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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 外公, 你在哪裏呀？”

    “噓~菲菲, 這裏是萬書樓禁止喧嘩噠！”小琴太拉住小嘰蘿指著門口的大字，提醒道。

    “好吧！煜煜肯定知道外公在哪裏！”

    小琴太點點頭：“我帶你們去。”

    “煜兒, 你帶菲菲去找她外公, 我們在樓下等。”楊簌歆道。

    萬書樓畢竟不是玩鬧的地方, 這裏又是各位大儒們研討學問所在。何況這些大儒平日裏脾氣很好, 但是打擾了他們的思路，那可是跟點了爆竹一樣的。所以葉蒙他們留在了一樓，隻讓小琴太和小嘰蘿上去找楊尹章。

    “嗯~我們去路上找尹章外公吧！”

    因為快要過年，學生們都已經放了假。萬書樓的人算不得多，一樓有幾個家在附近的孩子坐在窗下看書。

    小琴太帶著小嘰蘿直接上了三樓，三樓深處的一個房間, 能夠聽到低低的說話聲。

    推門而入, 有年輕的弟子在校對已經確定的第一期長歌文報書稿。大儒們則在討論還未確定的板塊內容。

    對於新年推出的第一期長歌文報, 大家都鼓足了幹勁, 想要弄個開門紅，一下子吸引人們的注意力。於是第一期的報紙上藥刊登的內容就很值得討論了。

    他們想要表達的思想刊登的文章太多, 可是又不能一下子全部刊登上去。如何安排文章的內容就很值得推敲了。

    頭版上長歌文報四個字乃是楊逸飛題字, 刊頭邊上是長歌門門派詩歌：儒門有誌羈風雨, 失鹿山河散若星，千古文人俠客夢, 肯將碧血寫丹青。

    在上官丹鳳的提議下, 還加了以琴為主題設置的鹿狗。對於長歌門的徽記為什麽要叫鹿狗, 大儒們還沒有弄懂，不過並不影響他們學習新詞匯。事實證明長歌門以張九齡、李白、杜甫為首的這些大儒不僅文采飛揚，學習接受能力也不錯。

    頭版是長歌門等各派剿滅天欲宮為首黑道的消息，詳細說明了剿滅黑道的過程，以及後續處置工作。

    第二版則是大明朝廷的最新動向包含了實事分析，針砭時弊。這個就不得不說，明朝雖然沒有大唐那麽開放，但是言論還是相對自由的。以上官丹鳳的話來說，相較於動輒文字獄的大清，無論是大唐還是大明在思想控製上都是比較開放的。

    第三版是爭議最大的部分，就是批判程朱理學的一些極端思想的。其中有些關於程朱理學朱聖人的內容爭議比較大。保守的人覺得應該循序漸進，激進的人覺得朱熹簡直是儒門叛徒，應該將朱熹先推下神壇，來批判程朱理學的極端思想。故而還有些爭執不下。

    其他版塊，如詩歌，自然是詩仙李白和詩聖杜甫的詩。為了提高文報的檔次，這次刊登的詩歌都是兩位詩人沒能流傳下來的佳作。另有九齡公親自寫的文章策論，還有長歌弟子作品中挑選的佳作不一而論。

    長歌文報第一期的廣告被提議增加廣告版塊的上官丹鳳包圓了。上官丹鳳以十萬兩包下了廣告專欄，刊登了元宵佳節七秀坊劍舞表演的消息。

    長歌文報先在大明試辦，也在大明刊印。按照大明的物價，十萬兩的廣告費是相當可觀的，至少夠刊印好幾期報紙了。

    廣告上除了劍舞表演的時間、地點和節目單。廣告詞直接采用了詩聖杜甫的《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以及七秀舞劍圖一副。本來還想請萬花丹青弟子來畫，不過時間太緊。好在長歌門也從來不缺善於書畫的弟子，找個丹青高手畫一副也不難。

    “外公~”小嘰蘿探出一個小腦袋小聲叫道。

    “是明菲呀！”第一個看到小嘰蘿的卻是九齡公張九齡。

    “張外公！”小嘰蘿脆生生的叫了一聲。

    “小明菲是來找你外公的？”九齡公笑著問道。

    自從隱退江湖，九齡公除了與門內長老和弟子們作為論道，閑事品茗手談，性格淡然。或許是年紀大了，九齡公很喜歡孩子們環繞在旁，故而門內很多孩子都喜歡九齡公。

    小嘰蘿是長歌門的熟客，她外公楊尹章與九齡公交好。故而對於小嘰蘿來說，九齡公也是非常熟悉的長輩。

    “張外公，我外公不在這裏嗎？”

    “你外公去隔壁找東西了，你在這兒等一會兒。”

    “爹爹和娘親也在外麵等。”

    “楊先生應該在丙子號房找資料，葉姑娘要是不相等，可以讓小師弟帶你過去。”張九齡身側正在幫忙校稿的長歌弟子道。

    “謝謝師兄！”小嘰蘿開心道，“張外公再見！”

    張九齡笑著與兩個小家夥道別，才繼續看甄選出來的稿子。

    兩人到了丙字房，果然見楊尹章在書架前翻閱書籍查找資料。小嘰蘿刷一下撲上去抱住了楊尹章的腿，咯咯笑道：“外公！”

    “小調皮，可把外公嚇了一跳。”楊尹章將書冊放回書架，一把將小嘰蘿抱了起來，“哎呦，我的寶貝外孫女又長大了，外公可要抱不動嘍~”

    幸好小嘰蘿上樓之前將雙兵收了起來，不然楊尹章可真要抱不動自己的小外孫女了。

    “外公，爹爹和娘親還在樓下等我們呢！”

    “你爹娘來了，那我們一起下去吧！”

    葉蒙一家在長歌門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啟程回藏劍山莊了。小琴太很是不舍，好在其他小夥伴今年會留在長歌門過年。有多了一個小妹妹，雖然妹妹還太小不能跟他們一起玩耍。

    除夕前夕，長歌文報第一期終於被刊印完畢。除了通過萬梅山莊、花家和珠光寶氣閣等商路、店鋪銷售，丐幫成了報紙第一線銷售人員。

    上官丹鳳看到街上的丐幫弟子發售店鋪，腦海中自動配樂：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不等天明去等派報，一麵走，一麵叫，今天的新聞真正好，七個銅板就買兩份報……

    上官丹鳳打了個寒噤，哎呦~瞬間穿越民國的節奏呀~

    因為上官丹鳳在第一期投入大量廣告費，長歌文報經費充足。大儒們決定第一期報紙已贈送為主，希望打開銷路。在楊簌歌親自安排下，與長歌門交好的各派都收到了長歌門文報。

    報紙多個主題板塊果然對增加報紙閱讀量極有好處:比如說江湖消息吸引了江湖人，批判程朱理學雖然掀起了軒然大波，詩仙詩聖沒有流傳的詩歌卻引來了江南文人雅士的追捧。長歌弟子新填的詞曲卻獲得了閨門才女和青/樓/楚/館的清倌人們一致喜歡。

    不說其他，長歌文報首先在江南打出了名氣。你可以不喜歡報紙上批判程朱理學的內容，但是不能不讀李杜的詩句。街頭巷尾更是傳唱著長歌門弟子的新曲。

    報紙雖然一炮打響，不過大儒們還是有些失望。第三版要麽就是被人視而不見，要麽就是被人貶的一文不值。不過好在他們也不是毛頭小子，懂得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

    想要扭轉時下人的思想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做到。

    難過了一下，也不管還在正月裏。幾位負責文報的大儒已經迫不及待準備第二期文報了。因為定的是五日一期，初一發行第一期，初六就是第二期。

    不過第一期和第二期很多內容是相輔相成的，故而許多內容年前已經訂好。主要是根據時實消息和第一期的反應，做適當的調整便可。

    第二期的廣告欄則被萬梅山莊的合芳齋包圓了，花如令看到第一期報紙後笑眯眯預定了第三期的廣告。除了前三期之後，以後想要獨自承包整個廣告欄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不同於第一期完全是免費贈送，第二期除了各個比較交好的門派還有免費贈送，都是要收費的。

    不過昔有《三都賦》令洛陽紙貴，金有李杜詩歌、長歌新詞令報紙大銷。第二期報紙雖然開始收費，但是總的來說銷量還不錯。畢竟在這個時代，讀書識字的人大多家境較好。一份報紙不過是幾文錢還是舍得買的。

    但是隨著長歌文報的名氣越來越大，楊簌歌在門中呆到初三，就不得不攜家帶口回了大明長歌門。

    因為隨著文報的流傳，報紙中對於程朱理學的批判也引來了一些老學究的注意。門中長老雖然有所克製，但是在學識上想來有些浪漫主義。

    於是他們說的話寫的文章於大明的讀書人來說遣詞用句就不是那麽客氣了。楊簌歌都很擔心大明信封程朱理學的讀書人跑到長歌門抗議。

    對於這些讀書人打不得罵不得，真來鬧事還真會令人頭痛。

    不過萬幸的是，或許因為過年的關係，目前還沒有文人打上門來。倒是七秀坊將要表演劍舞的消息傳出，不僅江湖人紛紛趕來杭州，竟然還有不少讀書人也紛紛前來。

    也是了，詩聖杜甫之名在讀書人中就是響當當的名牌。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但凡是讀過杜甫這首詩的，誰不想親眼看看令詩聖讚不絕口的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