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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打臉

    墨菊應了一聲，福身領命。走了過去，福身一禮，“各位夫人，小姐，東西交給奴婢就可以了。”

    聽到這話，章夫人和章敏表情僵硬了一瞬，互相看了看，眼均是露出一絲意外，沒聽說過送出去的禮還帶要回去的。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大夫人林氏在一旁急忙解圍道；“昕兒，你這話就見外了，你來探親，長輩給你見麵禮這是規矩也是禮數。而你能想到給長輩也準備一份心意，說明你是個有孝心的好孩子，你二姑姑怎麽會嫌棄呢！”

    包氏附和道；“昕表妹，你敏表姐剛剛是在開玩笑，你還當真了。”

    此時此刻，章夫人的心不免有了一絲猶豫，這杜巧昕隨便打賞奴婢都出不凡，重新備禮肯定比這份價值更高。這有便宜沒理由不占呢。顯然，章敏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她身為長輩，有些話自然不好說出口。

    於是，她朝章敏使了個眼色。章敏是個晚輩，沒有那麽多顧慮。即便說錯了，頂多也就是被斥責兩句。

    章敏心領神會，笑眯眯地看著雲月兒，目光帶著挑釁，“敏兒倒是覺得昕表妹的話有理。昕表妹送給長輩的禮物同打賞奴婢的不分上下，此事傳揚出去，外人不知究理，恐會誤認為昕表妹是目無尊長之人。這謠言可謂，眾口鑠金之下……表姐也是為了你的名聲考慮。”

    這話說的還真有技巧，不分上下，意思就是隻能比這份貴重不能低賤。否則，杜巧昕落了個不敬長輩的名聲。

    嚴氏麵色不愉地朝雲月兒看了一眼，話帶刺地說道，“昕兒，你能想到我們幾個長輩，我們甚是欣慰，禮品是否貴重我們本不在意。但是，送我們的禮品與下人的相同，就未免太不知禮數了。”

    雲立言眼閃過一抹不悅，瞥了一眼上座的章氏，見她端著茶盅慢悠悠地喝著茶，根本沒有開口阻止的意思，心不免覺得諷刺。

    這些不知所謂的婦人，昕兒一個晚輩，千裏迢迢來探親，還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一份禮物，且不說禮物價值高低，光是這份心意就已然難得。她們也不看看她們自己的禮物是否拿得出，居然還有臉嫌棄昕兒的禮物不夠貴重。嫌棄也就罷了！大不了收起來不用也就是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下出言譏諷，著實可惡又可恨！

    他正要說話，就見五長老向他搖了搖頭，雲立言雖然不明白父親的用意，但還是順從的沒有開口。

    “說的什麽話？昕兒的一番心意，哪裏能用價值來衡量。”坐在一旁許久沒說話的雲立信不悅地訓斥。

    嚴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成親十餘載夫君頭一回訓斥她。她眼閃過一抹惱色，暗暗地將這筆賬記在了雲月兒身上。一臉委屈地看著雲立信說道，“我是一片好意，夫君你是男子對這送禮和收禮的門道不了解不打緊，但昕兒是女子，如果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將來出嫁後恐怕連自個兒的院子都沒法打理妥當。豈不叫夫家嫌棄……”

    林氏厲聲打斷她的話，“弟妹慎言，這種話怎能胡亂說得。更何況，昕兒行事並不不妥之處。人家丫鬟得力，主子願意賞賜什麽也是人家主仆之間的情分。與外人何幹？你們挑剔昕兒的禮品價值低，那你們身為長輩送的見麵禮又有多重，要不要拿出來給大家觀賞一下？”林氏一臉肅然地盯著嚴氏，目光威嚴淩厲。

    林氏乃是府內當家主母，掌著饋，說話自然有份量，嚴氏也不敢輕易得罪，隻有好聲好氣地說道；“大嫂，你這話可就冤枉我了，弟妹是那麽市儈的人嗎？昕兒今日送的但凡是其他物件兒，弟妹也不能挑她的錯處不是。”

    章夫人暗暗地捏了一把冷汗，這些人裏就屬她的見麵禮寒酸了，這要是當著眾人的麵拿出來比較，不夠丟臉的了。

    想到這，她急忙出聲附和道；“大嫂，我們不過是提點一下昕兒，以免她處事不夠謹慎，憑白得罪人。昕兒也是大姑娘了，待日後出嫁，必然也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現在讓她心裏有個數也好……”

    “就是說啊，我們並不是計較禮品的價值，誰還能貪圖她一個晚輩的錢財。”

    雲月兒朝林氏微微一笑，“大舅母，昕兒第一次見這麽多親戚，許是準備的不夠周全。所幸，長輩們包容不予計較。但是，這畢竟是昕兒第一次到外祖家探親，又是第一次與外祖家的親人見麵，昕兒希望凡事能盡善盡美，還是另備一份為妥。否則，昕兒實在是心難安。”

    林氏還想說什麽，可是雲月兒一個眼色便製止了他，含笑地對著她眨了眨眼。

    “既然如此，舅母，姨母，我們就依了昕表妹的一番心意吧！女兒家的名聲為重。反正，昕表妹也不差那麽點東西。”章敏嘴角微勾，附和道。不等別人反應，她一個眼神示意，身後的小丫鬟便捧著兩個木匣子走過來交還給了墨菊。

    嚴氏和孫夫人的丫鬟收到主子的示意，也將各自的禮物交到墨菊上。既然人家人傻錢多，有便宜誰不占？

    隻有章氏，大夫人和大少奶奶拒絕了。當然，男人們根本不會摻和女人家的事。

    墨菊捧著幾個木匣子回到雲月兒身旁，將東西都放到她右邊的小幾上。

    雲月兒毫不避諱地當著眾人的麵打開了上麵的一個匣子，隻見裏頭放了一支雲鳳紋金簪。還真是與墨菊身上佩戴的首飾不相上下。

    雲月兒看著裏麵的東西，轉頭望向墨菊問道；“小菊，你是不是裝錯了？”

    章敏見狀不屑地撇撇嘴，現在才在給自己搭台階，已經晚了。第一次到外祖家探親，送的禮被退回，這臉算是丟盡了。

    墨菊回道；“回小姐的話，這是小姐精心選的禮物，奴婢哪裏敢馬虎。”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小姐您忘了，還有一份在下麵放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