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現在已經全城戒備，想出去聯係閩公子怕是不行了。宮裏麵消息嚴得很，沒了杜若我們什麽都查不到，您看……”阿真向十皇子匯報情況時顯得頗為緊張。

    “無妨！依我判斷這事沒有看起來那種嚴重，十有**是雷聲大雨點小，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閩鷺歌這小子。以他的性格很可能冒進，萬一閩老王爺控製不住，他肯定是要吃這大虧的！杜若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好轉的跡象？”

    “瘦了不少，還時常散出臭味，也知道還能支撐多久！還有一個事，田家又派人來想找田公子，說是……”

    “你不用擔心，這可比我預想的情況好太多了，至少說明杜若的神魂無大礙。她應該是已經按照我的方法開始修行了，臭味可能是在排濁，如此看來說不定也是一場機緣。後麵就看她能不能守得住這份寂寞了，若是挨不過一切都是徒勞。至於田家，這回就不用皇子費心了，我正好有些事情需要離開大都，可以順帶幫你給那位閩世子送個消息！”田道清在府內活動向來不需要通報，他自然是聽到了主仆二人的對話。

    “如今大都各門都看守極嚴，你就算出得去也是風險極大，到底有什麽要緊事非要選這種時候冒險！還有，閩王爺治軍素來有名，身邊也不乏實力高強的武者，說起來你應該還不認識閩世子吧？”十皇子不想願意讓田道清走，雖然明知沒辦法改變他的決定，但還是想勸解一下。

    “如果蒙統領願意幫忙，隻要先天武者不插手風險並不大。至於閩公子應該是鳳眼櫻唇，右眉稍有顆紅痣，男生女相一看就是福緣深厚，他必定可以走過這道檻兒！”

    十皇子和阿真都是一驚，閩世子一向深居簡出很少在人前顯露，可田道清說得卻完全正確。“蒙統領雖有官職，但這種先天武者連父皇也不能強行約束和驅使。他怎麽會同意幫我，就算他願意送也不能胡來……”

    “這個不用擔心！你隻管想好要告訴閩公子的話就行，蒙統領我來請。”田道轉身出去在院裏大喊：“蒙前輩！可否在武道修行上指點晚輩一二？”他這聲音裏略微運用了獅吼功，幾乎大半個王府都能聽得真真切切。十皇子和阿真聽到喊聲馬上跟了出來，眼看著一道乳白色的光暈似緩實急地從天而降，直把田道清麵前的青磚地麵斬出一尺多長的深溝。

    “憑什麽指點你，臭小子快說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田道清低頭看了看，麵色卻從容淡定：“前輩息怒！田家人沒道理不來找我麻煩，先天武者想我捉回去其實不難，看來還是猜測對了。聽說您被石國先天暗算還有傷在身，實在是不忍心勞您大架護佑我……”

    “你也配？不過這膽識還是可嘉，我受人所托在這裏防止騁離出事而已，畢竟在這種時候很難保證先天不幹預俗事。這麽大張旗鼓把我叫出來，到底有什麽事直說？”蒙毅狠狠瞪了田道清一眼，明顯是不太相信他的話，但也沒有深究。

    田道清一拱手：“您這種身份怎麽會和晚輩一般見識！我打算出趟城，勞您陪著我走一遭，當然隻需要防備其他先天武者即可，具體如何出城我自有辦法！”

    蒙毅好像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時候出城！我知道你從田鶴年那裏學了些障眼法，可是要闖過層層把守可沒那麽簡單，如果硬闖就是我也把握不大！”

    田道清神秘地一笑故意賣起了關子：“我自有辦法，您隻要保證別讓其他先天對我出手就可以，至少怎麽出城請拭目以待！”

    蒙毅這回反倒是沒脾氣：“早聽說你小子有些鬼門道，我還真想看看你到底怎麽能出去，什麽時候走？”

    田道清扭頭問十皇子：“想想要帶什麽話，我去準備一下馬上回來！”

    十皇子深知他去意已決，隻略思謀了一下：“閩世子可不太好勸，得換了思路。你就說我一切都已有妥當，命他等到萬紫煙花怒放前靜觀其變，還有這件信物你也帶上。”田道清接過一塊橢圓的青玉收了起來，他不一會就扛了個很大的包袱回來了。

    蒙毅本來就不相信田道清能出得了城，現在看著他還帶這麽多東西就更多了幾分懷疑，不過看這年輕人卻是自信滿滿，也沒說什麽就跟在了他後麵。“你不是說讓我指點武道嗎？有什麽要問的盡快！”或許是真得對田道清有些興趣，蒙毅竟然主動問起來。

    田道清修行的方式與旁人不同，本來他並沒有指望，被這麽一問反而不知道問些什麽，於是隨便提了一句：“可否和晚輩談談有關突破先天的事！”

    “哈哈！你小子口氣不小遠得還挺遠，居然沒求我幫你梳經通絡。打通周身穴位離突破先天還有很長的路，不過既然問了我自不會糊弄。想當年我三十六歲打通周身穴位，雖不算天才可也讓無數人豔羨，而後內力修行的度急劇放慢。十年後修行幾乎徹底停滯，內力連維持都難，當時我差不多完全失去了信心。幸好遊曆時得恩人鼓勵和幫助才再度修行……唉！這可不是出城的路線，你小子是故意彎路還是打算放棄！”蒙毅自從突破先天便很小提起往事，他積壓於內心多年的故事一股腦講了出來，其他幾乎每一位先天都有類似離奇經曆，可他突然意識到田道清正帶著他前往觀天峰。

    “我隻是要出城，未必一定要走城門！”田道清微微一笑並未多解釋。

    蒙毅冷哼一聲又問：“講了這麽多，你是不是可以說說怎麽知道現我在騁離府上的？”

    田道清似乎並沒聽明白，所問非所答：“我想那位恩人肯定是貴妃吧！照這麽說她豈不是早有機會突破先天？”

    蒙毅同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觀天峰就這麽一條小路，而且也有守衛，你打算怎麽過這一小關？”

    “一會兒勞您跟緊我！”田道清說話間點燃了手裏一截香，很快一團淡淡的白霧將兩人裹在其中，從外麵看起霧氣並不重像是半透明一樣，但是卻怎麽也看不清。田道清突然一加，人如離弦之箭沿著小路直衝向觀天峰上山的唯一入口，猶如一道暴起的怪風刮了過去。

    “怎麽起風了？”一名年輕守衛似乎察覺到不同尋常。

    另一名中年守衛隻是瞅了眼那飛逼近的旋風開始原地打轉，看著被卷起的黃沙打了個哈欠：“大都的風什麽時候停過，現在估計也就咱們這兒最安全了……”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聲驚雷暴響，隘口的某間放雜物的小房子升起無名的大火，火勢之大足足竄起一丈多高。這一下子他困意全無大喊：“救火啊！”

    近百人不知怎麽一下子從什麽地方6續趕來，大家慌裏慌張地投入滅火隊伍，誰也沒有注意到那白色旋風掠過隘口直撲向祭台。觀天峰是皇家祭祀敬香的禦用之地，具有相當的象征意義，雖說不是什麽要緊之地平常也是看管極嚴，不過如今大兵壓境人手差不多被抽走了九成，因此遠沒有田道清想得那麽難。他和蒙毅兩個人不一會兒就上到峰頂，這裏現在隻有寥寥幾個中年婦人慵懶地清掃層層疊疊的祭台，她們理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從旁邊刮過的白色旋風。過了大祭台再往上有一處很小的涼亭狐立在峰頂，中間的小石桌也就能放得下一套茶具，周圍的四個石礅有兩個已經完全裂為兩半，到了這裏兩個才漸漸顯露出身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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