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當堂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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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歌門的音殺之術當真這麽厲害?”金靈芝突然插話道, “為什麽我都沒有怎麽聽說呢?”

    “金姑娘這就有所不知了, 長歌門雖然出世不久。但是長歌門的底蘊卻不低, 大智大通曾經說過,長歌門最初建立於大唐太宗年間。直到南宋滅亡, 元兵肆虐之後, 長歌門才隱世不出。”最先說起長歌門的那位賓客道。

    這人姓王是本地一家武館館主, 萬福萬壽園是本地地頭蛇。金太夫人過壽, 本地鄉紳乃至官員都有備禮道賀。

    據說這位王館主雖然是個武人,卻希望兒子沾染些讀書人的書卷氣。隻是王家公子最見不得酸腐書生氣,啟蒙之後再不肯念書。

    年初王公子往江湖上遊曆,行至千島湖。竟在千島湖逗留三月有餘,方回家中。王公子回到家中一反常態,不再一味排斥讀書, 竟然主動開始讀書, 習武也比之前刻苦。一言一行竟然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

    王館主指望兒子讀書本也不是想要他考狀元。不過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希望兒子能有幾分文化人的氣質, 也免得與自己一般時常被人嘲笑無知莽夫。

    兒子去長歌門遊曆一番竟然有此變化,王館主自然不勝欣然, 對長歌門和微山書院愈發推崇備至。隻是遺憾兒子資質一般, 卻是沒有本事考進微山書院的。

    饒是如此, 王館主也暗暗令妻子為兒子尋覓佳媳,就希望早日抱孫。好生培養將來考進微山書院, 他王家也能出個文武雙全的江湖才俊。

    金靈芝微笑道:“靈芝近來都在家中, 竟不知江湖事。今日還是第一次聽說音殺之術, 心中實在是好奇的很。不過,江湖傳言不可盡信,有些人名頭震天響,實力卻未必如何。聽說王館主年輕的時候,也有個什麽虎還是什麽豹的外號。”

    王館主臉上一紅,隻是畏懼金家權勢也不敢翻臉,帶著幾分憤慨道:“音殺之術不厲害,楊門主又怎麽會打敗石觀音那個女魔頭呢?不過莫說金姑娘好奇,在下也很好奇這音殺之術。可惜無緣得見!”

    王館主倒是聽兒子提及過在書院見長歌弟子施展,可惜終究沒有親眼所見,不免遺憾。

    “有什麽可惜的?”金靈芝吃吃一笑道,“楊門主就在這裏,她又帶著琴,讓她當眾彈一曲,表演一下不就是了!”

    金靈芝說完,整個廳堂上的金家小輩和在場賓客都愣住了。

    操琴乃是雅事,世家子弟學琴或為興趣或為陶冶情操。在家中焚香彈琴,或與三五知音一道操琴都是極為風雅之事。

    然,這都局限於自己彈奏抑或是在師長、知己麵前彈奏,亦或是興之所至,隨性而為。世家子弟輕易不在外人麵前彈奏表演的。

    王家公子能夠在微山書院見到,那也是同窗學子共聚之時,所行風雅之事。

    楊簌歌與金家關係並不親密,不過是初識,在場賓客更是全不熟悉。楊家乃是書香門第,又是武林世家,作為長歌門門主,除了她的親友又有什麽人敢提出這等要求?

    若是金太夫人誠懇相邀便罷了,金靈芝作為一個小輩在這等場合,直言讓楊簌歌操琴,那是將人作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樂人賤籍。

    “奶奶,你說好不好嗎?”金靈芝拉著金太夫人的手臂撒嬌道,“楊門主既然來為奶奶祝壽,何不為奶奶彈奏一曲,聊表心意?奶奶是我金家太夫人,難道還聽不起楊門主一曲?又或者有些人怕出醜,不敢當眾表演?”

    “住嘴!”金太夫人低聲嗬斥道。

    太夫人不喜歡楊簌歌,乃是因為她是女子卻在外麵拋頭露麵,還衣著清涼。太夫人已經年逾八十,這等年紀的老太太都不太喜歡“出格”的年輕人。

    楊簌歌的身份足以與金太夫人平起平坐,以晚輩自居,乃是因為金太夫人的年齡,而並非就真的是金太夫人的晚輩了。可若真是應了金靈芝的話,不僅是侮辱了楊簌歌,就是長歌門和萬梅山莊的麵子都被踩在了腳底下。

    那劍神西門吹雪和長歌門是這麽好招惹的?那可是一出手就要人性命的殺神。

    金太夫人治家,就連一些小門小派都不輕易得罪,更不要說得罪長歌門和萬梅山莊了。西門吹雪被譽為劍神,更是江湖人眼中的一尊殺神。

    侮辱了西門吹雪的妻子,劍神能夠無動於衷?

    金家固然家大業大,金家子孫也算成器。可是金家子弟卻沒有一個是劍神西門吹雪的對手。西門吹雪要找金家的麻煩,金家的家大業大也就成了累贅而不是優勢。

    楊簌歌尚未說話,花如令卻氣的不行。

    花如令素來講的是和氣生財,輕易不得罪人。

    可是之前,他親自向金家提親,被金家拒絕。拒絕也就拒絕了,婚姻乃是兩姓之好,本也強求不得。可是七童的眼睛一好,金九爺立時又改了主意,前倨後恭讓花如令本就膈應了一回。

    今日一早,他與楊簌歌見麵,便確定了刺殺上官丹鳳和花滿樓的其中一名刺客就是金靈芝。想到小兒子奄奄一息幾乎性命不保的模樣,花如令對金家就恨得不行。

    楊簌歌乃是為了他花家的事仗義前來,花如令如何能夠坐視仇人侮辱自己的朋友。

    花如令怒極反笑,連聲道:“好好好!金家真是好家教,好家教!花某今日可算是領教了。”

    一時,金靈芝的幾個堂兄堂姐都羞愧不已。想到金靈芝平日裏雖然脾氣火爆,有些任性,卻何曾這般失禮,心中納罕不說。隻是此時注意力全在堂上,也不及多想。

    花家一眾小輩不滿花如令因金靈芝一人牽扯整個金家教養,但也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心中憤懣金靈芝今日吃錯了藥,竟然失禮於人。可是,金太夫人在場,眾人也不敢同時出言辯駁。

    金大公子按捺心緒,連忙道:“花老爺,楊門主息怒,舍妹年幼無知,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兩位見諒一二。在下代妹妹給兩位賠不是了。”

    “聽說金姑娘是太夫人最小的孫女,小孩子不懂事,說兩句,我們也不至於計較。不過,話說錯無妨,有些事情卻不能隨意做的。金公子以為呢?”

    “楊門主說的是!”金大公子拱手道。

    論年齡,他比楊簌歌年長二十有餘。但江湖人若非沾親帶故之人,更多是以身份實力排資論輩。楊簌歌乃是長歌門門主,又是江湖頂尖高手。金大公子在楊簌歌麵前卻是不敢托大的。

    楊簌歌站起身,對金太夫人拱手施禮道,“太夫人,說起來也是失禮!這次,在下與花伯父前來萬福萬壽園乃是另有其事,並非為太夫人祝壽而來,也實在是慚愧的很。”

    金大公子心中暗道不好,連忙示意弟弟妹妹請了其他賓客列席。賓客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們可以聽得,依言出去了。

    “倒是不知道什麽樣的事情要勞煩花老爺和楊門主親自前來?”金大公子臉上神態不變。

    就衝著金大公子這份鎮定,楊簌歌也不得不讚同,金太夫人在教養子孫上確實有些手段。若非金靈芝半途替代了原主,原來的金靈芝隻怕也不至於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九日前,小兒花滿樓和友人在百花樓遭人刺殺,其中一名女刺客使出了峨眉派的柳絮劍法和華山派清風十三式。說來湊巧,此人身形與金姑娘一模一樣。”花如令道。

    金大公子苦笑不已,花如令這話顯然已經認定了金靈芝就是刺客。

    隻是這時候,他卻不能輕易應下,微微一笑道:“家中七姑乃是峨眉還珠師太,七姑素來喜歡小妹,若是傳授一兩招峨眉劍法或許有的。不過,金家與峨眉派素無瓜葛,清風十三式更是華山派不外傳的劍法,舍妹是不可能學到的。身形一模一樣不足為奇,不知花公子可曾見到刺客真麵目?據我所知華山派掌門枯梅師太的幾位女弟子與舍妹年歲相仿。若是一般年紀的姑娘,身材相仿認錯也是可能的。”

    “金家與華山派素無瓜葛我們自然知道,不過金姑娘與華山派什麽瓜葛,金姑娘心中相比更清楚。” 楊簌歌緩緩道,“金公子莫非以為我等竟然毫無證據就能上門質問金家嗎?”

    金大公子心中一震,想到方才金靈芝的失態。難道竟然真有把柄在人手中,所以才主動發難?

    楊簌歌突然話鋒一轉道:“聽說金姑娘風寒多日,不知是否安好?”

    金大公子微微一愣。

    習武之人體魄本就較之一般人強些。非先天之疾或傷病在身,一般人極少生病。

    此時並非寒熱交替之時,金靈芝忽然說得了風寒,縮在凰玉閣。初時不覺有異,如今想起來,金靈芝得風寒似乎就是比花如令所言的花滿樓遇刺晚了兩日而已。而得風寒前,金靈芝似乎還真不在萬福萬壽園。

    金靈芝怒道:“我風寒是否好了,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