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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荒唐

    雲閑鶴先是一愣，再是有些明白了，遂看了老族主一眼，父親是什麽秉性，他還是知道的！即便他維護雲泰和清風，也斷不會冤枉他人。所以說，老夫人和孫氏的確是無視父親的命令，擅闖梧桐苑嗎？

    父親雖然不是雲祖族主了，但也是雲府的一家之主啊！太夫人和孫氏居然敢違抗父親的命令，簡直就是挑釁父親一家之主的權威。難怪他老人家如此氣憤，沒當場責罰她們就算給留顏麵了。

    清風意味不明地看向了雲閑鶴，開口道；“昨日，太夫人和二姨娘在外麵大吵大鬧，非要進來探望少主，屬下百般勸說無果，二姨娘甚至不惜裝病試圖混進梧桐苑。為保證主子養病不被打擾，屬下隻有死守梧桐苑。族主即便處罰屬下，屬下也不認為自己有錯。”

    他心對於雲閑鶴也有不滿，可是，礙於身份，總不能任意指責。私心裏，他也希望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能夠有所緩和。

    老家主抬頭冷冷地看著雲閑鶴，語帶諷刺地說道，“清風最多也隻不過是奉為父的命令行事而已。你是不是也要管教為父一頓！”

    雲閑鶴忙站起身，說道；“兒子不敢！今日的事，是兒子莽撞了。”

    剛聽說這事，他還真是火冒丈，直接就過來，打算好好訓斥清風一頓。結果，沒想到，其居然另有內情。雖然他也不明白，老夫人和孫氏有何目的，但她們的行跡的確太可疑了。怪不得清風甚至不惜拔刀阻攔。

    見他認錯還算誠懇，老族主臉色這才好看了點兒。

    沉默了半晌，又開口道；“雲族有我老頭子坐鎮，有人想一遮天，簡直是做夢。回去好生管教你那位姨娘，讓她沒事待在自己的院子裏多看看書，免得閑著沒事不知分寸的在後院攪風攪雨。”

    雲閑鶴覺得自己偏聽了孫氏的話，險些冤枉了雲泰和清風，這讓他多少覺得自己是被孫氏利用了！心很是惱火。但是，轉念一想，這事也不能全怪他，畢竟這些年來，雲泰的行為的確是劣跡斑斑。

    沉吟片刻，開口道；“父親，兒子之所以相信孫氏的話，是因為這些年來孫氏的為人一直有口皆碑，待下人也是寬厚，她管著這麽大的府邸都不曾出過亂子。而雲泰平日裏行事張狂，不懂禮數。連這梧桐苑，也被他弄得烏煙瘴氣的，實在是不成體統……”

    老族主聽了他的話，氣得肝直疼，可是又不得不壓製著脾氣，免得他和雲泰父子二人的心越來越遠。他出聲打斷他的話，“梧桐苑裏的下人對雲泰一直恭恭敬敬，盡心侍奉，雲泰的後院更是一個通房都沒有，何來的烏煙瘴氣？你是親眼見到了，還是從哪裏聽來的昏話？”

    雲閑鶴想起父親離開雲族太久了，顯然是不知道雲泰這些年都幹過什麽荒唐事。於是，他提起一件事。

    “年前，梧桐苑內的一個丫鬟被他用強，那個丫鬟此後羞憤不堪，故而自縊而亡。此事鬧得沸沸揚揚，世人皆知。孫氏得到消息，還連連自責，說雲泰到了這個年紀，也是該給他安排通房了。是她處事不周，才讓雲泰一時衝動，做下錯事。並好心送他兩個姿色不錯的丫鬟，他轉回頭就將兩丫鬟送人了。”

    老族主實在是忍無可忍，指著他罵道；“這種屁話你也信，你是被人灌了迷湯了，還是腦子進水了。一個丫鬟能被少主看，這種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好事，她會自縊？你也不想想，一個丫鬟死了能有多大的事兒，會鬧的天下皆知？”

    腦子進水這詞，還是聽雲月兒說的，他覺得罵人過癮，這會用到雲閑鶴身上了。

    清風眼似乎也是閃出了些許的不滿！不由得脫口而出；“族主，少主從未對那名丫鬟動過心思。事後，屬下曾調查過，那死去丫鬟的家裏平白多了許多金銀，都不明來曆！屬下去的及時，那戶人家正要收拾東西潛逃，他們也招認說有人主動給他們送來了金銀，要求他們將少主貪戀女色，逼死他們女兒的事大肆宣揚……”

    一時間，雲閑鶴的眼閃過一抹狐疑，禁不住有些慌神。“那……他調戲雲安的通房丫鬟……”

    老族主身子向後靠了靠，微搖了搖頭，這個大兒子，還真是個糊塗的！

    “憑主子的身份，樣貌，多少大家閨秀等著進梧桐苑的後院，他會看上雲安的一個通房丫鬟？”

    雲閑鶴聞言悚然一驚，跌坐在椅子上。這些年來，雲泰在他的內心深處，之所以留下不好的印象，很大程度上，他都是碰巧聽見下人背後的閑話。期間，也有不少人到他麵前告泰兒的狀，說他各種頑劣粗暴，整日惹事生非，不是將這家公子打傷了，就是將那家的公子揣進河裏了。

    因此，他沒少責罰雲泰。

    以前他不曾懷疑什麽，現在倒覺得似乎太過巧合了。似乎是有人刻意設計的……

    這麽想著，雲閑鶴的腦海裏不由回想起了那些話；

    “泰兒對安兒出言譏諷，也隻是怕會影響到他的少主位……哎，其實安兒真得沒有這個意思……”

    “大少爺就是性子太好了，就算別人對他無禮，他也不好意思跟別人計較。哎，這性子最是吃虧。”

    “姨娘，大少爺被少主打傷了。”

    “竟有此事？怎麽還動起了？”

    “少主看了大少爺的一個通房丫鬟，那個丫鬟是個烈性的，誓死不從。正巧被大少爺看到了，就動起了，少主招招不留情，大少爺可是傷的不輕。”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他又想起剛剛在靜德院孫氏與蘇嬤嬤的一番話，看似句句都是為雲泰好，可是這話裏頭的意思，卻是暗指雲泰目無人，對長輩不敬不孝。

    難道，這些年她的表象都是假的嗎？

    隻是這樣想著，就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發冷！心底裏對孫氏，已是多了幾分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