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星？

    嗬。以赫一聲冷笑——

    早在十多年前，“三星”之名便在京都城中悄悄流傳開來，很快，七煞、破軍、貪狼三個身世不凡的少年英傑的名號如同蔓延的瘟疫傳遍了大江南北。他甚至不知道這種莫名的頭銜從何而來、傳自何人？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個隱藏在幕後大費周章地傳謠和造勢的黑手，必定是與他有著深仇大恨！

    攪亂世界之賊。

    這頂威名赫赫的高帽子，可是一招致命的捧殺啊！

    “虛名罷了，何足掛齒？”他從短暫的迷茫中回過神來，不以為然地說道——若不是正叼著吸管小口小口地吮著橙汁兒顯得有點low，丫看上去還真有幾分英雄豪傑的氣概。

    趙明曜笑笑，啟了一瓶葡萄酒，問：“來一杯？”

    以赫謝絕。

    趙明曜釋然地笑，也不強求，自個兒斟了一杯，打趣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不圖名，不貪利，甚至連煙酒的陋習都沒有，在這燈紅酒綠的塵世中，活像個不嗔不癡的老僧——我好奇地問一句：像您這樣的奇葩，活著，究竟是為了追求什麽？”

    以赫道：“為了自由自在地活著。”

    趙明曜似乎有些感同身受，眼神霎時間渙散開來，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也平添了幾分落寞。“確實，在這個圈子裏，殘酷的程度遠非弱肉強食那麽簡單——對於我們而言，比死更可怕的，是活生生被對手支配自己的命運；我們若想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隻能擊敗一個又一個強勁的對手，步步浴血地走向高處不勝寒的頂點。隻可惜，我雖然懂得遊戲規則，但卻處處受製。這一點，我倒是很羨慕你，因為我不能像你那麽無所顧忌，更沒有你那狠辣到讓人膽顫的手段，所以我始終不能為自己而活著。”

    以赫理所應當地笑了：“因為我是好人，而且我們不是一類人——”

    嗯，這貨凶神惡煞的臉一看就知道是個壞人。

    “放屁！”趙明曜頓時惱了。他雖然不知道什麽樣的人才算是好人，但眼前這廝絕對稱不上是一個善類。“九年前的那件轟動京都的大事件，還有最近倒了八輩子血黴的秦朗，他們都是拜你所賜，又有哪個落得好下場了？”

    以赫挑了挑眉，道:“好人就活該被人欺負嗎？好人被占了便宜就該忍氣吞聲嗎？好人難道就隻能死於非命化作黃土接受香火洗禮等待上帝帶你上天堂嗎？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成本和代價的，壞人難道就能例外？”

    話音剛落，以赫一腳飛起，隻見麵前那張寬大的水晶酒桌騰空而起，迎麵往趙明曜砸去！

    “啪啦”一聲巨響！一記勁風逼人的重拳把水晶酒桌擊成一地的玻璃渣子。趙明曜從沙發上站起來，揉了揉有些生痛的手，道：“這臉變得比翻書還快，你可真是一點兒都不念及舊情了啊。”

    “你知道，我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以赫森森一笑，一雙明眸像夜空中突然熄滅的星火，空洞得有些嚇人。“在你選擇對林離下手的時候，你就應該考慮一下你的下場了。”

    “林離？嗬——我對那個女人沒有多大的成見，她是死是活我一點也不在乎。”趙明曜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麵目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他說：“我隻是想把你徹底地摧毀掉，就當你蘇以赫這九年來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而且，我還要讓你看著和你苟且的女人死去之後痛不欲生地死去！”

    “——”

    以赫默然。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這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盡管很早以前便知道他和他不是一路人，此生注定為敵；可是，橫亙在童年到少年之間裏的十幾年的感情，像懸在心頭的磐石，他想放下卻永遠也放不下——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竟如此恨他入骨。

    他閉上眼，不去看他猙獰得有些刺目的樣子，道：“可你永遠也做不到了——”

    “今晚，做個了斷。”

    他咬咬牙，似是下了決心——

    “巧了！我也是這麽想的。”說話間，趙明曜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銀色的小刀，正隨著他彈奏般的手法在指間靈活地轉動著，不時閃過寒意森森的光芒——

    趙明曜拔身而起，手持尖刀，如猛虎下山朝以赫撲去！

    宿敵之戰，一觸即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