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624】活著的人,才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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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憐香此刻的身上還穿了婢女的衣服,戰戰兢兢的躲在草叢裏等待著,等待著人少的時候,走到女眷們休息的廂房去。
“你在做什麽?”
忽然,慕容憐香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把她嚇了一跳。
當她轉過頭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就看到了鳳仲離,那張妖嬈得比夏花還燦爛的美男臉攖。
慕容憐香輕輕的拍打著自己的胸口,然後道:“大、大伯……是你啊。”
鳳仲離冷睨了她一眼:“我早就說過了,你不能進皇宮,沒想到,你還是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跟著鳳家的馬車進了皇宮,你究竟是想怎樣?”
慕容憐香道:“我……我就是想去看看……看看慕容柒柒,那畢竟是我的妹妹,我……我實在是不忍心。”
鳳仲離並不知道,慕容憐香和慕容柒柒之間並沒有姐妹情誼,他倒是真的相信了她說的話,他妖嬈美麗的眉目微微一寒:“我勸你還是省省吧,要不是因為你是鳳家的二少奶奶,又為鳳家生下了長孫,你以為你能逃得過慕容世家的株連嗎償?
慕容憐香衣服小媳婦兒的模樣,唯唯諾諾的答應著:“是,弟媳謹記大伯的教誨。”
鳳仲離冷道:“你現在就好好的待在女眷休憩的廂房裏,哪裏都不許去。等到午後,跟隨我的馬車一起出宮。”
慕容憐香巴不得,於是乖巧的應了一聲:“是,大伯。”
就在這個時候,內侍官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鳳尚書大人,原來您在這裏!雜家找了您很長的時間,陛下正在找您呢,請鳳尚書大人趕緊去金寶宮一趟。”
鳳仲離眉頭緊鎖,正巧,他也想去找陛下問個清楚明白。他的二弟鳳清雅,自從上一次,他的二弟在朝堂上對軒轅殊珺發難之後,就以大不敬的罪名,直到現在還關在隱秘的天牢裏,一直都沒有放出來。
鳳仲離不管想了多少辦法都沒能打聽到自己二弟一丁點兒的信息,現在也是不知道鳳清雅在天牢裏究竟過得怎樣樣了。
“好,本官這就過去。煩請公公您先行回報陛下。”
“好好好!鳳尚書大人您務必要快一些,這次可是十萬火急的大事兒。”
鳳仲離幾乎是被火燒眉毛的內侍官給抬出去的。
慕容憐香看著鳳仲離李戡的背影,她心裏已經有點不祥的預感了,看來她必須先行出宮,帶上兒子,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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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外臣,鳳仲離並不敢直接走進皇後的寢宮,軒轅殊珺在裏麵,他就算是裝裝樣子,他也要跪在殿外行參拜禮儀。
“微臣,鳳仲離,拜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拜見娘娘千歲……”
鳳仲離還沒有說完,一個高大的身影就走到了他的麵前,幾乎是一把就將他給抱了起來,抗在了肩上。
鳳仲離不會武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就被這麽粗魯且直接的抗進了金寶宮的寢殿。
“陛下現在沒空和你囉嗦,快跟我走!”
鳳仲離隻聽到空氣之中飄來了這麽一句,然後他就被飛快的抗進了大殿,暈乎乎的扔在了地上。
鳳仲離本來以為將他扛進來的人有可能是陛下的暗衛,但是,沒想到竟然是青衣。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鳳仲離注意到了,陛下和娘娘兩個人似乎都在屏風後麵。
“陛下?陛下找微臣何事?”
軒轅殊珺的聲音從屏風後麵傳來:“鳳卿,聽聞你對世上的奇花異草都有研究,現在,朕的皇後身中奇毒,是一種很罕見的,奇毒之花,朕手下的人見識淺薄,未曾得知。真想讓你看一看,這毒究竟是什麽,該如何解。“
鳳仲離美麗的鳳眸微微眯起:“竟有這樣的事,且容微臣看看。”
鳳仲離是整個皇朝出了名的風流雅致的男人。
他喜歡種花,尤其是喜歡種毒花,各種稀奇古怪的毒花,他都是愛不釋手。
鳳仲離走到了安可兒的鳳榻邊上,大致的查看了一下安可兒的症狀,然後取了一碗安可兒的毒血,正打算嚐試一下。
青衣忽然叫住了鳳仲離:“小心,這種毒藥,毒性十分的霸道,已經有好幾個試藥的人,嚐了一點皇後娘娘的毒血,就立即斃命了。”
鳳仲離對著青衣跑了一個媚眼:“看來,青衣侯很關心我。”
青衣對鳳仲離喜歡男人的這個癖好,感到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本侯隻是不想你死得太快,然後就沒有人為皇後娘娘療毒了。”
軒轅殊珺冷漠的看著鳳仲離一眼,然後對青衣道:“不需要擔心他。他就是吃著毒藥長大的。所以,他才能長成這麽妖冶,這麽豔麗的男人。
鳳仲離低頭,嬌羞一笑:“還是陛下最了解人家。”
鳳仲離用指尖挑了一點毒血,然後放進了舌尖上,嚐了一下。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應該是兩生花的毒。一株雙生,早上采摘的為解藥,晚上采摘的為毒藥。那可是窮極一生都見不到的奇花。”
軒轅殊珺寒聲道:“你有這種花?”
鳳仲離道:“碰巧,我在遊曆楚地的時候,就曾經得到過一株兩生花。可是,皇後娘娘所中的這個毒,並不是隻有兩生花這麽簡單,它還經過了工序複雜的配製,所以,微臣不敢輕易的為娘娘解毒。解鈴還需係玲人,陛下還是要找到施毒者,找到解藥。”
軒轅殊珺眉頭微微一凜,道:“你有何法,可製此毒?”
“微臣現在就去取兩生花的那一片能解毒的花瓣來給皇後服下,這樣,至少能夠緩解皇後體內的毒素。但是,想要微臣交出兩生花,微臣還有一個條件。”
軒轅殊珺大概也能猜到了他想要提的要求是什麽,沉聲道:“你說。”
鳳仲離信心滿滿的,因為他確定,軒轅殊珺一定會答應他的:“陛下,微臣想要的就是,陛下放了微臣的二弟。”
軒轅殊珺沉默了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青衣略略驚訝的看著軒轅殊珺,真正的鳳清雅不是已經死了?陛下這會兒答應了鳳仲離,到時候又該那什麽給鳳仲離?
鳳仲離可不是這麽好糊弄的人。
就在鳳仲離正要離開的時候,青衣忽然出聲:“等等!”
軒轅殊珺不悅的擰眉:“青衣,你又何事?”
青衣單膝跪在地上:“稟報陛下,您似乎忘記了一個人,此人從前在暗衛之中,可算得上是用毒第一的高手。”
軒轅殊珺腦子一轉,就想到了一個人名:“常香……”
青衣提醒道:“應該是慕容常香,不過,現在此人以慕容憐香的身份生活在鳳家,已經是鳳家的二少奶奶了。”
軒轅殊珺微微蹙眉,若不是青衣提醒,他還真的差點就忘記了還有這麽個小賤人的存在。
忽然,軒轅殊珺驀地想起了今天,所有達官貴人額眷屬都能進宮,她很容易在這個時候混進來。
忽然,軒轅殊珺轉過臉來,冷漠的看著鳳仲離:“你說,老實的說,慕容憐香今天究竟有沒有進宮?”
鳳仲離本來對慕容憐香也沒有多少的情誼在,如果慕容憐香惹了什麽事情,他也就是照實說:“她今天確實混進了宮裏。但是,這件事情並不是微臣縱容她的。微臣在之前就聽從陛下的勸誡,將她好生禁足,留在家中。方才微臣也是才知道她偷偷地混入宮中,已經嗬斥過她了,讓她禁足在女眷休憩的內院廂房之內,等到午後,痛微臣一道回府。”
軒轅殊珺的眸光狠狠的沉了沉:“你可知她來皇宮裏作什麽?”
“她說,主要是想來看看她的親妹妹,慕容柒柒。微臣覺得她們這是姐妹情深。”
青衣冷哼道:“姐妹情深?哼……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慕容聯想不止一次想殺害慕容柒柒,就是為了保住她殺害自己孿生姐姐的事實。
軒轅殊珺道:“鳳卿,你且回去,將兩生花火速取來,給皇後娘娘服下。青衣,你去,全力捉拿慕容憐香,一定要將她活捉到朕的麵前來。”
“是,陛下。”
“是,陛下!”
軒轅殊珺看著他們二人離開,心中默默的向上天乞求著,隻希望一切都能來得及。
明明他好不容易,才將心愛的女人盼回來,他絕對不允許那些小賤人從中作梗!他絕對不允許安安出任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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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憐香悄悄的躲在皇城的邊上,謹慎且仔細的打量著每一輛進出的馬車,她想混出宮去。
剛剛,她已經發現皇宮裏的暗衛都在偷偷地搜捕她了。
那些暗衛們,就專門查那些年紀和她相仿的宮女,她料想,肯定是她的事情敗露了。
可是,這個時候都是進皇城的馬車,就沒有出皇城的,慕容憐香眼看著那些暗衛們快要搜查過來,她心急如焚。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跳上一輛進皇城的馬車,挾持裏麵的女眷,然後讓女眷立即掉頭,將她送出皇城!
慕容憐香快速的鎖定了一個目標,那是某個身份地位顯赫的貴族女眷的馬車,然後,在那輛馬車用拐角的時候,慕容憐香就用輕功從車窗跳進了馬車裏。
而馬車裏坐著的這位女眷,讓慕容憐香大尺一驚:“長公主殿下?你怎麽在這裏?”
大食國和軒轅皇朝,開戰在即,軒轅霓裳此刻在大食國的王室,地位是十分的尷尬。
所以,她就將自己的兒子留在了幽蘭山莊,然後,自己孤身一人來到軒轅皇朝,以省親的借口住在帝都。
萬一兩國真的開戰了,最起碼,軒轅霓裳待在皇朝,還是能保住性命的。
軒轅霓裳此刻的脖子上被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著,但是她依舊是皇室的儀範,臨危不懼:“慕容貴妃?本宮可認得你,你怎麽……現在淪落到劫人馬車的地步?”
慕容憐香的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一時之間分不清楚,這位長公主殿下,究竟是能夠利用的人,還是敵人。
然而,此刻,慕容憐香已經沒有退路了,她一把冰涼的匕首又朝著軒轅霓裳的脖子上切入了了幾分:“迅速調轉車頭,送我出皇城,我饒你不死!”
軒轅霓裳冷笑:“慕容貴妃,你如此投鼠忌器,可是犯了什麽不可饒恕之罪。”
慕容憐香忽然笑得陰冷,得意:“我將我最恨人,毒死了。你說我該不該高興?”
軒轅霓裳輕蔑的鄙夷著她,冷笑:“這有什麽好得意的。人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活著的人,才最痛苦。她讓你嚐到的痛苦,你都讓她嚐過了嗎?你有沒有欣賞過所恨之人向你求饒,向你懺悔,痛不欲生的表情?如果這些你都沒有享受過,等到心中所恨之人死了之後,真正留在這個世界上繼續痛苦,繼續憎恨的人,是你。”
這些話把慕容憐香給點醒了。
慕容憐香從小就是殺手,論心狠手毒,無人能出其右,但是,她隻知道殺人,和謀害,卻全然不知道人心這個東西改如何掌控。
論迷惑人心,慕容憐香及不上眼前的這位長公主殿下的萬分之一。
皇家出身,又曾經是備受矚目的皇長女,軒轅霓裳的野心和心智,遠非常人能及。
慕容憐香如醍醐灌頂,對軒轅霓裳的話深信不疑:“你說得不錯,我這麽恨她,縱使將她碎屍萬段都不足以解開我的心頭之恨,更何況是讓她死得這麽幹淨利落?”
軒轅霓裳循循善誘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恨是誰,相信我,我完全可以幫你。”
慕容憐香遲疑的看著長公主:“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軒轅霓裳笑道:“像我這樣利益熏心的女人,當然不會是為了高興就去因為,我們合作,能各自得到各自想要的東西。你放心,我會教你應該如何折磨自己心中痛恨的人。”
片刻之後,慕容憐香從軒轅霓裳的馬車上走下來,然後,她非但沒有逃走,反而光明長大的走到了陽光下,引那個本來就在追查她的暗衛過來攔截她。
“站住!”
慕容憐香站住了,笑容詭異的望著那些暗衛。
“名字。”
慕容憐香的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慕容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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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步履匆匆的走進了宸宵宮,然後跪在了大殿上:“回稟陛下,慕容憐香已經落網。”
軒轅殊珺厲聲道:“押進來!”
“是,陛下!”
慕容憐香被押了進來,強摁著跪在了地上。
慕容憐香眼看著英俊的男人,踱步到她的麵前,滿眼都是迷戀。她的目光幾乎已每一秒鍾都在男人的身上,她癡迷道:“終於又見到陛下了,臣妾真的好想念陛下……”
“啪——”
慕容憐香的臉上狠狠的被扇了一巴掌。
軒轅殊珺咬牙切齒,怒目相視:“朕不打女人,但是,你這種賤人例外!說!皇後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慕容憐香的半張臉都是麻的,她的嘴角,鮮血直流,但是,她的臉上卻是帶著勝利的微笑,因為她此刻抓住的正是這個男人的軟肋:“是,她身上的毒,就是我下的。”
“解藥!”
慕容憐香笑得邪獰:“要解藥可以,但是,陛下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軒轅殊珺臉上的寒氣逼人,目光陰森得就像地獄最深處走來的閻王:“你這個賤人,還敢跟朕談條件。”
“我當然敢,因為,這世上唯一的一顆解藥,就在我的身上。”
軒轅殊珺怒喝道:“行不行,朕讓暗衛見你扒光,照樣能從你的身上找到解藥!再不濟,就見你一寸一寸的分屍,不管你藏在你身體的哪一個地方,朕都能找到。”
慕容憐香被他的殺氣嚇得瑟瑟發抖:“不!你找不到,因為你不知道那一顆是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