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市一高和市二高的比賽錄像，丘山隊的隊員們都感到壓力山大。

    曆炎總結道：“你們已經跟市一高打過一場了，已經有所體會了。他們的強項其實隻有兩個，一個是傳球配合，另一個是體能耐力。而這兩個強項正好相輔相成，造就了他們強大的團隊實力。

    “他們的傳球配合，可以輕鬆攻破聯合陣形的防守。要想防住他們，隻能采取一對一的盯防。隻有盯著人防守，才不會被傳球迷惑。而人盯人的防守方式非常消耗體力，市二高就是到了第四節比賽耗不住了，比分才落後得越來越多，最終輸給了市一高。

    “要想勝過市一高，關鍵就是怎麽跟他們耗到底。”

    曆燚認為：“想跟他們耗到底，葉大哥必須參賽。有葉大哥在，我們才能通過換人來爭取休息時間。沒有葉大哥在，我們就隻剩下五個人，全程都得上場拚，怎麽可能耗得過市一高？”

    其他隊員都默不作聲，可見他們都不反對曆炎的說法。

    持續的沉默被李大牛的發言打破了，他微笑著說道：“我們能打進決賽已經很好了，就算戰勝不了市一高，也能拿到亞軍。大家都放輕鬆一點，不需要有這麽大壓力的。”

    小刺讚同李大牛的想法，說道：“就是嘛，何必搞得這麽緊張，能拿個亞軍也挺好的啊。”

    大家互相看了看，似乎都可以接受拿亞軍的結果。

    曆炎猶豫了一下，說道：“有個情況，其實是不適合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麵說出來的，但我還是想讓你們知道。昨晚和我們一起吃夜宵的領導是我的好朋友，他告訴我，特招名額該給誰已經商定好了。如果市一高奪冠，就給市一高的隊長。如果我們奪冠，就給李大牛。”

    隨著曆炎的說話，大家的目光都不自覺的轉向李大牛。

    聽到這個消息，李大牛有所動容。這是個好消息，但聽在李大牛的耳裏如同噪音，一下子打亂了他早就下定的一些決心。各種猶豫的思緒，在李大牛的腦子裏瞬間膨脹，弄得他連呼吸都變得有些不流暢。

    曆炎繼續說道：“得到特招名額，就相當於被市體院提前錄取了。入學以後表現好的話，就會被選為重點培養對象。表現出眾的，有機會走上職業球員的道路。大牛，你還記得暑假的時候，你因為吃了隔夜的燒烤而鬧肚子嗎。那天我去了你的宿舍，我留意到你在牆上貼了不少職業球星的海報，你一定很想當個職業球員吧？”

    一想起暑假鬧肚子的事，李大牛就特感動，情不自禁的說道：“我記得，我全都記得，那天是葉灼幫我買的藥，錢是你出的，真的很感謝你們。我暑假能住在學校兼職打工，是你幫我爭取到了學校的批準。我能堅持讀到高三，是因為有何叔叔的資助。

    “我能拿到暑假球賽的獎金，是因為有曆燚和葉灼幫忙。我能如願的參加高中籃球聯賽，是因為你們都選擇留在校隊裏，校隊才沒有因為缺人而解散。我現在打球賽能有新鞋穿，也是你們幫我的。我真的非常感謝你們。

    “但是，總是得到幫助，讓我感到很痛苦。我們不知道能拿什麽回報你們，更不知道該拿什麽回報你們，甚至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有回報你們的能力。有時候，我真感覺自己的存在很多餘，感覺自己是個累贅，為什麽我會有這樣的人生……”

    李大牛說不下去了，抬起一隻擋住自己的眼睛。

    曆炎問李大牛：“那，你覺得放棄上大學，能消這些苦惱嗎？你覺得，那些幫助過你的人，會希望你做這樣的選擇嗎？如果你擔心上大學交不起費用，可以申請助學貸款，可以勤工儉學，可以利用業餘時間兼職掙錢。如果你成績優異的話，還可以拿到獎學金。

    “也許你的大學會過比別人苦，但你的中學不也一樣過得比別人苦嗎？中學都熬過來了，大學就熬不過去嗎？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這麽多人願意幫助你？別人為什麽我不知道，我幫你，隻是因為我能幫，我覺得不幫太可惜了。如果幫到最後，卻幫出個你放棄上大學的結果，我會很難受的，我相信其他幫助過你的人也會不好受。

    “你希望我們難受嗎？”

    李大牛抹了抹眼睛，回道：“不希望。但我已經接受了太多的幫助了，我不想再讓大家為了幫我而有壓力了。現在已經打進決賽了，能拿到亞軍也很好了。就算拿了冠軍，也隻有我一個人能得到特招名額，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事要求大家一定要奪冠，大家已經很努力。”

    “那我問你，如果你得到了特招名額，你會堅持上大學嗎？”看李大牛猶豫著不回答，曆炎換了一種問法，說道，“你就坦誠的告訴我，你到底想不想上大學？”

    李大牛鼓足了勇氣，終說出了肯定的答案：“想！”

    聽到李大牛的回答，小刺發表了自己的想法，說道：“其實特招名額會給誰猜都猜得出來，反正是不會給我的。我參賽也沒什麽特殊的目的，也就覺得打籃球比較有趣吧。既然參賽了就好好努力，有機會爭冠軍決不手軟，就這麽簡單。”

    曆燚提醒道：“並不是隻有得了特招名額才能進市體院，高考成績夠好的都可以考上。參加聯賽主要是為了創造丘山高中首次奪冠的光輝曆史，特招名額是次要的。”

    阿卷覺得：“既然參賽了，就該把奪冠定位最終目標，不然就沒意思了。”

    阿星也表態了，說道：“我這麽努力，的克服了‘三眨眼’，就是為了奪冠！明天，跟市一高，拚了！”

    葉灼向曆炎要求道：“能不能帶我去跟市體院的領導談談，我想當麵向他們申請，解除對我的禁賽。”

    曆炎笑了，說道：“其實我最擔心的，不是葉灼被禁賽，而是怕你們沒有奪冠的決心。來，你們來看看這個。”曆炎一邊說著，一邊操作起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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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