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章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沒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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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今天晚宴的女伴您還沒定。”安許合上文件,轉身的時候順便提醒了一下陸青城。
女伴?這麽多年,陸青城參加的大大小小的應酬,不帶女伴的居多數,但有些場合,有個女伴,還是必要的。從前,他幾乎都是帶秘書去,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了,他也是有老婆的人,帶老婆可以嗎?
陸青城驅車回家,之前他們辦婚禮的時候,都照著林溪檸的意思,低調的辦了,除了親近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已經結婚了,應酬的時候都想著往他身邊推美女。更有甚者,把自己的女兒,侄女,外甥女什麽的,多在他麵前提一提,想著能嫁到陸家去做少夫人。
想到借此,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那個小女人帶在身邊,宣告他已婚的身份,大概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嘴角竟不覺微微的上揚。
陸青城沒想到他開門回家後,居然能看到這樣一幅賞心悅目的場景。他的小妻子穿著水粉色的家居服,倚靠在落地窗前,纖細的手指握著一隻鉛筆正在塗塗畫畫。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窗,暈染在她的身邊,讓一切都變得柔和,夢幻。
陸青城覺得,這畫麵,真的再美不過。
陸青城也隨意的坐在了林溪檸的身邊,鬆鬆領帶去看她畫的東西。有一個這樣的小妻子,他想威嚴都威嚴不起來了。
“咦,你怎麽回來這麽早,我還沒做飯。”林溪檸塗畫了好一陣才發現男人就盤坐在她身旁,忙驚喜的撲了過去,長腿掛在男人腰上。
陸青城一手摟著小妻子,一手拿過她的圖紙“不礙事,今天出去吃。”是咖啡廳的終稿,她居然畫的不錯,本來他都已經為她備好一個設計團隊了,她卻說她自己的東西,要自己做。
好,隨她。隻要她喜歡。
沒想到他以為的放任,居然還能有這麽驚喜的效果。
“幹嘛這樣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我這個老婆也不是一無是處嘛!是不是?”林溪檸輕快的問著。
其實這也是她半路蹭來的才華,秦然,是學室內設計的。當年,被他手把手教的線條,框架,似乎還可以記憶猶新,哪怕事實早已物是人非。
陸青城目光還在圖紙上,嘴卻準確的銜住小妻子的唇,糖一樣的允著,林溪檸費了好大力氣掙了出來,她可不想被按在這光溜溜的地板上,遂轉移話題“你不是說出去吃嗎?去哪?”
“一會有個晚宴,你陪我去。”陸青城收回目光,淡淡的回到。
“啊?”林溪檸幾乎是驚叫出來,但是陸青城聽著,這味怎麽不像驚喜,倒像驚嚇呢?林溪檸也確實擺出一副不配合的姿態“你明知道那些宴會都無聊到要死,沉悶到要死,你還拉我去,不是你自己不甘心一個人遭罪,所以要拉我一起去受苦吧?”
陸青城……雖然他也不是很待見那些個場合,但已經惡劣到這種需要避之如毒蛇猛獸的地步嗎?
“還說帶我出去吃,那種地方東西好吃是好吃,但能痛痛快快的吃嗎?我要是去了要麽就是陪著你賣笑,要麽就是幫著你賣笑,要麽就是你不在的時候我對著一堆不認識的人傻笑。況且了,東西吃多了,禮服就會撐破了。”水粉色的林溪檸撒起嬌來,簡直像一隻鮮鮮嫩嫩的桃子。
看著林溪檸細細數落,一一埋怨的樣子,陸青城倒覺得是自己思慮的不夠周全了。不過對於撐破禮服這件事,他倒是很想知道,這樣纖瘦的腰,是怎麽把禮服撐破的。想了想,陸青城還是諄諄教導“小檸,我自不需要你陪著我賣笑,更不需要你幫我賣笑,但是有時候,我希望你和我一處,你懂我的意思嗎?”
林溪檸從男人身上下來,仔細的盤好了小腿,一臉嚴肅“你遇到了什麽問題嗎?”
陸青城一曬,長臂撐在身後“對,是有些問題。”看著小妻子緊皺的小臉,幽幽的說“我總是獨來獨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沒老婆呢!”
咦?這麽個事嗎?林溪檸是個冰雪聰明的姑娘,舔舔唇“所以,你想帶我去場麵上露露臉?”
是的呢,老婆。
思考中“這件事情,對你來說,真的很困擾嗎?”
陸青城目光幽深,“也沒有特別困擾,隻是偶爾會有些人,送一些女人到我身邊,求著我收了她們,還有些人,準備把女兒培養成我陸氏集團的少奶奶。”
咦?這麽可惡。“老公啊,這麽多年,這種事應該發生過不少吧!”
對。
“你可曾有收過?”培養一兩個情婦什麽的?
陸青城心裏暗笑,這是在套他的話嗎?“我向來潔身自好。”刨除早兩年,一兩次僅限於一夜的醉酒糊塗,沒有長期的。
林溪檸勾起小紅唇,白嫩嫩的小手拍上男人的大腿“那表現很好嘛,抵抗誘惑,再接再厲。”
“你就不擔心?那日那個虛無的新聞,你不是還吃醋很久?”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林溪檸抖起自己的圖紙,看的仔細“畢竟我這麽如花似玉,你想不開才會去外麵偷吃吧!”
陸青城爽朗的大笑幾聲,從內心深處表示老婆大人分析的真到位。
林溪檸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想起他說的宴會“要不,你給我打包點回來?你們在哪吃?凡盛還是香江?我想想他們那的特色菜。”林溪檸嘟囔著,居然真的有在想。
陸青城撫額,他的妻子想吃什麽還需要去宴會上打包回來嗎?
“走吧!”陸青城率先站了起來,衝著地上的妻子說。
“啊?我都說我不去了。”林溪檸抬起小臉,滿是不願意。
“他們在凡盛,我帶你去香江吃,去吃你最愛的魚子醬。”
“真的?”半天才回過神來的林溪檸徹底歡喜了,利落的從地上爬起來,跑到衣帽間換衣服去了。
陸青城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不覺寵溺的笑笑。真是小孩子脾性。
陸青城突然想起安許曾為他搞來的一個林溪檸曾在酒會上發言的視頻。那裏麵的她,盛裝而來,舉手投足間,滿是成熟,嫵媚,是一個讓在場男人都會著迷的女人,來自她身上的美就像夜來香,淡,卻沁人心脾,久不散去。
大概,她太美,美到適合任何一種表現形式。
哪怕是跟他撒潑,他都覺得,也還不錯。
就是不太好管。
陸青城笑著拿出手機,“安許,今晚的宴會你去……”
“啊?我還有約會呢,老板您幹嘛去啊?”安許略帶焦急的聲音傳來。
“我?去約會。”陸青城,有你這樣不厚道的老板嗎?
果然,“老板,您太不厚道了!”
林溪檸約見了建築師,把咖啡廳的稿子拿給他看,接受了一些可行性意見,於是又在家裏改了兩日,導致每天陸青城下班都能看到客廳被鋪滿了圖紙,而他的小妻子,頭發隨意紮著,淩淩亂亂的,倒透出一股子懶散的美。想伸手去幫她擋下碎發,才發現,固定這頭長發的,竟然是一隻鉛筆。
陸青城看過太多女子身上華麗的珠寶,那些東西觸手為涼,竟然,沒有這支鉛筆更讓他心動。
確實,他是心動了,緊接著手也動了。
林溪檸隻覺得發髻一鬆,被她固在頭上的長發便瞬時滑落下來,披過她的肩膀,蔓過她的胸。
抬頭望去,她的臨時發卡正被那個男人拿在手裏把玩,“陸總,您現在很閑啊,居然還有時間為我的一支鉛筆出神。”
陸青城看向林溪檸,真的不是他故意的,而是這個角度真的是,太好了。
林溪檸的腰際還微傾向地麵的圖紙,以致於她的胸很好的暴露在陸青城的眼界裏,至少是那片包裹不住的部分,正一覽無餘。
麵對這個還絲毫沒發覺的女子,陸青城的眼神越發炙熱,而手裏還不停的轉著那支奪來的筆。一點沒有還給林溪檸的意思。
“老公,不是一支筆你也要搶吧!”林溪檸微皺小臉,無語的問道。
“不可以?”陸青城薄唇輕啟,淡淡問道,其實,他更喜歡的是林溪檸散下頭發來的樣子,這樣更嫵媚,更撩人,更讓他甘心失神。
林溪檸瞪了他一眼,一邊伸手去夠另一隻筆一邊嘟囔“既然你喜歡,送給你好了,我還不夠你喜歡的嗎?居然喜歡一隻筆!”
說話期間,林溪檸已經拿了另一隻筆三下兩下又把頭發挽了起來,這樣才清爽嘛!不然她的長發鋪了一圖紙,還怎麽畫圖?
陸青城對於林溪檸一水的動作已經看呆了,他似乎有一點點意識到,他對這個小女人似乎不僅是愛,還有,癡迷。連她挽頭發這樣的簡單的動作他都能看到失神,而且竟然在未來的好幾天裏,反複回憶了很多遍。
哦,不應該說是回憶,應該說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想起她輕皺的眉,想起她白皙的手腕在發間飛舞,想起那支鉛筆是怎樣溫暖的棲在她柔順的秀發上。
大概是最近為咖啡廳的事操的心有點多,林溪檸感冒了,很突然的,而且來勢很凶猛,躺下了就沒有力氣再起來的那種。
林溪檸要去醫院掛水,生病就去醫院,這是媽媽從小就耳提麵命的。然而陸大老板再次顛覆了她已形成了20多年的價值觀。
陸青城一邊把厚厚的被子捂在林溪檸身上,一邊給專用醫生打電話,要人家來家裏給妻子掛水。
“我去醫院就好了啊,何苦麻煩人家?你當人家是送外賣的呢?咳咳……”林溪檸隻露了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嗓音嘶啞的不行,像隻快要掛掉的烏鴉。
“老實些,先不要說話了。”陸青城按住被子下麵那隻不安分,一直想要伸出來的手,指尖撫過林溪檸失去血色的唇,“現在是流感盛行的季節,醫院裏來來往往的都是病人,肯定全是病菌。”
林溪檸乖乖的不做聲了,其實她的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了,醫生給她掛上水後,她就完全昏睡過去了。等她睜開眼睛時,正好兩瓶水都掛完了,陸青城正在給她拔針。修長的手指按在她腕上,另一隻手迅速的拔掉了針頭,一點都不疼。林溪檸不禁感歎,這個男人,怎麽做什麽都這麽好看,於是腦子就自動腦補了陸青城穿著白大褂的樣子,一定是那種動動刀就讓人起死回生的神醫。等陸青城給她貼好了止血的創可貼,才發現林溪檸已經醒了。雖然看上去還是有氣無力的,但好在臉色紅潤了些。
陸青城略微歎氣,俯身連著被子把林溪檸抱在懷裏“你平時像個小鬥士,現在病了,都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才好。”涼涼的唇湊近林溪檸的額頭上感覺了一下,不燒了,滿意的笑了。“要不,這兩天你先搬去爺爺那住?或者我叫張嬸來家裏照顧你?”
“都不要。”林溪檸往陸青城的臂彎裏擠了擠,“我要是傳染給爺爺該怎麽好?張嬸要是來照顧我,爺爺怎麽辦?”張口閉口都是出於對爺爺的考慮,這種在意是從心底裏溢出來的那種。
陸青城聽著,心裏暖暖的,但又無奈的歎了句“那我上班了你怎麽辦呢?”
林溪檸長這麽大不是沒感冒過,但從未矯情過,一般要麽是從爸媽的薑湯和百合粥裏好了過來,要麽就是從藍橋的念叨中挺了過來,從未有一刻讓她想這般示弱過。想讓他知道自己疼,想讓他關心,想讓他寵愛,“我沒事的,感冒而已。”這個聲音真是軟弱的能擰出水來,直逼陸青城的心髒,他想不疼都不行。
大手拍著林溪檸的背,大概是舒服了,林溪檸很快又睡過去了。
意識徹底消亡之前,林溪檸聽見陸青城講電話“把我的文件都送到家裏來。”
林溪檸做了一個夢,夢到小時候,她追在藍橋身後,怕她跑摔,藍橋隻能跑的很慢,很輕易的就被她逮到。她跨坐在藍橋身上,拿著水彩筆往他臉上畫小兔子。藍橋嗷嗷叫著,卻隻能任她作威作福,等她終於畫夠了,藍橋才敢起身。路過鏡子看見自己被畫毀的臉,驚恐的指著林溪檸,你這樣不可愛,以後誰敢娶你?
怎麽沒有?爸爸的故事裏總是那麽多勇士,我總會遇到一個的,他不僅是個勇士,還有著美色麵皮,和花不完的錢!
然後,那個勇士,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