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621】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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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殊珺當然不懼怕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實力的黃毛丫頭,他依舊是負手而立,氣定神閑,從容不迫朝著安可兒走來。
但是,陛下身邊的暗衛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安可兒大喝了一聲:“住手!不許傷害她!”
她一邊喊著,然後立即立即跑上去,追上柒柒,一把就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生怕她在受到任何的傷害攖。
慕容柒柒瘦小的身板,力氣卻是出乎意料的很大,柒柒拚命的掙紮著,哭得撕心裂肺,她雙目猩紅狠狠的瞪著軒轅殊珺,恨不得將這個殺害她全族的仇人給撕成碎片。
軒轅殊珺冷眸看著她,不善不避,就這麽冷睨著慕容柒柒。
安可兒衝著軒轅殊珺喊道:“你就不能別刺激她!你趕快走開啊!”
軒轅殊珺回視了一下慕容柒柒,然後冷漠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安可兒的臉上,他隻說了一句:“你一會兒到宸宵宮來,朕有事找你。償”
安可兒隻得答應,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讓軒轅殊珺快點走。
軒轅殊珺走了,慕容柒柒這才安靜了下來,她就好像是剛剛用完了全身的力氣,現在整個人都開始蔫了下來,然後,呆呆的蝶坐在地上流淚。
安可兒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裏很難過。
以前那個天真活潑的柒柒已經徹底的死掉了,就算是將來,青衣會對她好,會彌補她,慕容柒柒都不會再像從前那麽開心快樂了。
慕容柒柒坐在地上哭了多久,安可兒就內疚的在一旁看了多久。
最終,竇娥走到了安可兒的旁邊,然後小聲道:“娘娘,陛下那邊好像是真的有要緊的事情,陛下已經差人來催了,娘娘,要不奴婢幫您在這兒看著柒柒姑娘,陛下那邊,娘娘您可是不能怠慢的呀。”
安可兒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也隻得道:“好吧,那你幫喔好好的照顧她,千萬不能讓她有什麽閃失。”
“娘娘請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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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兒心裏十分的鬱悶,她沒有坐轎子,而是靠著兩條腿走,慢慢騰騰的走到了宸宵宮,權當是散步了。
她走到宸宵宮的時候,守衛們都吃了一驚,這個皇宮裏唯一的一位娘娘,何等尊貴,可是她的身邊竟然沒有任何的宮女隨侍。
守衛們呆愣著下跪,安可兒心情不好,也沒讓他們起身,就這麽直接走進去了。
她的身後弱弱的傳來了一聲:“娘娘……卑職幫您進去通報一聲吧。”
安可兒頓了一下,冷笑:“不必了,反正他派了那麽多的暗衛來監視我,就算你們不進去通報,他都能知道我具體在什麽地方。”
出乎意料的是,安可兒進去看到軒轅殊珺的時候,他即沒有召見大臣,也沒有在批閱奏折,他居然在打量著衣架上的一件華美的禮服,大紅色的,十分的喜慶,莊嚴。
安可兒輕咳一聲。
軒轅殊珺轉過頭來,就看到了安可兒那一張冷冰冰的臭臉,可是,在他的眼中,即使她生氣的樣子,也是美得動人心魄。
她什麽樣子他都見過。
開心的樣子,痛苦的樣子,撒嬌的樣子,還有***嬌媚的模樣……不管什麽姿態,都叫人迷戀。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很危險,她如果不能完全成為自己的東西,即便是毀掉她,也在所不惜。
不然,總有一天,他會毀在她的手上。
女人冷冷的出聲:“叫我來幹嘛?”
軒轅殊珺廢了好大的定力,才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他看著那件華美絕倫的禮服道,你看看,這件衣服,好看麽。”
安可兒挑眉,冷笑:“所以你要是不坐江山,會改行做衣服?我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愛好。”
軒轅殊珺的眉頭微微一皺:“安安,我現在特別的不喜歡你這種說話的態度和語氣。像極了一個尖酸刻薄的女人。”
安可兒狠狠地咬了一下唇瓣:“我也很討厭現在的自己。可是,我沒有辦法……”
“你覺得慕容柒柒很可憐,你覺得你現在過得這麽好,你心有愧疚。”
她驀地抬起頭,看見軒轅殊珺那雙睿智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他總是這麽輕易地就能夠看透人心。在他的麵前,她就像是透明的人一樣。
有時候,她還真的是恨不得他朕的眼瞎掉了。
還沒有等安可兒說話,他那雙如古水一般寒冷的雙眸盯著她,仿佛有吸力一般,將她深深的吸了進去:“可是安安,你在同情他們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朕失敗了,那麽今天發瘋的那個女人就是不會慕容柒柒,而是你。”
她的心,倏然收緊了,沒來由的很疼。
“假如他們贏了,慕容家的人,會殺了我們的兒子,然後,你會被囚禁。因為,慕容柒柒與你情深義重,她肯定會想辦法救你,就如同你今天護著她一般,她也會如此護著你。還有慕容九,那時他將權傾朝野,作為慕容氏最優秀的子孫,他甚至還有可能成為新一任的帝王,到時候,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嗎。朕對你做過的事情,他一件都不會拉下。可是你卻不可能會再愛上他,因為你心愛的人,和你的親骨肉都死在他們的手上……”
“夠了!別說了!”
安可兒臉色發白,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著,因為身體抖得厲害,站不穩,險些摔倒。
但是,她卻被男人穩穩地給扶住了,落進了一個堅實的懷裏。
菲薄的唇瓣微微輕啟:“安安,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她現在想一想,忽然覺得心驚膽寒,下意識的搖搖頭。
他無聲的輕歎了一聲,語重心長道:“所以你不要再恨朕了好嗎?自從一年前的那個雨夜開始,自從我們想見的第一眼開始,我們的命運就已經連在了一起。永遠都不可能在分割了,一榮俱榮,一辱俱辱,朕縱然是為了天下,但是你在朕心中的分量,絕對不會比天下要輕。”
他的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那微涼而粗礪的觸感,讓她驀地驚醒!
安可兒一把打掉了他的手:“別誘惑我!如果一年前,你對我說這些話,我會深信不疑。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你想從我這裏得到的東西,也並不僅僅是男女歡愉這麽簡單的了……”
她的眼眶微微的泛紅,不管他現在說什麽話,她都不會再相信了。
男人並不急著辯解,他一把將她抱起來,然後放在自己的腿上,一件又一件的除掉了她的衣裳,男人指尖劃過的地方,似有火在燒。
她並沒有反抗,因為他們之間的最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就連孩子都有了,現在再來抵觸這些,那也真是太矯情了。
但是,令她意外的是,軒轅殊珺並不是想做那事。他脫了她的以上之後,卻給她穿上了另外一套衣裳。
而那套衣裳,正是在她來之前,軒轅殊珺一直剛剛一直都在看著它發呆。
她問:“你給我穿的這一件是什麽?”
軒轅殊珺微微一怔,黑眸深處有一絲閃爍:“明天,朕要為昊兒過百日宴,你是他的母後,自然要出席宴會。”
安可兒有些反感:“我不方便出現。現在東方世家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見過我了,我若公然在這麽隆重的場合出現,遲早他們會知道,他們的大小姐,天天都睡在滅族仇人的枕邊。”
軒轅殊珺沉聲道:“知道又何妨。到時候,他們就是一盤散沙,隨時都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安可兒的手骨捏成了拳頭,咯咯直響,她的身體在抖:“你能不能……不要再殺人了……我現在隻要在你的身邊,就會感到手腳冰涼……你知不知道,如果十多年前,那個小女孩真的被你一網打盡,斬草除根了,今天的我們,根本就不會在一起。我也不知道生何世界,在哪一個時空。”
軒轅殊珺的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瑟瑟發抖的身體:“安安,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誰都改變不了。你們女人,就是不喜歡接受現實,總是回憶著過去,幻想著未來。”
她將臉別過一旁,重重的閉上了眼睛:“你讓我感到害怕,別靠近我,你的額腦子裏,無時無刻的都在想著,誰謀逆,誰該死……”
他僵硬的將收手了回來,從她的身上將目光移開:“朕不逼你,你自己好好的靜靜,想想清楚,殘忍的不是朕,而是這個世界。就算你討厭這裏,你也無法改變這個世界。”
軒轅殊珺轉身離開。
安可兒穿著一身大紅色華美絕倫的禮服,呆呆的站在寢殿的鏡子前麵,此刻偌大的寢殿空蕩蕩的,正如她的心也是空蕩蕩的。
看著鏡中那個美麗得顛倒眾生的女人,她忽然覺得很陌生,陌生到心生恐懼。
其實,這樣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她從小就看到大。因為,她本來就和這個古代的少女長得一模一樣。
她走到鏡子邊上,摸著鏡子中自己的臉:“你活得真的好痛苦,也許你就這麽走了,對你反而是解脫。可是,我替你活下去,我的痛苦有什麽時候能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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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殊珺在禦書房,青衣從門外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了他的身邊。
當青衣走到了某個距離的時候,軒轅殊珺眼睛都沒有抬一下,冷冷的開腔:“站住。”
青衣立即就站住了。
軒轅殊珺合上了奏折,這才將頭抬起來:“你已經不是護衛了,不需要站到朕的身後。你的位置,應該是這裏,青衣侯。”
青衣沉默了許久,然後才跪在地上:“不管再過多長時間,卑職始終都是陛下的護衛。”
很樸素的語言,沒有任何的花哨的修辭,但是,這幾句簡簡單單的話,卻是極少數能真正讓軒轅殊珺聽進耳朵裏的。
軒轅殊珺問道:“恨朕嗎?”
青衣單膝跪在地上:“青衣隻是陛下的手,青衣沒有這種感情。”
軒轅殊珺的唇畔微微的扯笑:“那麽,愛呢?”
青衣卻沉默了,沒有作答。
“慕容柒柒的事情,是你告訴安安的,對不對?”
青衣遲疑了一下,但是,還是點了下頭:“是。”
軒轅殊珺從座而起,施施然的走到了青衣的麵前,語重心長道:“如果你真的愛她,朕可以將她賞賜與你。”
青衣非但沒有起身,反而跪在地上:“請陛下收回成命,我……配不上她。”
軒轅殊珺輕聲的歎息了一聲,然後道:“如果是這樣,那麽慕容柒柒永遠都逃脫不了被囚禁的命運,你忍心?”
青衣蒼白的唇色微微的抽搐著:“真正能禁錮女人的,並不是高牆,而是感情。慕容柒柒與我在一起,永遠都找不到自己,那才是真正的囚禁。她不恨我,甚至不怪我,感情蒙住了她的眼睛……”
軒轅殊珺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你是在影射朕和宸妃?”
“卑職不敢。”
軒轅殊珺的心中驀地騰起了一股淒涼:“朕和你一樣,也不想安安變成一個失去自我的女人……”
青衣忽然冒冷不丁的出了一句:“那陛下,您就不要逼迫娘娘了。如果,你對她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她都可以若無其事的原諒你的話,那麽,娘娘是否還具有完整的人格?陛下您需要的並不是像小狗一樣隻會對您搖尾巴的女人吧。”
軒轅殊珺驀地一怔,青衣不管在任何時候,他的頭腦都最冷靜,看問題也最透徹。
難怪,他一直以來都這麽倚重青衣。
軒轅殊珺長歎一聲:“朕現在已經什麽都不想了,隻想好好的彌補。”
青衣難得露出了笑顏:“陛下有這份心,遲早會打動娘娘的。”
山鷹此刻忽然從外麵走了進來,跪在地上:“陛下,有一位自稱是宸妃娘娘的師父的……少女,求見。”
軒轅殊珺的眉頭微微一凝:“名諱。”
“她不肯說。”
軒轅殊珺道:“青衣,你去見一見她。如果是嵐窈,就將她……趕走。”
軒轅殊珺的內心掙紮了一下。
本來他是想說要將嵐窈滅口的。可是,他的腦海裏忽然想到了剛剛安可兒說的那些話,她討厭他殺人。
青衣心知肚明,細細一想:“陛下,娘娘身上的寒氣,是否已經清除完畢了?這個女人,或許對娘娘有幫助。”
軒轅殊珺道:“不必。安安體內的寒氣,已經清除了許多,安安本身自己就是神醫穀的弟子,她自己也能有法子調理自己的身體。如果朕的密保沒有錯的話,安安已經有十個月都沒有發作了寒氣了,這也得益於幽蘭山莊的地火溫泉。”
這件事情,青衣是知道的。幽蘭山莊本來是沒有地熱溫泉的。因為軒轅霓裳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秘密行宮的那片群山裏有這麽東西。軒轅殊珺從一年前開始,就在各國搜尋地火溫泉,發現了幽蘭山莊附近就有。於是,軒轅殊珺才暗中了派人將假扮成遊方的方士,去告訴軒轅霓裳。
青衣忽然很為陛下感到心疼:“陛下,您為了娘娘做了這麽多的事情,需要卑職取告知娘娘嗎?”
軒轅殊珺緩緩的搖搖頭:“不必。現在的情況,告訴她,她又要猜忌,又要糾結。朕為她做的,並不是想讓她知道,而是希望她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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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見你們娘娘!我是你們娘娘的師父!放我進去!”
青衣遠遠地就看見那個年輕美貌的女子,乍一看,有些眼生,但是細細一聽聲音,卻發現這個女人的聲音正適合從前嵐窈一模一樣。
青衣徑直走到了這個女人扥麵前:“你是誰?”
嵐窈上下一打量,也認出了青衣:“我是你們娘娘的師父。你要是識相點兒,就放我進去。”
攔住嵐窈的侍衛們用刀對著嵐窈:“你放肆!竟然對侯爺出言不遜!”
嵐窈一聽,青衣都已經從小護衛晉升成侯爺了,免不得的也要給上三分笑臉:“侯爺,是這樣子的。我是神醫穀的穀主嵐窈,前陣子遊醫在外,居然聽說有人冒充我的樣子,去欺騙我的小徒弟,我好不容易才調查清楚了,原來為的小徒弟居然進宮當上了娘娘!我……我這不是,一定要過來瞧一瞧我可憐的小徒弟,她的身上有頑疾,一發病就會凍成冰塊,我這裏給她準備好了解藥,正要給她送去……“
青衣還沒有等嵐窈把謊話說完,就冷冷的打斷:“你說謊。”
嵐窈狠狠的一咬牙:“我是真的,我沒有說謊,也許我和之前的那個長得不一樣,但是我真的是你們娘娘的師父。你讓我進去見見娘娘,她一定能將我認出來的!”
青衣忽然一隻手伸出來,像鐵爪一樣狠狠的扼住了她的咽喉,完全沒有因為她是一個女人,而對她有任何的憐惜,和手下留情:“你休想見到娘娘。要是不快點滾,我要你的命。”
嵐窈被掐著臉都憋得通紅,但是她依舊是不死心,她艱難的張著嘴說道:“你真的是誤會了,我是真的嵐窈,我沒有說謊……是有人冒充我的……”
青衣寒聲道:“別裝了。就算你換了一張臉,我也知道你是真正的神醫穀穀主。我認得你的聲音。”
嵐窈忽然沒有了聲音,不敢說話了。
青衣道:“將這個女人扔出去,要是在看見她來皇宮鬧事,就將她打入死牢。”
嵐窈呆呆的跪在皇城的門外,不叫也不鬧了,本來想出了這個計謀,本想著再不濟都能見上安可兒一麵……然後,拚了她的命都要跟她同歸於盡,她不甘心,她的寶貝外孫女兒,實在是死得太慘了……
她要報仇!
忽然,有一頂轎子落在了嵐窈的身邊,纖纖玉手撩開了馬車的簾子,然後傳出了一個幽怨的女聲:“坐在地上的,是誰,看著憂憤惡毒的眼神,真叫人心生憐惜。”
嵐窈坐在地上,狠狠的瞪了一眼:“滾開,我的事情不用你多管,小心,我要你命。”
慕容憐香聞言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善類,她剛剛遠遠的看見了皇城的門口,青衣和這個女人對話,看到青衣和這個女人的口型都提到了‘娘娘’這兩個字,慕容憐香一猜,肯定是和安可兒有關。
哼,她怎麽可能對這個內心和她一樣惡毒的女人,視而不見呢?
搞不好,這個女人就是去對付安可兒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慕容憐香笑眯眯的走下了轎子,然後朝著這位朋友伸出了援手:“這位姑娘,剛剛看您似乎得罪了青衣侯,有什麽事情,是小女子可以幫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