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父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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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門吹雪一路輕功飛回客棧, 就連肩膀上的劍傷也不及處理, 以至於一身白衣倒是被鮮血和汗水染濕了大半,看起來極為狼狽。

    “簌歌!”男人一貫清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 西門吹雪一進門,就緊緊地抱住妻子, “他們說你受傷了?”

    “並未受傷!”楊簌歌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竟是不知有了這個小家夥!”

    西門吹雪黑眸中閃過一絲柔軟, 還有一絲懊惱:“我應該早點發現,也不至於讓你陷入危險。”

    以楊簌歌的武功,除非遇到薛衣人親自出手, 區區一個薛笑人應該還沒有這個本事勝過她才對。楊簌歌留下保護孩子們防備的是殺手組織的殺手。

    他們以為薛笑人也會在薛家莊,才會西門吹雪與楚綺羅一同去了薛家莊。沒想到薛笑人趁此機會, 親自趕來客棧殺人。更沒想到的是楊簌歌有了身孕而不自知。

    若非遇到任慈和南宮靈, 楊簌歌有孕在身,又動了胎氣, 隻怕不是薛笑人的對手。而楊簌歌出事, 這一屋子婦孺,都要遭了對方毒手。

    “我身子一向康健, 自己尚未發現,如何能怪你呢?”楊簌歌柔聲道, “這次多虧遇到任幫主和其公子相助。”

    西門吹雪這才注意到尚有外人在場, 連忙上前施禮拜謝。任慈父子亦還禮, 各自敘禮入座。

    西門吹雪自回房包紮了傷口, 更衣出來。

    “恕老夫冒昧一問,西門莊主可是與薛莊主交過手了?”任慈見西門吹雪坐下,撫須笑問道。

    江湖上高手雖然不少,但是現在在鬆江府,有能力傷西門吹雪的,任慈隻想到了薛衣人。何況,西門吹雪今日本是去薛家莊赴約的。

    “薛莊主的劍法已經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不愧是天下第一劍。”西門吹雪坦然道。

    “可是,還是西門莊主贏了不是嗎?”任慈道,“你們練得都是無情之劍,不是至少一人重傷,決戰是不會結束的。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個江湖該是你們年輕人的了!”

    任慈說著,便看一眼身邊的義子南宮靈。不需多說,在場的人也看得出任慈對於這位聰慧的義子,是非常滿意的。南宮靈不過十四五歲,任慈已經親自培養他。若無意外,想來他就是任慈選定的少幫主了。

    “非戰之罪,薛莊主的劍普通了一些。”西門吹雪摸了摸自己的劍柄道,“實在是在下運氣好了些。前些年,烏鞘劍得友人親自鍛造,削鐵如泥,竟不亞於傳世名劍,否則輸贏實難預料。”

    當日,西門吹雪的劍與葉英一戰,比試中烏鞘劍被斬斷,後來葉蘭歌將之帶回劍爐加了星雷隕鐵和醉月玄晶鍛造一月而成。雖比不得大莊主葉英親自鑄造的神兵,卻已經是接近神兵的存在。

    西門吹雪自信劍法不弱於薛衣人,但是若非他的烏鞘劍斷了薛衣人的佩劍,必將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局,而不是薛衣人的劍隻是刺傷了他的肩膀那麽簡單。

    “西門莊主若沒有實力,就算拿著一把神兵利器,也贏不了薛莊主,何必自謙。”任慈道,“不過,西門莊主這把劍確實是難得的寶劍,劍未出鞘,已帶了幾分寒氣。隻怕也隻有莊主才能壓製它的殺氣吧!想我丐幫也算是消息靈通,老夫竟不知道江湖中有一位如此了得的鑄劍名家。”

    “我知道我知道,姨父的劍是二師兄鑄造的。”小嘰蘿高興道,“我二師兄可厲害了!二伯都說二師兄已經得大爹師父五分真傳了。”

    任慈聞言,不免有些意外,葉明菲不過六七歲,他的師兄能大到那裏去?難不成為西門吹雪鑄劍之人竟然是個年輕人。

    “敢問小姑娘師承何人?”任慈自然不敢奢望小嘰蘿口中的師父出山,但能請到為西門吹雪鑄劍的大師亦是不凡。

    “我師父是我大爹,我們家在藏劍山莊!”

    “藏劍山莊?可是藏龍老人的藏劍山莊?我從未聽聞藏劍遊家竟也精通鑄劍之術。”

    “不是藏劍遊家而是藏劍葉家,藏劍葉家起於大唐神龍年間,以格物治家。所謂劍有鋒而形不露,以心為劍,是為藏劍。”楊簌歌解釋道,“隻是藏劍葉家並不在此處,也難怪任幫主沒有見過了。”

    “劍有鋒而形不露,以心為劍,是為藏劍。看來這藏劍山莊不僅鑄劍出名,隻怕劍法也相當高絕。”任慈目光落在小嘰蘿身上,“這位小姑娘就是藏劍山莊的人?”

    “不錯!”楊簌歌點了點頭。

    “這一雙輕重劍,很有些分量。老夫觀小姑娘小小年紀,竟如無物一般輕便,看來藏劍葉家果然不凡。竟不知藏劍葉家因為避世不出?不能見到如此絕世風采,當真令人扼腕。”

    楊簌歌等人就算消息靈通的丐幫都查不到來曆,任慈便以為是隱世門派的弟子出來曆練。

    江湖上並非沒有這樣的先例,比如如今有名的盜帥楚留香和胡鐵花就被人懷疑是當年鐵血大旗門的弟子。不過是,沒有人能夠應證這條猜測罷了。

    “任幫主練的是掌上功夫,怎麽也對劍感興趣?”西門吹雪有些意外。

    “不是老夫自誇,老夫的義子靈兒自幼聰慧過人,習武一點就通。隻是他卻不喜歡掌法,練了一雙袖中短劍,可使出點穴鑷、判官筆、分水刺等八種兵刃的武功招式。”任慈道。

    “任幫主是想請人幫南宮公子鑄造一對兵器?”楊簌歌聞弦音而知雅意。

    “不錯,老夫正有此意!”任慈道,“此事還需賢伉儷為老夫引薦一二。”

    每個人的武功路數各有不同,神兵未必所有人都適用。所以無論是西門吹雪、葉孤城還是薛衣人,明明都收藏了不少流傳下來的名劍,卻都不約而同的選擇自己尋找異鐵請人鑄劍。

    隻是如此厲害的鑄劍師豈是輕易能為人鑄劍的,他們剛救了楊簌歌,南宮靈很擔心別人誤會義父挾恩以報。

    故而,南宮靈連忙擺手道:“義父,不必如此麻煩,孩兒現在用的劍就很好!”

    “南宮公子不必擔心,這事並不難辦!”楊簌歌聞言道,“藏劍葉家本就時常為人鑄造兵器,隻要不是凶神惡煞之輩,請他們鑄劍並不難。稍候,我寫信一封,請菲菲的師兄過來,南宮公子可以當麵與他說一說自己心儀的劍。”

    “如此,倒要多謝夫人成全!”任慈笑道,慈愛地望著南宮靈道,“不瞞諸位,如今,我已經時常讓靈兒一個人辦事,靈兒少年老成,本也不需我擔心。隻是他尚在繈褓中便被其父托付於我,比之親子也少不得什麽。靈兒袖中劍的功夫雖然不錯,但所謂一分短一分險。為了避免他日遇到同等高手,在兵刃上吃虧,老夫隻能厚臉皮求一求了。”

    “任幫主客氣了!兒行千裏父母憂,我們也是為人父母的,有怎能不明白任幫主對公子的一片愛護之心呢。”

    就算不論親戚情分,以西門吹雪、楊簌歌與葉蘭歌的多年交情,請葉蘭歌親自出手,自不是問題。任慈父子剛救了他們許多人,如今不過是請人鑄劍當真是些許小事了。

    “姨姨,菲菲來寫!”小嘰蘿主動道,“菲菲寫信,請二師兄過來給靈哥哥鑄劍。”

    楊簌歌摸了摸小嘰蘿的額頭道:“好,這件事姨姨,可就交給菲菲了!”

    “菲菲一定會辦好!要是二師兄不來,菲菲就讓爹爹來。”小嘰蘿拍著胸脯保證道,“我爹爹鑄劍也很厲害的。”

    至於大莊主葉英,除了十年一次名劍大會上的神兵會由大莊主親自鑄造。如今已經很少人能夠請動大莊主親自鑄劍了。

    當然,凡事也有例外,這個例外就是眼前的小嘰蘿。外表看起來萬事不管,冷冷淡淡的大莊主對小嘰蘿幾乎是有求必應,已經是藏劍山莊半公開的秘密了。

    好在小嘰蘿有時候頑皮了些,卻不是無理取鬧之輩。

    任慈剛要起身告辭,卻見一人氣喘籲籲從外麵跑了進來。

    “跑……跑死我了!”上官丹鳳喘著粗氣從外麵衝了進來,一臉焦急道,“琴姐姐,你沒事吧?詩音姐姐說你有了小寶寶,還動了胎氣,現在怎麽樣了?”

    “已經沒事了,丹鳳!”楊簌歌伸手扶住上官丹鳳道。

    “薛笑人那個殺千刀的,竟然跟我們玩調虎離山計。還欺負孕婦,活該他一輩子贏不了他哥哥。”上官丹鳳憤怒道。

    完全忘記了在這之前,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楊簌歌懷疑的事情,更不要說是薛笑人了。

    看書時,知道殺手組織殘忍,上官丹鳳不過是路人式的憤怒。可是當她融入這個世界,看到身邊的人受到傷害,這種憤怒立時發酵升華了。

    哪怕上官丹鳳最怕死人,她也覺得薛笑人還是死了好,省的害人害己。

    “沒事便好!”跟著進來的楚綺羅看了看楊簌歌道。

    楊簌歌免不得拉著楚綺羅和上官丹鳳介紹了任慈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