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苦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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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來,她雖然偶爾有機會在他身旁侍酒,可卻從未得他正眼一顧,她的夢中情郎雖然咫尺之遙,卻永遠高高在上,無可觸及。他剛才一轉身,她才發現她居然是第一次這麽近看到他的臉,如玉潤,比珠滑,俊逸弘雅,尤其那雙眼睛,讓人陷入其中便不能自拔。
她絕望時他在懸崖邊拉她一把,就是給她希望,轉死回生,她想要的就更多。她今生有幸遇見這樣一個男子,心裏已經容不下其他人,她無論如何也要做他的女人,哪怕心死神滅,也要得到他的寵幸,如果她生不能做他的人,死了也要做他的鬼!
座下陪客裏有明眼人,看出王爺不打算追究,便主動和羅著氣氛,拭去不愉快的一幕。
“王爺海量,小人也幹了!”
能被範文儒招來陪酒的個個都深諳酒桌之道,於是其他人也附和起來。
“自古美女配英雄啊,來來來,幹杯幹杯……”
宴席還在繼續,剛才的事很快被大家忘記,甚至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隻有事件的始作俑者,被它深深改變。
公孫影憐已經不滿足於被動等待,等待有朝一日王爺能對她垂憐,她要主動出擊,她要爭取他的寵幸。
明明伸手就可以夠到酒菜,公孫影憐偏偏俯下身去給祝典布菜,俯首之際露出胸前淺藏在羅緞之下的凸凹線條和雪白肌體,右手執箸,遠遠近近在盤子中夾菜,雙峰隨著她的動作恰到好處的起起伏伏,左手微微撫胸,看似是想遮住胸前若隱若現的雪白,其實哪遮住半分,反而是把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這美人布菜圖直把張庭之看得心旌蕩漾,公孫姑娘胸前的羅緞真是礙事,最是應該扯了下去,張庭之心裏暗暗想著,六王爺府上也是美女如雲,他在六王爺設宴時也沒少見到,可是和這位公孫姑娘一比較,卻都失了些顏色。
展卓俊大大咧咧的還是站在一旁,範文儒卻小步向後退了兩步。
“當王爺果然是個美差……”展卓俊心道,“酒肉是當然不缺的,就連身邊的女人也個個是美女。眼前的公孫姑娘就不用說了,涼州城第一名妓不是誰都能當的,自己那個實心眼的妹妹這麽多年情愫暗生他自然也是知道的,遠在京城的婉碧小姐時不時的鴻雁傳書,聽說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人兒,還有北地郡別院那位花姑娘,雖然年紀小了些,可已經能看出是個端端的美人胚子。”想到這兒展卓俊仔細琢磨了一下,“要是那位小花姑娘再長開些,隻怕還真能把這公孫姑娘比下去,怪不得少樓主喜歡。”
公孫影憐坦胸露肌,座下的陪客都有些把持不住,時不時偷偷往她胸口裏瞄。成功吸引其他人的注意,那是她的魅力,她理所當然引以為傲,可當她觀察祝典的反應,又覺得心冷。王爺哪裏有看她一眼,連一個眼神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她不認輸不甘心,如果人在他眼前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等回到怡紅院,就真的隻有伺候那些猥瑣男人的份兒了。
公孫影憐想起他們初見之時她將杯盞打翻之事,心裏又有了主意,溫的不行,索性來點猛藥,她在怡紅院也有些年頭,當真就沒見過坐懷不亂的男人。
起身,拿樽,斟酒,“啪嗒”一聲,酒潵杯落,杯中酒不偏不倚,全灑在祝典下身……
公孫影憐裝作忙亂不跌,拿起帕子慌裏慌張的要給祝典拭去身上的酒漬。
範文儒見狀,腳下一亂,又要往後退去,可後麵就是牆壁,再無可退,隻有垂下頭,尷尬的站在那裏。
祝典卻站起身來,不著痕跡的擋開她的雙手,直接拿起酒器,向著張庭之遙遙一舉,說道:“張大人遠道而來,涼州之地貧薄,招待不周,不知大人可否盡興?”
張庭之不敢怠慢,也趕緊站起身來。隻能遠遠看著美人若隱若現的玉體而不可得,怎麽可能盡興,不過王爺如此問來,自然是客套,酒足宴罷,看來是要收尾了。
“下官惶恐,多謝王爺款待之恩,王爺海量,下官自歎弗如。”
“各位呢?”祝典舉杯轉向座下陪客。
“酒好人美,開懷!”
“盡興盡興!”
“多謝王爺款待!”
“能和王爺、張大人和各位貴客共飲,小人何其有幸!”
“謝王爺恩典!”
座下陪客也紛紛站起身來,舉酒言歡,歌功謝恩。
“好!那就請各位飲盡杯中酒,咱們盡歡而散!”祝典說罷,舉起酒器,一飲而盡。
酒宴結束,張庭之和眾位陪客離席,各人在王府門前寒暄道別。張庭之左顧右盼,看公孫影憐和怡紅院的姑娘們未隨眾人出來,不知美人兒今夜是不是留宿涼王府,一想起來張庭之心都癢癢。
張庭之鬼使神差的沒有離去,而是在王府前的街角悄悄站下,他隱約覺得公孫姑娘今晚還會出來,值得他等上一等。
王府內,丫鬟仆人收拾著桌椅碗筷,回北地郡送信的小廝也已經回來,他剛一進府門就被叫去,說王爺要問話。
祝典今晚酒喝了不少,可他酒量甚佳,因此喝得再多也從未醉過,此時正在院子裏吹著夜風,慢慢踱步。他不就寢,展卓俊和範文儒也不離開,跟在他後麵,一左一右慢慢跟著他走。
“王爺,去北地郡別院送信兒的小昌子回來了。”府上的仆人來報。
“帶他過來。”祝典停步,吩咐道。
小昌子被帶到祝典麵前,聽說王爺有話要問,很有些緊張,“王爺有何吩咐?”
“話兒捎到了?”
“捎到了。”
“見到她了麽?”
“見到了,小的到別院時,花姑娘正在大門口坐著呢。”
“傻瓜……”祝典輕輕說了一句。
小昌子也有些眼力價,不然也不會被範文儒挑來,這些日子都差他去北地郡通信兒。給這位花姑娘報信兒也是技術活兒,不能說自己是涼王府的仆役,提到王爺時隻說是“主子爺”,叫“王爺”都叫慣了,稍一不小心還真容易露餡。
他覺得王爺這話不像是責怪他辦事不力,倒像是在自言自語,多半是說那位坐在大門口等他回家的花姑娘,於是也沒敢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