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金錯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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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後,陳建國等人氣喘籲籲的收起自己手中武器,看著地麵之上殘留的血跡和不遠處水位明顯上漲的血池,幾人心中隻覺得解恨。

    盡管在場的黑袍人已經被一行人斬殺的一幹二淨,相較於陳建國等人的放鬆。宴昭卻直覺四周氛圍不大對勁,尤其是空氣之中越發濃鬱的怨氣。原本一直哀嚎的怨靈此刻也已然毫無蹤影。

    “看那血池——”隻聽見王川指著前方,當即一陣驚呼。

    宴昭等人當即回過頭來,血池之中的血水就這樣慢慢的向不遠處的的一個出口逆流而上,不過一息之間,滿池子的血水就這樣消失在眾人眼中。

    宴昭等人當即神情一震,差點就忘了,這裏麵可還有一個起碼千年以上的怨靈還沒有解決。那才是罪魁禍首啊!

    神海之中即刻傳來坤興公主熟悉的聲音:“給你一個忠告,趁著那家夥正在煉化這些精血,正處於最耗精力的時候,你要是趁其不備,說不定還能得手一二。要是他恢複過來,你們這些人都可以等死了。”就連自己恐怕也是如此。坤興公主現在也不想再算計什麽舍利子了。她隻覺得無比後悔。虧得自己當初還嘲笑宴昭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就敢貿然出手。這句好現在卻是印證在了自己身上。現在她隻能祈求能安穩的離開這屋鎮就好。

    隨即便又是一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來人正是齊駿,身後跟著的是大隊的解放軍官兵。看見宴昭等人安然無恙的樣子,當即鬆了一口氣。

    “齊大校,你們來的正好。我正想著通知你們,沒想到你們居然就來了。”陳建國當即露出一股喜色。有了齊駿等人幫忙,將這些孩子送出這地墓的速度也能快些。

    “早上的時候我就接到線人的報告,說你們失蹤了。我猜測你們可能是被那些畜生虜去了。情急之下,所以這才沒等到你們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好在屋鎮裏麵沒有引起太大的動亂。我們很快就控製住了局麵。雖然還是有一些家夥趁我們不注意逃脫了。對了,那些孩子呢?”齊駿焦急的問道。沒有接到陳建國就貿然出動,齊駿也是擔了很大的壓力,可是眼見著時間一點點的劃過,心急的齊駿已經等不了那麽多了。好在這一路上,遇見的反抗並不多。自己等人的抓捕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慌亂。這讓他頓時就放下了心。看來用陳建國等人拖住那些畜生的計劃很成功。

    陳建國當即指了指頭頂之上的鐵籠,在齊駿等人驚喜的神情之中說道:“在上麵呢!現在得勞煩你們把他們放下來,用最快的速度送離這地墓,然後什麽都別管!”

    原本沉浸在喜悅之中的齊駿當即將眼光從頭頂之上的鐵籠轉移過來,急忙問道:“恩,事情不是解決了嗎?難道還有什麽——”

    陳建國當即搖了搖頭:“你就聽我的話快點做吧!”說完之後,便看向一旁肅穆的宴昭。

    隻聽見宴昭對著身旁的秦遠和王川兩人說道:“你們等下就跟著齊大校回去。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你們兩能夠參與的。”

    秦遠當即一陣皺眉,明明自己剛才的表現挺好的,怎麽自己就不能參與了,當即便要說話。卻被王川一把攔住。說道:“是,師叔。”既然宴昭這樣說了,那必然是自己兩人會拖他們的後腿了。與其這樣,倒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不摻和的好。

    宴昭點了點頭,隨即提上長劍。和陳建國,常宇兩人略一對視,隨即一起往門外走去。

    “快,快把籠子放下來。”宴昭等人前腳踏出門口,隻聽見齊駿激動的說道。就連那些軍人也是一陣激動。忙不迭的往宴昭之前綁住鐵鎖的巨石處走去——

    順著空氣之中怨氣的流動方向,宴昭等人一步步的往前走去,眼見著四周的怨氣越發的濃厚,幾近於實質,宴昭等人的神情亦漸凝重。終於是停留在一道巨門麵前。

    大門已經被推開出一道狹縫。宴昭雙眼一動,徑直的穿過大門,進入眼中的便是一開始就消失無蹤的百裏季。隻聽見百裏季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們的速度也太慢了。我都已經在這裏等了好一會兒了。”

    宴昭等人的腳步當即一頓,環顧四周,依舊是一道血池,隻是這處血池明顯要小上很多。血池之中隱隱漂浮著一些屍身。四周的牆壁上懸掛著不少肉塊。眼前的地麵上甚至還有一個大型的熏爐,似乎是想到了他們的用途,宴昭當即覺得腹中一片翻滾。

    “屋鎮的臘肉聲名遠揚。其中有一種便是因為屋鎮特有的原料來源和製作手法。你看,死去的守陵人的肉身,浸泡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然後熏製,讓它的每個方寸都充滿怨氣,然後但凡是我們不喜的家夥都可以送上一盤。吃了之後,輕則神誌不清,重則直接喪命。便是這樣,這也算得上是我屋鎮綿延幾百年的利器之一了。”

    宴昭等人卻是並不說話。

    隻聽見百裏季繼續說道:“六百年來,屋鎮殺害了多少無辜的性命,誕生的怨靈不知凡幾,全部被老祖宗鎮壓在這地墓之中,而屋鎮人之所以能夠在這裏任意走動,靠的便是這枚——金錯刀。聽說,當年老祖宗的寄生之物也是一枚金錯刀。”說罷,看向宴昭等人,輕輕一笑,隨即轉身離去。

    聽著百裏季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雖然不知道這人打的是什麽主意,但他這明顯是話中有話,隻得暗中記在心中。

    “那家夥,就在這池子下麵。”坤興公主的話傳來。

    “退後。”宴昭對著陳建國兩人說道。隨即長劍一提,一躍而起,橫在空中,靈力的猛然注入讓龍淵劍當即散發出一陣金光。隨即整個人頓時向下衝去。長劍舉過頭頂:“給我破。”

    隻看見宴昭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頃刻之間衝向血池中間的石台,隨即,一道劇烈的亮光閃過,整個石台頓時炸裂開來,血池中央出現一個漩渦,隻消一會兒,一道巨大的洞口出現在眾人眼前。宴昭雙腳輕點,慢慢的降落在地麵。

    強烈的動靜傳來,洞底深處的王莽當即神情一蕩。強忍住神海之中的一絲損傷,猙獰的表情才能體現出他此刻的憤怒。沒想到的是自己沒有去找這些家夥,他們居然自己送上門來。當即再也顧不得自己身前沒有被煉化的精血,長嘯一聲,身形一動,隨即便出現在空中。

    強烈的氣場碾壓過來,宴昭等人當即不由的後退一步,隻看著空中一個身著黑色龍袍的渾身黑氣繚繞的人影頓時出現在空中。

    懸在空中的王莽掃過地上的陳建國等人,最終將目光停留在宴昭身上,當即麵露狂喜。

    想當年他接受孺子嬰禪讓稱帝,君臨天下。兢兢業業,勵精圖治十幾載,最後卻落得懸首市集的下場。好不容易複活過來,隻是自己創立的大新朝已亡,就連漢朝也沒了。想自己一代帝王,如今卻隻能附著於一枚金錯刀之中。他哪裏甘心!既然自己連皇帝都做了。那麽到不妨也讓自己做一回神仙!

    隻可惜天地之間靈氣消散,修行日益困難。若不是有屋鎮的供奉,自己好歹好歹也做過皇帝,身上又還有龍氣維持,否則他連維續自身實力都成問題。尤其是這些年來,他從外界汲取精氣的需求也越來越多。卻也僅僅能夠保證自己不為天地所吞噬。原本以為自己成仙無望,卻沒想到的是,到頭來,自己居然能遇上這麽一件寶貝——

    王莽死死的盯著地麵上的宴昭,看著他周遭四溢的生氣。和已然成型的龍骨。雖然這還是一頭幼崽,假以時日,若是有一場大機遇,保不得還可以化身為龍。隻可惜啊!自己可不會給他時間。隻要吞了他,不說平日飛升,單單是能夠摸到成仙的門檻,那也是莫大的幸運了。

    想到這裏,王莽當即桀桀一笑。貪婪的目光直直的投注在宴昭身上,猩紅的舌頭不由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刺耳的笑聲傳來,宴昭隻覺得自己背上一陣冰涼。這種被人盯上的感覺讓他頓時毛骨悚然,看著眼前這家夥衝天的氣勢,宴昭還沒想到該怎麽對付他。然後就眼見著他直直的往自己衝了過來。

    “散開。”宴昭大聲喊道,隨即提起長劍迎了上去。身邊的池荷也是顧不得自己此刻的實力修為更為強大的王莽所壓製。旋即跟著宴昭衝了上去。

    隻在一息之間,衝將上去的宴昭兩人隨即便被王莽一個甩袖直接刮到在地,好不容易停止了翻滾,手中的長劍甩出去老遠。宴昭撫住自己的胸口,直直地噴出一口鮮血。宴昭不由的苦笑,實力差距這麽大,尤其是在自己剛才已經消耗了不少氣力的情況下,這還怎麽打得下去。

    “不自量力的——東西!”王莽嗤笑一聲,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誘人的腥甜,這讓王莽越發的瘋狂,旋即又向宴昭衝了過去。

    還沒有緩過氣來的宴昭眼見著老東西又要襲來。當即神情一震。旁邊的陳建國兩人轉眼間也衝了上去,卻落得和宴昭一樣的下場。眼見著兩人血灑當場,宴昭撐起身體來,從丹田之內掏出那枚盤龍印。說道:“你要是再不出手。我可就活不成了。”言外之意無外乎。我活不成了,你未必就能獨善其身。這話雖然有威脅的成分,卻也是無可奈何。

    一道人影頓時出現在宴昭身旁,隻聽見她苦笑著說道:“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雖是這麽說,卻還是毫不猶豫迎了上去。比之王莽,她隻是個幾百年的怨靈。可這些都已經不是她的關注點了。她要是不拚命,保不定今天他們全部都得交代在這裏。現在她隻能祈求這宴昭能和上次在海王墓和自己交手的時候一樣的幸運。

    宴昭從丹田之中掏出一枚舍利子,分出一半給池荷。另一半捏在手心裏慢慢的吸收起來,躺平在地上,眼見著坤興公主在空中和那家夥打的難舍難分,卻以明顯的實力差距越來越吃力。

    “給我下去——”隻看見王莽蒼老的臉頰上顯露出猙獰的笑容,隨即雙手一翻,一股強大的怨力直奔坤興公主的頭頂而去,下一刻,她整個人立時被席卷在地,在地麵之上頃刻之間形成一道巨坑,坑底的坤興公主當即粗喘著氣,癱倒在地。

    強烈的晃動傳來,頭頂之上的燈光忽明忽暗的閃耀。好不容易將所有的孩子解救出來的齊駿當即心下一急。身旁人當即問道:“大校,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齊駿當即神色一沉,想起陳建國臨走時說的話,當即咬牙說道:“不管,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孩子安全的送出去。”他也是擔心陳建國等人的安全,但也是知道,他們的事情自己也幫不上忙,現在他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本質工作做好。

    “你還不錯,隻可惜太弱了——”王莽桀桀的說道,話音未落,隻聽見一陣急促的破空聲傳來。一道鋒芒當即出現在自己身前,王莽當即一掌就要往來人拍去,隨之轉眼間,來人便消失了蹤影。下一刻自己腰間一動,隻看見原本懸掛在自己腰間的那枚金錯刀已然落入了池荷的手中。

    宴昭當即一笑,就在剛才他猛然想到了百裏季的話,看見王莽腰間的金錯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家夥居然把自己的本命之物隨身攜帶,還放在如此顯眼的地方,未免也太過自信了,因此當即便想到了這處聲東擊西之計。

    眼見著金錯刀被劫走。王莽當即怒火中燒。到底是自己寄生的東西,雖然被他們損毀不會危及自己的性命,但絕對會讓自己神魂受損。

    池荷還沒能夠立時摧毀這東西,隻在一瞬間,一道身影就出現在自己眼前。慌亂之中,池荷將自己手中的金錯刀直直的飛身而來的宴昭扔去。下一刻,池荷便被王莽扣住了脖頸。

    看著自己的本命之物又要落入宴昭手中,王莽身體一動,下一刻便又出現在宴昭身前。這才剛剛接住這枚金錯刀。瞬間,宴昭便落得和池荷一個下場。

    一手扣住一人的脖頸,王莽怒聲笑道:“就憑你們也想傷我!”當即雙手用力一掐。原本想要捏碎這枚金錯刀的宴昭頓時身體一僵,臉色爆紅。左手不由的鬆開,那枚金錯刀也直直的往下掉去。

    身體不由的抖動,想要掙開束縛,下一刻,就對上老肉橫生的麵容,隻聽見王莽嘶啞著聲音說道:“好濃鬱的龍氣,隻要我吞了你,白日飛升指日可待。”當即便湊了上來,冰涼的呼吸打在脖子上,偏偏掙紮不得。宴昭頓時覺得瞪大了雙眼。

    轉機就在下一刻。

    原本潛藏在各處的怨靈此刻再也待不住了。隻記得自己莫名的被拐騙,被投到血池之中,從此屍骨無存,盡皆化為這個家夥的養料。他們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墓裏飄零了幾百年,他們無時無刻不在等待著有朝一日能夠複仇,現在好不容易等來了一群人貌似能和這老家夥拚上一把。他們等不下去了。他們隻知道趁著這老家夥專心對付他們,自己等人合力一擊說不定還能拚上一把。否則,豈不是自己等人將在這地墓裏永遠的飄零下去。

    這樣想著,在宴昭等人眼中隻看見成千上萬的怨靈從四處飛奔而來,不顧生死的撞擊在王莽的身上,身邊盡是怨靈消亡時的哀泣和王莽瘋狂的怒吼。

    緊接著,扣在兩人脖頸上的手一鬆,然後兩人救這樣直直的往地麵上掉落下去。

    “你們都給我去死吧——”整個大殿之中王莽的怒吼在回旋。眼見著大片的怨靈被王莽直接抹殺。

    宴昭喚回不遠處的龍淵劍,淩空一個翻身,竭力向王莽掠去,趁著王莽專心的對付怨靈,宴昭一個挺身,龍淵劍被直直的刺進王莽的胸口。下一刻,便被滿臉猙獰的王莽一掌排進石牆之上。

    “咳咳!”宴昭咽下喉間的鮮血,當即就笑了。

    “你,笑什麽——”隻聽見王莽怒聲吼道。原本以為這些怨靈成不了大氣候,自己也就從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自然也不屑於對付他們。沒想到他們有朝一日居然敢咬上自己一口。

    宴昭急促的喘著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王莽當即順著宴昭的眼光看過去,便看見坤興公主手中的金錯刀。

    “不要——”王莽當即怒目橫睜。隨即就要往坤興公主那處衝去。

    隻是時機一萬,隻看見坤興公主頓時用勁,手中的金屬片頓時化作一抹灰塵。

    王莽頓時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臉上的橫肉越發的老態。原本依然枯老的肌膚頃刻之間皺起老皮。來自神魂的重創,讓他仿佛失去了大半的生機。

    隻看見他緩緩抬起腦袋,抖著皺紋說道:“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解決我了嗎?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話音未落,隻看見四周的怨靈頓時又向王莽衝了過來,隻這一會,他在也無法全方位的阻止這些怨靈的襲擊。

    隻一小會兒,這些怨靈自殺式的襲擊便是消耗掉了王莽不少的怨力。

    在宴昭的眼中,隻看到那王莽身上的黑色怨力漸漸消散,露出的竟是一道道的金光。

    下一刻隻看到方才被王莽震開的龍淵劍居然發出一道道的嗡鳴聲,下一刻居然自己直直的往空中的王莽掠了過去。緊接著傳來王莽的慘叫聲。龍淵劍居然生生的紮在了那王莽的身體裏麵。原本圍繞在王莽四周的怨靈頃刻之間散開。

    宴昭覺得自己神魂一蕩,緊接著一股莫名的力量湧進了自己的神海。身上的衣服猛然炸裂開來。各處筋脈開始膨脹,宴昭覺得自己身體裏麵好似有什麽東西即將奔湧而出。

    王莽頓時瞪大了雙眼,眼見著自己身體裏的龍氣隨著自己胸膛之上的這把劍慢慢的流入那人身體之中。卻原來自己成了那家夥化龍的機遇嗎?

    這讓他怎麽甘心?他想怒吼,卻轉眼間沒了機會。

    躺在地上的池荷和坤興公主眼見著空中的王莽頃刻之間灰飛煙滅,一柄長劍隨即掉落在地。再看原本蜷成一團的宴昭卻突然仰天長嘯,隨即整個人開始變幻,從爪子到犄角。不過一瞬間的事。

    這分明便是一條蛟龍啊!兩人隻覺得自己的心尖在顫抖。下一刻,這條蛟龍騰空而起,直直的穿破山頂,一息之間,騰飛而出。

    從屋鎮折回的百裏季仿若對周遭的一切毫無感覺,懷抱著那塊臘肉,躺倒在地墓的一個角落裏,說道:“屋鎮完了,我這個罪人合該給它陪葬,媽媽。我來找你了——”隨即笑著閉上了雙眼。

    好不容易將所有幼童轉移出地墓的齊駿等人,突然便覺得地動山搖,還沒等站穩,下一刻一聲龍吟突破天際,回首望去,隻看見一條龍影繞空而起,霎那之間,金光大作,霞光萬丈。

    這些人隻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掉了。

    媽呀!我看到了活生生的龍啊!活的——

    不知道為什麽,他們莫名的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這大概就是信仰吧!民族的信仰。

    遠在龍王廟的宴家村眾人。

    “今天不是祭龍王的日子嗎?怎麽族長都沒有現身?”一個正排隊等候這上香的宴祈當即忍不住的向旁邊的人問道。

    身旁的主祭宴程科不由的咳嗽一聲:“老老實實的上香就好,不要說話,這是對龍王不敬!”宴程科也是無奈,按理說這可是出海前的最盛大的一次祭龍王的儀式了,按理來說,作為族長的宴昭自然應該現身主祭才是,可是奈何宴昭確是真的有事,他們也不敢強求啊!反正還有自己這個村長擔著呢!

    “是!”宴祈當即吐了吐舌頭,表示知道了,卻也正好輪到他上香了。老老實實的磕了三個頭,正想著把香□□香爐之中,下意識的抬頭一看:“啊——”

    刺耳的尖叫聲傳來,宴程科當即撥開人群,一把拍向癱倒在地上的宴祈的腦袋,怒聲說道:“叫什麽叫,你這臭小子,這要是冒犯了龍王爺,讓他老人家降罪。我今天非得揍你一頓不可。”

    隻看見宴祈一臉茫然的說道:“不會的。他不會怪我的。你看——”說著,抬起手來指了指供台之上的神像。

    宴家村眾人下意識的抬頭一看,隨即一堆人全都鎮住了,宴程科看著供台之上無論是身形還是外貌都無比接近於宴昭的神像。不,這哪是接近,這分明就是啊!

    宴程科死命的晃著自己的雙眼,幾番下來最終是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當即喃喃自語說道:“天啦!我這宴家村究竟是出了一個怎樣的人物!”

    宴家村眾人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髒跳的有點兒快,當人們再次抬起頭去看那神像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居然隻看到一陣模糊,神像的臉部仿佛是被什麽遮擋住了一樣仿佛,再也看不清人臉。

    宴家村眾人頓時看向人群之中目瞪口呆的宴程遠一家。

    隻看見宴程遠顫抖著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還沒點上火就塞進嘴裏。然後深深的吸氣吐氣。

    看著四周投注過來的目光,宴程遠木然的拿出煙盒,對著宴家村眾人說道:“要抽嗎?”

    茅山,長天道長將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盤之上,仿若對周遭的變化一無所知,唯有一句:“天地浩劫,自此刻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