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屍海死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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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見鬼神之劍一擊抹殺幽皇、冥神,葉墨帶著好奇之心急追鬼神之劍而去——
永武大陸廣闊的地域之上,有四大凶煞之地,合成“四域”:其一,神翼城西麵的不死血域;其二,九天琴院以東的不歸天域;其三,永武皇朝九城之一的星城北城門百裏之外的天坑絕域;其四,則是千峰嶺東麵邊界的一塊百裏之地,名喚“屍海死域”!
屍海死域,即是鬼神之劍所在的領域,長久以來,無數的劍客、武者想要得到鬼神之劍,進而踏入死域,最終無一不是葬身其中,化成一堆白骨,時間一久,無數的白骨堆積成山,這才有了屍海之稱。
卻說葉墨,一路追蹤鬼神之劍,雖說後者之速度遠勝前者,前後已經拉開一段不小的距離,葉墨視野中根本無法追到鬼神之劍的蹤影,然而,也不知為何,葉墨卻有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能可察覺到鬼神之劍上的劍意,進而追蹤其經過的路線。
也就這樣,葉墨在全然不知情的情況下,追著鬼神之劍飛行了整整一天一夜,最終闖入了屍海死域……
踏入死域的一瞬間,葉墨便感覺到有無數殘缺的靈識出現在視野當中,那些靈識要麽化作飄蕩的鬼影,要麽化為不斷回蕩的聲音,更有甚者——
“鬼神之劍是我的!!”
充滿怨念的呼喊聲中,數道劍氣破空而至,直襲葉墨!
【嗯?】葉墨輕咦一聲,封岩戟隨手揮灑,蕩開劍氣,而後又見數道不知名的劍氣相繼襲來,葉墨一邊追著鬼神之劍的劍意前進,一邊輕鬆地化解看似密集的劍氣攻勢,隻憑手中一杆封岩戟,守得滴水不漏。
葉墨越是深入,周遭的屍骸數量就越是驚人,而且,那些襲擊而來的劍訣、劍招也變得更加淩厲,葉墨催足《禁武七式》之精髓,倒也遊刃有餘,隻是周遭的煞氣、怨氣、死氣不斷提升,且已經逐漸達到能夠影響葉墨的程度。
【我心中已經衍生出莫名的殺念……雖然我此時還能夠掌控心智,可是……再繼續前行下去,到底會發生什麽,誰也無法預料……或許,我會在殺念爆發後,直接發狂……最終和這種多的白骨一樣,力竭而死……】葉墨駐足思考,環視周遭無數無名的屍骸,那森森白骨成為了亡者的無名塚。
【……我先前究竟為何要追那口劍追到這裏?】葉墨開始自問,他一開始追出來的時候,隻是憑借潛意識的指示,自身並沒有冷靜地分析緣由,此時的自問將決定他是否繼續深入。
【自從她離開以後,我封劍不用……隻因握著劍,思緒便會隨著手中的劍感不自覺地回到她還在的那時……】
【但那口劍……那口鬼神之劍……】
【那驚豔的一劍,讓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沒錯……我想知道,麵對鬼神之劍的一招……我能堅持到何種程度……即便是死,我也想要確認這件事情……不知道為什麽,隻是心中有著股急切的盼望……】
喃喃自語聲中,葉墨揮戟前行,先前在與邪王交鋒的過程中,親身領受了《上邪武式》,武天書內的《混沌武訣》早就將《上邪武式》的部分融入武訣之中,葉墨也發現隻要事先在意識天地的大地之上刻下“破”字,那麽自身就會始終處在《混沌武訣》的狀態之下,隨時都能施展出武訣之武招!
忽而,葉墨旋戟一斬,卻見一道銀白光痕掃蕩出去,衝散身前襲來的四百餘道劍氣,光痕衝出五百餘米才消散,葉墨趁此直追而去,自從他跨入屍海死域,就發現禦氣之能無法使用,是故隻能步行前進。
又前進十幾裏,周遭的屍骸數量在達到頂鋒後,再後續反而開始減少,從這裏開始,死去的人皆是元嬰境界及以上的強者,然而,此時的葉墨雙眼通紅:越是深入,附著在其身上的殺念不斷疊加,早在三刻鍾前,葉墨已經在渾然不自知的情況下陷入了殺念之態。
【殺!!】
葉墨持戟狂舞,癲瘋之態隱有暴走之趨勢,但前行之執念並未因此而斷絕,眼看周圍的氣壓不斷提升,劍氣的威能也從元嬰境界逐步突破至元神境界,縱是血痕武袍加身的葉墨,也不禁負傷累累。
“噌!!”
忽聞驚人劍嘯,一道破天劍影瞬飛而至,這一道劍影的威能能可比擬元神境界修者的全力一擊,湛金的劍芒充斥整道劍影,眼看就要取下葉墨性命!
此時,葉墨體內的墨痕之力突然恢複,旋戟一擊,墨痕之力化作一道光斑直接撞擊在劍影之上,兩者相持三秒,而後劍影“嘭”地一聲粉碎,葉墨下意識地隨手將一枚“煉神丹”服下,而後繼續前行,周遭劍氣的數量銳減,但每一道劍氣的威能皆無限接近元神境界,然而沉重的劍傷卻無法蓋過葉墨此時的殺念!
【殺身成魔!浮屠眾生!!殺!殺!!殺!!!】
葉墨殺狂的狀態下,其意識天地內的紫陽草卻在這一刻有了反應:紫芒縈繞六片紫葉,隨後,一股至純的紫色鬼氣自紫葉上冉冉升起,這是不同於鬼氣、鬼神之力的力量。
無論是先前散布在鬼城周遭的鬼氣,還是黑色鬼藤上附著著的黑氣,乃至是邪王、幽皇、冥神三位槍者身上的鬼神之力,皆為“有主”的鬼族力量,是故對“其主”之外的所有生靈都會造成致命的損傷,而此時從紫陽草上升起的紫色鬼氣,則是屬於完全純淨的鬼氣,它雖然在葉墨的意識天地之內,卻連葉墨都尚未將這些鬼氣納為己用。
此時,紫色鬼氣感受到葉墨身上的怨念、殺意,轉瞬流遍葉墨通體四肢百骸,那一株紫陽草,正是葉墨體內“鬼元”所化!
【啊!!】
葉墨怒吼一聲,身上殘破的血痕武袍被驚人鬼力衝破,紫色鬼氣自葉墨的毛細血孔溢出,乍看之下,倒像是他渾身上下被紫色鬼火附著。
驚人的鬼力震懾四野,周遭劍氣在此時皆數平息,近乎半鬼化的葉墨沿著鬼神之劍的劍意,全速衝去,逐漸迫近屍海死域的核心地帶……
……
鬼神之劍,一口傳奇的名劍。
沒有人記得起這口劍是何時出現在屍海死域的,也沒有人追查得出這口劍的鑄造者是誰,更無從知曉這口劍是否有主。
久遠前,曾有關於鬼神之劍的傳聞:相傳亙古之前,天地間有十位帝者捍衛天道,後來,十名帝者之中,出現了七名“叛徒”,這七名叛徒自稱為“皇”,為禍蒼生,稱之為“七皇之禍”。
後來,僅剩的三名帝者出麵,將七皇之六勸返,唯獨七皇之魔皇不受三帝勸告,三帝雖有心終結這場七皇之禍,奈何魔皇練就不死不滅的魔神之軀,三帝合力最然能可無限次抹殺魔皇,但魔皇卻能可在“死亡”後的第七天以全盛狀態返回人世!
再後來,三帝聯合六名棄暗投明的皇者,以獨特的封印之法,將魔皇之左右手、左右腳、左右眼以及魔軀、魔元、魔識、魔心分離開來,進而封印在永武大陸的十個神秘場所,這才為七皇之禍劃下了句點。
而將魔皇的魔神之軀斬成十段的,正是那口鬼神之劍!
這段傳說的真偽無從求證,但無論真假,都不影響鬼神之劍在天下劍客心中的崇高地位,每一名劍客心中至高的劍道境界,正是這一口鬼神之劍!
卻說葉墨,在屍海死域中不斷深入,先是受到死域中萬千的怨念、殺意影響,陷入了發狂的狀態,而後,其意識天地內的紫陽草散發紫色鬼氣,將之肉身趨於半鬼化的狀態。
最終,葉墨還是來到了鬼神之劍的所在地點——五十米之外,便是終點。
葉墨此時站住了腳步,一雙透著瘋狂與鬼邪的血瞳凝視著五十米外的那口劍……
“叮!”
此時,鬼神之劍若有所感,深入地麵半寸的劍鋒猛然一顫,無形劍威睥睨散去,逼得周遭的一切怨念、殺意不敢靠近!
然而,葉墨身上散發的鬼氣卻帶來了難以預想的變數:整個屍海死域之中的冤魂都差距到了一股未認主的鬼氣,此時的葉墨等同於一具沒有意識的軀殼,隻要能闖入葉墨之身,即可取而代之!
“我的!!我的!!”
“噌噌噌噌噌……”
無數冤魂化作一道道劍氣,鋒芒直指葉墨而去,然而葉墨此時處在與鬼神之劍對峙的奇妙狀態,對於無數迫近的威脅,竟然沒有絲毫的應對。
一道道劍氣從葉墨身上各個角落湧入,每融入一道,葉墨的意識天地中便多一道劍氣在天穹上盤旋,轉瞬一刻鍾,整個屍海死域的冤魂竟然一隻都沒有落下地闖入葉墨的意識天地!
【嗬……】
葉墨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宛若鬼魅附身,而他身上的鬼氣也在那萬千冤魂入體後,將葉墨的肉身完成半鬼化,並且朝著完全鬼化的方向進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