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1章 爭強好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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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駐地,卻正巧碰見了同樣剛回來的劍蕩和不服,也是留香早已不見了蹤影,陸明便趁勢跟劍蕩交流了一下情況。

    “什麽?你說留香連87都能接受?”接獲這個消息,劍蕩也表示有些難以相信。

    不過馬上他也釋然了,“還是青青你有本事,一上午不到就給說通了,以後要再碰上什麽事情她想不通的,就由你出馬好了。”

    “你可別抬舉我,我哪裏有說動那小祖宗的能耐?”陸明敬謝不敏了,“我當時跟她講了半天一點兒用沒有,貌似、貌似是李淩峰他姐姐”

    “你說李涵瀅?”

    “怎麽,你認識?”

    “嘿嘿”劍蕩尚未回答,一旁的不服卻壞笑了起來,“何止認識哦,當初天涯還想招這蠢貨當shàng mén女婿呢,偏偏這傻叉喜歡裝腔作勢,愣是要擺一副富貴不能淫的架子,擺著這麽好機會不要,就見了一麵、相親一回來就給人踹了。”

    “額”陸明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出,也是有些愕然。

    劍蕩連忙否認,“首先那根本不是相親好嘛,是天涯請我們去他家裏談生意。”

    “那都借口嘛,誰看不出來是因為他女兒老嫁不出去他在一邊幹著急的啊?”

    “那就算是,也跟我沒有關係啊,要選肯定也是西來好嘛。”

    “誰說的?天涯這家夥不是說讓你們一起過去、誰對上了眼就誰嗎?”

    “就是說嘛,這種事情那肯定得門當戶對啊,那除了西來還能是誰?”

    “拉倒吧你,人天涯都不在乎門當戶對,你在乎個什麽勁兒?”

    劍蕩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不服又八卦道,“欸對了,我聽他們說,你們當時過去的時候那位大xiǎo jiě跟你談的是最歡的啊?”

    劍蕩明顯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冒,“可能是因為我學的是統計吧,跟量子力學天生有那麽一點點關係。”

    “扯淡!”不服不依不饒,“那我們家錦城也學化學的啊,他不成天擺弄個什麽電子雲、什麽核磁共振的,這跟量子力學關係豈不是更大?怎麽錦城他跟天涯家大xiǎo jiě見麵的時候兩個人就幹坐著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兩個啞巴一樣啊?

    說到底,你還不是因為惦記你們家那白菜”

    “行了別說了!”劍蕩猛然一喝,隨後也是無可奈何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當初天涯也是瞎著急,他女兒的思想境界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要說我、也不要說西來,整個遊戲圈確實沒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跟她走到一起去,之所以當時單身,那是緣分沒有到嘛,你看後來,遇到了對的人,好事不是瞬間就玉成了嗎?”

    “嘿,沒看出來啊,你這自大狂魔竟然還會承認境界不如別人?

    並且還是個母的?”

    劍蕩泱泱然回道,“欸你這可典型性別歧視啊,可別拉上我,我沒有那風格,我一向實事求是,李涵瀅的境界確實比我高、我認,這一點這不以她的性別為轉移。”

    不服同樣泱泱然來了一句,“嗬,真境界。”

    劍蕩一聽,回道,“可不像你,打死都不願意承認芳草萋萋的能力,一味貶低、即使真的被她駁倒了也擺出一副是故意讓她的樣子,真要說起來,你哪裏有資格說我自大?”

    這一下抓住了不服的死穴,再“嗬”了一句後,他也沒得下文了。

    劍蕩這才轉回陸明,“那就是說,李家大xiǎo jiě做通了留香思想工作了?”

    “這個從邏輯的角度上來講,好像隻有這個可能,但究竟怎麽說通的呢,我也搞不太懂,當時啊,她一下子講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把留香說懵了,好吧實際上差不多把我也講懵了,等回過神來之後留香就一言不發了,回來的時候、她就改口表態跟我說同意芳草萋萋做出來那東西了。”

    “過程就不要去考慮了,沒有意義,”劍蕩也沒多想,“反正照青青你說的,留香已經同意了,那就不需要擔心了

    她那種性格,隻要開了口、輕易不會變。

    那就隻剩下戀戀了額,上午的時候我跟她溝通了一下,總得來說吧,給我的感覺

    利益,應該不是主要決定因素。”

    陸明有些不解,“那是為什麽?”

    “不好說,”劍蕩搖了搖頭,“可能可能是因為芳草萋萋?”

    這說出來,完全沒有說服力。

    並且聽語氣,劍蕩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為什麽這麽說呢?”

    “直覺。”

    陸明真想問一句“你是認真的嗎?”

    “我知道這聽上去不靠譜啊,但感覺上,戀戀好像確實有些針對芳草萋萋,或者不要說針對,換一個詞額嫉妒?太重了,爭、對,戀戀想和芳草萋萋爭一下。”

    “為什麽呢?”

    “這我就搞不懂了,女人這種生物啊,你永遠不知道他們腦子裏在想什麽,天生就缺乏理性,而缺乏理性的人往往都及其爭強好勝,反過來,理性的人遇到了困難都會冷靜分析一下做不到究竟是出於客觀還是主觀原因、不會盲目去試,該放棄的時候果斷放棄。

    女人的爭強好勝,體現在很多方麵,比如說,男朋友咯、首飾咯,還有其他什麽穿著、美貌、飲食、房子、工作、事業、家庭,包括成家了之後連在孩子教育方麵都要爭那麽一番,這世上的方方麵麵她們都會跟身邊的人爭,爭習慣了、找不到人跟她們比了她們甚至還會像是得了癔症一般把身邊的所有人都當作假想敵來爭,要不怎麽說女人的友誼都跟紙糊的一樣呢?

    每天都在攀比、每天都在鬥、每天都在暗暗較勁,哪怕再好的姐妹、到頭來都勢同水火了。”

    聽過劍蕩這麽一番言論,不服是深表不以為然,“嗨呦,我們這位統計學家什麽時候在女性心理學上都有這麽高造詣了?你說戀戀針對芳草萋萋,哪方麵?變現在哪兒?”

    “具體的我也不好說,我也說了是直覺嘛至於哪方麵,嗯都是女孩子咯,你姑且也算是學醫的、應該知道,戀戀跟紅塵那個專業本碩連讀的嘛,跟芳草萋萋比起來年紀確實也差不多。”

    “那又如何?”

    “在學校呆久了嘛,想要一展抱負卻又找不到機會,醫學又是死生之地,不可能輕易到別人身上去試,這就像一個悶在家裏苦讀十年的士子一般,可能明明學術水平已經很高了、但卻又有些不自知,時間久了、或多或少都會產生一種自信,這是一道坎兒、每個人都得過,隻是我們正好碰上了戀戀跨越這道坎兒的時候。”

    “你這說的真是,搞笑,姓方的那婆娘又不是學醫的。”

    “可關鍵我們幫會裏麵沒誰是學醫的啊,戀戀她找不到別人來對比、那肯定,就隻能去找最出的嘛。”

    “欸,你又開始裝了,照你這說法,她幹嘛不跟你和青青比啊?幹嘛不跟我比啊?”

    “哦?”劍蕩頗有些好奇得看著不服,“我倒是沒發現啊,怎麽你這麽維護芳草萋萋?”

    “笑話!那樣不知好歹的瘋婆子,誰維護誰傻帽兒!”不服斷然否認道,“我跟你說你不要轉移話題,那行,姑且認定你這套邏輯沒有錯,又如何呢?

    你自己都說了,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關鍵,那我們就這樣在旁邊看著戀戀過這道兒你所謂的坎兒?嗯?”

    劍蕩沉默了。

    片刻過後,他又轉向了陸明,“我覺得,要不然讓留香去找下戀戀?她剛剛被李涵瀅說通,我們雖然不知道這種心理轉變究竟源於什麽,但留香她自己肯定清楚的很,並且本來女孩子就要比我們這些臭男人更懂女孩子的心,做起思想工作來肯定也比我們更加得心應手。”

    “這”陸明猶豫了。

    “你這豈不是豈不是挑明了把戀戀推到我們對立麵上了嗎,強行26逼她同意?”

    劍蕩歎了口氣,“有些事情,你若是不逼,而是一味去等,那永遠不會等到結果。、

    先秦諸子百家爭鳴,以儒道墨法為盛,這四家當中又屬儒、墨兩家是顯學中的顯學,四方宇內各大諸侯治國安民都是用這兩家之方略,後來呢?修墨修儒的那些個諸侯,不是一個個都倒在了修法的強秦鐵蹄之下了嗎?

    2000年前是這個結果、2000年後,變了嗎?

    有些事情,終究不能遷就,所謂的有教無類和尚同一義,那都是孔子和墨子一廂情願的追求,以其作為目標未嚐不可,但在經濟和社會還沒有發展到那個階段、世人精神層次沒有達到那麽高境界的條件之下,依然去追求這樣的烏托邦理想主義,得到的注定隻會是水中月鏡中花,永遠都看不到成功的曙光。”

    陸明苦思良久,終於還是歎著氣回道,“也許,你是對的吧。

    其實,我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結果主義者,從現在情況來看可能確實隻能如此了。”

    劍蕩會意,略一點頭,便轉身離開去找留香了。

    不服笑嘻嘻得看著陸明,問道,“怎麽看你的樣子,有點兒不高興啊?”

    陸明一臉輕鬆回道,“哪裏不高興了?真是,大白天的,說夢話。”

    “哈哈哈,說得那麽瀟灑什麽結果主義者,我看啊,你明明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隻不過商人當久了、強行自我洗腦了一番罷了。”

    “切,懶得搭理你。”

    陸明頭也不回,果斷一個瀟灑的轉身,便也離開了駐地。

    離是離開了,但一時半會兒陸明不知道該幹什麽。

    商會吧、有指尖在跑,戀戀吧、劍蕩和留香已經去了,芳草萋萋哪裏吧、戀戀那邊還沒結果呢去找她有什麽意義?

    其他地方那不是剛剛已經轉過一圈了嗎?再去?惹人家反感,到時候說不定還有玩家說幫會不信任他們呢。

    人呢,就是這樣,閑著的時候,容易多想。

    陸明現在就莫名其妙開始想起剛才不服說的那些話了。

    自己,是個理想主義者嗎?

    思前想後,他找不到dá àn。

    人活在這世上,最難的一件事,就是認清自己。

    不知不覺間,他點開了盧果的頭像。

    畢竟是從小時候就一直同學過來的,陸明想著,她即使說不上來個究竟、至少也能tí gòng些蛛絲馬跡。

    私聊過去,說了下來意。

    盧果那邊沉默了那麽幾分鍾,下一刻

    她直接用一副不耐煩的語氣回道,“就為了這麽點兒破事兒,你就編了這麽多話來浪費我時間?”

    陸明瞬間深受打擊,“姐姐誒,這是很重要的哲學問題好嘛,你怎麽能說是破事兒呢?”

    盧果回道,“笑話,這不是破事兒、還有什麽是?

    你究竟是個理想主義者還是個結果主義者,關我什麽事?或者說管你自己什麽事?你犯得著為這個茶不思飯不想?”

    “哪兒茶不思飯不想了?不就剛問第一回?”

    “有一回還不嫌夠啊?你說一般人不到七老八十誰會關注這種事情?”

    陸明啞口無言。

    盧果又訓斥道,“並且就算你想明白了又能怎麽樣呢?你覺得,是當一個結果主義者更好、還是當一個理想主義者更好啊?

    如果你覺得這個選擇或者說這個改變會影響你的人生、並且你因為這個就想要改變你自己,那在那一刻你就已經注定是個結果主義者了

    如果你不想改變你自己,那你問這個有意義嗎?徒添煩惱!”

    陸明一聽,“欸,有道理啊!哎呦,怎麽以前沒發現呢,原來你竟然還蠻有哲學的嗎?”

    “滾!”盧果直接罵起來了,“少罵人了!”

    “我沒罵你啊,這明明是誇好嘛?”

    “嗬嗬!”隨者屏幕上突然亮起的這兩個大字而來的,是盧果那陡然提高的嗓音,“哲學?什麽叫有哲學?不就是說話故作高深裝腔作勢嗎?”

    陸明深受其冤,“我沒這麽覺得啊?”

    “我怎麽覺得!這就夠了!

    我看你這家夥是不是吃飽了閑得慌、才會拿這種神經兮兮的問題來問我,讓我說啊,與其關心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還不如花點時間教育教育芳草萋萋呢!

    之前我還不知道,聽你剛才那麽一說,嗬嗬,你們還沒定股權呢,她就擺出一副武則天臨朝的架子來了?”

    “怎麽?”陸明一驚,“她跟你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