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著我，幾乎把臉湊過來看著我說：“你認識我姐姐嗎？”

    我猛地搖頭說：“不認識！”

    “哦，我還以為你認識呢，我姐姐可是大美女，認識她的人都這麽說！”

    “還是個騙子吧？”，我嘀咕著說。

    她竟然聽到了，她說：“騙子？你腦袋有問題嗎？我姐姐是大好人！”

    我說：“沒說她，管你什麽事！”

    車子到了平整的道路，快到景寧縣城了，我急促地說：“在哪下？”

    “我，我去麗水呢，我不去景寧，你去哪？”

    我說：“我去麗水！”

    “那好啊，你帶我去麗水，來，給，小費！”，她竟然從包裏掏出了一張歐元，20元的！”

    該死，我猛地喊道：“有病啊，是不是你們都喜歡用錢來對付男人？”

    她被嚇了一跳，一臉無辜地說：“怎麽了？我怎麽得罪你了？”

    我感覺自己也實在沒有道理，我冷冷地說：“把你的破錢收起來！”

    “破錢，這錢不破好吧，一點都不破，是新的，你看看！”，她拿著錢在我麵錢抖著，還笑著。

    搞他媽的，欺負我，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被嚇壞了。

    我想，沈藍，別怪我不客氣了，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這是你教我的。

    我想，你的妹妹，你會更痛苦吧。

    我非揍這丫頭一頓不可。

    抓著她的手，她愣在那裏，猛地眨著眼睛說：“你幹嘛啊？我們剛認識好不好？”

    我狠狠地望著她。

    她皺著眉頭說：“你到底要幹嘛啊？我可與你無怨無仇，還有，我可不怕你的，你最好放開我啦，我姐姐很厲害的，她認識人民警察，她會讓人把你抓起來的！”

    我鬆開了她的手，一笑說：“你就一吃奶孩子！”

    繼續開車，她神氣地說：“你還喝著可樂呢，故作成熟，很幼稚的！”

    “神經！”

    “聖經？”，她唏噓著說：“哎呀呀，你可真夠厲害的，你連聖經都知道啊？”

    操，我被她快氣死了，這小女人真是腦子有問題。

    她見我不說話，就說：“你說話啊，我喜歡聽你說話呢！”

    “你叫什麽名字？”，如果她真是她妹妹，應該叫沈寧。

    她說：“n！”

    “中文名？”

    “沒有！”，她說。

    我說：“有吧？”

    “那你說叫什麽？”，她問我，小丫頭還滿聰明的。

    “我怎麽知道你叫什麽？”，我說。

    “你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啊？”，她竟然如此說。

    什麽邏輯，我感覺這丫頭就是個二，不知道是中文不好用，還是腦子不好用，可是看起來挺機靈的，那種美麗中帶著機靈。

    我說：“我又不是你爸媽，我怎麽能知道？”

    “你想做我爸爸？”

    “你你”，我想我不能再跟她說話，說下去，我會被她活活氣死的，她跟她姐姐簡直就是，一個傻子，一個騙子。

    她吹起了口哨，很開心地，我回頭看去，她拿著p5在那裏聽著，一邊看著上麵的畫麵，一邊晃著身體。

    我不再去跟她說話，她低頭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的小胸口，那與她姐姐的有幾分類似，但是明顯要小一些。

    不過那又是另一種誘惑，猶如春天的嫩芽，剛剛發育不久，還帶著鮮氣，看著很不錯。

    她絲毫沒有注意，她抬起頭搖著頭，哼著，看著我，很悠閑的樣子。

    突然，她把耳機一個塞到了我的耳朵裏，裏麵是英文歌曲，她對我說：“好聽嗎？很好聽吧？”

    “不好聽！”

    “好沒品位，對，對”，她對了好半天說：“對牛唱歌！”

    我說：“你姐姐在麗水？”

    “是的！”

    “做什麽的？”

    “開，開一個度假村！”

    這樣，我就無比確信，她是她的妹妹了，我說：“什麽時候來的？”

    “好久了，開了好久還沒開起來呢！”

    “今年是什麽時候回國的？”

    “什麽意思？她一直在國內啊！”

    “一直在國內，你說她一直在國內嗎？”

    “哦，也不是，我姐跟我姐夫離婚了，就回國了！”

    我繼續要問，她突然就說：“你怎麽又問我姐姐啊，我不能再跟你說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騙子，你看著，看著很像！”

    我知道了，她很早就回國了，她說她剛回來，她既然一直都在國內，可是

    天呢，我這個時候，還在去想這個，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傻，我都已經證明，她是在玩玩，玩玩而已。

    “你多大了？”

    “問女孩子的年齡很不禮貌的哦！”

    “你哪那麽多毛病啊？”，我猛地對她吼道。

    她被嚇的聳了下身體說：“我又怎麽了啊？你不可以問女孩子年齡的，如果你問，就代表你喜歡我，想追求我！”

    “我喜歡豬都不會喜歡你！”，我嘀咕著。

    “你真是的，你幹嘛要侮辱豬呢，豬多可愛啊，乖乖的，傻傻的！”

    “別跟我說話，從現在開始！”，我說。

    “不說就不說唄，又沒求著你說！”

    “閉嘴！”

    “遵命！”

    她繼續樂著去了。

    我真是想不通，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女孩子，似乎你任何話都傷不了她，你對她發火，對她喊叫，對她如何，她都會那麽坦然，而且還會讓你更氣憤，她真神了。

    接下來，誰也沒跟誰說話，天已經黑了下來，不過也快到麗水了，我看了看時間，快到八點了，快要到麗水的時候，她突然說：“我請你吃飯好不好？要不去酒吧？你會喝酒嗎？”

    我本來想拒絕她，突然心生邪念，於是就說：“好的！”

    她開心地說：“恩，好！”

    我從沒想到會跟這個女孩子發生點什麽，就是那個時候也沒有，可是命運這回事，誰能說的好呢！

    那個時候，我除了工作，晚上沒有任何業餘活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回住處，看看電視，偶爾也寫點東西，那是我的愛好，我曾經立誌當一名作家，那是小時候的夢想，可是到那個時候，寫作不過成為一種愛好，我知道那是很不現實的事情。

    因此當這個丫頭又要請我吃飯，又要請我去酒吧喝酒，我感到生活突然增添了一些樂趣。

    我連衣服都沒換，我們先是到一家餐廳吃了飯，那是一家西餐廳，這比較符合這個小華僑的胃口，我穿著工作服裝跟她上了樓，如果她是我喜歡的女人，那我肯定會在意自己的衣著，可是在這個小丫頭麵前，我一點都不在乎，我甚至都感覺自己穿的還不夠邋遢。

    她並不在意跟一個卡車司機去這樣的地方吃飯，她看起來很友好，不過也隻是看起來，她姐姐看起來不也曾經很友好嗎？那簡直是一種慈善家的麵孔，可是後來呢？

    不去想她，我們先是在西餐廳吃了飯，吃飯的時候，我頭都不抬，大口大口地吃著，我一口氣都要把飯吃完了，我抬起頭，她傻傻地望著我，她的飯一口沒動，她看著我說：“我這份你也吃吧，我不餓！”

    我看了看她，把她的飯拿過來，一會就吃完了，我繼續抬頭看她，似乎她姐姐得罪了我，我就要找這小丫頭發泄似的。

    她看著我說：“要不要再來一份！”

    “不用了！”，我拿出煙抽了起來，她皺著眉頭看了看周圍說：“這裏不好抽煙的，公共場所！”

    我說：“是的，那是在你們西班牙，在我們這裏，沒事！”，這是有點沒有道理的，其實公共場所是不應該吸煙的。

    她突然眨著眼睛說：“你怎麽知道我是西班牙的啊？”

    我說：“哦，這邊的華僑不多是西班牙的嗎？”

    她點了點頭，突然感覺我親切起來說：“你懂的還滿多的嗎？”

    我說：“沒有，我沒上過學！”

    她突然很驚訝地說：“你沒上過學嗎？你說你連字都不認識？”

    對於這種傻傻的丫頭，你隻要比她更傻就好了，她才能感覺到自己不那麽傻，找到神氣的勁兒。

    我說：“是啊，不認識！”

    “天呢，你家裏很窮嗎？上不起學嗎？”，她突然無比好奇起來，幾乎都把頭靠了過來，用那種無比詫異的眼神望著我。

    我說：“是啊，很窮，上不起學，所以才開卡車啊！”

    她突然同情起來我，用那種眼神還嘟起小嘴說：“好可憐！”

    我說：“你才可憐呢！”

    她皺了下眉頭說：“我們做個朋友好不好？”

    我說：“誰跟你做朋友啊？”

    她笑著說：“做個朋友嘛，又不要收你小費，我還能教你識字呢！”

    我說：“拉倒吧你，就你那不標準的中文，還教我？”

    “那怎麽也比你不認識字要好啊？總還是可以教一些的吧，好不好？”

    我說：“我不想識字，還有沒有其他好處？”

    她笑了，那種古怪的笑，用一隻眼睛眨了下說：“我們去酒吧喝酒好不好，我想喝酒啊，我們邊喝邊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