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氣氛降入了冰點。

    顏如雪空靈的身影窩在角落裏一動不動，隻是內心的掙紮還難以平複。他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纏繞在心間冷得刺骨，如同靈魂被凜冽的朔風硬生生的從**裏拉扯出來般的痛。

    良久，她終於抬起頭——右眼下，一道細長的刀疤還在滲著血，在她細膩白皙的像羊奶凝乳一樣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妖冶而刺目！她微微一笑，看起來依然那麽美麗動人：“告訴我，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奮不顧身的樣子，是出於衝動，還是愧疚？如果當初，你看到的不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女孩，而是一個臉上橫著一道麵目可憎的刀疤的醜八怪，你還會不會衝動？還會不會愧疚？”

    兩人看著她臉上那觸目驚心的疤痕，不由得大驚失色！

    “小雪，你怎麽了？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趙明曜急聲道。說著，正要朝她奔去。

    “不要過來——”顏如雪抬起手製止了他。這時，他們才看到她的手上拿著一把染血的小刀。

    “——好，好，我不過去！”趙明曜慌了，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兩步，說：“小雪，你冷靜點！錯的不是你，是我，是蘇以赫，我們不該對你隱瞞真相、不該利用你，如今釀下的一切惡果都是我們一手造成的，該死的是我們啊！你這又是何苦呢？！”

    “——”

    “嗬嗬，你早該知道，紙是保不住火的。”顏如雪看著眉頭緊鎖的蘇以赫，悠悠地笑道：“十多年前，蘇係勢力裏的幾個上位者策劃一個秘密計劃，出動了最精銳的力量，勢要把那個號稱為‘暴君’的華夏第一大惡勢力的頭目進行剿殺。最後，這場曆經兩年的鬥爭以蘇係勝利而告終。‘暴君’死了，骷髏會這個由數十個門派組成的黑幫勢力從此群龍無首，往後的十幾年裏，一直處於動蕩不安的狀態，隨時會麵臨著被瓦解的命運。”

    “他留下了妻女，讓她們隱姓埋名，遠離江湖的紛爭。隻可惜，她們的身份還是被某些有心之人識破了。從此，那些人為了爭奪利益，想把她們掌控在手中，借助‘暴君’的威名重新整治混亂的骷髏會！母女二人為了不招某些居心叵測的人的禍害，像過街老鼠一樣，顛肺流離的活著——直到，遇見了你們。”

    “或許，明曜的目的與那些有心之人並無兩樣，但至少，他不會讓我和媽媽陷入危難之中。我恨他，恨他隱瞞我，恨他利用我，但是，我最恨的人，卻是那個讓我對生活重新燃起希望的蘇以赫——”

    “你是蘇家的後起之秀，而我，是那個人唯一的骨肉。我們的立場說不清誰對誰錯，但我們注定不會活在同一條平行線上。你身為蘇家的後人，你若殺我，自有足夠的理由；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你要以讓我動心的姿態出現在我的生命裏？為什麽你給了我一個童話故事般的序幕，卻又不舍得用謊言編製出一個看似圓滿的結局？難道，這一切僅僅是出於對我的愧疚嗎？”

    “蘇以赫，你究竟是有多恨我，才會用這種殺人誅心的方式讓我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