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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慫恿

    老丈轉移話題，問道；“看姑娘的樣子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怎麽會到我們這小地方來？”

    “我們要去探親，路過這就歇歇腳。”

    “哦。”老丈了然地點點頭，又問，“姑娘家是哪裏的？”

    “家住容城。”

    老丈一聽，雙眼一亮，“那可是好地方，我們天安的王都就在那，姑娘你見過女皇嗎？”

    “算是見過吧！”雲月兒咧咧嘴，早上照鏡子見過。

    “女皇是不是長的花容月貌？”老丈追問。

    雲月兒，“……”這個問題本人要怎麽回答，說漂亮是不是有點太自戀了，說不漂亮，有點違心呐！

    “當然了。”墨菊在一旁接嘴道；“女皇豈止是花容月貌，那是傾國傾城。”

    老丈一本正經地附和，“女皇陛下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來拯救我們窮苦百姓來的，仙女長的定然是花容月貌的。”老丈理所當然道。

    “老丈知道什麽樣子算花容月貌嗎？”墨菊笑道。

    老仗朝她憨厚一笑，“老漢沒讀過書，隻聽人說花容月貌就是說女子非常非常美的意思。”

    墨菊差點就笑出來，幸好還是忍住了。

    雲月兒，“……”說的蠻有道理的樣子。

    “姑娘你見過女皇陛下？”秀兒在一旁激動地問。

    墨菊點頭，“居住在容城附近的人家，有很多人都見過的，女皇陛下經常到周邊巡視百姓的生活狀況。”

    頓時，老丈父女眼露一絲羨慕之色。

    此時，尤明和秀兒端著幾盤點心和茶水進來了。

    茶葉，茶具和點心當然是她們自己帶的。

    雲月兒從墨菊的接過茶杯，啜飲了一口端起的茶水，又輕輕地放在了木桌上。

    “老丈請用茶。”

    墨菊親端著熱茶遞過去，老丈站起身惶恐地接過來。看著那精致的白瓷茶杯，輕輕地放在桌子上，好像害怕弄髒似得。

    此時，院子外麵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人在家嗎？老孫頭……”

    雲月兒發現對麵的老丈臉色徒然微沉，似是不歡迎外麵的人。

    秀兒麵露憂色地叫了一聲，“爹……”

    老丈沒好氣兒的說；“不管她……”

    話雖如此，院子那道籬笆門也擋不住人。

    雲月兒的侍衛沒聽到主子的命令，當然也不會擅自攔人。

    不大會兒功夫，雲月兒便看到一個陌生的年婦女走進來，咋一見到，好懸沒忍住笑出來。

    來人四十歲左右，一身棗紅色的長裙，臉上擦著厚厚的粉，雲月兒都擔心她吃飯的時候，臉上的粉掉到飯碗裏。

    最打眼的要數頭上那朵大紅絹花，怎麽看怎麽滑稽。

    婦人一甩上的帕子，語氣帶著不滿，“屋裏有人怎麽不吭聲，這是不歡迎我呀！”

    墨菊翻了個白眼；這還用問嗎？連我這外人都看的出來你不受歡迎。

    雲月兒看她甩帕子的動作，怎麽看怎麽像電視劇裏青樓的老鴇子。

    “哎呦！這麽俊的姑娘是誰家的？一看這氣度就是出身大戶的小姐。”

    婦人的視線掃向雲月兒，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一臉市儈的摸樣，完全把雲月兒當成了亮閃閃的金子。

    雲月兒帶著人皮麵具，雖然沒有她自己的樣貌出色，但也是個美人，不怪這媒婆把她當搖錢樹盯著。

    看她一雙充眼睛赤果果地打量雲月兒，墨菊不樂意了，擋在雲月兒身前嗬斥，“放肆，我們主子也是你能打量的。”

    婦人訕訕一笑，也不惱。這主仆一看裝扮就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這幾位客人是進來歇歇腳。”老丈說道。

    “我說的嘛！你們這窮人家哪裏來的富貴親戚。”婦人嘀咕了一句，轉頭看向站在老丈身邊的秀兒，“嘖嘖，幾天不見秀兒越發的水靈了，怪不得宋少爺對你一見傾心。”

    “趙媒婆，你怎麽又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家秀兒不給人做妾。”老丈不耐煩地皺著眉頭。

    “老孫頭，你怎麽就想不開呢！那杜家可是咱們縣首富，就是在整個阜寧府也是排的上名號的，有不少鋪子，錢莊，府上養著百來號人，是真正的大富人家。”

    說著，上前幾步想拉起秀兒的，秀兒不甩她，她沒拉著，顯得有點尷尬，隨後又接著說，“秀兒過門雖然是妾，但隻要肚子掙點氣生下個男娃，那便是人上人，可比嫁個泥腿子強多了。”

    “那杜少爺的正妻善妒，心狠黑，隔壁村裏一個姑娘做了杜少爺的妾，有了身孕，被杜家少奶奶灌了一碗藥，一屍兩命。這事鬧的人盡皆知，你還打量著我們好蒙是吧！”老丈一張臉完全黑了下來。

    趙媒婆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甩甩的帕子，“這是誤會，那宋家少奶奶最是溫柔嫻淑的人了，知道妾室有了身孕，吩咐下人燉了補藥給她安胎，誰知道那丫頭是個窮命，虛不受補就這麽死了。你們可別信那些謠言，不過是娘家人沒訛的錢財，到處敗壞人家少奶奶的名聲。”

    聽了她的話，老丈冷哼一聲，顯然是不相信。“我們秀兒也是窮人，就能吃苦，享不了那個福氣。”

    趙媒婆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這孫老頭怎麽這麽倔，你窮一輩子也讓閨女接著窮一輩子啊！要不是窮的買不起藥，你那婆子能早早的就走了？”說完又掃一眼他的臉色，接著勸道；“就算你不怕窮，你不為你家大勇想想嗎？過了年大勇都二十二了，連個媳婦都沒有，你就不想抱孫子？”

    他咋不想，做夢都想抱孫子，但也不能賣閨女，他可不能為了錢推閨女進火坑。

    雲月兒幾人在一旁冷眼看著，不曾言語，這事兒外人也不便攙和。

    趙媒婆從懷裏掏出兩個銀錠子放在桌子上，繼續慫恿道；“那杜家可說了，隻要秀兒點頭，聘禮就給二十兩紋銀。拿這錢給你家大勇娶上個媳婦，這莊戶人家娶妻都用不了五兩，還能剩下十五兩留著過日子，這好事兒你還不同意等啥呢？杜少爺一表人才又家財萬貫，多少姑娘想進杜家門都進不去，人家杜少爺就相秀兒了。”

    語氣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仿佛能進杜家門，就該感恩戴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