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道清有幸親眼見識貴妃的煉丹手法，很多技巧和經驗令他大為驚訝，不經意的幾句問答更是讓他收獲極大。經過數日的苦心精煉和數不清的失敗，一枚枚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丹藥相繼出現。十皇子按照田道清的要求一粒粒地嚐試，仔細對比各種丹藥之間對身體影響的差異。

    “再往深挖也作用不大了，您看這個地方還算合適嗎？”回音一聲聲地在地底響起。

    “地方是可以將就，隻要你們備的材料符合要求，我還是有足夠把握的。知道了這個秘密幾，再幫你建立聚靈陣，資質再差應該也能修行術法，到時是不是應該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我？”田鶴年顯得頗為得意和自信。

    隨著田道清的手指的方向，國師漫不經心地一一打開幾個大箱子，最後雙眼放光地停在一小片指著大小的紅色蘑菇。隻見他一改淡定的神色，急匆匆跑過去伸手摘下一朵使勁聞了聞：“禦機閣的人找了好幾年，不知派了多少人多了多少錢！你是在哪裏找到的，而且這麽快移植到這裏。”

    “您說的火靈菇其實沒那麽，這東西在赤焰山裏就不難找，獵戶們稱其為紅絨芝。而且移植也很容易，雖然這玩意兒迎風而枯遇水而化日曬而焦，但是在合適的環境幾天就能長出一片，隻是好像比外麵長得快很多。前朝那個摳門的光德帝隻是想吃碗麵，這幫奸滑的差人敢要八百兩銀子，您老還是太老實了！”田道清一語點破其中的奧妙。

    田鶴年冷哼一聲：“有了這東西那問題好辦多了，回頭再收拾他們！”

    田道清搖搖頭，他越來越感覺這個老頭有些可愛：“您老還是算了吧！他們這些人肥得流油，怎麽能進深山老林裏吃苦，處罰就更談不上了。我敢肯定人家沒有任何過失，搞不好還要增加預算，如果需要您盡管找我。”

    田鶴年斜眼瞧了瞧這個黑瘦的年輕人，好像也有那麽一點理解，換了個話題：“我幫你建起聚靈陣，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那幾張記載的東西確實不錯，但我還是被卡在驅靈這一小關口上。”

    “那要提前恭喜您能順利突破瓶頸，我還真得找到了有關的一些訣竅，不過可否再搭點添頭。”田道清又拿出一卷絹帕。

    “你手上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怎麽就不能一次給我，想要什麽咱們談個價！”田鶴年對於這種討價還價的過程很是不爽。

    田道清卻不在意：“請幫十皇子到田家找一些能穩定內力的秘術，反正您常回去不算什麽事。還有，我這個人就是對一些秘聞瑣事很感興趣，聽說當年田家族長請來三位仙師，好像他們也是用術法的，不知您對這件事了解多少？”

    田鶴年謹慎地一皺眉：“你到底是什麽人關心那位事？這麽做買賣好像不是很公平！”

    “反正沒有聚靈陣也能引氣入體，我這個人最有耐心。既然您不願意，那想明白了咱們再談。”田道清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並且轉身就走。

    田鶴年焦急地喊了一句：“等等！你怎麽能保證那塊布對我有用？”看田道清沒有理會無奈道：“可以告訴你，但我知道的也不多。”

    田道清一撇嘴：“那您還得教我怎麽畫符和布陣……”

    也不知是怕再加碼還是有意想找接班人，對於這一要求田鶴年倒是很痛快。據他的介紹聚靈陣其實就是將靈氣禁錮起來，多數情況下必須借助靈石才能維持靈氣濃度，否則很難保證修士的消耗。但是，火靈菇能夠引起靈氣聚集，這樣也能一定程度上替代靈石，當然也要在禁錮靈氣外泄方麵做得更好。

    《道法指要》中不止一次提到過各種聚靈陣，往往被作者不經意地帶過，好像是件十分簡單的事情。可是田鶴年足足花了一整天才弄完，為了確定運轉是否正常，他還特意要待在裏麵觀察和感受幾天。這期間，他把如何繪製靈火符和將之幻化為火鳥的方法認真講了一遍，同時還親自畫了十幾種符。囿於法力太過低微，他隻能畫一些簡單的符，但對田道清來說啟很大受益非淺。

    田鶴年對靈火符和聚沙符等信手拈來，而且成功率居然在一半以上。關鍵是人家還隻是用了一隻極普通的符筆，不得不承認老頭有這方麵的天賦很高。潤顏、溫目、清耳、養等符的作用更是讓田道清大感奇怪，幾番套問才得知這是配套一種女性功法。

    “不要笑，我知道你想什麽！也就是這幾種符不需要太多法力，對符筆和符紙要求也不高，但是也要切記畫符時得一點點來，稍有不慎就可能功虧一簣。等哪天過我，把這隻筆送給你，我可是試了數百次才把幾個符文刻上去，這可是真正的‘符器’！”也許是終於有人相信術法之道，田鶴年似乎對田道清很是投緣，他還真是一本正經地教起來，完全擺出一副師長的架子。

    基本摸清楚規律後，田鶴年將維持法陣的方法和注意事項認真地寫了下來，離開時還略有不舍。不過他卻並沒有再建一個聚靈陣的打算，看來田家那處隱秘的地方肯定是靈氣更好，當然他並不會去問。這聚靈陣直接將靈氣濃度又提升了近一倍，田道清運轉歸元化靈法終於能感應到修為的提升，讓他一直焦慮的心情有所緩解。

    經過一段時間，十皇子不斷地品嚐了近百種丹藥，通過與田道清的反複商榷最終留下十四種。兩人把精神狀態都調整到自認為最佳的狀態，在地底數十丈下坐定後，田道清最後一次確認：“雖然我也能大概感知你經絡的狀況，但還是要你自己把控，這件事上切記不要逞強。我會抓緊時間在藥力散盡前為你進行靈氣貫體，這些靈力在你體內千萬不要觸碰，否則很可能爆體而亡！”

    “你說八百遍了！貫體時要適可而止，要慢慢地逐個打通穴位，要適應修煉武技穩定內力，還有封印於各處的靈力堪比雷火。放心，這些都記下了，我是不會貪圖武道修為用強的！”十皇子顯然對田道清的謹慎有些不耐煩。

    丹藥有如糖豆兒被十皇子隔一會兒就吃一粒，而田道清同樣是隔一會也吃上一粒，隻是兩人的目的不同。一個是散盡自身內力及經絡中天生的靈力，而另一個則是補充消耗的靈力，兩個人在這聚靈陣中足足待了三天天夜。最後，十皇子一聲長嘯：“終於受夠了，真沒想到要吃這麽大的苦頭！”

    田道清早已摘下了麵具，並且恢複了自己本來的身體骨骼，因為受易形訣限製自己最多隻能揮出三成實力。雖然期間全力運轉歸元化靈法，而且還吃了大量的丹藥，但是這無疑對身體造成不小的影響。他有氣無力地盤坐原地，但是卻很是興奮：“你資質確實不錯，運氣也相當好，如果不是這聚靈陣我還真是撐不了這麽久。這些天最好哪裏都不要去，也不要有什麽情緒波動，過了這個月就問題不大了。”

    十皇子走後，田道清將一粒神仙茶放到嘴裏，自言自語道：“這麽看用這種方法突破先天都有可能！如此算起來我的內力好像也沒比先天武者差多少！玉姐姐怎麽說我資質差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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