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火焰樓少年蒙羞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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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當空,繁星點點,白虎關裏一片寂靜。月光之下,江浩憑欄遠望,白虎關更顯得氣勢恢宏。隻是江浩無心去欣賞月下的景色,心裏隻是擔心那兩個姐妹。
“哎呀,這兩個家夥怎麽還沒回來呀!”江浩看著城中淅淅瀝瀝的亮光處,心裏胡亂琢磨著,那些亮光處就是各宗各派的落腳之地的燈光,江浩心想,那兩個家夥不會被誰抓去了吧,莫非又被人封印了,這會兒指不定在哪個亮光的地方當牛做馬,為奴為婢呢。江浩越想越擔心,越看那些燈火心裏就越發煩亂,心中暗道,這些家夥好端端的抓她們兩個女孩子幹嘛,她們跟你又沒有深仇大恨。
餮盤膝坐在樓閣中央,這會兒耷拉個腦袋睡著了,身上的威風半點也看不到,大牛依偎在江浩身後,閉目養神,夜幕中這院子裏不時就有黑影略過,每掠過一個黑影,大牛就豎起兩隻耳朵,瞪著兩隻幽藍色的眼睛警覺的留意著周圍的動靜,過一會發現來人走遠了,知道那隻是過客,對江浩沒有威脅才緩緩的把眼睛閉上打盹。
江浩心裏焦急,也沒心睡覺,回身拍拍大牛,道:“大牛,你能聞到虎丫頭和金妹妹的氣味嗎?”
大牛眨巴著眼睛,看那樣子應該是聞不著。
“哎!”江浩歎了一口氣道:“大牛,這城裏來了這麽多人,她們倆大大呼呼的,別再遇見什麽危險,要不你去找一找她們,她倆毛手毛腳的,我真怕她們被人抓了去。”
大牛抖了抖毛,晃著身子站了起來,江浩摟著大牛的腦袋,叮囑道:“大牛你也要留神,快去快回。”
大牛舔了舔江浩的手心,和江浩親熱了一番,嗖的從高樓上跳到了院子裏,皎月之下,院子裏一條巨狼高昂著頭,甚是威風。
“大牛快去快回。”江浩趴在窗上叮囑道。
大牛抬頭看了看江浩,輕聲鳴叫,旋即轉身飛快的跑去了。看著大牛的身影在夜幕中消失,江浩心裏總算安穩了一些。
“恩人,發生了什麽事?”餮正在睡夢中,聽到大牛的輕聲鳴叫,突然抬眼問道。
江浩回頭道:“沒什麽,我看她們兩個這麽晚沒回來,讓大牛出去找找。”
“哦!好!”餮聞言,也沒在意,低頭又睡了。
江浩手拄窗台,向外看著,等了半個時辰,已經是淩晨了大牛也沒回來,兩個姐妹更是不見蹤跡,江浩實在困了,頭搭在窗台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見一聲野獸的哀鳴聲,江浩一激靈,睜開眼睛一看,瞧見月光之下,院子裏一條巨狼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江浩定睛觀看,那正是大牛。
“哎呀!大牛,你怎麽了?”江浩叫了一聲,飛快跑下樓閣,見大牛耷拉著腦袋,很痛苦的樣子,急忙道:“大牛你受傷了嗎?”江浩圍著大牛轉了一圈,發現大牛身上的皮毛脫落了好幾塊,後腿上有一處利器所致的傷口,傷口不大卻在流血。
“哎呀!這是誰幹的?”瞧見那傷口,江浩大叫了一聲,一陣的心疼,忙把在小褂子上撕下一條來給大牛包了傷口,勉強止住了血。
“大牛是誰把你打傷的?”江浩摟住大牛的腦袋問道。大牛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在江浩懷裏嗚嗚的叫。
江浩也聽不懂它的意思,不過琢磨著能把大牛打傷,一定也是高人所為,可是哪個高人這般無聊?正合計著,忽然聽見見外麵一串腳步聲,隨後有人說道:“我看到它進這院子裏了。”
“進去找找!”
“等等!我看那獸不是一般的野獸,說不定這裏麵是它巢穴,咱們小心在意。”另一個人道。
江浩一聽這話心裏明白了,定然是這幾個人打傷了大牛,不禁怒上頂梁,從乾坤袋裏蹭的抽出短劍,將那短劍背在身後,擋在大牛前麵,問道:“外麵什麽人?”
那幾個人聽見院子裏有人喊話,知道敢進入這黑森林的沒有泛泛之輩,因此不敢露頭,隻在暗處商量道:“這畜生有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走!”
江浩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提寶劍便追了出去。
“站住!”外麵那幾個人剛一轉身,卻瞧見月光下,一條壯漢麵色陰森的擋住了去路,借著月光仔細看去那漢子一頭七長八短的亂發,****上身,穿了條粗布短褲,身上肌肉如岩石般堅硬,那眼神更是陰冷嚇人。唬得那幾個人乖乖站住了。
江浩跑出去一看,外麵有六七個人,被餮攔住了去路,江浩指著那些人,怒道:“你們為什麽打傷我的狼?”
為首站出一人,那人手裏拿著一把細長的寶劍,定睛看了看江浩,看過之後,卻笑了,也狀起了膽子,挺了挺胸脯道:“我道是哪路高人,原來是你小子,哈哈哈,真是冤家路窄,仙箭峰的那筆帳還沒跟你算呢,你居然自己送上們來,哈哈!”又對身邊幾個人道:“不用怕,這小子毛都不是。”
聞言那大漢身邊的幾個人也鬆了一口氣。
江浩借著月光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飛劍門葛越的大弟子,號稱小飛劍仙的石勇,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石勇先時懼怕院中有什麽高人,沒敢造次,一看隻有一個江浩和一個不起眼的壯漢,還有院中一隻受傷的狼,心裏便有了底氣,昂然道:“小子,你是乖乖跟我走呢,還是讓我現在就宰了你?不如這樣吧,你告訴我那小丫頭和那小子的去向,再跪地給我嗑上一百個響頭,我一高興還可能饒你一命,你要是不聽勸,那我可就要一刀一刀割下你的肉。別心存僥幸,這城裏到處都是我們劍宗一派的人,莫說是你,就是成了名的高手,我們也不怕。”說著從懷裏摸出一把匕首,嚓的抽了出來,閃過一道寒芒將周圍都照亮了。
江浩一看,那正是自己的匕首,有心想要,可是一瞧周圍都是人家的人,那六七個人已經把自己和餮團團圍住了,自己和餮人單勢孤,不如說點軟話,保住性命才是要緊,還沒等他說話,石勇身邊的一名短衣襟夜行人打扮的小夥子揮了揮手中的劍,沒好氣道:“喂!那小子,你磨蹭什麽呢?我師兄的話你沒聽見嗎?你是跪地求饒還是讓我們宰了你,給個痛快話。”他一說,身邊那些人也跟著起哄。
江浩一瞧著架勢,腿有點軟,看了看身邊的餮,掂量掂量餮的本事,一人麵對這些人,想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恐怕有點難度,一狠心幹脆說點軟話跟他們講講道理吧,於是硬著頭皮道:“石勇,你還有臉說,上次你們欺負我火靜妹妹險些害了她的性命,還偷走了我的匕首,這回又打傷我的狼,我又沒得罪你們,明明是你們先挑事的,我不和你計較,匕首我也不要了,大牛的傷也不用你們管,你們走吧!”
聞言,石勇和一群弟兄哈哈大笑,石勇掂了掂手裏的匕首道:“哈哈,小子,你說的可真輕巧,你的意思是讓我放過你?哈哈哈!”一陣大笑過後,石勇臉色一沉,目光陰鷙的道:“小子,你也不想想,你們在仙箭峰打死了我多少師兄弟,我和師父也險些沒命,放你走,門都沒有。”
江浩心裏暗暗合計,是呀,仙箭峰一戰,的確是殺死了十幾個飛劍門的弟子,可一想殺人的事是火靜火亮和那兩個小丫頭幹的呀,於是說道:“我又沒殺你們的人,你沒必要跟我過不去吧!”
聞言,石勇一陣大笑,“你是沒殺人,可你是幫凶啊,廢話少說,趕緊告訴我,那對兄妹和那兩個精怪在哪,說出來給你個痛快的,你要敢嘴硬,那就別怪咱們兄弟動點刑法了。”說完朝幾個同門遞眼色,一幹人擠眉弄眼,看起來是沒安好心。
江浩看這架勢,跟他們講道理是行不通了,把牙一咬,把心一橫,指著石勇,道:“石勇,別以為你們劍宗很了不起,今天我也要會會你,看看你們究竟有多大本事。”說罷,把寶劍一晃,擺了個架勢,心裏暗暗琢磨,小時候和爺爺學過一套**古劍法,現在我星印裏也有三四成元氣,我虛張聲勢生發幾招,運用鬼步,逃走應該沒有問題,看這些人的摸樣,餮即便打不過他們,自保也沒有問題,隻是苦於沒法跟餮用眼神交流。
石勇瞧著江浩手裏的寶劍,那是飛劍門特有的短劍,於是冷笑道:“小子,那劍你是用不了的,那是我飛劍門獨有的禦劍之氣才能駕馭的短劍,好,既然你要找死,我就用你的匕首宰了你。”說罷,與身旁的幾個人暗示眼色,那幾人會意,瞬間亮開身形,移動步伐,按照星宿方位各占位置,瞬間團團劍氣如一張大網,把江浩和餮圍了起來。
“餮,小心他們的劍陣。”江浩經曆過,知道飛劍門劍陣了得,怕餮吃虧忙提醒道。
“恩人不必擔心,看我怎麽收拾他們。”餮冷哼了哼,根本沒把他們的劍陣放在眼裏。他哪裏知道,這一回不單是石勇傷勢痊愈,他帶的幾個人也是飛劍門一流高手,那周圍劍氣看似細弱肉絲,動一動便能擊碎岩石。
餮正要動手,江浩也暗暗運用元氣,正在此時,街道上火把通明,來了不下百人,個個勁裝打扮,身後背著寶劍,把宅院門前的條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江浩一看那些人打扮,心裏頓時涼了半截,因為一看那裝束就知道那些人都是屬於劍宗一派,不禁暗暗叫苦不迭,忙攔住餮,道:“餮,不要動手。”
餮不明所以,道:“恩人,他傷了你的大牛,為什麽不打他。”
“哎!”江浩暗暗歎了一口氣,心中暗想,你個呆頭,沒看到對方來那麽多人嗎,可這會兒他也沒時間解釋那麽多,琢磨著,這陣仗之下可怎麽逃命呢。
正心急如焚,就聽見天空裏傳來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陰陽怪氣道:“哎呀呀!你們劍宗可真是了不得,不僅會暗算,還無緣無故打傷了人家的狼,這也罷了,還合起火來欺負小孩兒,算什麽名門正派,沒天理,沒天理呀!嘿嘿嘿嘿!”說完一陣怪笑,這一連串的笑聲,震得人耳膜發顫,心驚膽戰,鑽心的難受,就仿佛周圍空氣都被那聲波震得蕩漾起來,圍繞江浩和餮飛速轉動的團團劍氣也被震碎了。
劍宗弟子不少人都寶劍落地,用手捂住耳朵。石勇帶的那幾個人手中的寶劍被震得嗚嗚作響,感覺受到了很強的壓力,一絲劍氣也發不出來。
江浩和餮卻沒受任何影響,隻覺得那笑聲好熟悉呀!正合計著,夜幕中飄落一條黑影,跳到江浩麵前,江浩定睛一看,是個老頭兒,鬆散著一頭白發,霜眉上挑,衣服破爛,腰間掛著個大酒葫蘆。
“怪老頭兒,是你?”江浩認出那老頭兒就是冰川四老之一的鬼老,不禁心中一喜。
那老頭扇了江浩腦袋一下,把臉湊到江浩眼前,大眼瞪著小眼,道:“小怪物,沒想到吧,又見麵了!嘿嘿嘿!”
“是呀!是呀!”江浩咧嘴一笑,心中暗想,我兩個妹妹還到處找你呢,不打死你才怪。不過這會兒這老頭兒倒是根救命稻草,又道:“老頭兒,你來得正好,你給評評理”
沒等江浩說完,老頭翻著怪眼,瞧著劍宗一群人,道:“評什麽理?我親眼看到,你那狼好端端走路,他們幾個出來拿劍刺它腿”
此時這大宅院的暗處已經聚集了不少前來看熱鬧的各宗派高手,有的潛伏在屋頂,有的也現了身形。
老頭連說帶比劃,正說得開心,劍宗人像潮水一般左右群分開,閃出道路,人群中走來一位中年人,那人身穿長衫,麵色威嚴,身後背著一口大劍,江浩一見此人器宇不凡,劍宗人對他如此恭敬,定是劍宗的掌門之類,想到葛越他們就極難對付,這家夥一來即便有餮和鬼老,自己這條命也要交代了。暗暗歎了一口氣,“完了,這回可真要完了。”
卻不料,那男子上前給鬼老施了一禮,道:“不知老前輩在此,晚輩有禮了。”
“什麽前輩不前輩,你師弟呢?我要殺他。”鬼老直言不諱道。身旁眾人皆是愕然。
那中年人道:“我師弟被前輩打傷了,現在一處養傷,等他傷好了前輩再殺他不遲,隻是今天這事我看是場誤會,諸位諸位都請回吧!”說完,望空不住拱手,拜了一圈,回頭怒視劍宗弟子,道:“都散了吧。”劍宗弟子聞言,陸陸續續走了幾十人。
劍宗弟子還沒走完,大路上又來了四男一女,見這邊火把閃爍,匆匆趕了過來,為首一個紅裙子女孩兒走到近前要看看發生了什麽事,一眼就看見了被圍在牆邊的江浩,高喊了一聲,跑了過去。這女孩兒生的端莊大氣,高挑的身材,火紅的衣衫,秀發飄飄,肌膚若雪,她這一出現,讓人眼前一亮。
“江浩哥!”
“火靜妹妹!”江浩一見火靜,心裏又有了底氣,又興奮,兩人一不小心就抱在一起了。
“江浩哥,這發生了什麽事?”火靜剛才有點情不自禁,這會兒意思到周圍都是人,推開江浩,紅著臉問道。
“他,他打傷了我的狼,我的匕首也在他那裏。”江浩一指石勇。
火靜回頭看時,氣得****起伏,叫道:“石勇,本小姐正好要找你算賬!”
那中年男子攔阻道:“小妹妹,今天的事隻是誤會,不要動怒。”
石勇對那中年人道:“師伯就是她們,趁我師父有傷,放走了我們抓來的靈獸,還殺了我們十幾個師弟,師伯,今天一定要她們血債血還。”
那男子聞言,懷恨在心,隻是環顧周圍,不少高手都在暗處觀看,那石勇所說即便是真,可是若此時真對兩個少年下起毒手來,那些人絕不會袖手旁觀,況且劍宗名聲本身就不太好,犯了眾怒可不是小事,於是擺了擺手,斥道:“一派胡言,還不退下!”
石勇憤憤的看了看江浩和火靜,在中年人威嚴之下,沒敢造次,灰溜溜退到了一旁。
那中年人又對江浩和火靜,道:“兩位少年,今日之事是一場誤會,咱們有賬可以慢慢算,我看今天就算了吧!”
“什麽?誤會?”火靜柳眉一挑就要發作,卻被火亮攔住了,使了個眼色道:“妹妹,日後再做理論。”
火靜強壓心中怒火,朝石勇冷哼了哼,罵道:“恩將仇報,血口噴人,狗都不如!”
“哼!小丫頭,由不得你嘴硬,咱們走著瞧,有你好受的!”石勇撇嘴冷笑道,目光當著眾人麵肆無忌憚的在火靜身上遊走。
火靜氣得柳眉倒豎,卻被江浩抓住了手腕,輕聲道:“好妹妹,讓他多活幾日。”
那中年聞言,瞪了江浩一眼,道:“少年人,說話可要考慮後果。”說完手一揚,領著石勇等一幹人怒衝衝走了。
江浩看著一幹人都走了,那怪老頭兒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蹤跡,身邊都是自己人,急忙到火亮近前,兄弟倆見麵忍不住喜上眉頭,開口笑道:“大哥,你這一路可好?”
“我到沒事,就是惦記著你呢!”火亮拍了拍江浩肩頭笑道:“來我給你介紹幾個人。”把同來的三人一一給江浩引薦了,江浩發現,那三個人似乎對他沒有半點好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