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燚告訴葉灼：“我對‘衝天躍’的控製已經很熟練了，在自然空間裏可以每次隻出一點點力，足夠提升我跳躍的高度。隻要儲存的元能還沒用完，我就能跳得更高。但必須要控製好，隻能跳出驚訝的高，不能跳出變態的高，你知道為什麽嗎？”

    葉灼想了想，猜道：“因為如果一次就跳得太高的話，容易把元能耗完。”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更重要。”曆燚認真的解釋道，“如果我在自然空間中跳出了變態的高度，勢必會引起關注，可能會招來一些專家對我進行研究。弄不好的話，獵獄空間之列的事情都會被研究出來，那我就成泄密者了。

    “所以為了遵守修煉者的保密公約，我不能在自然空間中有太出格的表現。其實我偷偷使用‘衝天躍’的秘密我二哥早就看穿了，就是因為我能控製得好，他才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現在你也知道這事兒了，得幫我保密哦~”

    葉灼保證道：“沒問題，肯定幫你保密的。有你這個‘作弊器’一樣的絕招，球賽的勝算會更高呢~”

    “嗬嗬嗬~那是！到時候贏了獎金，我請你吃烤肉~”

    “到時候我請你吧，你都請我好幾次了。”

    “你的錢要留著交房租呢，不用跟我客氣。現在我多關照你，以後我需要你關照的時候才好開口啊~”

    “互相關照，互相關照~”

    兩人已經變成了好朋友，你一句我一句談笑著走進了服裝一條街。

    自然空間裏，此時的服裝一條街彩燈燦爛。兩旁的路燈亮起來了，裝飾花圃的彩燈亮起來了，所有的店鋪和招牌都亮起來了。

    人流如潮，多半是愛美的女性。所過之處要麽是商量價錢的你來我往，要麽是對新款式的讚美和誇耀，要麽是朋友之間對新裝的恭維，要麽是戀人之間的嬉笑怒罵……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輕鬆愉悅，那麽的平和自然。

    可是，如果把鏡頭忽然轉進獵獄空間裏，一切就截然不同了。

    所有燈光的色彩頓然暗淡，亮度都降低了一個檔次，整個環境變得陳舊陰森，寧靜得令人窒息。這裏沒有人，隻有一大群無所事事的無臉袍鬼飄來蕩去，好似永遠散不去的冤魂，永遠消不掉的亡靈。

    不敢想像，如果讓自然空間裏的普通人們知道，在他們的周圍時刻飄蕩著一群可怕的怪物，會引起怎樣的恐慌。他們還有心情討價還價嗎？還有興致互相恭維嬉笑怒罵嗎？恐怕都隻會爭先恐後的逃跑，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也隻有體質特殊的修煉者，才敢直麵這些鬼怪，淡定前行了。

    現在，葉灼和曆燚已經走進了無臉袍鬼的視線之內。原本毫無規律的飄蕩有了共同的方向，無臉袍鬼們向葉灼和曆燚圍了過去。

    “要開始了，葉大哥！”

    “來吧！”

    兩人衝向無臉袍鬼大軍，戰了起來！

    揮拳踢腿之間，先頭的無臉袍鬼被一個接一個的打散，被它們占用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落地。葉灼和曆燚越戰越勇勢如破竹，一邊打一邊朝街道深處挺進。

    戰鬥的動靜吸引了越來越多的無臉袍鬼，隨著敵軍數量的增加，葉灼和曆燚的挺進速度慢了下來。

    曆燚非常謹慎，一感覺應不不過來了，就果斷使出“衝跳躍”跳上建築，脫離無臉袍鬼的包圍。待無臉袍鬼們散開了，他再跳回來繼續戰鬥。如此循環，寧可多花些時間，也決不讓自己陷入險境。

    葉灼的戰術則簡單粗暴，越多的無臉袍鬼匯聚過來越合葉灼的心意。不管被圍得多麽密不透風，隻需一招“怒火焚身”，葉灼就能扭轉局勢。爆發的火焰和衝擊力，能瞬間將近身的無臉袍鬼全數振開並焚燒！爆發之後，葉灼還能進入渾身燃火的狀態，打出一陣猛烈的反攻。無臉袍鬼們根本威脅不到葉灼！

    打完了一波，葉灼興奮的告訴曆燚：“我感覺第二條神脈很快就通了！”

    曆燚激勵道：“加油！神脈越多，技能越厲害！”

    兩人繼續前進，吸引到了第二波無臉袍鬼的注意，雙方再次開戰。

    越往深處走，遇到的無臉袍鬼越強，開始出現占用兩到三件衣物的無臉袍鬼。占用的衣物越多，無臉袍鬼的防禦力就越高，要想將其打散就越難。

    害怕的情緒已經浮現在曆燚臉上，之前一拳就能消滅一個無臉袍鬼，現在需要兩拳。一拳變兩拳，效率就下降了一半，被包圍的可能性就增加了一倍。曆燚不得不頻繁跳上建築避難，唯恐一時不慎，後悔莫及。

    葉灼就不一樣了。雖然記憶尚未恢複清楚，但葉灼已經能確定自己練過武。實踐出的結果也確實如此，他的拳腳力道遠不是曆燚能比的。麵對同樣的無臉袍鬼，葉灼依然能夠一招搞定一個，效率毫不降低！

    然而，曆燚躲到建築上了，原本纏著曆燚的無臉袍鬼都改去糾纏葉灼了。

    迎敵數量的加速增長，還是讓葉灼陷入了困境，因為他的第二次“怒火焚身”還沒準備好！

    看葉灼情況不妙，曆燚果斷從建築上跳了下來，衝到葉灼身邊，和葉灼背對背共同迎敵，這才化解了葉灼難以兼顧前後的危機。

    “‘怒火焚身’啊葉大哥！出招出招！”

    就算曆燚加入了，情況還是很危險。從遠處看，無臉袍鬼已經圍成了一朵巨大的圓花，直徑接近整條街道的寬度！這朵恐怖大花的中心隻有兩根很不起眼的花蕊——葉灼和曆燚！

    終於，葉灼感覺到神元準備好了，馬上發招！

    “熊——！”

    火勁強勢爆發，連曆燚都被衝擊力給推飛了。好在曆燚也是羽族人，不怕火焰，雙腳落穩以後就沒什麽大礙了。

    但靠近葉灼的無臉袍鬼們就慘了，被衝擊力推飛同時，還被強猛的火焰焚成了灰燼！無臉袍鬼們圍成的大圓花，瞬間被燒掉了三分之一！葉灼這一次的“怒火焚身”，明顯更具威力！

    “哇呼~”曆燚興奮得叫了起來，問葉灼：“是不是打通新神脈了？”

    “沒錯！第二條打通了！”葉灼得意的回道。

    不僅發招的威力增加了，葉灼還感覺到這一次的渾身燃火狀態能持續得更久！

    剩下的無臉袍鬼們繼續圍了上來，曆燚又跳到了建築上避難，認為已經不需要他幫手了。

    果然，渾身燃火的葉灼無鬼能敵，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無臉袍鬼消滅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知道怕了，逃散了。

    曆燚跳下建築，回到葉灼身邊的時候，葉灼渾身燃火的狀態剛好結束。

    曆燚問道：“葉大哥，你知道按照修煉的層級劃分，開辟了一個神元獲得什麽稱號嗎？”

    “這個烈鷹跟我講過，”葉灼胸有成竹的回答道，“一到三個神元的，分別被稱為初級、中級和高級鬥士；四到六個神元，分別被稱為初級、中級和高級鬥將；開辟第七個神元的被稱為鬥王，開辟第八個神元的被稱為鬥神。我現在隻開辟了一個神元，所以是個初級鬥士。”

    曆燚豎起大拇指，誇葉灼：“記得很清楚嘛。然而這隻是被規定出來的劃分，在修煉者的心中還有另一層劃分，隻有複合了這一層劃分，別人才會真正承認你的稱號。想要成為真正的初級鬥士，你必須戰勝無臉袍鬼聚合體。

    “這就跟考試一樣。你說你是小學生，那你至少要把小學生的卷子考及格。你說你是大學生，那你至少要把大學生的卷子考及格。你說你是初級鬥士，那你至少要表現出合格的戰鬥力，方法，就是擊敗無臉袍鬼聚合體。

    “說來慚愧，我獨自挑戰的話，最多也就走到這裏，沒實力再前進了。而無臉袍鬼聚合體隻會在服裝一條街的最深處出現，我連見都見不到。

    “唉，天賦如此，也是無奈啊。從合格的角度來講，我連初級鬥士都算不上。所以，我在修煉方麵已經放棄追求了，以後打算過普通人的日子。畢竟，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曆燚越說情緒越低，最後隻能掛出尷尬的微笑，看得出他是不甘心的。

    葉灼受到了某種觸動，問曆燚：“你知道烈鷹殺死獒桀的事嗎？”

    曆燚回答：“知道，從大哥那裏聽說的。獒桀是最後一個吸血鬼，他答應了跟烈鷹決一死戰，最後烈鷹贏了，獒桀死了。”

    葉灼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烈鷹在殺死獒桀以後，說了一段話，我印象非常深刻。他說，人各有命，沒人能選擇自己的開始，但至少要選擇自己的結束。能做到這一點，就不算白活。如果做不到，此生惘然。

    “但是，我現在覺得，每一個人能選擇的範圍，其實從一開始就被限定了。因為天賦，因為環境，因為時運等等各種無法抗拒的因素，每一個人能選的路都是有限的。

    “這並非是一件壞事，也許選擇太多反而無從選起，選到最後浪費了大把的時間。結果終於選定了，卻已經沒有時間去完成了。

    “所以我認為，你能早早選定過普通人的生活，也算幸事。如果你有心願想親自挑戰一下無臉袍鬼聚合體，我幫你實現！”

    回想起來，我也是選過好幾條路的人。時間越來越少了，我選定了最後一條網文寫手的路，從2017年7月7日起，正式踏出第一步。這一次，我決心一路前行，不問終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