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怎麽做你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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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軒將車停好後上樓,電梯裏掏出手機,沒電了。
出了電梯後拐彎,捏著鑰匙的手一緊,腳步微頓,然後慢慢向前,靠在他門前的女子像是睡著了,腳邊放著好幾個塑料袋子。
薄軒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她,希爾腦袋埋在手臂裏,長發散開在肩上,薄軒慢慢蹲下身,長指輕輕拂開女子遮住小臉的長發,指尖都是眷戀。
希爾動了動,半邊臉露了出來,側麵看過去眼睫毛很長,老人們都說這樣的人長大了一定很凶,可是,希爾一點都不凶。
指背觸上女子的臉,有些冰,很嫩滑,她從來都是心思簡單馬大哈一樣的性子,直白的話能將人傷得很疼,可是,就是喜歡她,能怎麽辦?
感覺到有人碰自己,希爾倏地睜開眼睛,薄軒的反應很快,及時抽了手指,麵無表情的看了希爾一眼,站起身,“你擋住我的門了!”
希爾眨眼,再眨眼,然後猛然起身,由於力道太猛,有片刻的暈眩,小手揪上薄軒的外套努力站穩,薄軒冷眼看她。
希爾嘟嘴,可憐兮兮“軒子,你怎麽不接我電話?”
薄軒輕推了推她,“走開,我要開門!”
希爾堵著不讓,“你不接電話我很擔心!”
“擔心什麽?”
小手用力揪住衣襟,“擔心很多,很多,多到數不清!”
“哦,那麽是不是我找個女朋友後你就不用再擔心了?”
“軒子!”
“我明白了,你也說過我都30歲的人,再不濟也不會拿生命開玩笑的,如果我於你來說成了負擔,那麽,你大可以不必理會!”
“軒子!”希爾不知該說什麽,隻能用力再用力的捏著薄軒的衣服,不讓他動彈。
“放手!”
“不放!”
薄軒不語,兩人就這樣僵持。
良久,希爾紅了眼,她害怕男人這樣的態度,這種讓她沒辦法靠近的態度。
“我知道,是我的錯,可是,我們都這樣二十多年了,我不可能永遠陪著你,你也不可能永遠這樣陪著我,軒子,如果我愛你,而你,也是愛我的,那麽,該有多好!”
五指用力捏緊,是啊,如果愛著,該有多好,可是,就因為不愛,所以隻有他一個困在這個局裏,煎熬也好,痛苦也罷,隻因為他愛她,而她,不愛。
“你不用如此難過,感情的事情勉強不得,我又沒逼你要愛上我,我也沒有逼我一定要愛上你,所以小爾,你究竟苦惱著什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就因為不知道,說不清楚那種感覺,所以彷徨,所以掙紮。
“那你慢慢想清楚吧,現在先放手,我要開門!”
希爾抬眸盯著薄軒,薄軒很高,她仰視起來有些吃力,“你還生氣嗎?”
薄軒往前一步,希爾又將他推回去,“你還生氣嗎?”
“我沒有生氣!”
“騙人,你連我電話都不接,你難道真覺得我不會擔心嗎?”
薄軒吸氣,“電話沒電了,忘記充了!”
希爾垂下腦袋,“你一定不知道我會胡思亂想些什麽,怕你出意外,怕你這樣怕你那樣,沒錯,我是過分依賴你了,二十多年了,哪怕我再怎麽刻意跟你拉開距離,可都習慣了那麽久,你讓我怎麽突然去適應那種距離,對,我這樣很不正常,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卻總想霸著你,你說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薄軒一把將希爾摁在牆上,眉眼痛苦,“那麽,你又希望我怎麽辦?到底怎麽辦你才能滿意?”
希爾咬著唇角,腦袋砸進薄軒的胸膛,小手用力抱緊薄軒,她真的要瘋了,這種霸占欲讓她驚恐,可是,沒辦法將薄軒想像成戀人,這麽多年了,他的位置已經根深蒂固,她沒辦法想像如果以戀人的方式,他們到底會變成什麽樣?
所以,這不是愛情,隻是過分依賴的戀人未滿。
她在他的世界肆意張揚,享受他的疼寵,他的溺愛,因為太過習慣,所以無法想像有一天抽離後的自己該如何麵對。
她是自私,自私到連她自己都討厭這樣的自己。
薄軒胳膊下滑,箍緊了希爾,牢牢將她圈在懷裏,還是那樣,進退不得,永遠沒有出路。
良久,希爾開口,她聽到自己說,“軒子,我決定談一場戀愛,跟別人!”
薄軒僵硬了身體,喉嚨堵塞,疼痛已經麻木到沒了知覺,“好!”
拳館,黎江麵容抽搐的看著自家的招牌師傅被當作靶子一樣虐個不停,台麵上以那個發了瘋的獅子為中心,四麵都是倒下痛苦直嚎的拳手,特麽的,他這裏的人隨便拉出去一個都能充充場麵,可今天遇到個不怕死的,他真是肉疼到不行。
終於,最後一位高級別的師傅倒下,薄軒喘著粗氣麵色冰冷,黎江那個心肝兒直顫,他娘的為毛會認識這樣的人,趕都趕不走。
平時最頑劣的拳手趴在地上指著熊貓眼,慘不忍睹的哭訴,“老板,你一定要為我報仇!”
說真的,黎江想跑,哪裏都好,就是別在這裏。
薄軒黑眸微抬,冷冷掃向黎江。
黎江瞬間肌肉緊繃,尼瑪看來今天是躲不過了,幸好提前戴好了裝備,拳風掃過來時黎江快速一閃,擦,好可怕的速度。
薄軒完全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那種人,今天簡直像吃了炸藥了,黎江自詡拳腳還不錯,可愣是硬生生吃了兩拳,胸悶肝顫,真他娘的疼。
又一記拳頭挨在腹背,黎江不幹了,“操!”
薄軒那張俊臉上一片肅殺,整個人完全進入了瘋狂的節奏,拳頭打在他身上像是沒感覺一樣,黎江真是有些後怕,這人難道今天是準備也將他卸在這裏?
幾個回合下來黎江吃不消了,他敢斷定薄軒今天一定是來砸場子的,被甩在圍繩有些頭暈目眩後,他想哭了,對著底下看熱鬧的一群家夥大吼,“還不快看看卓耀那孫子來了沒有!”
特麽的雖然早就有了準備,但還是沒想到這家夥爆發力這麽強,不要命的節奏下來便是誰也拿他不下。
所幸卓耀還算給力,接到電話後就往來趕,最終兩人齊心合力將薄軒壓在拳擊台上,黎江泄憤似的狠狠砸了他一拳,薄軒隻是悶哼一聲,掙紮無果後卸了力氣,軟軟攤著,卓耀就壓在他身上,臉上還掛了彩,媽的都說不打臉的。
喘過氣來後三人靠倒在牆壁上,黎江一手雞蛋一手冰塊,他的俊臉,他的風姿,全沒了。
卓耀的情況要好很多,鳳眸波光流轉,仰頭一口氣灌了大半瓶水,懶散的開口,“我說你這是又怎麽了?”
薄軒不言,腦袋靠在牆壁上,雙眼盯著天花板。
黎江冷哼,“還能怎麽著,一看就是失戀了!”
卓耀皺眉,這世上的女人真是難搞,衛琉璃也是,那個希爾也是,讓人頭疼到想殺人。
推了推薄軒,“說說?”
黑眸直接閉上,呼吸微喘,完全不想鳥人的節奏。
黎江覺得很苦逼,“他為什麽這麽酷,占用我的地盤打了我的人而且連我也沒有放過,到頭來想問問原因他還不說,你不覺得很過分嗎?”
卓耀挑眉,“他過分又不是一兩天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力氣全部用完,心裏的壓抑稍稍鬆懈後薄軒換了衣服走出拳館,卓耀和黎江跟在後麵,薄軒提著西裝外套,嘴角腫了一片,隱隱還泛著血跡。
黎江瞄一眼,活該。
“去吃頓飯吧!”
卓耀沒意見,黎江不爽,“你將老子打成這樣,你以為吃頓飯就能補償嗎?”
薄軒垂眸,從兜裏翻出根煙塞進嘴裏,動作連貫熟悉,找出火機點著,猛吸一口,卓耀和黎江對視,擦,這家夥不是不怎麽抽煙的嗎?
可是,那又怎樣,黎江伸手,對著薄軒,“你是不是應該出點醫藥費!”畢竟他拳館裏上到師傅下到徒弟都被虐得體無完膚。
薄軒眯眼看向黎江,“你還是趁早關門吧!”
什麽?
“你什麽意思?”
卓耀勾唇,“你傻啊,被鄙視了都不知道,你這拳館包括你這個老板都沒打過軒子,不趁早關門還等著倒閉啊!”
操,這都是什麽朋友,惡劣到極致。
酒足飯飽後卓耀和黎江哥倆好的勾肩搭背,薄軒走在邊上,黎江提議,“去吼一嗓子吧!”
卓耀讚同,薄軒沒什麽意見。
包廂裏那音響簡直能炸破人的耳膜,黎江將經理送進來的幾個女的轟了出去,丫的,這要是被老婆知道了,那會生不如死的。
卓耀好笑的看他一眼,黎江炸毛,“看什麽,老子就是怕老婆,老子樂意!”
卓耀鄙視,“沒種!”
黎江對此不想表示什麽,有種沒種等都找到老婆了再講也不遲。
全程薄軒連個話筒都沒碰一下,白酒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做為好哥們黎江和卓耀沒辦法安慰什麽,隻能陪伴。
感情的事情,誰又能插得上手呢。
最後卓耀看不下去了,說真的他也喝不下去了,黎江已經跑了好幾次廁所了,“老大,別再喝了,聽說你以前還被這東西灌得胃出血過,我還有家室呢,可不能跟著你胡鬧!”
薄軒有些醉意了,黑眸微眯,絢麗的燈光下好看到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