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一葉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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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此時顯得很有耐心。
這些年他除了遇到一些際遇,隻是在這些際遇麵前,還有一樣東西,在任何事情的麵前,忍耐是必不可少的一種品質,隻有一個人懂得忍耐,懂得放下,就會得到你意想不到的東西。
江流也是如此。
他看著洛虎和費俊兩人,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道,“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至於之前的事情,我已經沒有放在心上,再說了,我已經不是四年前的那個紈絝子弟了。”
幾人神情都是一怔。
費俊卻不是這麽認為,他覺得江流這是在演戲。
費俊冷哼一聲,撇過頭,看著門外,似乎沒有要去正視眼前的李冰和江流兩人,他們曾今是戰友,可是在他看來,這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了。
李冰也沒有多想,而是一直看著眼前之人。
過了很久。
他才微微的動了動嘴唇,咧嘴笑道,“嗯,我們這些年已經不在乎這些了。”李冰這些年在江流身邊學到不是仇恨,也不是報一箭之仇,而是一種修心,他嘴角微微上翹道,“如今,我們要做的事情都是問心無愧,或許,在你們心裏,你們會阻擾我們……”
最後的話沒有說。
江流臉上神色也很平靜,給人一種淡淡,宛如一陣清風的感覺。
“有時候,我們都無法去揣測時間……”江流說到最後又是一陣遲疑,“哦,對了,看來是我太過自作多情了,你們還是要告訴我,他們去了哪裏?”
李冰話鋒一轉。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恩怨,你們也沒有阻攔我們的原由了。”他的目光始終望著洛虎和費俊,他心中還是有一點點的失落,至少現在是這樣,沒由來的失落,胸口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狠狠地吹了一榔頭,氣悶的讓人無法呼吸。
李冰眉頭一陣緊蹙。
他知道,今天會發生些什麽,至少是異常熱烈的爭執,或者是異常災難性的決鬥,隻是,此時屋子裏的氣氛很奇怪,可能一顆針掉在地上都會發出很刺耳的聲音。
洛虎可能是覺得此時氛圍很尷尬。
他斟滿茶杯裏的茶水,喝了一口,臉上露出一抹笑,“有時候,我在想,我們之間是不是一開始就是一種宿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或許這就是上天早已經安排好了的結局。”
他手上的茶杯已經放下,背輕輕地靠在軟皮的沙發上,目光裏一陣笑。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洛虎話鋒一轉,麵色冷沉,“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可是,有時候,人在江湖混,就要講究個信譽二字。”
洛虎在瞬間變了一個人。
不過。
江流也沒有驚訝,而是一陣苦笑。
他看著洛虎,良久,他嗯了一聲,便起身向著門口走去,李冰滿臉狐疑,隻是跟在江流身後,坐在沙發上的費俊也是一陣驚訝,他有些難以明白的看著洛虎,眉頭一陣緊蹙道:“不是,這是什麽意思?”
洛虎臉上一絲微笑。
他繼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讚歎道:“嗯,果然是好茶。”
費俊心中已經是一團迷糊了。
他現在完全不明白自己這個大哥在玩什麽,可是看他目光裏那堅定的眼神,瞬間已經明白了什麽,他很清楚,洛虎不會輕而易舉的做出這副神色,至少在這些年裏他沒見過,這眼神還是在四年前的那個夜晚,難道……
費俊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洛虎,欲言又止。
洛虎站起身,已經站在窗口,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
“有些事我們能做,即便是死了也無悔,有些事我們不能做,即便是毀了信譽也不能做。”洛虎語重心長,似乎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沒有挽回的餘地。
費俊也是一陣遲疑。
這些年,他與洛虎都是出生入死,可以說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地位。
對於費俊而言其實很簡單就是要保住現在的地位,保住現在手上的一切東西,因為這些東西都來之不易,再說了,所以,他更在乎這些,心中一向是嫉惡如仇的他對江流他們也能有如此的成績,心中難免還是多多少少有一些不喜歡,反而顯得更加的嫉恨和在乎。
“大哥,我們之間真的還能緩解嗎?”費俊心有戚戚,他知道,這些年對洛虎是折磨,表麵上不在乎,心裏卻很糾結,幾年前的事情就像是一塊心病,一直折磨著他的身心,他心中其實也很愧疚,眉頭一陣緊蹙,齜嘴冷沉道,“大哥,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
費俊端起茶杯。
他喝了一口茶水,站起身來,走到一邊。
“大哥,你真的不阻攔他們嗎?”費俊臉上依舊很好奇。
洛虎嗯了一聲,他目光依舊望著已經漸漸遠處的兩人,最後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他轉身,一陣輕輕歎息,“你以為我們能攔得住他們嗎?”
洛虎麵色很冷。
他很清楚在江流身上若隱若現的那股說不出的危險感。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氣勢。
他已經失去了這種氣勢,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去做些什麽,有些事情明知可以為卻偏偏不為,有的事情明明不可為,可是卻偏偏要行此悖逆大道的事情。
可是,他們不是最後一種人,不是為了你死我活。
他們已經沒有那個必要,即便是費俊如此軸的性子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隻是,如今的江流他們不一樣,他們麵對的不是利益,也不是什麽大道理,而是自己的朋友受到了威脅,他們已經別無選擇,必須要出手,或許這會讓事情變得很複雜,江流始終不會放棄。
江流在前邊,李冰跟在身後。
他們之間的距離隻要一米左右,永遠沒有超過這個距離,李冰似乎是刻意在保持這個距離,多一步就顯得很奇怪,少一步也顯得很別扭,兩人臉上神情都很奇怪。
李冰沒有問江流。
江流隻字不提,隻是向前一直走。
忽然,江流一步跨出,他停止不前,麵色冷沉,“出來吧。”
(本章完)