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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章 遊街

    嚴氏微微歎了口氣，有些為難道；“大人可以不顧及，但老身乃是護國公的親姨母，卻不得不為外甥著想，還請大人到後堂詳談。”

    雲月兒意味深長地朝她看去，唇畔泛起一抹冷笑，似有似無。

    “嚴氏，本官給你最後一次會，你再不拿出證據，本官就直接宣判了。”巡撫又催促一遍。

    他又不傻，當著這些人的麵，他要是去了後堂，不管一會兒怎麽判決，都會留下受賄的名聲。

    嚴氏沒有想到，巡撫一點也不顧及護國公的顏麵，此時有些騎虎難下了。心裏暗自埋怨楊冕真是沒用，區區一個巡撫都不買他的帳，可見，他在朝廷裏也是個沒什麽地位的。

    巡撫看她的臉色也心知她不過是虛張聲勢，根本拿不出什麽證據。遂不在理會她。

    收回視線，一拍驚堂木。“經本官審訊，杜瑾欺壓百姓，為富不仁，縱奴行凶，開青樓賭館，逼良為娼，勾結土匪，殺人越貨等罪名，證據確鑿。按我天安律法，本官宣判，杜瑾，張福死刑，待上報刑部之後問斬……”

    一聽這話，杜瑾頓時嚇傻眼了都，他還以為母親搬出護國公，即便不能無罪釋放，也會將案子先壓下，與護國公通過氣兒之後再行處置。哪成想直接判了死刑。

    杜瑾連忙嚎道；“大人饒命啊！大人饒了草民吧！草民再也不敢了，大人，求求你了……”

    聽到巡撫下令，衙役就拖著人往外走，嚴氏卻撲上來，攔住了，“大人，請你看著護國公的麵子上下留情……”

    巡撫再次拍響驚堂木。“放肆！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哭鬧？成何體統？”說完，看著嚴氏警告道；“嚴氏，本官念在你年邁又將失去親兒的份上，不願計較你私闖公堂之罪，你若是再糾纏不休，本官將你一並問罪。”

    嚴氏哆嗦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這巡撫好狠的段！

    杜瑾眼神裏都滿是絕望，嘶聲力竭的哭嚎著；“大人，你不能殺我，我是護國公的表兄，你要是殺我，護國公不會饒了你的。”

    “不必那麽麻煩。”雲月兒冷眼看著他們母子，直接下令，“杜瑾，張福罪大惡極，遊街示眾，午時處斬。”

    聞言，嚴氏直接瞪著雲月兒，那眼神似乎是想殺人。雲月兒無視掉了嚴氏的憤怒，繼續下令，“杜家這些年來，欺詐百姓的血汗錢需一一返還，並沒收杜家其他財產上繳國庫。杜家的奴仆有罪的伏法，沒罪的遣散。”

    頓時，嚴氏就沉不住氣了，這個賤人，杜家跟她有什麽仇？不惜將杜家趕盡殺絕。

    她直接衝到雲月兒眼前，指著她大聲怒罵，“你算個什麽東西，敢坐在堂上發號施令，不過是個狐媚子，仗著有幾分姿色，專爬男人床的玩物，真以為自己傍上巡撫大人，自己就是人物了……”

    巡撫直接就嚇傻了，這愚蠢的老婦人是要害死他呀！

    這麽大逆不道的話，真是夠滿門抄斬的了。她自己找死，拖上他幹什麽呀！

    還沒等嚴氏罵完，就聽啪啪兩聲，還沒看清怎麽回事呢，臉頰就被人打腫了。

    嚴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前麵的墨菊；“你，你個賤婢該打我？”

    墨菊眼如利刃，冷聲說道；“不必懷疑，打的就是你，憑你這老婦敢辱罵我主子，打死你都不為過。”

    “大人，這公堂之上您就任由這賤婢動打人嗎？”

    巡撫被嚴氏剛剛的話嚇的一身身的冷汗，腳冰涼。直到這會兒才回魂。

    張嘴直接開罵；“打死你活該！你一介婦人滿口的汙言穢語，隨意汙蔑他人的名譽，還敢指責本官，可見，你杜府之人平日裏真是囂張跋扈慣了。”

    嚴氏也暗自後悔，剛剛聽到那女子的話，她就收不住怒火，氣衝腦門說話就沒經過大腦，罵她的同時也把巡撫捎帶上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巡撫下不來台，難怪那麽生氣。

    很顯然，她到現在還沒明白主次，隻以為雲月兒是巡撫的相好，不過是恃寵而驕坐在堂上看熱鬧來了。

    “大人，老身妄言了，老身給巡撫大人賠罪。”

    巡撫都快被她氣死了，他生不生氣有什麽打緊的，把這位主子得罪了，那才是要命的事。

    巡撫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你得罪的是這位小姐，你壞了人家的名譽，還不給這位小姐賠罪。”

    嚴氏自然是看了出來，卻是佯裝沒看見，向著一個小女子低頭，驕傲的她是滿心的不願意，她故意忽略巡撫的警告，無視雲月兒。

    朝著巡撫說道；“大人，老身剛剛雖然一時衝動。但是，大人是不是也有不妥當之處，這公堂之上，何等嚴謹的地方，大人允許一個女子坐在這裏觀看審案已是不妥，竟然還讓這女子發號施令，大人，是不是該給大家解惑，這女子是何人？是否有資格坐在這裏。否則，老身即便告禦狀，也試求一個明白。”

    她自以為抓住了巡撫一個把柄，想著拿這個籌碼跟巡撫談判，哪怕給兒子爭取點時間。

    墨菊冷笑一聲，“就憑你也配質問我家主子的身份。”

    被一個小丫鬟一再的嘲諷，嚴氏肺都氣炸了。“老身即便無品無職，也是自由之身，你不過是個奴婢，又有何資格對老身出言不遜。”

    笑話！奴婢也分是誰的奴婢！

    墨菊輕蔑地看來她一眼，掏出一個金燦燦的令牌，正麵刻著一隻鳳凰，腰牌的背麵，刻著榮華公主四個字。

    墨菊氣勢逼人地說道；“爾等看清楚了，我家主子乃女皇義妹榮華公主，主管戶部。”

    令牌一出，全場寂寂無聲。

    而嚴氏驚得腿軟直接跌坐在地上，嘴裏喃喃道；“她，她，她怎麽會，怎麽會……”

    她完全想不明白公主怎麽會突然駕臨。回想起她剛剛責罵公主的話，嚴氏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她真真是作死呀！

    杜瑾也幾乎傻了，絕望的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