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南海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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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深盯著眼前煙霧繚繞,草木繁盛的西山,心中一陣震撼,臉上止不住的欣喜,頓時停下了腳步。

    “朱大師,怎麽了?”宴淮當即停了下來,問道。

    “好地方,好地方。沒想到宴老的祖地居然有這等風水奇地。”朱深當即興奮的對著宴淮說道。

    “怎麽?”宴淮雙眼一亮。急忙問道。

    “你看那座山!”朱深指著前方屹立的西山說道。

    宴家眾人頓時看向不遠處的西山,不由的說道:“也沒什麽特別的,不就是有點煙霧嗎?”

    “現在可是烈陽天,這又不是海拔幾千米的高山,尋常的小山峰哪裏會是這幅煙霧縈繞的樣子。”朱深忍不住的開口說道。

    “我們這些尋常人自然比不上名揚南洋的朱大師,還請朱深給我們解釋一二。”宴牧當即說道。

    “幹我們這一行的向來是有:‘石為山之骨,土為山之肉,水為山之血脈,草木為山之皮毛。’的說法。以上四種特征便是我們常言的生態,在風水師這一行中,我們管它叫做生氣。”朱深緩緩的說道。

    “這山也有,土也有,草木也有,朱大師在哪裏看到這裏有水了,就敢斷定這裏是風水寶地!你們風水師也未免太能坑蒙拐騙了吧!”宴起皺著眉頭,本來被逼著千裏迢迢的跑到這個山溝溝裏來,就已經讓宴起極為不滿了。在加上炙熱的太陽烤炙在身上,讓這位向來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少爺簡直就是受不了。尤其這種時候,這位所謂的朱大師居然還在這裏侃侃而談。

    “你給我閉嘴。”宴淮當即怒斥道,隨即又和顏悅色的對著朱深說道:“小孩子不懂事,冒犯了朱大師,希望朱大師見諒。”

    “我說,三叔,他們這是在說些什麽呢!怎麽光站在那裏不動了。”宴海摸了摸腦袋,對著身旁的宴程科說道。

    “我哪兒知道他們想的什麽?”宴程科看見那一大群人就這樣停在村子門口前麵的不遠處,也是摸不著頭腦。

    “那,咱們要迎上去嗎?”宴海說道。

    “不用,我這個村長都站在村子門口迎接難道還不夠嗎?等著。”宴程科當即說道。

    隻見這位朱大師撚了撚胡須:“那裏,小孩子家家的,我大人不記小人過。”

    “你——”宴起當即怒不可言,這是拐彎抹角的罵自己小人呢!

    “行了,小弟,你就消停一會兒吧!聽朱大師繼續說。”宴池結果旁邊常建遞過來的水,說道。

    “生氣的充裕程度是決定一個巒體是否是風水寶地的必要條件。”朱深也不再管宴起的橫眉怒眼,指著西山山頂說道:“《都天寶照經》中有言:紫氣如蓋,蒼煙若浮,雲蒸霧靄,四時彌留,皮無崩蝕,色澤油油,草木繁茂,石潤而明,劍鋒橫空。此是為飛龍入首。”

    “切。”宴起鄙夷的哼道,他可是個唯物主義者,對於風水學說這種愚民的思想絕對不可能接受。

    “要知道,像飛龍入首這樣的風水奇地還有一種別稱。”朱深緩緩的說道。

    “不知道是什麽別稱?”宴淮當即問道。

    “正是王侯之地。”朱深一頓一挫的說道。

    “王侯之地。”聽見這個名字,宴淮不由的一喜,他向來信奉風水一道,也研讀過不少的典籍,像王侯之地這樣的寶地自然也是聽說過一二,若是放在在古代,這就是一塊能福及後人,封王拜相的寶地。想到這裏,宴淮越發覺得果然自己遷墳的決心是正確的。

    聽到這裏,宴牧當即握緊了雙拳,沒想到自己陰差陽錯之下居然真的讓他們找到了好地方。

    “瞧朱大師說的,我們家不過是一介商賈,王侯之地這樣的寶地我們用得起嗎?”宴起冷哼一聲說道。他莫名的就覺得這位朱大師沒安什麽好心。

    “行了,就你話多。我們快些進村吧!別讓人家等急了。”宴淮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進村一探究竟了。

    等走到村子門口,宴程科這才扯起一個笑臉來,對著一大串人中走在最前方的宴淮說道:“歡迎諸位海外族親回我宴家村祭祖。我是宴程科,現為宴家村村長。”

    “原來是村長啊!老朽宴淮,這些都是我的不孝後人。今天來宴家村就要麻煩村長了。”宴淮客氣的說道。

    “那裏的話,論到咱們的關係,我還得尊您一聲族叔呢!”宴淮說道。

    “行了,咱們也站了這麽久了,是不是應該讓我們先進去啊!”宴起的手不停的往自己臉上扇著風,一邊一臉鄙夷的看著宴程科兩人,就這些個泥腿子,還想和自家攀關係!看見宴程科身後的宴家村人對著自己等人指指點點,滿是羨慕的神情,宴起不由的升起一股優越感。

    宴程科的臉頓時黑了下來,就算他脾氣再好,做村長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對他。更何況有了宴昭這樣的親侄子在,就連外村的人見了宴程科那不是也得老老實實的問候一句宴村長。

    看見宴程科的臉色變了,宴淮卻依然笑著說道:“這是我小孫子宴起,平日裏寵慣了,有些無心之言,希望程科老侄不要多心。”

    聽到宴淮這話,宴程科不僅沒有消了怒火,看著眼前的一行人反而更加的不悅,這算什麽,自己孫子說錯了話,你這爺爺不說道說道也就算了,就這樣輕言輕語的一句無心之言就揭過了,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們再有本事,可是這裏是宴家村不是南洋。容不得你們在這地界上麵放肆。

    仿若是沒有見到宴程科越發不善的表情一樣,宴淮接著說道:“我們這一支雖然發展起來了,但是必然不會忘了宴家村的族親,趁著此次回鄉祭祖,我們給宴家村的族親們帶了不少南洋的特產,東西比較多,希望老侄可以安排人來幫我們搬運這些東西。”

    宴程科往他們身後一看,果然發現了幾輛大卡車,當即想到,看來這些人還是很知趣,起碼還知道帶點特產回來,當即臉色好了不少。

    看見宴程科轉眼變換的臉色,宴家眾人心中不由的嗤之以鼻,擺了這麽久的臉色,不就是想從他們身上摳出點東西來嘛!

    要是宴程科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保不定一口唾沫吐到他們身上。開什麽玩笑,我們宴家村雖然窮,但是我們不缺你們這點東西。你以為你們是誰,我們有宴昭好不好。

    宴程科隨後叫著宴海去祠堂裏麵通知一聲,知道南海宴氏的人今天到,一大早,那些族老們就已經在祠堂裏麵候著了,看見現在這場景,這卸東西恐怕也是要耽誤一段時間。自然要和族老們說上一聲。

    身後的宴家村人自然而然的走了上去幫忙。隨著一件一件東西搬下來,宴家村人卻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整個平地上多事一片沉寂。即便眼前搬下來的東西並不是宴淮口中所說的特產,而是成套的家電也是好激不起一點興趣來。

    愣誰在這裏辛辛苦苦的搬著東西,旁邊一大堆的的南海宴氏的人卻光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還時不時的露出嫌棄的眼神。你能高興的起來嗎?泥人也有幾分脾性,更何況是現在已經被別人奉承慣了的宴家村人。要不是宴程科已經答應了幫忙,不想把事情弄糟糕,宴程科簡直想糊他們一臉。

    而另一邊。坐在眾人最中央的此時宴昭卻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

    看見宴昭的模樣,旁邊的三爺爺不由的問道:“怎麽了,昭子,不舒服?”

    “有點兒,三爺爺,我看今天這事就由你來主持吧!”隨即宴昭便站起了身。

    “怎麽——”旁邊的幾位長輩見到宴昭站了起來,頓時不由的問道。

    隨即,宴海便衝了進來,喘著氣跟眾人說著村口的事,眾人頓時看向中間的宴昭。

    宴昭這才沉聲說道:“今天就這樣吧!我倒是有幾句話要和諸位長輩們說道說道。”

    “什麽話,昭子說吧!”三爺爺也是不高興了,看著這南海宴氏的態度恐怕也是沒把宴家村放在心上。

    “我看這南海宴氏要入咱們族譜和祖墳的事情可以先緩緩。”宴昭頓時說道。

    旁邊的眾人也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你們有錢又怎麽樣,現在主動權可是掌握在我們手中,你都不給我們臉了,我還給你臉做什麽。

    “還有就是,他們帶回來的棺槨就不要安置在祠堂了,驚了祖宗就不好了。要知道,這祠堂裏麵可都是供奉著祖宗的排位呢!”宴昭接著說道。

    這話倒是讓宴家村眾人一愣,拖延進祖墳的時間也就罷了,這遺體回鄉不安放在祠堂算什麽話。可是這確是宴昭說出來的,最主要的是後一句什麽叫驚了祖宗。

    宴昭也沒有多做解釋,隨即對著諸位長輩躬身說道:“那我就先回龍王廟了!”

    “行,你走吧!”三爺爺揮了揮手,讓宴昭離開了。

    旁邊的眾人也沒能弄清楚宴昭是什麽意思,當即看向三爺爺。

    三爺爺這才說道:“昭子這麽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看他什麽時候這麽失禮過。行了,咱們就等著那些家夥來好了。”

    出了宗祠,宴昭看向村口的方向,不由的搖了搖頭。原本以為是好事兒,沒想到居然遭了這麽些家夥回來。

    不過這腐臭味,果然是如同想象中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