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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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忍冬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平京,前往曾經讓季家輝煌百年的江東。想要了解季家滅族的各種細節,這一趟江東之行是必要的。

    在此之前,忍冬前往沈家鄭重向沈靜安和沈湘茹道別,順便感謝沈家在他重傷之際的善意援救。

    這是他初次和沈長天見麵,傳說中的武林盟主果然儀表堂堂,端正莊重。

    沈湘茹聽聞他要離開平京,情緒很低落。再一問,原來又是為了調查季喚星的事,氣得更是不願意再搭理他。

    忍冬無奈,沈湘茹大小姐脾氣上來了,他是絕對不敢在這個檔口去惹她的。

    沈長天邀請他在沈家吃飯,忍冬不便推辭便答應了下來。

    他計劃的路線是先坐馬車到上河,再從上河乘船到江東去。約定好去上河的車要第二天才出發,現在留下來吃一頓送別宴也沒什麽要緊。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沈靜安似乎逮著這個機會,要好好報複當初的拚酒敗仗。

    自家老爹在,果然就是更囂張啊,靜安!

    忍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客房的,最後的記憶隻有宴廳內燈光曖昧的燭火,以及在這種熏紅火光下仿佛幻化成巨大河流將他淹沒的酒液。

    忍冬並沒有尋常人醉酒後會有的宿醉頭疼,他的體質向來十分強悍,自我愈合能力更是天下僅有。

    但他仍然覺得不舒服,有種強烈的違和感。他迷糊地轉過頭去,下一個瞬間卻立馬嚇清醒了!

    他…他床上為什麽還有個人!

    而……而且,這個人還是沈湘茹!

    忍冬一個滾身就從床上摔了下來,還沒等他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客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端著洗漱盆的小丫鬟弓著身子恭恭敬敬地進來,一抬眼,登時發出了驚天徹底的尖叫。

    小…小姐!!

    小丫鬟這聲堪比獅吼功的喊叫聲很快就把宿在附近的沈長天夫婦,沈靜安以及其它仆從引了過來。

    一切的一切都太出乎忍冬的意料,發生這種事,就算他有幾張嘴也說不清了。他若辯解,若急著撇清關係,那該置沈湘茹於何地?她這樣一個名門閨秀,又是極好強的性格,就這麽不明不白被目睹*於人,隻怕是再無顏麵活下去。

    忍冬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敢發誓他對沈湘茹絕對隻是兄妹之情,毫無非分之想,更不會做這種借酒輕薄之事。但忍冬自己也沒辦法確認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已經醉糊塗了,醒來以後什麽都沒記住。而不管是沈湘茹還是沈家人似乎都已經一口默認他一定做了什麽。

    忍冬覺得自己頭都要大了,這種麻煩事他向來不擅長處理。要是師弟在的話就好了,師弟那麽聰明,一定知道這會兒該怎麽辦。

    煩惱的忍冬猛然想起他今天要出發前往上河!可是他現在若一走了之,那不就是明晃晃告訴沈家人他不願意承擔責任嗎!

    從小就被師父教育要有擔當,有責任感的忍冬自然沒辦法幹出這種昧良心的事。但是他真的要趕車了,有關於師弟的事,一天都不能耽擱!

    這一刻,他做了一個攸關一生的決定。

    在出發離開之前,忍冬在沈長天夫婦,沈靜安以及沈湘茹麵前鄭重發誓,待他從江東回來,一定會迎娶沈湘茹過門。他現在離去並不是對沈湘茹棄之不管,隻是他還有更迫切的事需要做,請務必諒解。

    沈長天並未發言,沈夫人卻是氣勢洶洶,對忍冬說的一個字都不信。在她看來,沈湘茹是武林盟主的千金,出身高貴,怎麽看也是忍冬這種來曆不明的窮小子入贅沈家才是,哪有他迎娶的道理!現在無端汙了閨女清白,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哪有這麽便宜的好事。漂亮話誰不會說,要是忍冬一去不複返,又該怎麽算?

    忍冬心裏發苦,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怎麽可能會不信守諾言!

    氣氛僵持不下,忍冬到底理虧,十分沒有底氣。最後,卻是沈湘茹鬆了口,跪在父母麵前說她相信忍冬,忍冬一定會回來娶她的。她願意等,不管多久她都願意等。

    忍冬在震驚的同時突然覺得愧疚。沈湘茹是個好姑娘,真的沒必要為他做到這個份上。

    他終究還是走了,沈靜安去送他,滿腹心事,欲言又止。

    忍冬,是我對不起你。

    不,不用道歉,靜安。可能,這才是真正的江湖吧,你們口中所說的那種江湖。

    馬車載著忍冬一路往南去了,帶著未知的迷茫和沉重的負擔。

    相比起平京的豪邁大氣,江東則是養人的富貴之地。

    忍冬意欲調查十年前季家滅門慘案,線索深入,種種跡象都在向他撕開一個心驚肉跳的真相。忍冬隱隱有一種非常糟糕的預感,比打碎了師父最珍愛的藥爐更令他心驚膽戰,忐忑難安的預感。

    從來沒人告訴忍冬,真相往往是最毀滅人心的。

    他在這種不安中,來到了季家廢棄的老宅。

    這座十年前曾經風光無限的名門豪宅現在已經破落不堪,遍生雜草。有人說,曾經在半夜聽到過從這座宅子裏傳出的慘叫聲,更有人說,季家那些人的冤魂還一直在這宅子裏,誰進去就會被那些惡鬼吞噬!

    忍冬跨過大門那道高門檻,走進了這座據說充滿怨氣惡靈的老宅。

    這就是師弟以前的家嗎,原來師弟小時候住在這麽大的地方,是個貨真價實的世家少爺啊。

    師弟以前有那麽多親人,現在卻………

    忍冬慢慢逡巡著這片老宅,拐過一條長廊,不其然見著一個黑影站在不遠處的池塘邊,一動不動。

    目力極佳的忍冬一瞬間便認出了黑影的身份,他怔怔轉身,呼喊的聲音帶著連他自己都不甚察覺的小心翼翼。

    師弟……

    忍冬從未想過他們能在這裏相遇。

    黑衣人緩緩抬眸,身子一歪,竟是要跌進池子裏。

    忍冬眼瞳驟縮,瞬身朝季喚星閃去,險之又險地將人撈了起來。

    季喚星雙目閉闔,眉峰緊蹙,麵色煞白,抱著一點都感覺不到體溫。

    忍冬掀開季喚星的黑色鬥篷,登時雙目圓睜。

    季喚星右胸綻開一個深可見骨的撕裂性傷口,大量的出血在傷口附近蔓延開,胸口那片衣物已經全被鮮血染濕。

    忍冬一瞬間回想起了很多年前,撿到師弟的那一天。他在山裏溜達掏鳥窩,從樹上下來一落地就踩到了一條軟軟的肉墊,以為是踩著什麽小動物,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條死屍啊!沒把忍冬給嚇死。五感超常的忍冬發現從屍體底下傳來微弱的呼吸聲,使出吃奶的勁兒把那屍體掀開,底下居然還藏著個滿身是血的小娃娃!呼吸已經微弱,再遲上一會兒,估計就沒命了。

    現在,師弟又要死了嗎……

    意識到這一點的忍冬一瞬間眼眶便紅了。

    明明說好要保護師弟的啊。

    忍冬的眼淚滴在喚星的臉龐上,他不禁陷入了沉思,放任師弟去報仇真的好嗎。他總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就算有長生決也耐不住這麽折騰啊!

    忍冬頹然地坐倒在地,懷裏攬著重傷昏迷的喚星。他伸出右手,將手掌心貼在喚星的傷口處,一團淺黃色的光暈在他手掌心顯現。

    他一邊灌長生決的內力給喚星,一邊嘩啦啦掉眼淚。

    師弟,我們不報仇了,好不好。我們回山裏去。山裏可快活了,不會這裏這麽痛苦。你要是想當門主我肯定不跟你搶,你去收徒,我幫你教徒弟。咱們就這麽在山裏一直活到老死不好嗎?!

    嗚嗚嗚嗚,師弟,你別死。

    大白癡,你,這麽灌,內力,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

    忍冬一直相信宿命,就像他師父必然會撿到他,就像他必然會和喚星成為師兄弟,就像他必然要保護師弟,拯救師弟。

    師弟很強,能把他傷到這般境地的人絕非範範之輩,但師弟不願意透露這個人的姓名。

    師弟身體還很虛弱,他不像忍冬那般,前天被人捅了一刀,過幾天就能活蹦亂跳。師弟有病根,吃了師父的藥也根除不盡。師父曾經叮囑過,師弟要避免受傷,尤其是性命攸關的重傷。

    忍冬陪喚星在江東秘密養傷,當然,是他死皮賴臉硬是留下來的。師弟一趕人,他就哭,師弟準沒招。但同樣的,對師弟來說,他比任何靈丹妙藥都會更有效。他們修習同宗同源的長生決,以此運轉輸出的內力可以快速治療對方。

    如若他們二人聯手,此間能打敗他們的恐怕隻有師父了。因為隻有師父才將長生決練至九層大圓滿。

    師弟還在生他的氣,要好好表現!論照顧人的話,他絕對比師弟要厲害的多!

    如果時間可以停住,他不用回平京,師弟也不用報仇那該有多好。而這種日子,對於以前還未離開長生山的忍冬來說,並無稀奇。不管是師父還是師弟,他從沒有分別的概念。

    師弟的傷逐漸好轉,忍冬本想詢問他有關複仇的進展如何,師弟卻反拋了個問題給他。

    師哥究竟知道沈家多少事,你和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師弟很在意沈家,忍冬已經注意到了,也逼得自己不得不麵對這個血淋淋的現實——沈家也是師弟複仇的對象。

    忍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難道要告訴師弟,他已經和沈湘茹有了肌膚之親,連婚約也已經定下………

    忍冬的沉默讓喚星情緒爆發,他說,你早知道沈長天是我的滅族仇人對不對!你要當那老賊的上門女婿了是不是!你以前發的誓,承的諾,根本就是一堆謊話!

    喚星一口鮮血噴出,你這個假惺惺的騙子!

    忍冬握緊了雙拳。

    我說過會保護你,不會變。我說過將你的性命放在我自己之上,不會變。

    不,你變了,師哥。我也變了。

    我不是風仙,我是季喚星,季氏一族末裔。沈長天屠我滿族,沈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給我記住了!

    師哥,你若想救他們,那我們,就是敵人了。

    師弟……

    忍冬後悔了,他後悔得心肝脾疼。他根本就不應該出山,師弟報完仇總會回來的,明明師弟隻有他和師父這兩個親人了。

    但是,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忍冬一直相信宿命,就像他必然會同師弟走向兩條截然相反的道路。

    人為什麽會擁有強大的力量?

    忍冬不知道,但他明白,他擁有的是保護的力量。他願意為了重要的人去獲取力量。

    他無法化解師弟的仇恨,也不願意讓更多無辜的人喪生。

    他要貫徹這樣的守護,就要變得更強。

    強到,就算師弟做盡惡事,他也能保他一條命。

    沒錯,這就是江湖,強者的江湖。

    ………………………

    忍冬和沈湘茹的婚禮盛大而高調,足以證明沈長天有多喜歡他這個女婿。

    宴會邀四方賓客,光是流水席就擺了一百九十九桌,端得是豪氣!

    賓客送來的禮物甚至得打通兩個房間來放置。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武林盟主嫁女,女婿是個無門無派的年輕小夥。此人在婚宴上接受任何同輩指名切磋,然後將所有上了比武台的人都打得顏麵盡失。

    沈靜安心中駭然,這就是認真起來的忍冬的真正實力嗎?他究竟還隱藏著多少?

    就像以前的沈長天一樣,在這天之後,天下英雄在討論武學時將再也無法回避忍冬這個名字。

    一場暗潮洶湧的婚宴在季喚星帶著厚禮前來祝賀時,達到了緊繃的巔峰。

    一身黑衣的季喚星不像來參加喜宴,倒像是來奔喪的。

    早有人私下用魔頭來稱呼他,再加上季喚星曾經公開公然地表明對正派人士的厭惡和敵意。這種充斥著他口中所謂偽君子和垃圾的場所,正常來講,他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但很快,眾人便驚得下巴掉了下來。

    因為忍冬特別開心地奔上去給了季喚星一個大大的擁抱,師弟,你來啦!

    季喚星冷漠地點頭,讓隨從送上賀禮,然後就被忍冬拉去了主桌。

    季喚星的到來幾乎讓整個婚宴都籠罩在一層黑色之下,隻有新郎還在讀不懂氣氛地傻笑。

    從新娘進場,到拜天地送洞房,最後新郎出來招呼大家喝酒。季喚星全程隻用兩種表情交換更替。

    一種是【惡心】

    一種是【在一堆垃圾裏坐著簡直令人窒息】

    他全場隻看了兩個人,用一種冰冷刺骨的眼神。一個是新郎官,一個是新郎官的嶽父。

    中場,季喚星便要離開,在座賓客統統鬆了一口氣。

    忍冬送季喚星到門口。

    師弟,我以為你不會來的。

    這可是師哥你人生最重要的喜事之一,我作為師弟,怎麽能缺席。

    你還是那麽想嗎。

    師哥,別天真了。真到了那一天,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希望你的功夫別退步了。

    你太自信了,師弟。

    那就拿出點實力來讓我服氣!

    忍冬發現他和師弟幾乎沒辦法好好聊天,隻能囑咐他要好好照顧身體。上次在江東,他又吐血又自殘,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病引又起來了。

    夜漸深,忍冬被推去洞房。沈湘茹安靜地坐在花床上,嫁衣紅得刺目,就像鮮血。忍冬連蓋頭都沒來得及掀,便緊緊握住沈湘茹的手。

    你別怕,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

    忍冬已經二十歲了,所以他知道師弟也十九了。

    忍冬越來越聲名顯赫,季喚星所組建的複仇小隊也越發行蹤詭秘,出手狠辣。

    他用比前十七年加起來還要多的努力去修煉,他必須保證在和師弟的決鬥裏他是勝方。他不會殺師弟,但他若死了,師弟活不了,整個沈家也活不了。

    忍冬逐漸表現出出色的領導能力,和沈靜安的關係越來越疏遠。

    某種程度上,他們已經是競爭對手了。

    沈湘茹有了身孕,幸福地孕育著這個未知的小生命。

    那是他的孩子,忍冬恍恍惚惚地意識到這一點。

    他在這人世間的牽掛又多了一個。他幾乎是以一種翹首企盼的心情等待著這個孩子的降生。甚至高興地不停寫信騷擾師弟,信鴿都累得開始罷工。

    師弟,這人世間還有太多美好的東西可以去注視,而你永遠隻看得到仇恨,這樣,你怎麽會快樂。我的孩子即將誕生,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他失去任何一個親人。包括你。

    沈湘茹臨盆那天,季喚星率領他的複仇戰隊殺了過來。

    不會是湊巧,不可能是湊巧。

    沈湘茹在一片殺聲裏慘叫著誕嗣,鮮血中卻隻捧出一個死胎。極盡虛弱,大出血臨危,再加上死胎的三重打擊,沈湘茹一下沒撐過去,香消玉殞。

    天開始下起雨來,豆大雨點狠狠打在忍冬臉上。在聽聞沈湘茹連同孩子一起沒了的消息時,他居然冷靜得仿佛事不關己。隻是臉色蒼白得嚇人。

    他眨了眨眼睛,一切刀光劍影和廝殺呐喊都在離他遠去。他的世界逐漸黑暗下來,隻剩下黑色和雨。

    直到一抹清冷的聲音傳來,撕裂那道黑幕,漏進來一點光。

    師哥,來吧,終於隻剩我們兩個了。

    忍冬眨了眨眼,視距重新恢複。渾身浴血的季喚星拎著沈長天的頭顱站在距離他不遠處的房屋廢墟間。

    忍冬看到季喚星扔掉手裏的長劍和人頭,從腰間抽出短刀。忍冬下意識把手摸向了腰間。季喚星卻說,師哥,用我送你的那把刀。你帶著,我知道。

    師弟……

    忍冬收回手,反向拔出了背在身後的長刀。

    這一天,忍冬同時失去了他的妻子,孩子,以及即將失去的師弟。

    他覺得自己或許已經瘋了,他的刀不停在師弟身上製造傷口,他身上不停沾染師弟的鮮血。腦袋裏回蕩的卻是年幼時天真地對師弟許下的承諾。

    我會保護你的

    我會讓你快快樂樂

    我不會讓你沾血的

    我幫你報仇

    我絕對不會讓你死!

    這一瞬間,忍冬猛然驚醒過來,他將師弟壓倒在地,而他的刀尖距離師弟的額頭,隻剩一寸。

    持刀的手在劇烈地顫抖。

    為什麽不殺我!忍冬!為什麽不下手!快把你的刀刺下來!你這個懦夫膽小鬼!!我可是殺了你嶽父!

    你就,這麽想死?季喚星,你把我當成什麽了!你想讓我殺你?我偏不!開什麽玩笑,你居然要我殺你……

    忍冬的眼淚混合著雨水落下來,季喚星卻早已感覺不到這種痛楚。

    活下來吧,仙兒。我什麽都沒有了,妻子,孩子,都沒了!我什麽都沒了!

    我要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告訴我啊!

    師哥,一起死吧,死了,就什麽都解脫了。

    啊…

    最後,自然是沒死成。沈靜安一劍撩掉了兩個人妄圖自盡的凶器。

    你們兩個,都給我好好活著贖罪!

    忍冬和季喚星都活了下來,季喚星的複仇小隊隻一人生還,還瞎了右眼。

    季喚星重傷添舊疾,病得連床都下不來。忍冬隔三差五就要給他輸內力續命。

    曾經日天日地,唯我獨尊的季喚星在殺光所有名單上的仇家後終於沉寂了下來。

    忍冬實在太過強勢,他要保一個重傷瀕危的季喚星,沒人能從他手裏搶到人。眾人隻好用輿論對忍冬施壓。

    然而,很快他們發現現在的忍冬已經不能用以前那種印象來形容了。

    他給人的感覺,就像,就像是以前的季喚星!

    他變得嗜武好鬥,尋找各種能夠提升實力的方法。

    這時,有關於長生決功法的傳聞突然在江湖中四下流傳。

    坐擁這種能夠起死回生長生不老的武功心法的倆師兄弟,一個越高深莫測,一個卻臥病在床,傻子都知道該從誰身上下手。

    趁著忍冬閉關,季喚星療傷修養的地方迎來一撥又一撥的刺客。誰曾想,那個情報裏應該病入膏肓,床都下不來的人居然能夠一掌拍死一個高手!

    季喚星根本就是在裝病!(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