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少年無知陷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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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浩也不知道火靜火亮打得什麽主意,石勇陳良幾句話,竟然沒走,哥倆不走他也不好意思走,真是進退兩難,時間卻是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日影上升,江浩心裏隻是焦急卻想不出個辦法來。
那兩個早吃過飯,收拾起了吃飯的家什,那石勇傷勢好轉,盤膝而坐,閉目調息了片刻,睜開眼,瞧著三個少年,笑問道:“小兄弟,既然咱們要結伴同行,你們也知道我們的底細,現在不妨說說你們是哪方勢力?來這林中做什麽?”
火亮笑道:“既然如此,也不瞞大哥,我們三個都是林子外麵的獵戶,我們那裏叫火家莊,這是我親妹妹,我們姓火,這個小兄弟是我們鄰居,叫江浩,我們來自然是為了打獵。”
“打獵?”石勇上下打量三人,心裏暗自搖頭,道:“你們是獵人?怎麽不見你們有打獵的工具?”
“哈!石大哥好心細,就憑我們三個的本事怎麽敢來到這林子深處呢,我們是跟莊上大人們一塊兒來的,昨夜獵殺一頭巨獸時,一個不留神,那獸毛了,發起狂來,大人們怕傷到我們,就讓我們先逃到這裏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小兄弟有那上層的丹藥呢,而且眼力也那麽好,一眼就能看出我們是何門何派。”石勇聞言也不再懷疑,不過心中卻有了數,那些魔獸獵人獵殺魔獸自然有一套,若論起武道修為肯定是不及那些正統的門派,盡管如此,江湖中一般的門派可不敢得罪他們,因為修煉所需的一些稀有藥材必須從魔獸身上獲取,那些獵人十分團結,即便得罪了他們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整個獵人族群的人都會視其為仇敵,那後果就可想而知了,不過像劍宗這樣赫赫有名的大宗派自然不會將獵人一族放在眼中。
“大哥過講了,我們隻是小小的獵戶,走南闖北的見得多,聽得多,接觸各門各派的人士,對於江湖上的事自然比旁人多知道了一點,隻不過若論本領可比不了你們那些正統的宗派了,”火亮恭維了一句,隨口又道:“對了大哥,這幾天我們在林子裏遇見不少大陸上的宗派,有名的,沒名的,甚至邪道上的人也遇見過,不曉得是什麽緣故,莫非正邪兩路要在這林子裏火拚不成?”
聞言,石勇和陳良對視一眼,陳良眨著一雙細眼,笑道:“兄弟看來也有你們獵人不知道的事呀”
話說一半,陳良見石勇瞪他,擺手道:“師兄,這件事江湖上幾乎人盡皆知,何必隱瞞,就對他們說說也無妨,就憑他們小小獵戶,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跟咱們飛劍門作對。”
“你不怕師父割了你舌頭?”石勇怒道。
“師兄,你沒聽這小兄弟說嗎,如今各宗各派都已經派人來黑林森了,雖說都各找借口,其實還不是為了那物件?那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隻是礙於臉麵誰也不說破而已。”陳良道。
“說得也是。”石勇冷笑道。
“依我看還不如跟這幾個小兄弟實話實說,正好他們是獵人,對這裏地形熟悉,要他們做個向導帶個路。”陳良又道。
“那好,你就跟他們說說吧。”石勇說完,兀自在那裏閉目調息。
陳良轉身對火亮,道:“兄弟,其實這事也沒什麽,你不是說遇見不少宗派的人嗎,我告訴你,我們來這黑森林不是為了打架,就為了找一樣東西。”
“哦?什麽東西?”火亮一亮茫然道。
“哈哈!說起這件東西,那可是不得了,”陳良目中算閃爍著興奮,道:“據史料記載,萬年前海王和冥王在此大戰了一場,最終海王引整個東海之水,才將冥王封印了,因此這裏就變成了陸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冥王被永遠封印,萬年之後這裏將會生出一顆海王珠,那海王珠就是海王的化身隻要遇到大海,立馬就能複生。不過在他沒遇見大海之前,誰要是獲得了那海王珠,誰就能吸取海王的全部力量。那可就是整個世界的主宰了。”
“這有些太離譜了吧!”火亮笑道。
“你還不信,算了,你信不信也無所謂,反正你也沒那個本事得到海王珠,我就再跟你透個底,”陳良想了想又道:“想必你也知道,如今劍宗一門分成了飛劍和禦劍兩大分支,而這兩大分支又成立了九大門派,所以劍宗的勢力實際上已經被分割得四分五裂,成了一片散沙,劍宗的影響力也是大不如從前,甚至一些新興的小宗派都敢小覷劍宗,所以這一次我師父率領飛劍門眾弟子前來尋找海王珠,隻要師父得到了海王的力量,那我劍宗就可以再次聚攏一處,發揚光大,一統天下,我劍宗本是名門正派,若能一統天下,豈不是蒼生的幸事。”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陳大哥所言極是,我也巴不得葛越大師能得到那海王珠。”火亮恭維道。
這一番話,江浩聽得真真切切,心中暗想,就憑你們兩個這副德行,我就能看出來,你們的師父也肯定不是什麽好鳥,一統天下,做夢吧,讓你們這種人一統天下,那老百姓才倒了大黴呢,哼。拉了拉火靜的衣角,小聲道:“你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有什麽話難道還要背著我們說嗎?”陳良半開玩笑道。
火靜冷冷一笑,翻看陳良一眼,道:“我們說些兒女情長的話,難道還要在這裏說嗎?”
“呃!”陳良被噎得幹張了半晌的嘴,一臉尷尬道:“開個玩笑而已,請便!請便!”
瞧著兩人走遠了,火亮攤了攤手道:“我這妹妹和江浩青梅竹馬,誰也管不了。”
兩人果然是一前一後牽著手,看起來倒像是一對有情人,隻是年紀小了些。沿著那石頭街道走出好遠,江浩停住腳步,兩眼睜得溜圓,看著火靜。
“你幹嘛睜那麽大眼睛看我?”火靜嗤嗤的笑了。
“火靜妹妹,你說剛剛那人說的什麽海王珠之類,能是真的嗎?”江浩一臉認真的問道。
瞧著江浩的臉色,火靜漸漸收斂了笑容,想了想道:“應該是真的吧,要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宗派的人興師動眾來這黑森林呢,你要知道,這黑森林有多危險,任你是什麽高手,稍不留神就會命喪黃泉,實話告訴你,我和哥哥這一路上的確遇見了不少人,甚至還有邪道上的人。”
“那你究竟是誰?你和火亮哥哥真的是火家莊的嗎?”江浩又問道。
“不是,我從來沒聽過什麽火家莊,我們也不是獵人,不過我們的名字是真的,你相信我,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說完,火靜淺淺一笑,臉頰上留下兩個醉人的酒窩。
江浩點了點頭,看來火靜說得不是假話,值得信任,於是說道:“火靜妹妹,我相信你,可是據我看那倆個家夥不像什麽好人呢,他們倆眉來眼去的,總是盯著你看,不如咱們趕緊走吧,萬一他們那個什麽師父來了可就不好走了呀!”
“嗬嗬!”火靜莞爾一笑,拍了拍江浩的肩頭,幫他理了理衣服,笑道:“你別擔心,莫說是飛劍門的掌門,就算是劍宗的宗主來了,我和哥哥也能保你安然無恙,我們之所以留下,自然有我們的目的,你就隻管跟著我們就行。”
“原來如此,那我去那邊解手,你先回去吧!”江浩有些不好意思道。
火靜叮囑道:“那好,你別走遠了,很危險的。”
“嗯,”江浩點頭答應。瞧著火靜走遠了,江浩找了個廢棄的角落,輕聲道:“師父,你在嗎?我看我還是趁機溜了的好。”等了好久也沒回應,江浩急的滿頭汗,一連又問了幾遍依然沒有聲音回答。江浩看看天,正是中午,心中暗想,可能師父睡午覺了吧。歎了口氣,心中鬱鬱不樂,找了幾株花草吸了一些精華,又找了一塊空地盤膝打坐,將吸取的精華化作了元氣。練了一會功,江浩心情平靜了下來,忽聽師父道:“幹嘛要走?留下來看看熱鬧唄!”
“師父,我這倆下子你也知道,萬一把那東西丟了怎麽辦?”江浩苦著臉道。
“放心吧,沒事的,你隻管回去,再者你就舍得丟下他們兄妹倆不管?”
聞言,江浩呆立了半晌,想來還真是有點替火靜和火亮擔憂。
約麽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江浩才往回走,剛走到小院門口,就發現,那石勇正盤膝而坐,雙手交叉掌心向上放在心口處,不多時,手心裏多了一道潔白的劍氣,那團劍氣起初像炊煙嫋嫋上升,不多時便聚攏成形,狀如一把小劍,當那劍氣變得和普通長劍一般大小時,石勇口中叫了一聲:“去”
那劍氣便急速飛去,直衝雲霄,眾人瞧著,那劍氣越飛越高,越高變得越大,眼看就要接近藍天,呼的化作一團氣旋,猶如水中的圓暈擴散開去,到達極限時發出絢麗光芒,俄頃消失不見。
火亮拍手叫好道:“石師兄果然好本事。”
陳良在一旁道:“我師兄的本事多著呢,這點雕蟲小技算得了什麽!”尤為得意,眼角餘光瞟了一眼一旁站立的火靜。
火靜臉上平平淡淡,好像在想著什麽心事,一眼瞧見在門口驚訝的江浩,上前扯著江浩袖口,埋怨道:“你怎麽才回來呀?還以為你被野獸吃了呢,害的人家擔心。”
“哪能呢,我吃雞肉吃急了,又喝了點涼水,突然肚子不好受,方便一下又歇了一會兒,嘿嘿!”江浩笑道。
“討厭,那你好些了嗎?我這裏有丹藥,吃了保證好得快。”火靜說著,就去背包裏去丹藥。
“不用,不用,好多了,”江浩拍了拍肚子,無病哪敢亂吃藥,看著石勇那邊,問道:“剛剛那是在做什麽?”
“給他師父發信號呢,等一會兒他師父來了咱們就一起趕路。”火靜解釋道。
“哦!”江浩點了點頭,心中暗想,也不知道這哥倆搞什麽名堂,待會那師父來了還指不定發生什麽事呢,想來有些後悔,倒不如剛剛趁機一走了之。
這會兒後悔也來不及,江浩和火靜回了院子裏找個幹淨石頭,肩並肩坐下了。那陳良瞧見了,笑道:“這青梅竹馬的玩伴就是不一樣啊,好生親密。”
“與你們有半點關係嗎?”火靜冷冷說道,說完轉身幫江浩整理了一下衣衫,顯得尤為親切、關懷。
陳良被噎得一時語塞,尷尬一笑,心裏麵卻暗暗憋了一口氣,眼裏略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寒芒。
火亮見場麵有些尷尬,忙打了圓場,東一句西一句,與石勇,陳良兩人說著閑話。
眼看到了中午,還不見那師父的蹤影,江浩心急,看看火靜,低聲道:“要不咱們先走吧。”
火靜嫣然一笑,安慰道:“不急,再等等。”
既然火靜這樣說,江浩也無可奈何,雖是如坐針氈也隻能等著了。
又等了半個時辰,江浩心中如同火燒,正想和火靜說話,忽的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定睛看時,一二十出頭的勁裝男子已經站在石勇麵前。
“這人身法好快!”江浩心中暗道,琢磨著,我什麽時候能像他這樣呢。
來人對石勇和陳良躬身道:“見過大師兄,二師兄。”
石勇正襟坐在石頭上,挺拔著胸膛,略略看了看來人,點頭道:“嗯,師父呢?”
“師父馬上就到。”來人答道。
陳良站起來拍拍來頭肩頭,笑道:“小六子身法越來越好了,嘿嘿!”
來人笑道:“二師兄過獎,哪裏比得上兩位師兄。”
眼看這是自家兄弟,見了麵顯得尤為親近,那小六子看了看江浩他們三個,心裏不知道他們是何人,隻是覺得他們年紀輕輕的還有個女孩兒,便沒放在眼裏,隨口問道:“這三個是誰?”
“偶然遇見的,聽說咱們是飛劍門的人,就想跟咱們搭個伴,”陳良解釋道,說話間,眼睛瞟著火靜,對來人使了個眼色。
“哦!”來人一見陳良眼神,便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一臉怪笑的點了點頭。
沒過多時,飛劍門的殘兵敗將一個個陸續趕到了十幾個,眼看這滿院都是人家的兄弟,江浩的心便便有些忐忑不安了。
又過不久,一陣香風撲麵,兩個梳起吊辮,身穿彩衣的十五六歲少女懷裏抱著羽毛扇款款走進院子,一進院門,兩個女孩便分立兩側。院中十幾名飛劍門弟子見狀,立即站起身形,個個麵色嚴肅,麵朝大門口站定。口中喊起號子。
“弟子恭迎師父。”
話音未落,一錦衣男子昂首闊步走入院中,這男子四十出頭的年紀,身形高大,頭綰發髻,別一條白玉簪,雙眉似劍,二目有神,麵色紅潤,須髯飄灑,身後背著一口大寶劍,渾身元氣聚攏,一派宗師風範。身後跟著兩名女弟子,皆是二八佳人。
江浩知道此人一定就是飛劍門的掌門,人稱飛劍仙的葛越,一見這一代宗師的氣場,架勢,先前對這人的厭惡感驟然消失,反倒心生敬畏,身不由己的站了起來。可是瞧見火靜非但沒站起來,還用那一雙含怒的鳳眼瞪著自己,於是又弱弱地坐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