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8章 鼠目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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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沉的夜色伴隨著清晨的露珠緩緩的褪去,東方的陽光在陰雲的遮擋下並沒有在大地上灑下陽光,凍結起來的露珠伏在地麵,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霜,讓行走在上麵的人感覺腳麵分外的軟滑。

    “會長,現在應該已經沒事了!”扶著身體虛弱如紙的賀蘭榮樂走在前往南山別墅的路上,龍萍兒的臉色如同這天上的陰雲一般,怎麽也消散不了臉上的陰沉,一邊的東冽兒和西翎兒走在兩人的前後,注視著四周無人的曠野,手中的長劍

    不是的敲打著路邊的樹杈,隨時提防著四周可能出現的情況。

    “嗯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大家都走了一晚上了,都累了!”賀蘭榮樂無力的點點頭,看著身邊剩下的三個女人,臉上閃出一抹淒慘,原本在固原城中有二百多名部屬,五六百名家眷的自己,如今身邊竟然隻剩下了這三個女人,其他的同伴都在潰散的過程中各自奔

    逃,如今一個人影也見不到了!

    “好的!”

    對著賀蘭榮樂點點頭,龍萍兒抬眼向前望去,很快找到了一堆草垛,指著前麵說道:“走,咱們去那裏休息!”說完,就帶著賀蘭榮樂向前走去,前麵的東冽兒向前一路快跑,馬上就要到草垛前麵的時候,從草垛中忽然閃出了一個人影,手持一柄大刀,渾身穿的破破爛爛的,臉上也沾滿了冰霜和鮮血,看樣子是剛

    剛經過一場惡戰的幸存者!

    “遲杉督?”東冽兒驚訝的看著眼前出現的大漢,臉上警覺的目光頓時化作一江春水,滿眼的暖意出現在她的臉上,後者微微一愣,將手中已經舉起的大刀放在手邊,看著眼前衣著還算光鮮的東冽兒叫到:“東冽兒姑娘

    ?你怎麽在這裏?會長大人他人呢?”

    “在後麵……”

    東冽兒無奈的歎口氣,轉身指著身後正在艱難前進的同伴,後者愕然一聲,看著隻剩下三人陪在身邊的賀蘭榮樂,臉上的表情要多驚訝有多驚訝!

    “會長!”

    遲疑了一會兒,遲杉督還是衝到賀蘭榮樂的麵前,用手撐著刀把,單膝跪在地上,一臉淒苦的看著賀蘭榮樂哀嚎道:“小人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會長大人您了呢!”

    “啊,是遲杉督啊,你怎麽在這裏?”賀蘭榮樂微微一愣,勉強打起精神,在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擺手安慰著眼前的遲杉督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放心好了,我賀蘭會在河套大地經營三十多年,人望還是有的,我們隻要到了南

    山別墅,就能夠糾集部下,東山再起的!”說著自己都不大相信的話,賀蘭榮樂在遲杉督的攙扶下到了草垛上休息,此時的遲杉督才猛然間想起來了什麽,對著四周的坡地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口中呼號到:“兄弟們,別躲了,是會長,是賀蘭會長大

    人啊!”

    “哇!”聽到遲杉督的叫喊聲,十幾名衣衫不整的黃府禁衛軍終於從四周的坡地竄了出來,手中拿著各式各樣額武器,其中一名瘦削的男子竟然用一根削尖的木棒當做武器,和眾人一起走到賀蘭榮樂的麵前,跪在

    地上,口中呼號著“會長大人”。

    “各位勇士請起!”賀蘭榮樂的眼中閃爍著淚花,強撐著身體站起來,對著眼前跪倒在地的眾人說道:“大家放心,雖然此次遭遇挫折,但是我賀蘭榮樂活著的一天,就會帶著大家東山再起,積蓄力量,重新拿回屬於我們的東

    西,大家放心好了,南山別墅的祖秉慧和我賀蘭榮樂的關係還算不錯,肯定會給我們提供幫助的,我保證不會讓你們受苦的!”

    “是!”眾人稀稀拉拉的回應著,顯然都不大相信賀蘭榮樂的能力,而一邊的龍萍兒也沒有像之前一樣出口嗬斥,這次的固原城之亂當中,龍萍兒的部下損失最為嚴重,因為沒有了老大的存在,多是各自為戰,結

    果還不如遲杉督,從裏麵勉強帶出來了點部屬,龍萍兒的部屬除了被殺和投降之外,剩下的躲在亂軍當中失散,至今沒有遇到一個活人。

    “那我們就上路吧!”感覺自己的體力稍微恢複了一點,賀蘭榮樂輕輕的擦擦自己的額頭,對著大家勉強笑笑,其他人看到遲杉督依然如此擁護賀蘭榮樂,也都乖乖的答應,牽過來一匹有些瘸腿的馬給賀蘭榮樂坐著,然後眾人一路西行,不斷的在路上收攏殘部,到南山別墅的時候,賀蘭榮樂的身邊竟然聚集了四十多人,而且不乏武器精良,訓練有素者,不過剛剛經過大戰,眾人身上多少都帶些傷,衣衫也十分的襤褸,如同一

    隻逃荒的流民部隊一般。

    勉強上前敲開了南山別墅的大門,賀蘭榮樂拖著虛弱的身體,低三下四的對著前來開門的一名黃府禁衛軍的士卒行禮道:“小人賀蘭榮樂,帶領殘兵敗將前來投奔祖公子,不知祖公子可在此處?”

    “沒有!”

    那黃府禁衛軍耳朵士卒冷冷的看了一眼眼前如同流浪漢一般的部隊,昂著腦袋斜視著眼前的賀蘭榮樂道:“我家公子前天晚上就出門去了,現在還沒回來,你說你是賀蘭榮樂,有何憑據啊?”

    “有!”

    賀蘭榮樂勉強答應,將自己背上的血鳳劍拿到眼前,對著這名黃府禁衛軍的士卒解釋道:“這把血鳳劍就是我們賀蘭家族祖傳的寶劍,也是南亭侯的信物,閣下可以驗看一二!”

    “拿來吧!”一把將賀蘭榮樂手中的血鳳劍搶過來,這名黃府禁衛軍額士卒根本不在乎眼前眾人臉上的不忿,一把將還沾著鮮血的血鳳劍拿到手中,一把拔出血鳳劍,然後看著通體晶紅的血鳳劍,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驚

    愕的神色:“果然是一把好劍啊!肯定是上古的名器,至少也是個名器級別的寶物了,厲害厲害!”

    “是啊,這血鳳劍可是埋藏在深山古墓當中的名劍,傳說是上古蛟龍用過的名器,傳到我們這裏,也已經有三萬年的曆史了!”賀蘭榮樂乖乖點頭,如數家珍一般的將這把血鳳劍的來頭說了出來,後者微微一愣,看著眼前落魄而虛弱的賀蘭榮樂,猛然間將長劍放入劍鞘當中,緊接著就把腰間的一把普通的當世精鋼劍扔到了賀蘭榮

    道:“既然是這等寶物,在你手中那真是壞了風水了,不如拿我這把精鋼劍換你的這把血鳳劍如何?”

    “放肆!”早就忍無可忍的遲杉督向前一步,站在賀蘭榮樂的麵前,對著眼前驕橫跋扈的黃府禁衛軍的士卒大吼道:“這把劍可是我們賀蘭會長祖傳的利刃,哪能是你這種提鞋的狗東西能夠用得上的,快點講這把寶劍

    還回來,不然的話,等你家公子回來了,先斬了你的狗頭!”

    “呦嗬,這不是出門奔前程的遲大人嗎?怎麽?不認識在下了?”這名黃府禁衛軍的士卒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遲杉督,嘴角微微撇著,一臉譏諷的說道:“不是說在青龍穀揚名立萬了嗎?怎麽?今天饒了一大圈又繞回來了,當日可是我們黃府禁衛軍的佐目大人啊,如今怎麽

    也混成了這個屌德行啊?看來還是遇人不淑啊!”

    “你這廝!”怒氣衝衝的看著眼前的黃府禁衛軍士卒,遲杉督拔出手中的大刀就要和對麵的混蛋來上一戰,就在此時,噠噠的馬蹄聲猛然間從眾人的身後響起,賀蘭榮樂等人還沒有來得及看,就聽到這名士卒興高采烈

    的舞動著手中的血鳳劍,擠開眼前的賀蘭會眾人,風一樣的衝到那匹駿馬的前麵,如同哈巴狗一樣的跪倒在地上,對著馬背上一臉默然的祖秉慧高聲叫到:“屬下尤餛旦拜見公子,公子吉祥!”

    “起來吧!這是怎麽回事?”祖秉慧默然的看著眼前的尤餛旦,對著眼前圍攏在南山別墅門前的眾人看去,馬前的尤餛旦微微一笑,對著祖秉慧稟告道:“回稟祖公子,這群人自稱是賀蘭會的殘兵敗將,那領頭的快要死了的家夥自稱是賀蘭榮是自己的信物,小人想要用家傳的精鋼劍和他換換,這些吝嗇鬼都不同意,還一個勁兒的對著屬下嚷嚷,屬下心煩意亂,就對著他們嗬斥了幾聲,結果他們竟然要和我動手

    呢!”

    “賀蘭會長?”祖秉慧看都沒有看眼前的尤餛旦一樣,遠遠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年輕男子,臉上的神色不禁有些愕然,雖然賀蘭榮樂的智商經常掉線,但是在祖秉慧的印象當中,那也是風流倜儻的人物呢,如今猛然間一見

    ,看到他這般落魄模樣,祖秉慧甚至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了呢!

    “正是在下!”知道人在屋簷下的道理,賀蘭榮樂不管剛才受了多少氣,都隻能乖乖的對著坐在馬上的祖秉慧行禮,後者聞言一愣,慌忙從馬上跳下來,衝到賀蘭榮道:“還真是賀蘭會長啊,您怎

    麽傷成了這個樣子啊?快來人啊,給賀蘭會長最好的住處,這他娘的是誰在接待!”說完,祖秉慧猛然間看到了尤餛旦手中握著的血鳳劍,頓時怒上心頭,從腰間拔出自己的紫光朧月劍,風一樣的衝到尤餛旦的麵前,不等後者張嘴驚叫,一劍斬下,頓時將尤餛旦的人頭砍了下來,然後從

    他的屍體上將血鳳劍拿起來,看了一眼,轉身走到賀蘭榮道:“祖秉慧治下不嚴,竟然讓賀蘭會長遭此羞辱,實在是愧不敢當,今日梟首為賀蘭會長解氣!”

    “不過是一名不知深淺的侍從,祖秉慧誆越了!”賀蘭榮樂一臉感激的看著祖秉慧,伸手將自己的血鳳劍拿在手中,看和周圍屬下們的眼神,知道祖秉慧已經用最廉價的方式將自己的下屬拉攏了過來,便誠懇的說道:“如今血戰來歸,敗軍之將,還請祖公

    子能夠收留幾日!”

    “賀蘭會長放心,從今天開始,這南山別墅隻要有我祖秉慧在的一天,就能夠讓賀蘭會長安心的呆在這裏,東山再起,指日可待!”祖秉慧一臉豪情壯誌的說著,緊接著就讓人給外麵四十多名賀蘭會的部眾收拾房間,一番作為很是讓人感動,而賀蘭榮樂也別無選擇,隻能暫時呆在這處重要性與日俱減的小別墅群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