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背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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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衝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房梁:“附近的客棧已經客滿, 所以小子便覓了這荒宅棲身, 實在不曾料到今晚之事。”

    定靜師太和定閑師太不由失笑,實際上她們也是因為沒有找到客棧落腳,才會住在凶宅後院。

    恒山派弟子素來清苦,並沒有像其他門派一樣有自己的產業,或收取一些保護費。庵中所需都是香客供奉和弟子下山化緣所得。

    嵩山下的客棧爆滿掌家, 恒山派弟子身上的盤纏不足以支付所需。所以, 兩位師太才會帶著同行的弟子棲身凶宅。

    隻是師太們和弟子棲身在後院,令狐衝在前院沒有發現罷了。

    甩去彎刀上的血跡,陸沉悠然道:“晚輩發現嶽不群半夜離開客棧, 有些好奇罷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貧尼今日看陸施主出手, 五嶽劍派已無人是施主的對手了!”定閑師太道,“隻怕在施主麵前, 那左冷禪也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

    “師太過濾了,雖然說這話,師太可能不太願意聽。但是於我而言,什麽五嶽劍派還不需要我費心思。”陸沉笑道,“我這次來,不過是看個熱鬧罷了!”

    定靜師太歎息道:“若在方才之前, 你說這話,我會覺得年輕人狂妄自大。可是, 現在——你說的不錯, 五嶽劍派已經沒有人能夠入得施主的眼了。”

    雖然方才嶽不群是猝然發難, 但是定閑師太自問就是光明正大的動手,單打獨鬥,她也不是嶽不群的對手。可是陸沉卻一招擊殺嶽不群,身手實在是高的有些不可思議。

    聽到陸沉的話,兩位師太心中皆是複雜不已。她們雖然不屑左冷禪、嶽不群之流,可是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也不完全是一句空話。陸沉一句沒有將五嶽劍派放在眼中雖然是無意對付五嶽劍派之意,也是在說五嶽劍派已經沒落了。

    她們欣慰於日月神教無意糾纏,雙方能夠止息幹戈乃是好事。難過是昔年烜赫一時,僅次於少林武當的五嶽劍派如今竟然已經衰敗至此。

    江湖上年輕高手迭起,五嶽劍派卻在衰落,隻怕要不了多久五嶽劍派就要徹底淪為江湖上的三流門派了。

    定靜師太和定閑師太與陸沉說了一會兒話,多半是雙方無意再鬥之類,便各自離開了。

    令狐衝卻半夜敲開了鎮子上的棺材鋪子,回到荒宅收殮了嶽不群的屍體。之所以沒有直接通知華山派,也是令狐衝不欲師娘看到嶽不群的死狀太過難過。

    嶽不群的頸骨被削斷,整個頭顱隻剩下一張皮與身體連在一起。令狐衝為他收拾了儀容,才去客棧見師娘寧中則。

    嶽不群自宮偷練辟邪劍譜,又嫁禍大弟子為之背黑鍋。或許是因為他之前的行為讓弟子們很是心冷,嶽不群在華山弟子眼中的偉岸形象早已經崩塌。

    如今聽到嶽不群的死訊,弟子們的傷心也比較有限,最難過的自然是寧中則和嶽靈珊。

    嶽不群雖然是死在陸沉手上,可是從令狐衝口中得知原委,寧中則卻熄了報仇之心。寧中則雖然是女子,比之丈夫嶽不群,品性卻不知道好了多少。

    若非嶽不群作死,寧中則便是寧死也要為夫報仇。可是,想到嶽不群竟然做出這麽惡心的事情,寧中則卻是不願意為了嶽不群將弟子們搭進去。

    次日,華山派就沒有再上嵩山派,直接派人送信山上,便扶靈回華山了。令狐衝不放心寧中則和師弟師妹,便也一路護送。

    寧中則想要請令狐衝重回華山做華山掌門,卻被令狐衝拒絕了。

    令狐衝很明白自己的性格根本不適合做掌門人,他將黑木崖密洞的事情告訴了寧中則。最後,兩人將五嶽劍派的劍譜抄錄下來,毀掉了劍譜和魔教長老留下的破劍招式。

    找回華山失傳劍法,振興華山有望,令狐衝說服師娘寧中則在師弟們中間選了一人繼任掌門。有決議將恒山派和恒山派的失傳劍法送回。

    嵩山派和泰山派的暫且留在寧中則手中,他日若是泰山派能夠撥亂反正,再送回泰山派。而嵩山派的,除非嵩山派能夠換一位明事理的掌門,否則他們是不會像失傳的嵩山派劍法送回嵩山的。

    且說嵩山大會上,左冷禪強硬要求五嶽劍派合並,雖然泰山派附和了左冷禪。不過定靜和定閑兩位師太卻是據理力爭,拒絕合並,素來中庸的衡山派莫大先生也明確拒絕了合並之事。

    華山派不曾與會,兩票同意兩票否決,左冷禪便說以比武定結果。

    誰不知道左冷禪是五嶽劍派第一人,左冷禪這明顯是要硬來了。可是一個人若真不要臉起來,那就什麽語言都無比蒼白了。

    隻是恒山派和恒山派雖知不敵,卻也不願見自己百年基業就此斷送。最後莫大先生和定閑師太都身負重傷,敗下陣來。

    嵩山大會上左冷禪以武力脅迫,單方麵決定了五嶽劍派合並之事。

    “五嶽劍派合並之後,實力必將更上一個台階。他日,攻占黑木崖,殺了魔教教主陸沉,一統江湖指日可待!”被華山派發現內奸身份,逃回嵩山的勞德諾湊到左冷禪身邊道,“到時候,師父就不是什麽五嶽劍派的掌門,而是武林盟主了!”

    左冷禪聽到勞德諾的話,心中不由大喜,臉上卻還沒有什麽表示。

    “何必這麽麻煩要殺上黑木崖呢?”突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誰,給本座滾出來!”左冷禪正因勞德諾話洋洋得意,不妨突然有人插話,立即質問道。

    “左掌門好大的口氣!如何滾倒是要請左掌門示範一二。”一聲冷哼,卻見一個白衣人緩緩從觀禮的賓客中走了出來。

    “你是誰?”勞德諾質問道。

    “一條狗還不配來問我的名字。”白衣人摘下兜帽,露出了異色的眼眸,看向左冷禪道,“左掌門覺得呢?”

    “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想要殺我麽,我在這裏,怎麽左掌門竟然也不認識?”

    “你……”想到探子的回報,左冷禪愣了一下,“你就是魔教教主陸沉?”

    “明教陸沉,聽聞閣下有意去黑木崖找我。正好在下近來無事,便親自來了,也好讓做左掌門少走這一趟。”

    “魔頭,你竟然敢來嵩山?”

    “為何不敢?有何不敢?”陸沉微笑道。

    “你這魔教妖人,竟然敢獨闖嵩山大會?”

    “左掌門又何必出言試探?”陸沉道,“在天下英雄麵前,我保證我隻是一個人來的。若是在黑木崖,隻怕左掌門想要見我一麵也不是那麽容易了?閣下要殺我,還需把握機會才是。”

    “魔頭,你以為本座當真不敢嗎?”左冷禪仗劍道。

    “這世上有什麽是左掌門不敢的?”

    左冷禪心中心思一轉,那任我行、東方不敗都是一等一的難對付。這陸沉不知如何當上教主之位,隻是依著他的年紀,武功也是有數。再者,正如陸沉所言,殺上黑木崖殺死日月神教的教主哪來這般容易。

    可是,今日就不一樣了。

    若是他能當眾為民除害,聲望必然空前,就是勞德諾說的武林盟主之位也未必做不得。更何況,他可是有那個人支持的。

    “魔頭,今日本座就為名除害!”左冷禪暴喝道。

    左冷禪除了嵩山派劍法和掌法,還有專門對付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所練的無名內功和寒冰指。陸沉的來曆一直非常神秘,左冷禪不確定陸沉是不是學過任我行的吸星大法還是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

    左冷禪有心試探陸沉的武功路數,起手一招天外玉龍,長劍自左而右急削過來。

    陸沉冷哼一聲,手中的彎刀已經出手。

    赤日赫炎鎮暗魔,三界常明離怨嗔。陸沉一招赤日輪三段擊,直接改收為攻。

    左冷禪自詡對日月神教知之甚深,卻沒想到陸沉的武功路數竟全然不在他預料之內。

    左冷禪劍法一邊,左手一招寒冰指指向了陸沉。

    火能化冰,卻不想陸沉的陽性內功最克他的寒冰指。左冷禪引以為傲的寒冰掌、寒冰指在陸沉麵前全然不占據優勢。

    按理說學了辟邪劍譜的嶽不群武功已經在左冷禪之上。可是嶽不群卻偏偏喜歡偷施暗算,以至於被陸沉近身,一招秒殺。如今左冷禪和陸沉卻是光明正大的對決,反而比嶽不群撐的久一些。

    可饒是如此,不成三十招,左冷禪已經敗象漸露。

    到第三十招,左冷禪的內息被陸沉熾熱功法所迫,終於倒在陸沉刀下。血飛濺而出,灑了勞德諾一臉。

    勞德諾神情慌張,連忙跪下求饒:“陸教主饒命,陸教主饒命!”

    這般貪生怕死,在場諸人皆是搖頭不已。這等人,陸沉殺了都嫌他侮辱了自己的刀。

    “你不要殺我,不然、不然——”

    “不然如何?”陸沉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