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駕臨滁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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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驚無險,朱由崧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一撥馬往回走,這才意識到這麽一眨眼的工夫他離隊伍已經有十幾裏地了。
鄭鴻逵、祖海和李全等人才陸續趕上來,看到自家陛下這麽快就降服這驕傲不馴的畜牲,心中佩服不已,特別是朱由崧騎這匹馬,威武神氣,好像天人合一,此時他們的皇帝陛下完全變樣了,就是他們經常在皇上身邊這些人,此時不仔細看也認不出來了。
鄭鴻逵等人心中滿是讚歎,我們陛下這身裝扮真是威風,長山趙子龍重生也不過如此。
回到隊伍中,一切就緒。錦衣衛都揮僉事祖海帶著幾個錦衣衛精英、東廠的掌刑千戶李全也挑了幾名廠番,組成了臨時的禦營衛隊,此時也身滿身甲衣,騎馬隨行。
李全帶的這幾個廠番,包括他本本人本身就是鄭鴻逵從鎮江軍營帶過來的老部下,這次又找到了當年上戰場的感覺,因此一點也不生疏,隻是他們不明白陛下這是演的哪一出,說是要微服私訪嗎,怎麽又跟著李公公和都司大人同行了,但以他們的身份哪敢多問。
一切準備就緒,李國輔目光落到了朱由崧的臉上,看到朱由崧向他微微點頭之後,李國輔回頭尖叫一聲:“起隊!”
三千人馬竟然沒有一輛糧草車子,這支特殊的押糧運草部隊浩浩蕩蕩往江邊而來。
朱由崧穿過來已經兩個多月了,離開京師還是第一次。此時,坐在烈火紅戰馬上的他視線非常開闊,東瞅瞅西看看。
正值夏季,晴空萬裏,清風徐麵,沿途的風景還算不錯,隻是剛離開京沒多遠,人煙稀少有幾分淒涼,官道上行人稀稀疏疏,無精打采,特別是朱由崧看到大片田園荒蕪,數裏不見一個村莊,偶有一個進入眼底到近前一看,村莊破蔽不堪,朱由崧心中不是滋味兒,民生凋敝如是,朕這個皇帝當的也沒滋味兒,都是讓戰爭亂害的,但願這次削藩能夠順利,局勢穩定下來之後,必須得立即恢複生產,讓老百姓安居樂業。
朱由崧這樣想著,心情就有幾分沉重。
他們很快就到了江邊,早有船隻在那裏等著了,新任的操江提督徐文爵,僉都禦使鄭彩,南京兵備道主事劉孔昭等人帶著幾個幕僚前來迎接。
對這幾員將,朱由崧當然不陌生。
劉孔昭原為馬士英一黨,但魏國公徐文爵力薦保釋,朱由崧經過深入調查,二人都算得上忠賢之臣,又都是開國功臣之後,隻是近來劉孔昭跟馬士英走得近了,並非怙惡不悛之輩,因此朱由崧把這個麵子給了魏國公,並讓兩個人基本上對調了一下官職。
另外對於操江水師,考慮到出身海盜世家的鄭家軍更有經驗,於是朱由崧讓鄭鴻逵薦一能者充入要職,鄭鴻逵推薦其族弟鄭彩,朱由崧當然知道這個鄭彩就是曆史上把魯王朱以海推上去又架空摔下來、後與鄭成功發生火並的那位野心家,竟然也同意了。
有數據顯示,曆史上大凡有才識者,均有野心,才識和野心二者還是成正比的,現在不還有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優秀的士兵之說法嗎?按照這一理念,這個鄭彩應該是個大才,不能因為有野心而棄之不用,埋沒人才,至於其野心就看自己將來自己如何駕馭了。
因此朱由崧加封鄭彩為操江水師的僉都禦使,相當於軍中的紀檢部門,協助二人訓練水師,亦有監視二將之意。
早就接到指令的三將見鄭鴻逵的隊伍過來了,夾道相迎,不過他們可不知道,他們的陛下此時朱由崧就在這支隊伍裏麵,甚至與他們擦肩而過。
相互寒暄之後,三將指揮著操江水師將這三千京營兵分了三批運過了大江。
到了江對岸,鄭鴻逵悄悄地把鄭彩叫無人之處,叮囑了幾句,告訴他此行給黃得功送糧餉,可能會有變故,要他多派出幾名斥候隨時掌握滁州的消息並及時傳送到京師,有變時立即采取必要的行動,名義當然是為了天使官李公公的安全。
鄭彩是鄭鴻逵的心腹部將之一,也是他本家沒出五服的兄弟,聽了這話心中疑惑,這個黃得功真這麽有二?朝廷為他送糧餉,他還敢對天使官紮刺兒?但看鄭鴻逵一臉肅然,也不敢多問,唯唯諾諾。
滁州離南京不遠,過了江就隻有一百多裏。因此當天傍晚,滁州城就進入朱由崧的視線。
滁州,因一條滁水貫通境內而得名,古稱塗中、清流、新昌。早在先秦時期為棠邑之地(今南京市**區),三國設鎮,南朝建州,隋朝始稱滁州。
因此也算是曆史古城了。滁州吳風楚韻,氣貫淮揚,接壤金陵西北,為六朝京畿之地,自古有“金陵鎖鑰、江淮保障”之稱,“形兼吳楚、氣越淮揚”、“儒風之盛、夙貫淮東”之譽。
到了滁州城外,隊伍停住,因沿途早就有斥候到城中報信了,天使官帶著聖旨來了,跟皇上親臨也差不多,按規矩黃得功得率領幕僚在這兒等著迎接,但不知為什麽,黃闖子遲到了。
沒有見到黃得功出城相迎,李國輔和鄭鴻逵悄悄地瞄向朱由崧,一身副將打扮的朱由崧仍然麵色平靜,像沒事人一樣,立馬在護城河附近看風景。
古城落日,風景的確不錯。
滁州城遠觀和近看又不一樣,夕陽下的城牆泛上一層金光,城高三丈,磚石混砌淡青色的城牆是之本色,不少地方牆皮有剝落之象,更加重了其古樸之相,仿佛在向世人訴說著她悠久的曆史。
城頭上飄揚著五色旗幟,有明軍的大旗,還有黃得功的番旗及其部屬的將旗,每隔幾個剁口都有甲衣兵士,手持槍刀,如假人般立在那裏,一動不動,仔細看還可看見城頭剁口處嵌架的銃炮等火器。
城門處有出來進去的行人,稀稀拉拉的,大都是破衣囉嗦,形同乞丐,偶然也有推車擔擔的小商小販收入眼底,但是進城的多,出城的少,這是快要關閉城門的標誌。
正這時,城門口一陣大亂,老百姓四處躲避,從城門裏衝出一支人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