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2章 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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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好了價錢,盧果又輕輕敲了下陸明的後背,“人家現在要來拿貨了,你東西呢?我找半天沒找到!”

    “這麽快?”陸明倒是有些奇怪,現在都已經禮拜四了,劃界戰明天就要開打,按理說鴻海城那邊的人現在不可能光明正大跑到雲夢來吧?

    不過再轉念一想,這不還差著一天嗎?並且人家那個金主說不定之前就已經到了雲夢現在還沒走呢?

    他也沒多想,也沒多問,直接一步一步得教了盧果複刻技能的步驟,讓她把這樁交易流程走完。

    末了還加上了一句,“哦對了,到時候你別上來就問人家要錢啊,跟人家說錢兩天再給也行。”

    陸明覺得,既然客戶是淩虛介紹過來的,信用想必絕對不會差,首先他有這個能力去查、第二他也有這個意願去查——畢竟有留香在嘛。

    像這種願意花6位數錢買一個不知道實際效果究竟怎麽樣技能書的,肯定是高端客戶,如果可以,最好還是客氣些。

    盧果又不高興了,“你就是頭蠢豬!蠢的無可救藥!”

    罵完之後,盧果又說道,“好了,生意做完了,我看看哎呀都這麽晚了啊?欸,正好小戰場開始打了,我還從來沒玩過遊俠呢,以前老是給人家加血也挺無聊的,偶爾換換口味幫你刷一刷好了。”

    陸明也沒管她,而是安安心心得打起了牌,,卻沒想到,8點一到,盧果竟然又非常不高興得喊了起來,“有沒有搞錯啊?這眼鏡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怎麽畫麵一直在飄啊?”

    陸明這才猛然想起自己那坑爹的仙術,忙解釋一番後說道,“要不然你還是換你自己的號來刷吧?這技能很難控製的”

    盧果抿了抿嘴,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得打開了電視。

    陸明估計,她可能直接開始掛機了。

    掛機倒不是什麽大事,現在城戰開了,刷聲望這種內鬥的事情也沒多少人在乎。

    反正隻要盧果有事情做就可以了,省的她無聊了在身邊指點江山說打這打那的,說句實話那也呱噪。

    關鍵盧果那隨性的打法陸明是真接受不能,他一沒有盧果的運氣、二又不是什麽專業老千,做不到想要哪張拿哪張的本事。

    正打著,門口卻又傳來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盧果這邊直接站起了身一蹦一跳得走了過去,一開門,戀戀的聲音卻傳進了大家的耳朵。

    “哈,你們這幾個老賭棍,又在這裏做這種事情,信不信我去舉報?”

    不服坐在位子上,倒是也沒回頭,“我們自家兄弟坐下來一起娛樂娛樂,又不是真賭,有什麽好舉報的?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啊”

    “這倒好,我之前也在電視上看過,說什麽十賭九騙的,那演的真玄乎,跟變魔術似得”

    “欸,這個就不用戀戀姐姐你教了,”不服這會兒倒是顯出了一副老江湖的樣子,“想當初這遊戲封測的時候,我也曾經做過不少次那個幸運任務,那玩意兒每切一次圖係統給的都是千術揭秘——當然不可能是真把所有流程都畫出來啊、否則那就算是教唆犯罪了,我進了少說一兩百次看了那麽多張,回回不帶重樣的”

    陸明不厚道得笑了,“一兩百次?你失敗了這麽多回?”

    “那我有什麽辦法啊?”不服表情就像被喂了翔一般,“這鬼係統,搞什麽讓玩家自己去練出千的招兒的任務流程,得用小拇指指尖跟掌心那麽一丁點兒的肉來切牌,不是那種練了七八年的正經魔術師跟老千,一般人誰做得到啊?

    並且我還聽我們幫一個被人剁了三根手指頭的專業老千說過,係統那牌做了手腳,比現實的牌難度要大很多很多,就跟悟性任務砍樹一樣,係統擺明了就是不讓人過,即使是他這種專業大手子去做也有不小的難度,加上他右手殘缺了隻能用左手本來就有些不方便,前前後後失敗了17回才成功。”

    陸明倒是奇了,“什麽?當初封測那個做到幸運任務的傳奇老千,是在風雅閣?”

    “是啊,人家年輕沒被剁手指頭的的時候那可是縱橫大江南北從頭到尾沒輸過,正兒八經賭王級別人物”

    這話盧果就不信了,“少在那兒胡說八道了,要真是賭王,怎麽會被剁手指頭?”

    “那有什麽辦法啊?人家是賭王,不假,但那是民間賭王,跟一般人賭當然是穩贏,可你說人家敢在名揚海外的賭城開賭場的老板誰手下沒鎮場子的高手啊?出千這種套路又都挺簡單的,無非就是手快嘛,人家那高手、光看你切牌那手法跟開牌時候眼睛往哪兒瞟就知道你是用那個套路,我可能比不了你的手速,可我手上有高速攝影機可以一幀一幀抓你證據啊?

    你要是認慫老老實實打,那賭場那邊就出千了,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錢一點一點變少,並且這種過程還比那些什麽都不懂的冤大頭還要慘,因為冤大頭不知道賭場怎麽出的千但他知道啊,那像他們那樣的高手誰樂意被一個比自己菜不知道多少倍的人虐呢?

    隻要你有那麽一點點心思敢出那個手,人家賭場直接光明正大擺出攝影機出來把錄像一放再當著所有人麵把你手剁了,你能怎麽樣?我好歹還給你留了3條腿、夠仁至義盡的了吧?

    或者人家都壓根就不需要證據,要是你不給麵子贏得多了、隻要你膽敢在沒有*在一邊盯著的情況下走出我這賭場門,我直接就把你塞進汽油桶灌滿水泥活活溺死之後沉江裏了,有能耐去閻王那兒哭一頓讓黑白無常來索我命啊?

    當然,我們那賭王也說了,一般有頭麵的大賭場不會殺人,對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要去他們那兒提款的老千,人家會留活口——也就僅僅是留活口了,賭場人家要殺雞儆猴嘛,要讓其他老千都知道,窮瘋了的時候想過來賺個幾千上萬塊錢零花沒事兒——畢竟他們也得故意輸點兒出去讓人覺得他們沒出千嘛,但別玩太過了,否則人家有一萬個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哎呀,我們幫那大佬啊,也是運氣好,那賭場沒那麽大能耐,還正好碰上在嚴打、不敢做太狠,這才是僅僅被剁了3根手指頭,有些人啊,直接就被弄的不成人樣了,聽那大佬說的,什麽腸子啊、什麽被逼的吃自己”

    “哎呀哎呀你都說什麽啊!”盧果被惡心到了,“趕緊閉嘴趕緊閉嘴,也不看看來了多少人!”

    不服之前倒是也一直在看著牌桌,沒往回看,盧果這會兒一說之後他方才轉過身去。

    一瞅,幫裏大家夥竟然都來了,另外辣滋源那劉“欽差”也赫然在列,要不是盛世安排的這房間夠大,說不定還真站不住。

    今天沒出去旅遊而是縮在遊戲裏考察廣告項目的芳草萋萋也在。

    之前還喋喋不休的不服,看見這麽多人,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不光是閉上了嘴,表情都變了,雙眼冷冰冰的黯淡無光不說,臉上也沒了那種嬉皮笑臉的神采,一點都不像平時的他。

    甚至打牌的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了。

    見自己房間一下子來這麽多人,陸明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這是搞什麽?集體慰問病號嗎?

    太丟人,真是太丟人了

    早知如此,陸明白天的時候絕對會全程坐景區電瓶車!

    要來的都是大大咧咧得漢子那還好,因為這種情況下基本上都會是比誰笑得更大聲的幸災樂禍型“慰問”,反倒不會有羞恥感。

    但有妹子,大家都不好意思太那啥了。

    這其實也算得上是現代男女性格差異的一種體現吧,兩個男人之間,關係鐵、打打鬧鬧互相損互相懟各種髒話不假思索張口就來,感情一般、反倒客客氣氣以禮相待,感情不好要麽不開口一開口就是動手的前兆。

    而如果是兩個女孩子呢,感情好的時候好得跟百合一樣,感情一般的也裝得跟親姐妹差不多,感情不好的時候表麵客客氣氣背地裏多可怕的事情都做得出。

    羞恥,太羞恥了,一群人輪番上陣不斷對陸明重複著各種各樣的關心,知道的明白是中暑,不知道的,那還以為陸明患了什麽絕症要生離死別呢。

    不過呢,他這種羞辱感倒是也沒有持續太久,大家“慰問”過一番之後,還是轉到了正事。

    以前都是當急先鋒的留香女俠此刻臉上的不開心寫得明明白白,是故這回換到了戀戀牽頭講正事兒。

    張養昊。

    他的那個美食綜藝節目,今天晚上9點播,大家想一起“考察”一番,邊看邊商量嘛,考慮到兩個進出不太方便的輪椅男現在都在陸明的房間,是故善解人意的姑娘們都過來了。

    當然,最後麵那個理由,大家是沒有明說的,但陸明一聽就知道是這麽回事兒。

    他此刻算是非常理解盧果之前跟他提起過的殘疾人心態了。

    就那麽一段路,又不是難於登天,或者說比吃飯喝水還要簡單,為什麽要給這種貌似善意的“優待”呢?搞的好像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人一樣!

    其實有的時候,過度的關心,就是對殘疾人心靈上的傷害,並且這種傷害來的遠比漠視要更令人痛徹心扉。

    陸明現在這是突發狀況,心裏倒是也不會那麽難受,他小心翼翼得看了下劍蕩,卻見他臉上帶著微笑,跟平常的表現一點區別都沒有,冷靜得可怕。

    現在離9點還有一段時間,那節目正式開場倒是沒有,不過聽他們說這節目開場之前會有一段預熱宣傳片,看樣子,這節目之前的收視率應該不錯,以張養昊的人氣,能爭取到這樣的機會,光靠自身努力,可能還不是很夠,他經紀公司在背後肯定也有一定的運作。

    節目要“考察”,牌當然也得接著打,反正現在有這麽多眼睛盯著,並且牌桌上的四個人平時也都是絕大多數時間都泡在遊戲裏、很少看綜藝的門外漢,就算認真看了也提不出什麽靠譜的意見,偶爾撇一兩眼、差不多知道那麽個情況就行了。

    但這打牌的氣氛,有些

    指尖進章,考慮了一會兒後摸起一子正準備扔

    “別打,會點糊。”

    聲音來自沒有跟其他人一起去看電視、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牌桌拐角處的芳草萋萋。

    這拐角,一邊,是指尖,另一邊,是不服。

    沒有說點炮,而是一個乍一聽還不知道什麽意思的詞,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邊的方言吧。

    “哈?”指尖捏著牌,一臉不可思議得看著不合時宜放話的芳草萋萋。

    “哦,聽不明白嗎?”芳草萋萋臉上倒也很平靜,“某人大對子單釣,要的就是你這張四萬。”

    芳草萋萋隻看了兩家牌,這個“某人”指誰,那自然不言而喻。

    當然,她有超能力可以透視那另說啊。

    聽她竟然如此淡然得說出這種話,指尖整個人都懵逼了,捏著牌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眼珠子一直在芳草萋萋和不服兩個人身上打轉,

    關鍵這兩個人此刻還都麵無表情,一臉佛陀像。

    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打麻將,同理。

    並且這個事情還更嚴重。

    指尖直接卡殼卡了半天,到最後,還是不服同樣淡然得說了一句,“既然已經知道了情況,那當然要考慮清楚再行事才是,打出去的牌、潑出去的水,要是點了,那肯定是要擔的。”

    芳草萋萋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指尖更崩潰了,“這,打、還是不打啊”

    不服的聲音,不大,但吐字很清楚,“打。”

    指尖饒了饒頭,最後還是慫了,捏著牌的手,往下一沉,嘴裏也喊出了“四”

    讓桌上幾人沒有想到的是,芳草萋萋竟然直接從指尖牌堆裏搶了一張牌,“五條!”

    這張五條,重重扣在了牌桌之上,聲音很大,直接震出了陸明一身冷汗,至於其他人,也都懵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不服也沒看芳草萋萋,而是問了句,“有人要嗎?”

    陸明搖頭,劍蕩挑眉。

    不服摸牌。

    帶著些自嘲意味,他很是鬼魅得笑了一聲,“嘿

    自摸,清一色對對胡。”

    倒牌,確實,單吊4萬。

    “你出千!?”芳草萋萋吼了起來。

    “你就在這裏,明白得清清楚楚,我哪裏出了千?”不服攤開手,“這是老天爺的意思。”

    芳草萋萋嘴角蠕動了一番,欲言又止,最終,卻是直接轉過身頭也不回得去到了一旁正邊看電視邊討論張養昊情況的人群中。

    剩下牌桌上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當然,不包括麵帶微笑伸出手來說“給錢”的不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