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裏說：“怎麽了？非要講後來的事情嗎？”

    我說：“沒有，我是有錯，都是我的錯，我也聽你的安排，離開你姐姐了，都做了，而你現在又跟人家談戀愛了，你姐姐也許，也許也跟別人戀愛了，你認為我情緒能好嗎？我離開景寧後，整個人都變了，我都感覺不像我了，我似乎找不到我了，到今天這樣，我可以說是我一個人的責任，但是寧寧，有什麽啊，你委屈什麽？我現在不是跟個廢人一樣嗎？”

    寧寧說：“你感到委屈嗎？你離開我姐姐委屈嗎？”

    我說：“我這麽跟你說，我愛你姐姐，我很想她，一直都在想，但是我已經不能回去了，還有我，我對你”，我說：“我把你當成妹妹，我希望我可以來彌補，但是現在不需要我了，沒我什麽事了，你讓我怎麽做？”

    “沒讓你怎麽做，你做你自己就好了，的確，是的，你愛我姐姐，你忘不了她，而我，嗬，我的確是在談戀愛了，怎麽了，跟你有什麽關係，我說好了，等你傷好了，你最好離開這裏吧，好嗎？”

    我聽到這句話，感覺很冷，心裏挺難受的，我點頭說：“好的，傷好後，我就離開這裏，遠遠的，離你們遠遠的！”

    寧寧愣了會，回了臥室。

    坐在臥室裏看電視，寧寧在接電話，她是走到客廳來接的，說：“姐姐，我很好的，工作什麽都好，你不要擔心的，我現在在杭州了，在杭州這邊工作，哦，姐姐，暫時不方便的，工作很忙，你要是想來玩，在等下吧，說不定下個月有時間，我去看你，這邊也挺不方便的，我住宿舍”

    掛了電話，她看則我，我也看著她，她對我說了句：“我姐姐提到你了！”

    我說：“說什麽？”

    寧寧說：“我姐說了，說，說跟你分手了，沒說別的！”

    我點了點頭。

    寧寧又說：“我看啊，你趕緊找個人結婚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要老讓父母擔心，懂事點！”

    這話說的，可是，可是似乎，一下子，女人都比我懂事了，連寧寧都比我懂事了，為什麽？因為不再糾結了，她們都各過各的日子了。

    我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寧寧，所渭的成熟是什麽，就是你不再為一個人糾結了，他對你來說無所渭了，你麵對他，你就成熟了，說話灑脫了，很成熟，成熟的都讓我不知道我有多麽的幼稚，寧寧，你能敢跟我說，跟我說，你不愛我了嗎？你能敢說這個孩子，他真的不是我兒子嗎？你敢嗎？”

    寧寧被我的話震懾住了，她突然表情特別恐飾，幾乎都喘息不過來，難道我的話就這麽有殺傷力嗎？

    我說：“沒有什麽，我知道你是不會承認的，我隻是這樣一說，其實寧寧，我明天就會離開這裏，你有了男朋友，挺好的，但是我要跟你說，寧寧，他是什麽樣的男人，他可以這樣公報私仇，一個男人的心胸如此狹窄，他適合你嗎？”

    寧寧冷笑了下說：“就你心胸不狹窄？”

    她這句話把我說樂了，我把頭轉到一邊，點著，笑著說：“是，的確！”

    “就你，你齷齪思想，你變態，你報複我姐至於那樣嗎？你沒種，你要是不狹窄，你要是寬廣，你怎麽不敢跟我姐姐說出來！”

    我說：“不是你說不讓說的嗎？”

    “少來，我說不讓，你也不敢，就是這樣，去洗澡吧，早點睡了，不要熬夜，身上有傷！”，寧寧把電視關了。

    我看著她說：“你會關心人了，寧寧，說真的，如果，如果我跟你說”

    我搖頭說：“如果我跟你說，我也挺喜歡你的，你會不會感覺我這人挺齷齪的！”

    “何止齷齪，簡直神經，你還是想想我姐姐吧，你真的愛她嗎？”

    我點了點頭，心情有些不好地說：“你說呢？不說了，我去洗澡了！”

    我走到衛生間的時候，寧寧叫住了我下說：“哎，你那樣怎麽洗？”

    我冷冷地說：“難道你還讓吳媽幫我洗？”

    她笑了說：“如果，如果你不介意，我幫你吧！”

    我猛地說：“你說什麽？你幫我洗澡？”

    寧寧立刻說：“你別多想，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以為我還愛你，不是的，全當看在我姐姐的份上吧，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姐夫，難道小姨子幫姐夫洗澡，不行嗎？不可以嗎？姐夫傷的這麽嚴重，是個病人，不可以嗎？”

    寧寧冷冷地說，看著我，眼裏似乎有種傷感和不爽，似乎在跟我生著悶氣，有內傷。

    我冷冷地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洗！”

    寧寧根本沒有想到我會這麽說吧，她臉刷地紅了，然後她點了點頭，轉過臉去，走路的架勢有點不自然，都要走錯步子吧。

    我一隻手把衣服脫了，那時候天氣還是很熱，不洗澡怎麽辦，還是要洗，可是一隻手實在很困難，又不能讓蓮蓬淋到頭，我在那裏艱難地，扭捏著，發現不麽。

    可是我是不能讓寧寧幫我洗的，那樣做的話，一切都變了，也許因為那樣，我又會怎樣，我自己都不知道，至少對她來說太不公平，看著我的身體，幫我洗澡，不要吧。

    我在裏麵想著她說的話，姐夫，小姨子，想著這些，是不是寧寧釋然了是不是她不那麽憤怒了，因為她，因為她有了男朋友，有了新的愛情，她把一切都給放下了，這樣不是挺好嗎？

    因為走神，蓮蓬突然掉下來，然後噴到我頭上，我猛地睬閃，一腳踩空，我往後一退，竟然跌到了地上，我個天，一個殘疾人嘛，簡直。

    裏麵的盆被我碰到，發出很響的聲音，寧寧突然衝了進來，看著我，驚訝地什麽都不顧，然後把我拉了起來，我光著身體的，她拉著我，連拉帶抱，蓮蓬把她的衣服都弄濕了，頭發也濕了，水噴在我們身上，她拉著我，拉了半天，才把我拉起來，我站著，對她喊著說：“你進來幹嘛啊，誰讓你進來的，你出去啊！”

    寧寧對我喊著，透過淋浴的水喊著說：“你能行嗎你？你是不是真要死啊，你不要命是吧，你頭上”，她趕緊去把水關了，然後用毛巾給我擦，我身上都是水，我搖了下頭，對她冷冷地說：“你，你寧寧，這樣對你不公平，你出去啊，我穿衣服啊，你聽到沒有？”

    “我就不出去，我氣死你，我幹嘛出去，你身上我哪兒沒看過啊，我哪兒沒看過，還有，我都說了，我有男朋友了，我不愛你了，你幹嘛啊，我隻是出於一個，一個朋友總可以吧，我不想看到你這樣的狼狽，你這麽可憐，被人家差點打死了，你這麽不要命！”

    她喘息著，我冷冷地低著頭，然後一把把她推開，她被我推出去，我一腳把門踹上了，關上門，我站在裏麵，心裏突然特別不好受，是因為什麽，感覺對不起寧寧，還是自己這個混蛋怎麽又成這樣了，我愛沈藍，我愛她姐姐，我也喜歡寧寧，是妹妹那種喜歡，我隻是逗逗她，因為她是沈籃的妹妹，因為我在她身上能看到她姐姐，因為這個，我不得不這麽說，可是當她真的衝進來，那樣看著我看著我這樣光著身體，我感覺心裏很不好全。

    情緒特別不好，不知道是怎麽了，猶如中了邪一樣。

    我自己擦好身體，然後穿好衣服，我沒有馬上出去，在衛生間裏抽煙，坐在那裏抽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寧寧在外麵說：“你沒事嗎？你說話！”

    她說的聲音很倔強，似乎是真的在跟我生氣，她為什麽生氣，為什麽。

    我說：“我沒事，你去睡覺吧，寧寧！”

    “你在裏麵幹嘛啊？”，寧寧說。

    我說：“沒幹嘛？”

    “你想自殺嗎？你不想活了嗎？難道我姐姐讓你有這麽大的壓力嗎？你說是嗎？是不是的？

    我猛地說：“你幹嘛老拿你姐姐說事啊？”

    寧寧說：“我拿我姐姐說事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到底在裏麵幹嘛？你不說，我進去了！”

    我感覺寧寧莫名其妙，但是又隱約感覺到什麽，我說：“你進來幹嘛？”

    “那你就出來，你不要在裏麵，如果，如果你在我家裏出事了，我到時候怎麽跟我姐姐交代？”

    我猛地拉開門說：“好的，我出來，你交代什麽，你一個小丫頭你交代什麽，這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有什麽錯，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嗎？如果你男朋友知道，你好好的，知道不知道？”

    寧寧冷冷地抬頭看著我，很任性的樣子，說了句：“我們不會有任何以後的，我知道，我自從那天跟我姐姐見到你，我就知道了，我們不會有任何，我們是不可能的，死都不可能的，我們永遠都無法麵對家人，無法麵對姐姐，何況，你也不愛我，你愛我姐姐，是的，我也不愛你，我沒說我愛你，我是有男朋友了，他很好，對我很好，很體貼，什麽都聽我的，我很幸福，我還有兒子，我”，她皺著眉頭說：“你以為我是愛你嗎？沒有，我沒有哭，我沒有，你想錯了，我沈寧永遠都不會哭，我不會！”，可是她已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