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第一百零六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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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藍會所作為京城頂級的銷金場,門檻之高簡直是令人驚歎。可以說有權利踏進這裏的非富即貴。海藍會所的會員製分為白銀級,黃金級,黑金級。聽起來就是這麽的俗氣,可偏偏這麽一張小卡片讓多少人趨之若鶩,簡而言之,這已經是一個人身份的一種象征。要想到連王川這樣在江省可以橫著走的大少爺也不過是能夠辦理一張最低級別的白銀卡。

    海藍會所發展到今天,已經成為了某些權二代三代們的聚集地,一般的家族對海藍會所的背景也算是知根知底。它背後站著的是當權人的長子。隻因為這一點,一般的家族都會給自己的子弟弄上一個會員的身份,就當做是一個交流的平台也過得去。

    在高官遍地走的京城,有時候搭上了這些人,往往就意味著又多了一條門路。因此多少的所謂的富豪揮舞著鈔票往這裏麵送,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在這裏搭上一條關係,哪怕是得天天供著的紈絝也好。商不如官在這裏表現的最為直白而徹底。

    這樣無形之中又讓海藍會所的名聲更上一層樓。

    說話的年輕人也就是章明遠不巧正是這群人之中的一員。隻不過以往這位意氣風發的大少如今卻是眉頭緊鎖。原因隻在於,幾天之前,他父親親手提拔起來的一個下屬貪汙挪用東海岸大海嘯賑災款的事情被媒體爆了出來。作為那人的直屬上司,章明遠的父親身上也是不可能幹淨得了。眼見著那個下屬被紀檢直接帶走,章家頓時亂做了一團。現在外界已經吵的熱鬧紛紛,上頭已經發了話,要嚴查嚴辦。所以說這把火遲燒到章家頭上隻是遲早的事兒。

    到現在,章家人也隻能是厚著臉皮找關係,希望把章父從這件事情裏麵提出來。卻沒有想到原本和章家交好的人在這種緊要的關頭居然對章家也是避之不及,求助無門的章家隻得把眼光打到紀檢身上,作為曾經紀檢的處長,如今的河市市長的何柏霖頓時進入了章家的視線,雖然他是升官了。但是他在紀檢積累的關係網還在,更何況接任他的位置的還是他曾經的下屬,也正巧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之一。

    何柏霖最近的名聲正旺,他的妻子是池家的人,妹婿又是陸家人,這些關係拋開一邊不說,單論這一位如今是那位宴大師的親生父親,聽著何家的宣揚,貌似那位宴大師已經答應了回到何家,這樣一來原本名聲不顯的何家頓時便是甚囂塵上。

    這些紛紛雜雜考慮下來,何柏霖頓時便是成了章家最好的求助對象。而今天章明遠要約見的就是何柏霖曾經的獨子,現下隻能排到老二的何唯。

    何家作為一個二流末等的家族,若是在以往,連和章家平起平坐的資格都沒有,如今章明遠確是要將何家的一個小小的三代奉為座上賓。章明遠心中的苦悶可想而知。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不平衡低聲下氣的約到了何唯。結果距離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何唯居然還沒有到。這種失約打臉的行為讓章明遠怒火橫生,宴昭等人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撞上了章明遠的槍口。其實歸根究底也就是章明遠心底不爽,挑事而已。

    “你他娘的再說一遍——”原本出了這麽一趟子事情就已經讓劉浩然很是懊惱了,卻沒有想到的是,到現在居然還有人當著他的麵諷刺宴昭他們,劉浩然的暴脾氣頓時就炸了。

    見到劉浩然這樣的反應,章明遠頓時也是氣笑了。隻要他老子還沒有倒下來,可還沒有誰敢這麽跟他說話,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指著劉浩然身邊的宴昭,趾高氣揚的說道:“你可要聽清楚了,我說——連這樣的土包子也想進海藍——”

    話音未落,劉浩然挽起衣袖,慢慢的往章明遠那裏走過去。不由分說的,章明遠身後跟著的保鏢當即衝了上來,把章明遠護在身後,眼睛死死的盯著劉浩然。

    這邊的大陣仗頓時吸引了來來往往不少的人的注意。

    章明遠當即冷笑著說道:“怎麽?在這裏,你還想對我動手,我今兒個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其實他心底卻也是緊張的很,海藍會所往來的有頭有臉的人多了去了。多多少少也輪不到他來囂張。隻是事已至此,他要是不說些什麽,今兒個,大庭廣眾之下,他章明遠的裏子麵子可就全部丟光了。

    “喲,我說這是誰呢?這不是武家老爺子的繼孫劉浩然,劉大少爺嗎?怎麽,看你這莽夫的樣,這才剛剛攀上武家的關係,就出來丟武家的臉了嗎!”說話的人慢慢的剝開人群,緩緩的走了過來,正是宴昭曾經在陸遠行公司裏麵見過的符鍺。偏生著這人身後跟著的人居然是楊釗和尤曉顏兩人。

    要知道符家和武家這兩家雖說都是京城四大家族,偏生兩個家族的人都是從政起家,兩家之間的競爭關係本就激烈,互相看不對眼,劉浩然作為武家的人,自然也就受到了符鍺的敵視。

    劉浩然的雙眼幾近要冒出火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到了京城之後,他劉浩然也算是本本分分,從不怎麽得罪過人,什麽時候被人這樣嘲諷過。隨即抬眼看了看身邊的麵無表情的宴昭,不一會兒卻又是笑出聲來:“我可不僅會丟臉,我他媽的今兒個還能耍威風呢?不過這些關你符四少什麽事。我可知道,你前幾天貌似被陸大少從陸氏轟了出來。怎麽,這個巴掌這麽快就消腫了嗎?”

    符鍺也是氣笑了,臉上的肉一抖一抖,被陸遠行打臉的事情如今已經成了他心中的一塊痛處。正要說話,就聽見身後的楊釗緩緩的開口說道:“四少可沒必要和這家夥置氣,要是武家真的看重這位所謂的劉大少,也不會有這位劉大少現在被擋在大廳裏這碼子事情了。所以我看這家夥也就是狐假虎威而已。”

    聽到這裏,符鍺的眼睛頓時一亮,想起劉浩然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是低調行事,再一想到武家居然連一張卡都沒有給劉浩然準備。看來武家也就是看在那位宴大師的麵子上敷衍敷衍劉浩然而已。況且,就算是他得罪死了劉浩然。那位宴大師還能為了劉浩然冒犯符家嗎?想到這裏,符鍺頓時就放下心來。

    隨即又看到楊釗指著宴昭說道:“四少可能是不知道,那個土包子就是那位所謂的劉大少的好友,四少你猜這家夥是個什麽玩意兒?”

    “哦,我倒要聽聽?”聽了楊釗的話,符鍺當即也是滿意楊釗的上道。

    接話的卻不是楊釗,而是一旁的尤曉顏,既然能尋著機會好好的奚落宴昭,她自然樂的給自己出一口惡氣:“這人以前是我男朋友來著,後來被公司趕了出來,不知道怎麽的就被陸大少包養了。難怪當初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麽也硬不起來,原來就是個被人操的貨色,我當初簡直是瞎了眼。”

    聽見尤曉顏的話,符鍺當即哈哈大笑:“原來還有這麽一段?我看不僅如此,就憑他這幅皮相,陸遠行能看上他也是瞎了眼,不過陸遠行家大業大。怎麽?就讓你穿著一身的破爛就出來,也不怕給他丟臉——”

    話音未落,四周的氣氛頓時一緊。迎麵而來的威壓生生的像是卡住了符鍺的喉嚨一般。

    “你說什麽——我沒怎麽聽清楚呢?”隻看見宴昭冷聲說道,一步一步的向符鍺走了過來,大廳之中隻剩下腳步聲一點點的打在在場眾人的心頭,四周莫名的威壓更甚。

    尤其是符鍺幾人首當其衝,生生的被宴昭的氣勢壓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見著宴昭一點一點的走進,不知道怎麽的,符鍺的心底沒由來的一陣激靈,作為符家的四少,他什麽時候這麽的狼狽過,他想要撐起身體,偏偏越來越重的氣勢一點點的將他往地麵上碾壓下去,身體裏麵也不由的傳來陣陣的抽疼,讓他不住的顫抖,符鍺此時也能才想到這宴昭恐怕不是常人,當即驚恐的說道:“我可是符家四少,你——”

    話音未落,一隻鞋底踩在符鍺的臉上,隨即狠狠的碾壓,直接在符鍺的臉上磨出一道道的血痕,宴昭眼底帶著冷意,“是不是宴某人太低調了,以至於什麽樣的蠢貨都可以跑到我麵前——作威作福。既然這樣,這京城,我可得好好的鬧一鬧才是——”他巴不得把陸遠行捧在心間,如今怎麽容忍得了被別人說三道四。

    四周稍微能夠堅持抵得住四周威壓的人,紛紛的抹了一把汗,看著眼前的這場景,怎麽眨眼間,原本耀武揚威的符四少就讓人踩在了腳底。還有這人究竟是什麽來頭,居然敢這般的得罪符家?下一刻,便是有人出來替他們回答這個問題了。

    “喲,這不是宴大師嘛!”隻看見來人手裏拿著把折扇。風風火火的往這邊走過來。來人正是謝懷,卻說他吃了裏族的秘藥之後,整個人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像是破了個洞的氣球一樣,體重嘩啦啦的往下降,好在人是越發的精神,讓他寬心了不少。

    聽著謝懷的話,在場的人當即鎮住了,誰能料想到眼前這位平凡如普通人的家夥會是最近被傳的沸沸揚揚的宴大師呢?當即不少人是忍不住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巴掌,早知道這樣,要是自己一開始衝上去替他們說上幾句話,豈不就是在那宴大師麵前露了一臉。

    看著腳底下憤然的符鍺,宴昭冷笑一聲,隨即收回了腳。圍觀的人群頓時覺得四周的空氣像是又恢複了流通一般。

    “宴大師好不容易來京城一趟,怎麽的我也要盡一回地主之誼。不知道宴大師可否給個機會?”仿佛是沒看見地上癱軟粗喘的三人一樣,謝懷衝著宴昭笑眯眯的說道。

    “多謝謝先生好意,隻是我今兒個心裏不舒坦的很,到此為止吧!”宴昭冷著臉色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好打攪了。”謝懷頓時嗬笑著說道。側著身體讓開一條道來。

    宴昭瞥了眼不遠處的拐角處,隨即轉身離開。

    劉浩然等人緊跟其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王川突然停下了腳步,隨即拿出手中的銀色卡片。隨手往頭頂上一扔,也不管身後傳來的抽氣聲,抬腳離開。

    他們在大廳這裏被針對了這麽久,也沒看見有人出來製止,這對於海藍會所這樣的地界來說,要是沒人縱容,他王川可是不相信,既然人家不給你臉麵,他自然也沒必要留著這玩意兒。臨走前的這場挑釁,他很是滿意。

    章明遠隱在人群之中不由的縮了縮身體,臉上一陣的驚恐。沒想到自己一時的泄憤居然牽扯了這麽多他得罪不起的人進來。劉浩然身後的武家,被這樣子打臉的符鍺怎麽會放過自己這個罪魁禍首,還有這位連符鍺都敢揍的宴大師,章明遠頓時覺得前途一陣灰暗——

    宴昭等人剛剛離開,海藍會所的保安當即湧了上來,扶起癱軟在地上的符鍺三人,送進了最近的一個包房。良久,符鍺這才緩了過來,看著眼前一臉迷茫的楊釗兩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這兩人的誤導,他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當即對著兩人,一腳一個踹倒在地,饒是如此還是不解恨,

    當即又是狠狠的踹了幾腳,直到這兩人疼苦的蜷成一團。

    麵對著符鍺的痛打,楊釗隻得死死的咬牙承受著,隻希望符鍺能夠消氣就好。他怕符鍺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到楊氏身上。符家勢大,要掐死一個楊氏實在是太過簡單。他心裏恨啊!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宴昭居然會是那所謂的宴大師。昔日被自己踩在腳底的人,如今卻是高高在上的模樣,這讓他怎麽甘心!

    同樣懷著恨意的還有符鍺,沒想到那宴昭居然真的不顧及符家就對自己出手,大庭廣眾之下,作為符家四少的他居然被人淩辱到這種地步。摸著臉上的傷痕。宴昭——符鍺狠狠的在心下念到。恨不得將這個名字的主人生生的掐死才好。

    唯有尤曉顏,原本以為宴昭就算是靠上了陸遠行也依舊好不到哪裏去,卻沒有想到的是人家如今已經走到了這樣高步。看著一旁縮著身體,麵目猙獰的楊釗。不知道是後悔還是怨恨,隻看見她眼中劃過一絲亮光。

    人群散去,宴昭方才掃視的拐角處這才緩緩的走出一個年輕男子,筆挺的手工西裝穿在身上,恰恰的凸顯這人修長的身體,鼻梁上架著一副銀色眼鏡,襯衣上的扣子穩穩的扣在最上麵那一顆。儒雅的麵容之中偏生夾雜著這麽一絲禁欲的氣息。他麵無表情,徑直撿起地上流光四溢的小卡片。摩挲著上麵的花紋,隨即死死的捏緊。嘴裏喃喃說道:“宴昭——”

    “大少——”身後的海藍會所經理當即躬下身來。(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