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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要臉不

    主仆人坐在樹下，磕瓜子聊天。一個丫鬟急忙跑過來，俯身行禮，“小姐，老爺請您去大廳。”

    “哦，知道父親有什麽事嗎！”

    丫鬟搖搖頭回稟，“奴婢不知道，請小姐快過去吧！”

    月兒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隨後道；“走吧！”

    “爹，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藍雨兒換了一身粉色的長裙，眼睛此刻卻如同核桃，腫的厲害！顯然是大哭過一場！

    藍家先祖是南燕的開國功臣，打下江山後，先祖堅持辭官返鄉，隻想遠離朝廷，以免功高震主，始皇帝苦留無法，隻好封藍家下一代無實權的閑官。到了藍諾這一代，雖說享盡榮華富貴，但是遠遠滿足不了藍諾的野心。

    “爹，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女兒是真心愛慕皇子，我一定要嫁給他！”藍雨兒搖著藍諾的臂，聲音軟糯糯的撒著嬌。

    “雨兒，爹隻是個品禮部侍郎，如何能做主讓皇子娶你呢，以你的身份就是側妃也高攀。爹也希望你找個好夫君，若是皇子對你有意，那爹當然高興，這事兒還得靠你自己啊！”

    “以女兒的美貌皇子怎會不喜歡，一定是妹妹在他麵前說女兒壞話，皇子才那麽冷淡，妹妹和皇子走的那麽近，若是說幾句好話，多為女兒和皇子製造些單獨相處的會，皇子一定會喜歡雨兒的，爹爹你跟妹妹說說吧？”要是爹爹開口，看那賤人敢不答應，一旁的藍雨兒眼底閃過輕謾和得意。

    藍諾無奈輕歎一聲，“這事爹爹會替你想辦法的。”

    一條大理石鋪就的路，兩旁栽種著蘭花。再往前，便是一片桂花樹，又經過了水塘，便到了一處長廊，燈籠高掛，一盞茶的時間到了前廳。

    一進門便看到，坐在主位太師椅的藍諾，扶在紅木扶上，身邊的檀木桌上，瓜果甜品正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而他身側，坐著藍雨兒的生母四姨娘韓雨燕。原是戲子，被藍諾看戲的時候相帶回府裏，生了藍雨兒後抬了姨娘。長著一雙狐媚般的眼睛，勾魂攝魄！一襲水藍色長裙，頭上插著名貴的珠釵！但是依舊脫離不了一股風塵味兒。

    月兒走上前施禮，聲音清淡，未有絲毫情緒波動，“見過父親！”

    藍諾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嗯，坐吧。”

    月兒徐徐踱步到一邊坐下，端起一旁剛沏好的茶，淺淺的啜了一口。

    藍諾開口問道；“月兒，皇子和雲公子今日前來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兒，他們來給女兒過生辰！”月兒姿態慵懶，神色有些漫不經心。

    “就這麽簡單？”藍諾似乎並不滿意她的回答。

    “對呀，就這麽簡單。”月兒不鹹不淡的回了句。

    “他們如何得知你今日過生辰？”

    “上次李管事汙蔑百合偷二姐的銀子時，徐嬤嬤不是說了女兒的生辰要到了，那錢是給女兒買布料用的，皇子就隨口問了句，哪天的生辰。”

    藍雨兒冷聲反駁道；“你是故意告訴皇子的吧，使著法兒讓皇子和雲公子往你院子鑽？想不到你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深的心，還真是讓人有些意外呀！”

    “我也沒故意往人家懷裏倒啊。”月兒冷冷地開口說道。

    聽月兒這麽一說，藍雨兒是怒不可遏，這個醜八怪竟然敢嘲笑她，咬牙切齒吼道；“藍月兒你使得什麽狐媚子方法，你還要不要臉？你以為皇子能看上你這個醜八怪！”

    藍雨兒看著月兒的眼帶著凶光，說話時狠狠地瞪著她。

    麵對藍雨兒的怒火，月兒神色淡然道；“你想學嗎？”

    “你，你，你不知羞恥！”

    “雨兒兒，不準胡亂說話。”四姨娘趕忙斥責藍雨兒，眼睛偷偷地瞅了藍諾一眼。

    “二姐真不愧是大家閨秀，這罵人都罵的不同凡響，清新脫俗。”月兒唇角勾起，朝藍雨兒一笑，笑得那叫一個嘲弄。

    四姨娘看老爺眉頭緊皺似有不滿，忙開口，“小姐，二小姐是真心愛慕皇子，又聽到下人胡言亂語，傷心難耐，一時口不擇言，還請小姐不要往心裏去。”語氣委婉，說得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藍雨兒滿臉盡顯不悅之色，叫了聲：“姨娘……”

    “住嘴！”四姨娘嗬斥道，藍雨兒惱恨地跺了跺腳。

    “好了。”一家之主藍諾終於開了口，他看著月兒，眼帶著一抹深意道：“月兒，皇子和雲公子到底有何想法？對你有意無意？”

    “父親，我與皇子，雲公子引為知己，誠心結交。”

    “若是這樣，月兒就幫你二姐和皇子製造些相處的會，雨兒有幸能得皇子青睞，將來你們姐妹也能相互幫襯！”

    藍諾眼眸閃著一絲精光，皇子的身份地位，肯定不會看上月兒的，雪兒是要配給皇太子的，若是府裏有個女兒能嫁給皇子，也就雨兒合適了，藍府要是出了兩位皇子妃，那可是貴不可言啊！

    “既然我視皇子為朋友，就不會為了任何利益欺騙他，算計他。父親，皇子為人您應該知道，若是讓他知道有人敢算計他，隻怕藍府要倒黴了。”

    皇子脾氣古怪，性格暴虐，眾所周知的小魔王，若是處理不好真保不準砸了藍府。有一回，左丞相辦大壽，皇子酒醉，左丞相庶出的小女兒，想趁生米做成熟飯，被皇子扔進池塘差點淹死，皇子又把左丞相府書房砸了，事後皇上隻是斥責了他一頓，禁足了一個月。

    陷入沉默的藍諾，再次抬眸的時候，斂去眼底的冷光，對著她淺笑，“說算計言過其實了，爹隻是看你們一直在府裏頭悶著，不如和你二姐一起邀請皇子常常出去遊湖登山，就當散散心也好！那雲公子也是個有見識的，你們在一起多聊聊，也能增長見聞沒壞處，年輕人一起玩才熱鬧嘛！”

    “皇子也來過幾次了，月兒可沒有攔著不讓二姐見客人呢！”藍月兒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

    四姨娘忙幫襯道， “小姐和二小姐可是親姐妹，這朋友哪有姐妹親呢，要是二小姐入了皇子的眼，以後不僅是朋友，還是親人，關係不是更近了。”

    “二姐一口一個醜八怪，我倒沒看出來二姐拿我當妹妹呢！隻怕把我當塊絆腳的石頭吧！”月兒輕飄飄的頂了一句，四姨娘一時間被堵住了話，沒有開口。

    “月兒可知道雲公子是何人？家住哪裏？”藍諾問道。

    “女兒沒有問過，看氣質家裏也應該是非富則貴。”

    藍諾眉頭一蹙，似乎在判斷她說的真假。

    藍雨兒本想用爹爹壓製藍月兒，讓她幫忙撮合自己和皇子，誰知道藍月兒並不買賬，頓時柳眉擰成了一團。看著月兒冷笑道，“你不會真想嫁給皇子吧，你沒照照鏡子嗎？就你這樣的醜八怪給皇子提鞋都不配。讓你幫忙是看得起你，你以為沒有你幫忙我就嫁不成皇子了。”

    月兒看到藍雨兒眼的怒意，也知道自己已是被她視為了障礙，麵上微微一笑，嘴角微微勾起，似嘲弄，似諷刺；“你要是有本事，就讓皇子娶你，沒本事就別煩我，我又不是妓院的老鴇子，還管你這齷齪事兒。”

    說完起身朝藍諾福一福身，“女兒院子還有事，告退了！”沒等藍諾說話就往外走，走了幾步突然轉身，看著藍諾問道，“父親，若是今日皇子和雲公子不來，父親可知道今日是月兒的生辰？”

    藍諾看著月兒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月兒自嘲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想打親情牌，最起碼也要做做樣子吧！十幾年來沒有享受過父愛，上次死裏逃生後，這個父親一句關心話沒有，這次生辰連一句敷衍的話都懶得說，自己的骨肉竟然冷漠，任由她自生自滅，不聞不問。滿腦子都是他的榮華富貴。慶幸自己不是他的女兒，這種人不配為人父。

    四姨娘看著月兒離去的背影，眸子裏浮現出危險的寒意。

    看著蘇惜月無動於衷的離開，藍雨兒恨不能追上去將她撕打一番！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心裏暗暗罵道；藍月兒！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你以為巴結上了皇子，你的日子就好過了！我告訴你，做夢！隻要是有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讓你過的舒心！

    徐嬤嬤和百合在院子裏等的心急，見月兒回來了，倆人忙迎上去，“小姐，老爺叫你過去做什麽啊？奴婢都快急死了。”

    看到徐嬤嬤和百合眼的關切之意，月兒心一暖，這才是真正關心她的親人。

    徐嬤嬤也皺著眉頭看著月兒，雖然心急卻比百合要沉穩，“小姐是不是因為皇子的事兒？”

    月兒點點頭，然後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皇子不喜歡她，跟我們小姐有什麽關係？這二小姐太不要臉了，竟然讓老爺壓製小姐。老爺也是糊塗的，我們小姐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竟然讓小姐做那保媒拉纖的活計。”百合一臉氣鼓鼓的，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藍雨兒攀上皇子不成，我又不肯幫她，現在更是視我如眼釘，絆腳石，所以，她定然是會想法子算計我。我還真是期待，這沒腦子的二姐能使出什麽幺蛾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