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紫衣劍逍遙,白衣劍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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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隻猴子,是唯一一個成佛之後,未曾留在西天靈山之上的佛。

    名曰,鬥戰勝佛。

    隻有他這一個佛,還在這個世界之中,還在這個東勝神洲之內。

    我不懂他為何成佛之後不願留在西天靈山上,或許是覺得漫天大佛唯獨自己是個妖精,或許時覺得西天靈山太過壓抑寂靜。

    或許,他隻是單純的不想帶在西天靈山上。

    因為,說到底,他還是個妖怪。

    成了佛的妖怪,就不再是妖怪了?

    打死了無數妖怪的他,便是佛了?

    棍棒飛舞,天下之大,他獨自在峨眉山上畫地為牢。

    為何不去西天?

    為何不回花果山?

    我喝完碗中酒水,說我準備去峨眉山,那裏有一個佛,我想去看看他。

    或許到了那裏,我便知道怎麽才能衝出這個世界了。

    …………

    最終,我和一身紫衣的劍逍遙緩步出了低矮巷子中的小酒肆,三眼兒並未出來送我們,在家哄著兩個孩子。

    我和劍逍遙商量好了,先陪他去一次三清道教,再跟我去峨眉山。

    至於劍逍遙去三清道教是要去幹什麽,他沒說,我也沒問。

    還他媽用問?

    三眼兒倒是不跟我倆去了,說是在這兒安心賣酒,不跟著我們瞎幾把折騰了,回頭兒萬一我和劍逍遙真找到怎麽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了,也不用告訴他。

    我撓撓頭,看著已經接近正午的長安街道,緩緩走出長安城。

    出了長安城門,劍逍遙和我走到一處無人地方,禦氣破空而去。

    天空中烏雲散去,藍天白雲悠然飄蕩。

    有一道紫色劍氣夾雜霸道氣,還有一道灰白和火紅兩種顏色夾雜的氣息,在空中劃過兩道弧線,朝著西麵的昆侖山掠去。

    …………

    昆侖山,雲霧彌漫山腰上,仿若仙境,有微風吹過山上草木花卉,帶著淡淡泥土清香。

    有鳥鳴虎嘯,猿吼狼哞之聲回蕩在悠然山脈之中。

    仙氣嫋嫋。

    有言曰,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昆侖山很高,有仙,則很名。

    天下道教三千觀,皆以昆侖山上三清道教為首。

    哪怕是三清道教每一場佛道之辯都輸給長安城中的化生寺,也從未有人質疑過三清道教。

    畢竟道教勢弱,怪不得三清道教,隻怪天下道統,隻怪天下人。

    所以,三清道教作為天下道統的執牛耳者,可以說聲名鵲起,在凡間百姓看來,昆侖山上的道人比之仙人沒什麽兩樣。

    隻是僧人講究入世,道人講究出世,很少有道士自昆侖山上下來,也就很少有凡間人見到三清道教。

    隻是世間相傳,這個三清道教乃是三清老祖親自創立。

    我和劍逍遙一路從長安城禦氣來此,在空中遙遙見到那個三清道教的道觀就在前麵。

    劍逍遙停下身子,虛空而立,負手看向那個三清道教。

    此時已是黃昏,道觀上麵金huáng sè的瓦片在夕陽之下反射出耀眼光澤,很是好看。

    三清道教今天的氣氛明顯不對勁,其內人山人海,到處都是賀喜之聲,在正中還擺了一個高台。

    劍逍遙臉色疑惑,也不下去,就站在空中遙遙看著。

    片刻後,高台上,有一長老一臉喜悅的走上前來,身後跟著一個麵容俊秀,一身白衣的劍逍遙。

    那個劍逍遙此時還是三清道教的掌門大弟子,竟是與我身邊這個一身紫衣的劍逍遙長得一模一樣。

    隻是那一個一身白衣的劍逍遙,臉上此時正是英氣勃發的少年得誌,眼中滿是躊躇滿誌。

    大好前途啊。

    長老和一襲白衣、腰間挎劍的劍逍遙走上高台,三清道教之內竟是爆發一聲喝彩和鼓掌之聲。

    這在一向清閑不入世的三清道教來說,簡直就是百年難遇。

    我身旁的紫衣劍逍遙仿佛意識到了什麽,眼神複雜的歎了口氣,目光幽幽的看著下方的三清道教。

    高台之上,長老嘴角帶笑,兩手下壓,山上眾人的祝賀之聲、鼓掌之聲、喝彩之聲紛紛安靜下來。

    “諸位來臨令我三清道教蓬蓽生輝。今日,便是我三清道教的掌門接任儀式!”

    長老聲音傳遍昆侖山。

    “各長老一致同意,我派掌門,由掌門大弟子劍逍遙接任。”

    “劍逍遙,品行高尚,一心衛道,對於道法感悟更是無人能及,人送外號白衣飛鴻,哈哈,年少有為啊。”長老說到這裏,哈哈笑了幾聲,轉身朝著劍逍遙微微一拜。

    “恭喜劍掌門。”

    長老聲音恭敬。

    一身白衣的劍逍遙嘴角帶笑,一邊作勢扶起長老,一邊笑道:“宋長老真是折煞師侄我了,這是作甚,趕緊起來,要是師父還活著,可得訓我。”

    白衣飛鴻沒有看到,高台下,熱鬧的人群中,有一藍衣女子麵容清秀,看著高台上一襲白衣的青年,嘴角隻是苦笑。

    她與那昆侖山上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

    紫衣劍逍遙兩眼茫然的看著那一個藍衣女子,同樣嘴角苦笑。

    兩個劍逍遙,一個女子。

    一個求不得,一個求不得,還有一個不知自己所求。

    那個不知自己所求的,已經前途似錦,躊躇滿誌。

    紫衣劍逍遙緩緩歎了口氣,向著麵前的虛空緩緩伸手,然後緩緩握起。

    紫衣劍逍遙握起的手,仿若握劍。

    可他握起的手中分明無劍。

    他的手,又放佛握住了這一片天地,握住了天地間的一道氣息。

    他的身上,有緩緩紫氣透出,在夕陽黃昏的餘光照耀之下,紫中帶金,很是好看,盡顯磅礴壯闊之意。

    漫天劍氣,鋪展開來。

    手中無劍,天地為劍。

    我亦可做劍。

    這個曾經以自身為劍,兩指為尖,向天向地,向天下因果問了一劍的男子,緩緩歎了口氣。

    明知不對,可卻偏偏要改。

    是為霸道。

    劍逍遙,白衣飛鴻,前途無量,年紀輕輕便是掌門,錦繡前程剛剛鋪展,一心衛道,隻待將道門發揚光大。

    可紫氣東來的劍逍遙,偏偏不答應。

    我改我命,因我知我所求。

    我有一劍。

    紫衣劍逍遙眼神冷冽,漫天紫氣化作一柄長劍,遙遙指向三清道教,其上劍氣磅礴衝天,彌漫於整個昆侖山上。

    隨著那股衝天的冷冽劍氣彌漫開來,三清道教上,變得一片寂靜。

    一身白衣的劍逍遙緩緩抬頭,看向那一身紫衣。

    四目相對。

    紫衣劍逍遙緩緩歎氣。

    白衣劍逍遙眼光中一片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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