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停歇，不再飄落，烏雲稀薄裂開一道口子，金色的陽光穿透出來照耀在白蛇身軀上。

    吼！

    白蛇蘇醒仰天長吼，一股靈壓從那近十丈的身軀之中釋放，這股靈壓不再屬於靈動境，而是更高層次神玄境界的威壓。

    蛇軀也在這是開始膨脹，眨眼間便膨脹了足足一倍，整個蛇軀約莫十五丈，盤在那裏猶如一座小山。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老頭淡淡的話語從遠方輕輕的傳來。

    半空中，白色玄光耀眼奪目如同一輪小太陽，將整個白蛇身軀籠罩。

    可以見到，白蛇在這輪白色玄光化成的太陽之中不斷扭動身體，一聲聲嘶吼從裏麵傳出。

    片刻過後，白蛇停止扭動開始縮小，一道嬌小的身影幻化出來，白光開始收縮莫入那嬌小的身影之中。

    天地恢複平靜，白蛇龐大的身軀消失，在原地出現一個少女。

    黑發披散在後背垂落在腳底，發絲根根晶瑩有光輝流轉，赤足。

    一套白色長裙勾勒著修長身體，鵝蛋臉，精致的五官猶如上天的傑作。

    肌膚如羊脂膏玉吹彈可破，麵頰上帶著殷紅，看起來十三四歲。

    這時少女望向老頭消失的方向小臉鄭重，對著遠方跪拜下來，尊敬的道：“大人再造之恩，白靈永生不忘。”

    見遠方並無回應，白靈沉默少許，身上白色玄光閃耀化作一尺長的白蛇駕馭玄光形成一道白色長虹向木屋飛去。

    ……

    東荒，萬古不變，玄獸蟄伏。

    這一日，豔陽高照，萬裏無雲，鷹擊長空。

    無盡大山聳立，如同一頭頭巨獸仰天咆哮，又如一柄柄天劍插在大地之上，直指蒼穹。

    獨峰，瀑布轟鳴，彩虹懸於半腰，如同一座神橋橫跨兩岸。

    巨樹參天，枝葉茂密碧綠，樹幹挺拔如槍直指藍天，老皮滄桑如龍鱗銘刻著歲月的痕跡。

    幾裏外，一棟木屋靜靜坐落在那裏，屋頂有枝丫從木材之中伸展出來，散發著朝氣。

    木屋前，老頭站在一個銅鼎旁背著一隻手，另外一隻手拿著木瓢攪動鼎中湯水。

    這鼎約五尺，三足兩耳，厚重敦實。鼎內湯水油亮。咕嚕嚕的有氣泡裂開，有骨頭浮現，更有肉塊沉浮，香氣從鼎中傳出飄向遠方。

    一旁，一尺來長的白蛇盤踞，不時吐出一口碧火加熱銅鼎，將鼎底部燒的通紅一片。

    白蛇無精打采，蛇臉上帶著委屈，心不甘情不願的吐著火，不時的碧綠眼眸偷瞄一下氣定神閑的老頭。

    見老頭不搭理它，頓時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焉噠噠的。

    木屋中，獨床上，孫凡身上蓋著虎皮絨毛，靜靜的酣睡，呼吸均勻而有力，絲毫不像受傷的樣子。

    唔～

    一聲細小的呻吟自他口中傳出，手指顫了顫，睫毛抖動睜開眼來。

    “頭好痛，這是那裏？”

    孫凡坐立起來，剛剛醒來有些迷糊，迷蒙的雙眼打量四周。

    看著熟悉的四周，孫凡回過神來，記憶複蘇，一道道畫麵在眼前閃現。

    最終畫麵定格在白蛇喋血的一幕，孫凡身子顫動一股悲傷浮向心底。

    “小白～”

    悲從心頭起，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傷勢已經複原，從床上跳下奪門而出。

    可就在他打開屋門的瞬間傻眼了，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淚水奪框而出。

    哪怕孫凡早熟老成，畢竟是隻有八歲的孩童，弱冠之年。

    “爺爺～”

    這一聲爺爺充滿思念，將他如今的情感完全抒發出來，更是透露著一股傷心，因為白蛇而傷心。下一刻，孫凡撲向老頭將老頭的腰狠狠抱住，頭深深的埋著放聲大哭。

    “爺，爺爺～”

    “嗚嗚～”

    “爺爺，嗚嗚，小～小白～”

    “哇啊～”

    孫凡越哭越傷心，越傷心哭的越厲害，很快老頭的衣衫便被孫凡的淚水打濕一大片。

    老頭沒有說話，隻是輕撫孫凡的頭，眼角露出一絲慈愛。

    “小凡子你說我怎麽了？”

    大鼎下方，白蛇探出頭來，眸子中帶著狡黠，口吐人言，聲若百靈鳥很是清脆，帶著些許稚嫩。

    嗯？

    正在抽泣大哭的孫凡一頓，將埋著的頭抬起望向聲音處，臉上滿是淚痕，鼻子處還掛著鼻涕。

    “小～小白～？”孫凡傻了，眼睛掛著淚珠一眨不眨的看著白蛇。

    哇的一聲再次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喊著：“爺爺，爺爺我～我出現幻覺了～看到～看到小白的鬼魂了，嗚嗚～”

    白蛇垂頭，一腦門黑線，有些無語。就連老頭都是嘴角上揚，感覺有些喜感。孫凡從小便懂事，有種少年老成的味道，如今像正常孩童一般哭鬧還是第一次。

    “你再看看？”老頭輕聲說道，隻有在孫凡麵前老頭才會有一種人的感覺。

    “真的？”

    孫凡抬頭看向老頭見後者對他點點頭，這才又將目光移向白蛇，白蛇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見到白蛇這熟悉的動作，身體凝實如同白玉並不是虛幻，孫凡大喜之下從老頭身上跳下來跑到白蛇身前。

    伸出小手將白蛇抱起，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孫凡終於確定眼前的白蛇是小白，而非鬼魂。

    “小白真的是你！”

    白蛇無言，伸直身體湊到孫凡麵前道：“你這不是廢話麽。”

    “太好了。”孫凡開心之情溢於言表，將白蛇挨著自己的麵龐不斷摩挲，嘴裏一個勁的說著太好了。

    白蛇任由孫凡親近，眼前浮現出孫凡為它拚命的場景，蛇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充滿溫馨。

    過了一會兒孫凡感覺有些不對勁，停下動作呆頭呆腦的看著被他捧在手裏的白蛇。

    孫凡的目光有些怪異，看得白蛇有些不自在，白蛇不由得問道：“看什麽啊？”

    “啊～”

    孫凡反應出乎白蛇預料，它差點被孫凡拋出去，蛇臉頓時黝黑。

    孫凡跳起來一臉不可思議，有些結巴的道：“你～你～”

    “你什麽你啊。”白蛇沒好氣的說道。

    “你會說話？”孫凡呆滯，愣愣的說道。

    白蛇：“……”

    “玄獸智力雖低，卻能感悟天地造化修行，隨著修為增長靈智不弱於任何生靈。感悟天地，凝聚真靈之後便能夠煉化反骨，口吐人言。”

    老頭的話語傳來，為孫凡解惑的同時傳授他修行知識。

    “過來先吃飯。”老頭說道。

    這時候的孫凡內心喜悅，聽到老頭的話頓時感到饑餓難當，一股虛弱襲上心頭，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傷勢已經好了。

    他可知道自己在昏迷之前肋骨斷裂，經脈錯位，身體之上更是被撕裂好幾道的口子。

    孫凡從小聰慧，冷靜下來之後便知曉這一切都是他爺爺所為，也不多想，他隻感覺他現在能夠吃下一頭凶象。

    “走，小白。開飯了。”

    看著如此模樣的孫凡，白蛇蛇臉上露出笑意，任由孫凡帶著。

    “真是笨蛋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