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見鏡而穿 綠帽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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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氣,嬌陽如火。
大唐官道上,三匹快馬如飛,後蹄踏起的塵土,好似一條黃龍一般,滾滾而動。
最前方者,乃是一個年約二十四五歲的護衛,他的身體半伏在馬匹之上,雙眼死死的盯著前方的官道,眼中透出無限的焦急。
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身著錦衣的年輕人,年過二八,身材幹瘦,眉清目秀。最令人奇怪的是,他的腰間並不如其它同齡人一般懸掛玉佩。而是掛著一麵古跡斑駁的銅鏡。
“沒想到這劉洪比我還急,我急是怕祝英台給我帶上綠帽子,他急又是為了哪般呢?”用力的挾著馬腹,馬文才有些奇怪的看著前方馬匹上的自家護衛。
馬文才,華州別駕馬樹禮的獨子,母名劉玉蓉,乃是當朝丞相劉弘基的愛女。
三月前他才與上虞縣令祝公遠的女兒祝英台訂婚。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便在幾日前,他卻要取消親事。
這樣的行為,馬樹禮和劉玉蓉自然不會同意。幾經請求無果,馬文才隻得退而求其次。向父母請求去尼子書院讀書。
又經過了幾日的苦求,馬樹禮夫妻才終於同意了愛子的要求,允他去杭州讀書。而痛子心切的劉玉蓉,甚至還派出了剛從長安調來的家族護衛劉洪,保護馬文才去杭州。
誰也不知道的是,馬文才之所以開始要取消婚事,而後又要去尼子書院讀書,完全是因為他已然不是原來的馬文才,而是一個來自於後世的穿越者。
他本是一個三流大學的考古係學生,學了皮毛的他,最大的愛好,便是去市集上去找一下古物,考較自己的眼力。
穿越當天,他如以往那般再次去到了市集,這次卻是相中一麵銅鏡。
這麵銅鏡直徑兩寸,鏡麵上生滿了銅鏽,便連人影都照不出來。但是背麵卻嶄新如簇,鏡鼻作麒麟蹲伏之象,更有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相之形,陣列於鏡鼻之四方。
再向外,卻是八卦之形。而後,便是十二生肖的辰位。再向外,又刻著形如甲骨文的二十四字,看起來頗為玄妙。
便在他拿起銅鏡,想問及來曆的時候。卻看到那擺攤的老者,竟然飛到了天空。接著,便看到那老者伸出了一隻大手,把他如螻蟻一般的抓了起來。
而後,他便附身到了現在的這個馬文才的身上。而那方銅鏡,則老老實實的放在自己的身邊。
身為穿越眾,馬文才第一點想到的並不是誰把自己給抓來的。而是自己現在的身份,竟然成了千古傳說梁祝之中的配角,那個讓人罵了千古的倒黴綠帽男。
世人隻知道誇獎梁祝之間的千古絕戀,可是誰知道梁山伯那濃眉大眼、知書達禮的家夥,才是真是的小三呀!
本應當屬於馬文才的老婆先是和他睡了三年不說,到最後,竟然還跳墳而死,給馬家來了一個活不見人,死隻見蝶的美妙傳說。
有感於此,當知道自己身份後的第一件事,馬文才便來找自己的父母退婚。
奈何的是,哪怕他說破了天,父母也不同意退婚。為了不讓自己頭頂的那頂綠帽子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他才隻能退而求其次,去尼子書院讀書,打算去破壞祝英台與梁山伯的好事。
“洪哥,我們要不要這麽趕呀!”
馬文才用力的一挾馬腹,追上了前麵的劉洪,滿麵的苦澀。
他原本以為去杭州,乃是一個遊山玩水的過程,卻沒有想到劉洪便好似催命鬼一樣,拚了命的朝前趕路。如今已然是離開華州的第三天,依他算計,三人最少也趕了得有四五百裏的路程了。
“少爺,我們再趕上一段路。前麵便是洪州了,到了洪州便休息!”劉洪頭也不回的扔下了一句,一鞭子抽到了馬臀之上。那馬一聲嘶鳴,速度又快了幾分。
“少爺,洪哥最近有些發瘋,你別怪他!”
此時,馬文才的小廝小九也從後麵趕了上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怎麽了?”馬文才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說和一個女人有關!”小九語焉不詳的說道。
“女人呀!”
聽著小九的話,馬文才隻能長歎一聲。這事就是大哥別笑話二哥了。自己穿越成官二代,還沒有享受到欺男霸女的過程呢,就得離開家,不也是為了女人嗎?
此事卻是沒有啥想的,眼看著劉洪的身影已然越來越小,馬文才便也隻能催趕馬匹,免得讓劉洪把自己給甩掉。
直到下午時分,三人到了洪州。劉洪的速度才終於緩了過來。
洪州,地處於洪江之畔,因洪江而得名,乃是長安城通往江州的必行之地。
“少爺,你和小九先上去喝杯茶歇一下。我去買點路上的用品去!“
進入到洪州不久,劉洪便指著一處叫做宴賓樓的酒樓說了一句。
“行吧,那你小心點!“
馬文才隻感覺現在的屁股都要被馬顛成兩半了,一聽說可以休息,哪裏有不同意之理。連忙應聲,把馬匹扔給了店夥計之後,便帶著小九上到了二樓。找到了一間靠窗戶的座位。
“少爺,你看!”
才剛落座,小九便指向了窗外。
向外一望,卻見劉洪正與一個頗為粗豪的男子站在一起。這男子一身的古銅色,兩人還在說此什麽。更看到劉洪取出了一包銀子交到了那男子的手裏。
“管他呢,也許在買東西呢?”馬文才卻是沒當回事,眼看著店夥計過來,便幹脆揭過了此事。
這家宴賓樓,乃是洪州府最好的酒樓,上菜的速度頗快。雖然菜式不如馬家的精美,但是味道卻還是不錯。兼之馬文才和小九的確是餓了,菜隻一上來,兩人便立刻大吃起來。
就著菜,吃了兩碗米飯,馬文才隻覺得肚子稍微舒服了一些,這才放緩了吃飯的速度。
“王七,你又過來講故事了呀!”
就在此時,樓梯卻是響了起來,一個身穿半新不舊的夾衫的男人走了上來,年近三旬,臉黃眼小,看起來卻是有幾份憐悧。
而看到了他出現,卻是有一個酒客立刻便叫了起來。
“去……去……我講故事,幹你們鳥事。小心惹急了我,用穿牆術去看你家婆娘洗澡!”
很顯然,王七與那酒客頗熟,卻是不當回事的笑罵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