會將自己的胡言亂語記在心裏,還一字不漏,一時語塞。
慕容阜見她不語,將古箏抬起移到了席曲處。院子處隻有他們兩人,慕容阜移動琴時,衣袖有意無意地劃過了席曲的手背,有些曖昧。移過琴後的慕容阜靠得席曲更近了。
席曲不懂這邊的曲子,自己從前也沒有怎麽碰過古琴這一類的樂器,加上最近腦袋也不夠用,學了一早上的曲子已經忘得一幹二淨。
席曲覺得,反正彈這個世界的曲子自己怎麽都彈不過別人練了十幾年的,還不如彈自己世界的歌曲。
席曲想了許久,突然就來了感情。席曲彈起了抒情版的甜蜜蜜。席曲也沒有想到放慢版的甜蜜蜜能與琴聲搭上。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
開在春風裏
在哪裏在哪裏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席曲聲音很好聽,加上與琴聲的結合,更讓慕容阜著迷了。慕容阜一直看著她,看得她臉越來越紅,可也不見他有所收斂。
席曲彈完後,慕容阜沒有說話,卻起身挨近了她,席曲腦袋瞬間一片空白,也忘記平時如何懟慕容阜,心越跳越快,很緊張。
慕容阜用右手圈住了席曲,撫在了她的右手上,兩個人靠得極近,經過剛剛的動作,席曲不得不趴在慕容阜的胸前,慕容阜捉住她的兩隻小手。
“這裏應該這樣彈。”
慕容阜捉住她的手,將她剛剛彈的曲子彈了一遍又一遍。
其實兩人的心早已不在曲子上,隻是兩人都沒有承認。席曲學了一個黃昏,卻關於曲子的什麽都沒有記住,卻記住了慕容阜的味道,呼吸的節奏,和自己不爭氣的臉紅。
殊不知,慕容阜耳朵也早就紅透了。
那個黃昏,兩人沒有太多的話語,席曲也沒有想過學琴可以拉開兩人的距離學。
夕陽打進亭內,飛雪在外,天氣雖冷,但氣氛卻暖得曖昧。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