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南洋宴氏

字數:6375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廟祝 !

    宴昭幾人站在龍王廟麵前的空地上,正對下方便是西山之上的一處山腹處,隻看見宴氏一堆人抬著棺木緊緊的跟在朱深的身後,而朱深這時拿著羅盤走走停停,左顧右盼。

    “我說,昭子,他們這是在做什麽呢!”劉浩然不由的問道:“也難為那群保鏢了,抬著那麽些玩意兒翻山越嶺的。

    “他們啊!找真穴唄!”宴昭束手而立,眼睛卻不由的眯了起來。

    “真穴?”劉浩然問道。

    “墓葬風水,無外乎:尋龍脈,細沙察,流水止,真穴現。而風水學中最核心的理論就是‘尋龍點穴’。隻有找到真龍穴,才能最有效的借助風水來提升自己的命運。”宴昭倒是好好的給劉浩然解釋說道。

    “西山如今坐擁飛龍入首之地,可以說整個西山都是龍脈。而這位朱大師現在在做的就是在這一條龍脈上麵找到真穴。”

    “風水界中有言:三年尋龍,十年點穴。不是說這位朱大師在南洋也算是名聲顯赫嗎?看來也不怎麽樣嘛?”宴昭看著下麵走走停停的朱深,不由的諷刺道。

    偏偏這個時候,山下隱隱約約傳來朱大師驚喜的喊叫聲:“找到了……就是這裏……”

    聽著這話,劉浩然不由的臉色怪異起來,莫名的覺得有種宴昭被打臉的感覺,這才剛說人家沒有本事,人家就把真穴找到了。

    宴昭也沒說什麽。隻是冷哼一聲。這西山坐擁飛龍入首是真的,可這飛龍入首可不是一開始就有的,而是自宴昭在龍王廟中布置八卦聚靈陣之後,龍王廟中靈氣是時而稍有泄露,造成西山地勢稍有更迭,這才形成了這飛龍入首的地勢。

    也由此,西山之上的真穴也應該是這龍王廟才對,隻是地勢更迭的時候,這山腹之處確是自有一道氣旋,在龍王廟的地勢已經被宴昭掩蓋之後。山腹處便是西山之上唯一一處氣場獨特的地方,也難怪朱深會把這處地方當成真穴。

    看見下麵的這些人開始在朱深指著的那個地方開挖之後,宴昭搖了搖頭,轉身回了龍王廟。

    這處地穴雖然是假的,可是畢竟氣場也有,功效也有,

    真的論起來也隻是比真正的地穴的功效要差上一些而已。但凡稍微有些眼力見的風水師,應該也是可以從這些微小的差別之中略能看出一二,可是看見這位朱大師的神情,想來為著某一些目的直接忽視了而已。

    朱大師的確也如宴昭說說的那樣直接忽視了這處地界的一抹不同之處。實在是因為這處地穴雖然氣場略微有些不足,但是用來溫養他那寶貝倒是已經足夠了。

    看到地下開始挖出細沙和泥漿,朱深不由的露出一股滿意的神情。雖然不大可能是這西山的真穴,但這一處偽穴倒也的確可以蒙住宴淮了。

    果然就看到宴淮捏起一團棉絮,隨手扔在空中,然後這團棉絮在宴氏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之中。緩緩漂浮在空中。全然沒有下落的趨勢。

    “好好好,藏風聚氣,結穴之地。朱大師好手段。此事事成,我宴家必有重報。”宴淮興奮的說道。

    看見一口口棺材被下放到挖好的墓穴之中,宴家人這才露出滿意的神情。宴淮不由的撫著自己的胡須,他似乎都可以想像到宴氏集團的麻煩迎刃而解了。

    …………

    “怎麽回事!究竟是怎麽回事!”宴淮捏著手中的報紙,看見上麵宴氏陷入重大危機,瀕臨破產的頭條新聞,還有自家兒子宴理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由的怒火中燒。明明這幾天以來,自己依然通過遠程遙控著宴氏的大小事務,從前幾天的工作報告之中宴氏分明是一派越發繁榮的樣子,怎麽一天不到,宴氏快要破產的報紙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除非自己之前一直都被人蒙騙了,就連之前一直處理的文件都是假的,想到這裏,宴淮不由的看向旁邊若無其事一般吃著早餐的宴牧。

    宴起揪起宴淮手中的報紙略微一掃,雙眼頓時放大:“怎麽會破產。”宴起心中不由的一陣恐懼,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是宴氏繼承人的身份上的。要是沒了宴氏自己還算什麽。

    “是不是你做的!我就知道,你他媽的不是個好東西。”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宴起隨即撈過自己身邊的一隻碗就往宴牧頭上扔了過去。

    宴牧輕輕的嗬笑一聲,一扭頭便躲過了宴起的襲擊。

    “你為什麽要怎麽做?”宴淮沉聲問道,眼底的狠辣不容忽視:“我自認待你不薄。”

    宴牧拿過一旁的餐巾給自己緩緩的擦了擦嘴,看著宴淮和宴起不可不言的模樣,這才緩緩的說道:“你自認待我不薄?你從哪兒得出的這個結論。”

    “難道我還對你不好嗎?你不過是個私生子,我把你帶回宴家,讓你在宴氏一步步的做到副總,我甚至已經想好了等到小起繼承家業將來也好好的給你一筆錢讓你自立門戶。”宴淮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啊!我是在宴氏做成了副總,可是我每年給宴氏創造了十幾億的財政收入,為你忙裏忙外,可是一年卻隻能拿著兩百萬的工資。沒有我,你們宴家能安心的穩坐釣魚船嗎?你說我怎麽甘心!”

    “而且,宴老是不是忘了,我這個私生子的身份是怎麽來的。”宴牧隨即一陣冷笑。

    想到這裏,宴牧一陣心絞痛。想當年,宴牧的母親朱萍本來以為自己是和宴唯自由相愛。朱萍甚至已經做好了和宴唯結婚的準備,可是偏偏碰上了宴氏陷入危機,萬般思考之下,宴淮做出了聯姻的打算。而作為長子且一向懦弱的宴唯居然就在宴淮的威脅之下拋棄了朱萍,轉而和陳氏的小女兒陳曉聯姻。這樣還不算什麽,最主要的是宴淮居然為了讓宴唯死心和陳曉過日子,居然對即將臨盆的朱萍下手,雖然朱萍臨死之前拚命生下了宴牧,可是最終還是死了。想到這裏,宴牧冷眼看向宴淮。

    “你,你怎麽會知道的。”宴淮不由的雙目一緊,他自認自己將這件事情瞞得很好。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

    “我告訴他的啊!”旁邊坐在輪椅上麵的宴和捂著自己的嘴巴狠狠的咳嗽著,良久才緩過來。

    “三哥,怎麽會是你。”宴起不由的一震,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想來孱弱無害的宴和居然也摻了一腳。

    “怎麽不會是我,我也不甘心啊!,我現在拖著這幅病體,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宴和冷眼說道。

    “你也知道,你的身體是這個樣子,難不成你就以為你

    幫了宴牧就能得到宴氏。”宴起當即嘲諷的說道。他向來看不起宴和這幅病怏怏的樣子。

    仿若是沒有聽見宴起的話,宴和接著說道:“我母親陳曉是陳家最心疼的小女兒,嫁到你們宴家,本來以為會是一段美好的姻緣,沒想到居然會在懷胎七月的時候,被懷戀初戀而醉酒的宴唯一把從樓梯下推了下來,還被自己心愛的丈夫戴上破壞自己幸福的帽子。害的我母親身死,我不到七個月就生了下來,背上這幅體弱的身體,纏綿病榻幾十年。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同病相憐。咳咳。”說道這裏,宴和不由的咳了出來。臉色越發慘白。

    宴牧當即跑到宴和身邊,緩緩的給宴和舒著氣:“你別說了,接下來就讓我來說吧!總得讓你們死的明明白白才好。”

    “前一段時間,我們得到了一枚長生蠱。”宴牧緩緩的說道:“知道什麽是換體蠱嗎?以同脈先祖屍骨喂養,靈地聚靈,成蠱之日,再以血緣相近之人血肉喂養,受蠱之人可脫胎換體。是為換體蠱。”

    “你們——”宴淮頓時瞪大了雙眼。

    “所以我們把這枚換體蠱放進了你父親的棺材裏。然後暗地裏和陳氏裏應外合讓宴氏陷入危機,接著我們找來了朱大師讓向來迷信風水的你相信這些事情的發生都是因為祖墳風水的問題,騙你帶著宴家人離開南洋。”

    “至於留下來的你的小兒子宴理,他算什麽東西,你大概是不知道吧!他平日裏做出來的功績都是出自我的手。你一離開,他自然把宴氏暗地裏托付給了我。所以我才輕而易舉的得到了宴氏的機密。”

    “你平日裏批複的文件也是我偽造出來的,為的就是麻痹你。免得你立即跑回南洋。而現在,宴氏都快破產了,我怎麽能不讓你知道呢?你看我得到了宴氏,阿和可以擺脫病痛,然後我們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這一切是不是很完美。”宴牧張嘴笑道。隨即握緊了宴和的手。

    “你們——”宴淮指著宴牧,看著兩人握緊的手,勃然大怒:“當初,你生下來的時候,我怎麽就沒把你弄死。”

    還沒等宴牧說話,隻聽見一陣笑聲傳來:“好好好,今天真是看了一出好戲。”宴池不由的拍手說道。

    看著宴淮兩人瞬間震驚的眼神,宴池這才笑著說道:“不不不,我可沒出什麽力氣。我隻是,把那枚蠱送到了他們兩個手中,順帶給你們推薦了朱大師而已。”

    “你這個孽子?”宴淮指著宴池,顫巍的說道。

    “我可當不起孽子這個稱呼,畢竟我姓李啊!”宴池高昂著腦袋說道:“怎麽,是不是也沒想到,我也能知道當年的真相。”看著宴淮目瞪口呆的樣子,宴池不由的笑了。

    “當年你們宴家人來投奔我爺爺的時候也算是對你們推心置腹了,沒想到我爺爺一朝身死,你就迫不及待的借著收養我父親的由頭吞了我家的家業。我父親怎麽死的,還不是你擔心我父親跟你爭家產讓你害死的嗎?”

    “所以,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裝了這麽多年?”宴淮顫巍的說道。

    “我在宴家大少爺的位置上待了這麽多年,要不是我自己裝成浪蕩無為的樣子,你能放心的下我。今天我不裝了,爺爺你是不是覺得很驚喜。”

    說著,走向宴起的麵前,在宴起震驚的眼神之中將人狠狠的摔在地上,連踢帶踹的打的宴起嗷嗷叫。“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你算什麽東西,要不是靠著宴淮寵愛你,你憑什麽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你看就是怎麽個玩意兒,你居然當寶貝疼了這麽多年。”看著地上不斷求饒的宴起,宴池看著宴淮嗤笑著說道。隨即眼色暗沉:“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來年啊!”

    “你——”宴淮就要起身,可是隨即就被身邊的保鏢一擁而上,壓製在位置上。

    宴淮盯著洋洋得意的宴池,怒不可言,自己為什麽明知道宴起扶不上台,卻依然寵愛他,不就是因為宴起是自己唯一健康的孫子嗎?至於宴牧,他是一向看不上的,畢竟出身擺在那裏。可是今天自己一想寵愛的孫子居然就這樣被人壓著揍,可是偏偏自己無能為力。頓時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

    宴起看著眼前麵目全非的三人,頓時一陣迷茫,什麽時候向來孱弱的三哥會露出這樣凶狠的目光,一向對自己和善的大哥居然對自己拳腳相向,一向隻能是自己辱罵的宴牧居然也用蔑視的眼光看著自己。再看看一旁被製住的爺爺,宴起覺得整個天都塌下來了。

    “至於你們,大概不知道吧!隻要那枚換體蠱把你們都吃掉,就能進一步蛻變,受蠱之人就不會再被血緣關係束縛,也就是說,隻要我養著你們到我老的那一天,然後再讓蠱蟲把你們吃掉,到時候作為受蠱之人的我就可以恢複年輕,你說這樣,是不是很美好。”宴池對著宴牧兩人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這樣做,就不怕陳氏找你的麻煩嗎?”宴和強忍著不適狠狠的說道。

    “那有什麽好怕的,反正我又不打算再回南洋,天涯海角,陳氏還能把我怎麽著。”宴池隨意的說道。

    “你就真的覺得你可以安然無恙了嗎?”宴牧當即沉聲說道。

    仿若是恍然大悟一樣,宴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對了,要不是你的提醒,我差點就忘了,還有一位朱大師,是吧!朱大師的——”

    宴池居高臨下的看著宴牧緩緩的說道:“外甥。”

    宴牧的雙眼緊跟著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