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論師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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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韜緣此刻還在想著如何應付應雲帆的事情。所以他的心情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亂如麻繩。

    範誌揚看出了雍韜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什麽也沒說,走到了雍韜緣近前,拍了拍雍韜緣的肩膀,道:“怎麽了,還在想著應雲帆的事嗎?”

    雍韜緣無奈的苦笑了下:“是啊,真夠令人頭疼的,我倒不怕他的報複,但是他一定會沒完沒了的找麻煩,這是讓我最無奈的。”

    “放心吧,有哥在呢,再者說了,他也不敢在學校把你怎麽樣。”範誌揚聽後安慰雍韜緣道。

    不敢在學校把我怎麽樣嗎?我想未必。憑應雲帆的家境,什麽做不出來,什麽事擺不平?這是雍韜緣聽到範誌揚的安慰後,第一時間的想法,但他也沒說出來,而是點點頭道:“嗯,但願如此吧。”

    範誌揚無奈地笑著搖搖頭:“你啊,怎麽就不能退一步呢,退一步,你又怎麽會扯上這麽個麻煩?”

    雍韜緣聽後,笑了笑,什麽也沒說,低下頭,也不知道是在看書,還是在想事情。

    範誌揚見雍韜緣這個樣子,也不好說什麽了,隻好歎了口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等著上課。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雍韜緣都在提防著應雲帆的報複。不過,一直到中午放學,也沒見應雲帆有動靜。

    範誌揚收拾好了東西,拍了拍雍韜緣的肩膀:“你看,我就說吧,應雲帆不敢在學校裏亂來的。這不,都一個上午了,他不還是沒來找麻煩嗎?你也別亂想了,跟哥出去吃口飯,我都要餓死了?”

    雍韜緣點了點頭,笑說道:“好,揚哥,我也餓了,走吧。”隨後雍韜緣和範誌揚二人便走出了教室。

    雖說應雲帆一個上午都沒來找麻煩很出乎雍韜緣的預料,不過雍韜緣可不想範誌揚那樣認為。雍韜緣覺得要麽是應雲帆在計劃著什麽算計他的方式,要麽是應雲帆被什麽事情耽擱了,總之,不會像範誌揚說的那樣。所以,雖說一個上午應雲帆沒來找麻煩很讓他驚喜,但雍韜緣還是一直都在全麵戒備的狀態,不曾掉以輕心。

    兩人到了食堂之後,隨便點了些飯菜,正打算吃的時候,隻見一個身穿青白黑三色相間的衣服、身後背著黑色書包的學生朝著他們身邊走來。

    雍韜緣注意到了此人,便抬頭進行打量,此人中等身材,留著一頭短發,雖然相貌平常,但是他那眉宇間含有著的一股剛毅之氣,和那一副燦爛的笑容,還是襯托了此人的與眾不同。

    隻見這個學生走到了兩人旁邊,先是禮貌地朝著範誌揚點了點頭,隨後望著雍韜緣道:“這位同學,你是不是叫雍韜緣?”

    雍韜緣聽後點了點頭:“嗯,我是叫雍韜緣,請問你是?”對於眼前的這個人能夠叫出自己的名字,雍韜緣並不奇怪,同在一個學校上學,即使互相間並不認識,對方也有可能通過什麽方式知道你的名字,甚至是無意間聽到或記下來的,也很有可能。

    隻見這個人聽完後笑了笑,隨即向後退了一步,將左手放在右手的手背之上,隨後將兩手向前推出,身子略彎,口中說道:“駐農一派,上蒯,下漢劫。”

    雍韜緣見狀微微吃了一驚,但他很快反應了過來。這是一種拱手禮,以前是古代相見或感謝時常用的一種禮節,行禮時,雙手互握合於胸前。一般右手握拳在內,左手在外;若為喪事行拱手禮,則正好相反。女子行拱手禮時則正好反過來,這是因為男子以左為尊,女子以右為尊。隻不過現在一般的禮節都是握手,很少有人用這種拱手禮了。其中,論師一脈的傳人便存在於這少數人中。

    至於那句“駐農一派,上蒯,下漢劫”則是在自報名號,不隻是論師一脈的傳人,就包括其他門派的傳人報名號時也都是這樣,先報自己的門派,隨後在自己的姓前加一個“上”字,名前加一個“下”字。報與同道中人來聽,可讓對方立即明白你的身份,省去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些東西都是昨晚鈞齒焓說與雍韜緣聽的,鈞齒焓說的時候,雍韜緣是將信將疑,因為畢竟這些事情離他太遠,甚至可以說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哪怕是現在,雍韜緣見到了這個狀況,他也還是沒有打消心中的疑慮。不過他心裏畢竟是相信的,而且他知道,不管怎樣,禮節是不能丟的,對方既然給自己施禮了,自己不能沒有回應。想到這裏,雍韜緣也拱手施了一禮,回應道:“駐農一派,上雍,下韜緣。”

    雍韜緣這麽說是因為鈞齒焓說過他自己是駐農一派的論師,自己是名義上畢竟是鈞齒焓的徒弟,所以雍韜緣報的也是駐農一派,和眼前這個叫蒯漢劫的,是一個派別。

    聽到這兩人的對話後,範誌揚是一頭霧水,看著這兩個人的神態和動作,不禁道:“你們這是在幹嘛,說什麽呢?”

    雍韜緣衝著範誌揚笑了笑:“沒事,揚哥,你先吃你的飯,我和他說幾句話。”

    接著雍韜緣對著蒯漢劫說道:“同學,能否借一步說話。”

    蒯漢劫笑著點了點頭,便和雍韜緣一起走出了食堂。

    範誌揚雖說滿腦子的疑惑,但是他也不好問什麽,隻好坐下來自己吃飯。

    且說雍韜緣,蒯漢劫兩人出了食堂後,來到了附近一個很少有人路過的噴泉旁,還沒等雍韜緣開口說話,蒯漢劫便把自己身後背著的書包拿下來,拉開拉鏈,從裏麵取出了一個方形盒子,遞給了雍韜緣。

    雍韜緣接過盒子,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蒯漢劫沒有直接回答他,還是始終掛著那一副燦爛的笑容:“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雍韜緣聽後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麽了,便把盒子打開。

    雍韜緣把盒子打開後,最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長方形的牌子。這個牌子看材質是由青銅打造的,做工極其的精致。手掌大小,通體烏黑,大致一厘米的厚度。牌子兩麵均刻著字。其中一麵刻有“駐農論師雍韜緣”的字樣,而且在這幾個字的兩側,還刻著論師之道。左刻“心守清貧,捍衛真理”八字;右刻“無畏權貴,護我貧民”八字。而後雍韜緣又看起了牌子的另一麵。隻見另一麵刻有的字樣如下:

    雲山蒼蒼,江水滔滔,論師一脈,山高水長。

    大風泱泱,大潮滂滂,我脈風骨,舉世無雙。

    洪浪奔騰,蛟龍遨遊,鯉躍龍門,堅守本心。

    烈焰焚天,鳳凰涅槃,鵬乘風起,俯瞰世間。

    白澤角端,衛我安康,青白玄朱,護我征程。

    同光陰陽,並肩乾坤,萬古未絕,惟我論師!

    除此之外,牌子的正反兩麵也還刻著同一個神獸,這個神獸有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麒麟足,貌似龍非龍、似虎非虎、似獅非獅、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雍韜緣認得,此神獸名為——諦聽。它集群獸之像於一身,聚眾物之優容為一體,可以通過聽來辨認世間萬物。

    牌子的下端裝飾著黑色的絲繩,絲繩之上穿著一個黑色玉佩一樣的東西,玉佩的兩麵分別刻著兩個圓,分別是一個黑色球體、一個白色的中空圓環。而且每個圓的四周還都刻有四象之神——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神獸。青龍在右,白虎在左,朱雀在下,玄武在上。

    玉佩的下麵還有一個絲繩穿過的黑色玉餅,玉餅的兩麵分別刻著兩個不同的神獸,其中一個獅子身姿,側有雙翼,頭有兩角,山羊胡子,此獸名為白澤。它是祥瑞之象征,是令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獸,能說人話,通萬物之情,曉天下萬物狀貌。

    另一個神獸,麒麟頭,獅身,獨角,長尾,四爪,上唇特長,有的前伸,有的向上卷。體質厚重豐碩,胸脯突出,長在鼻端的獨角呈現如一種雄獅吼嘯狀,此獸名為角端。它通曉四方語言,常捧書而至明君左右,護駕身旁。

    雍韜緣仔細端詳了一遍這個牌子後,衝著站在一旁的蒯漢劫一笑,道:“現在,我相信了。”

    蒯漢劫聽完後有些驚訝的說:“相信,你相信什麽了。”

    “當然是相信你們了。原本我對鈞齒焓說的事情還有些懷疑,畢竟,這些事情離我太遠,對我來說太不可思議。雖然昨天我拜他為師,但其中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幫我的忙,我還他的人情。而且我知道他不會害我。可即使是這樣,我心裏也還是有著顧慮的。直到今天,你給我看了這個牌子,我才真的相信了。”

    “嗯,確實,這些事情和以前的你甚至可以說分布在不同的世界,誰都會有疑慮的。我剛開始也像你一樣。”蒯漢劫一聽雍韜緣說完後,邊立刻表示理解地點頭說道。

    雍韜緣笑了笑,道:“沒猜錯的話,這個牌子就是論師一脈的憑證吧?”

    蒯漢劫點點頭說:“不錯,這是我們論師一脈的身份象征,這個牌子是你的,代表你的身份,是千萬不能弄丟的。對了,你別隻顧著看牌子,我還給你帶了別的東西呢。”

    雍韜緣點點頭,小心地把牌子收好,隨後繼續打量這盒子裏的東西。

    這盒子裏還有著一件和蒯漢劫身上穿著的一樣的衣服,黑白青三色相間。雍韜緣想起他昨天見到鈞齒焓的時候,鈞齒焓的身上也穿著這樣一件衣服,看起來這件衣服應該是論師的服裝了。

    除了這件衣服之外,盒子裏還有著兩個小鐵盒子,雍韜緣打開後發現其中一個裏麵裝的是一包包的白色粉末,雍韜緣記得鈞齒焓說過,這種粉末是論師防身的東西,叫做“跌魂散”,中者會立刻昏迷。

    另外一個小鐵盒子裏裝的是一瓶綠色的膏狀物質,青翠欲滴,透出神秘的色彩。打開瓶蓋,一股幽香清涼,讓人心曠神怡的藥香撲麵而來,聞之讓人心神一震。這東西雍韜緣沒見過,便開口向蒯漢劫問道:“這個瓶子裏裝的是什麽?”

    蒯漢劫聽完後並沒有直接回答雍韜緣,而是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掏出小刀後,他便把自己的左手食指劃開了一個口子,接著血便流了出來。而後,隻見蒯漢劫又從自己的兜裏拿出了和雍韜緣手中裝有一模一樣膏狀物質的瓶子,把瓶蓋打開,用右手食指在裏麵取出了一些膏狀物,抹在正流著血的左手食指上。

    青翠的藥液在刹那間,滲透在蒯漢劫的傷口上。藥液剛一進入傷口,蒯漢劫的傷口,就開始立刻停止出血,收縮愈合。沒過多長時間,蒯漢劫剛才劃破的手指,除了一條紅痕之外,已經什麽都看不出來了。

    這一快捷的療效,讓雍韜緣目瞪口呆:“真是好藥,太神奇了,止血、收縮傷口、結疤的速度,怎麽會這麽快?”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雍韜緣怎麽也不會想到,世界上還有這種神奇的藥。

    蒯漢劫看著雍韜緣,笑嗬嗬地說:“嗬嗬,這種藥叫做愈肌膏,可是我們的寶貝啊!”

    雍韜緣這時想起來了,鈞齒焓和他說過這種藥,隻是他沒想到,這種藥會有如此神奇的功效,看來論師一脈,好東西真不少啊。

    隨後雍韜緣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一拍腦門,對蒯漢劫說:“對了,我怎麽沒見鈞齒焓呢?還有,昨天他答應幫我解決應雲帆的麻煩,解決了嗎?”

    蒯漢劫聽完雍韜緣的詢問後點了點頭,說道:“我正要和你說呢,兄弟,論主讓我轉告你,應雲帆的事情他已經擺平了,你以後就放心吧。另外,論主說等你今天下午上完課之後,他會在學校的大門口等你,要和你見上一麵。”

    雍韜緣聽完後,不解地問道:“什麽論主。我說鈞齒焓。”

    蒯漢劫聽後回答到:“論主,是我們對曆代論師統領的稱呼。有論師兩派,駐農,駐匠之中的能者選其一進行擔任。鈞齒焓,你的老師,就是我們論師一脈的現任統領。”

    雍韜緣聽後震驚不已,他沒想到,鈞齒焓——自己的師父,會是論師一脈的現任統領。

    蒯漢劫看著雍韜緣震驚的神色,笑說:“怎麽了,兄弟,是不是沒想到你自己會這麽幸運?”

    雍韜緣聽後尷尬的一笑,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急忙轉移話題:“應雲帆不會找我麻煩了,怎麽可能?真的假的?”

    蒯漢劫十分確定地點了點頭,說:“絕對是真的,在我的印象裏,隻要是論主辦的事,還沒有出現差錯呢。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論主就讓我負責轉告你這些,反正你今天也能見到論主,你自己去問唄。”

    雍韜緣點了點頭,的確,應雲帆今天一上午確實沒找自己算賬。不過,這要是放在以前,雍韜緣一定不會相信有人能幫自己擺平應雲帆。但是,今天雍韜緣見識到了論師的厲害,不用別的,就光是那一瓶愈肌膏就顛覆了自己的世界觀。所以,想到這裏,雍韜緣也就長出了一口氣,把心放下了。

    隨後,雍韜緣又和蒯漢劫閑聊了一會。交談中雍韜緣得知蒯漢劫今年大二,比自己大了一歲。最後兩人見聊得差不多了,便互相留了聯係方式,各自去吃午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