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五毒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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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為何?”西門吹雪頗為意外。

    西門吹雪知道楊簌歌的武功極好,但是洛青雲亦是劍法精絕。故而,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唐無憂如此看好楊簌歌。

    “簌歌方才出劍極為生澀,隻怕很少與人動手。最多不過是長歌門內相互切磋,少與其他門派弟子動手。再者,她剛才隻用劍,並沒有用琴,長歌門以琴中劍作為兵器,絕非擺設而已。簌歌的師父青蓮居士雖然被譽為劍仙,但是長歌門弟子大多琴用的比劍好,她或許也不例外!”唐無憂悠然道,“我想若是剛才楊簌歌用了琴,道長想贏隻怕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西門吹雪見過楊簌歌以琴聲禦敵,但是以琴做武器,反而比直接用劍更厲害麽?

    他還以為楊簌歌是看不上那些大和尚的武功,才會以琴音禦敵呢!

    唐無憂看出西門吹雪的疑惑,狡黠一笑,“西門兄莫非不信?”

    “不,我——”

    “看好了!”不待西門吹雪答話,唐無憂突然出手。

    一記暴雨梨花針直接向剛往回走的楊簌歌打去。暴雨梨花針這樣的暗器,就算是西門吹雪猝不及防之下也不敢保證能夠擋下。

    西門吹雪沒想到唐無憂突然下次重手,下意識要拔劍。

    卻不想楊簌歌根本不見驚慌之色,素手一翻,撥弄琴弦。隨著琴聲想起,仿似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那些暴雨梨花針擋下。

    “唐無憂,你做什麽?”楊簌歌挑眉道。

    楊簌歌一個宮音便擋下了所有的暴雨梨花針,便明白唐無憂多半是惡作劇並無傷人之心。唐無憂有心傷人,猝然發難,楊簌歌即使能夠擋下大多數暴雨梨花針,也必然會受傷。

    因為發現唐無憂那一記暴雨梨花針並未用全力,楊簌歌才沒有一劍刺過去。

    “讓西門兄見識一下琴姐的琴是什麽樣的存在而已!”唐無憂毫無愧色道。

    楊簌歌:好像一劍抽飛了他!

    事實上,楊簌歌也真的這麽幹了!

    “琴姐,琴姐,手下留情!”唐無憂在沙灘上抱頭鼠竄。

    西門吹雪:……女神這麽暴力,但是他卻一點不覺得違和。

    西門吹雪覺得自己今天可能遭受了太多打擊,以至於審美都扭曲了。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覺得楊簌歌追著唐無憂打的畫麵,也依舊美美噠!

    不提唐無憂一時興起之舉被楊簌歌暴打了一頓。好在楊簌歌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並沒有用上內力,隻是看著鼻青臉腫,卻沒有受什麽傷。

    眼看天色不早,四人便回房休息。就算附近匪寨林立,江流集的夜晚似乎也與其他地方沒有區別,依舊安靜寧謐。

    所以到這個陌生世界的第一晚,西門吹雪還算睡的不錯。次日一早,依舊按時起來練劍。回到客棧吃早飯時,洛青雲、唐無憂和楊簌歌已經在等他吃早飯了。

    “西門兄,聽簌歌說,你會與她同行,往孤山集,去巴陵縣。正好我們也要去巴陵縣,不如同行?”洛青雲率先道。

    洛青雲本也是要去巴陵縣的。

    唐無憂與楊簌歌一樣,都是剛被允許離開門內四處遊曆。本沒有固定的目的地,如今遇到洛青雲和楊簌歌,頗為投契,才臨時決定同行。

    西門吹雪望向楊簌歌道:“好!”

    他對此間一無所知,但是遇到楊簌歌和劍法卓絕的洛青雲,卻很有興趣。若是與他們同行,能夠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劍客,倒是頗為有趣。

    四人從江流集租了一艘船,經由瞿塘峽,到戲龍灘。快到戲龍灘,洛青雲便付了銀子。

    “戲龍灘有許多賊人,船家不敢輕易靠岸。我們施展輕功上岸,讓船家可以速速返回江流集吧!”

    西門吹雪初來此地,對於這裏的一切都不熟悉,自然沒有意見。四人上了戲龍灘,果然遇到許多賊人。無論是楊簌歌還是洛青雲、唐無憂,都是直接動手。

    想到之前在魚木寨見到的花和尚,西門吹雪並沒有追問,烏鞘劍出鞘,必然見血。

    洛青雲見西門吹雪的劍法並不屬於自己知道的任何門派,卻也幹脆利落,不由好感頓生。

    從戲龍灘走棧道上到山腰,卻與戲龍灘是另一番景象。這裏很熱鬧,多了許多來往的行人,不過除了做買賣的百姓,來往更多的是江湖人。

    “臭流氓,姑娘看你往哪裏跑!”四人才走到路口歇腳出,卻突然聽到前麵路上響起一聲嬌喝。

    西門吹雪下意識抬頭,卻見山崖上一個藍紫衣服,戴著滿身銀飾袒胸露乳的漢子伴隨著笛聲和翩遷飛舞的蝴蝶從山崖上跳下來。

    “阿妹,阿哥隻是見你貌美,稱讚兩句,何必窮追不舍?難道是你看阿哥我長得英俊,想要跟我回苗疆?”那漢子一麵跑,還一麵回頭看,“阿哥知道自己長得英俊瀟灑,討姑娘喜歡。可是阿哥我是隻沒有腳的小鳥。阿哥真的不能娶你——”

    “站住!你個混蛋,老娘今天不教訓你,就不叫楚綺羅!”吹笛子的紫衣漢子方落地,那自稱楚綺羅的粉衣女子手持雙劍隨即而至。

    那粉衣女子身體輕輕一旋,淩厲的劍氣直襲使笛子的漢子。若是被那劍氣擊中,隻怕非死即傷。

    卻在此時,一道金色的劍氣突然截住了那粉色劍氣。卻是一個頭戴金冠,渾身金燦燦的年輕人護在了那漢子身前。

    “嗚嗚~二少,你果然夠朋友!你要是再晚到片刻,阿哥我就要被這凶婆娘殺死了!”那紫衣漢子躲在金衣公子身後,嘴裏說的可憐,臉上卻毫無懼色。

    被換做二少的年輕人一臉無奈道:“曲如風,你就不能改一改這嘴賤的毛病嗎?楚姑娘,這家夥隻是嘴賤,有賊心沒賊膽,並無惡意。還望給在下幾分薄麵,不要再打了!”

    “葉蘭歌,你給我走開!這混蛋敢調戲本姑娘,就要有被抽的覺悟!”

    “曲如風,你還不快跟楚姑娘道歉!”被叫做葉蘭歌的金衣年輕人高聲道。

    “葉兄,我隻是唱了兩句山歌,讚這位姑娘生的貌美。你們中原的姑娘實在是太害羞了。”曲如風笑嘻嘻道:“初到中原,沒想到中原的姑娘比我們苗疆的姑娘還厲害!阿妹你——”

    曲如風還想放聲高歌一曲,葉蘭歌反身一劍抽他臉上。

    曲如風:……

    捂著被抽的臉頰,含糊不清道:“二少,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待朋友?說好的朋友愛呢?”

    “曲如風,楚姑娘可是七秀坊的人!若是這事情被曲雲教主知道——”葉蘭歌威脅道。

    臥槽,臥槽,曲如風突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葉蘭歌這一提醒,他才想起來,自己乃是五毒火鯉門下,也就是教主曲雲弟子。曲雲出身七秀坊,楚綺羅的師父楚秀蕭白胭是曲雲的師姐。

    要是被師父曲雲知道自己tiao戲七秀弟子,妥妥要揍他。

    曲如風覺得自己已經生無可戀了!

    不過旋即想到此地乃是中原瞿塘峽與五毒相距甚遠,想來不至於被師父教主知道。

    仿若看透了曲如風的想法,葉蘭歌道:“不想死的,最好閉上嘴巴!就算曲雲教主遠在苗疆,難道你打得過楚姑娘?你若是在這麽嘴賤,我可不管了!不要忘了被秀坊的姑娘揍了,要是你師父知道原因,不僅不會幫你,可能再揍你一頓。”

    曲如風立即捂住了嘴巴!

    “葉蘭歌,你給我讓開!”楚綺羅怒目而視道。

    “楚姑娘,曲如風乃是曲雲教主門下,看在曲教主的麵子上,今日不如饒了他這一回吧!”

    “放心,給曲雲師叔幾分麵子,姑娘我不會抽死他的。”楚綺羅冷笑道。

    聞言,葉蘭歌果斷挪開了位子,給了曲如風一個自己保重的眼神。

    “二少,你不能這樣!說好的朋友愛呢,不要見死不救啊!”曲如風見葉蘭歌真的不管了,這才急得跳腳。

    葉蘭歌拍了拍衣袖,果斷旁觀。既然楚綺羅說了不會抽死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曲如風一個雙修五毒就算被抽一頓,也不需要他來擔心了。

    於是前一晚目睹了楊簌歌將唐無憂打的抱頭鼠竄,西門吹雪很快又見證了另一場同樣的戲目。

    西門吹雪:“……這裏的姑娘都這般厲害麽?”

    “西門兄不必擔心!那五毒弟子一看就是個口花花,唐無憂是個逗比。都是嘴賤惹的禍,其實我們大唐的姑娘都是很講道理的。”洛青雲安慰道。

    不!我問的是為什麽大唐隨便一個姑娘,都是劍法如此高超。

    至於大唐的姑娘潑不潑辣,西門吹雪其實並不關心。畢竟,西門吹雪隻對劍感興趣。

    女人,目前讓他有心動感覺的唯有楊簌歌,其他女人置於他與男人也沒有什麽區別。

    不打算與其他女子進一步接觸,西門吹雪自然不關心姑娘們的性格。

    西門吹雪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楊簌歌,楊簌歌也正笑看著那叫楚綺羅的七秀弟子暴打嘴賤的毒哥。

    仿佛覺察到了西門吹雪的目光,楊簌歌回眸望向他,嫣然一笑。宛若在魚木寨初見時那飛舞的桃花,迷亂了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